次日清早,塵夕火急火燎地趕到競技場,本來以為競技場內部被破壞要修好久,所以想睡個懶覺,但是意想不到的是昨天晚上競技場就已經修整完畢。
或許只有塵夕知道昨天那場戰斗十分激烈,甚至可以說是慘烈。因為看不到其他人一點驚訝的表情,也并沒有聽到相關的議論,炎國似乎又用非常的手段堵上了某些人的嘴。
征召仍在繼續,人群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呼,終于到了,還好趕上了,如果不是被爺爺叫醒就完蛋了。”塵夕氣喘吁吁地跨入大門,競技場外剛豎了一塊顯示屏,那上面有比賽的全部信息,還差三組就輪到他了。緩了一口氣,塵夕便來到下層,這里能近距離觀看其他參與者的戰斗,也是進入擂臺的對方。
不過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比起昨天就莫名其妙的戰斗,這次更像是雜技:正在比試的兩人渾身著火,似乎都奈何不了對方的火焰,大喊大叫著拼命敲打罩體。
“他們在做什么呢,表演鬧劇嗎?”臺上的人哄堂大笑,擂臺上兩人著急地在里面打滾,狼狽的模樣讓其他人的嘲笑更加歡快:“怎么會有這么廢物的人啊,差點燒死自己,哈哈哈!”
裁判實在看不下去這鬧劇,立即喊停比試。罩體開啟,兩人的能力也隨之失效,失魂落魄地一瘸一拐地滾下擂臺。
塵夕一言不發,只是趴在欄桿邊靜靜等待著。沒過多久裁判便宣讀到塵夕的場次。
“第十七場,元塵夕,對,蘇·雪納瑞·菲尼克斯。”
屏障開啟,塵夕翻過柵欄直接跳下觀戰席,隨后不慌不忙地走上擂臺。蘇從對面入口處現身,小跑著登臺。
“那不是個小屁孩嗎,怎么上去打了?”觀戰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說話那人還眉飛鳳舞地比劃一番:“可能只是他娘老子給他生得矮吧,哈哈哈!”
塵夕一臉無趣地看了他們一眼,什么都沒說。此時罩體也漸漸閉合,這里的結構和外面看的完全不一樣,里面布置了各種儀器,罩體上有許多設備聯通地面,這些東西能夠隔絕內外的能量流通,防止徇私舞弊。從里面看向外面也只有灰蒙蒙的一片,聲音被阻隔,只能聽到一點點細微的吵鬧。裁判坐在罩體邊緣的設備上,隨著罩體漸漸閉合,裁判吹響口哨:“開始!”
蘇站站在對面熱身,不同于昨天,她換上一套運動裝,長發也扎了起來,看上去更加利索:“雖然你比我要小很多歲,但是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我也不會對女孩子手下留情呢,即使你還是個醫生。”塵夕脫下外套系在腰間,微微一笑,歪著頭看著對方,背手站在那里。
“不要小看我呀,進入軍隊后醫師也得具備戰斗力哦,”蘇低下頭雙手伸向前方,像某種祭祀的儀式,接著,淡藍色的能量出現在手心,化作一柄法杖。淡藍色的迷霧從腳底漸漸升起,逐漸籠罩整個擂臺:“「霜舞」!”
“不像是什么殺傷性招數,是致盲用的技能嗎,”塵夕輕輕嗅了一下,氣體有些刺鼻,但僅此而已:“是能抑制敵人能力發動的招數之類的嗎,不過這能力恰好對我沒用。”
氣旋從塵夕腳邊漸漸誕生,擴散,將那粒子隔絕開來。
“是類似于控制風的能力嗎,”蘇揮動法杖,組成迷霧的粒子漸漸與周圍水汽交融凝聚,借由塵夕的氣旋,它們變成了摻雜堅硬物質的肆虐的風暴:“可是我的能力也不僅僅于此,為了勝利我訓練了許久,包括應對一切情況。”
塵夕想抬手反擊,但身體瞬間就被冰雪覆蓋,凝結成一層薄冰。塵夕隨手甩甩,可那冰雪一層一層疊加在一起,漸漸凍結地堅不可摧,身體被完全定格。
“能夠操縱冰雪的力量,確實很少見,你比之前比賽中看到的家伙厲害多了。”
“謝謝夸獎,但我不打算松緊牙關,繼續打下去你是毫無勝算的,你不能一次性破壞我的招式,永遠會被我的冰雪凍結,還是認輸吧。”
“說的不錯,不過,我還有這個!”奔騰的火焰憑空燃燒,火焰將所觸之物焚燒殆盡,火焰借由那旋風鋪滿全場將蘇困囚,蘇捂住口鼻,勉強在烈焰的窒息中看清對方:“操控火焰的能力,不可能,每個人只能擁有一種能力才對…難道說…你是通靈師?”
“通靈師怎么了,”塵夕歪著頭用手指點點自己腦袋,笑著說道:“看你的表情似乎你很討厭呢?”
“既然這樣我也便不再留手了!”蘇揮舞著手中法杖劃過空中,空氣中的水汽再次凝聚并化作數枚月牙形狀的寒冰朝塵夕撲來。冰刃穿過火焰卻一點融化的跡象都沒有,塵夕側身盡數閃過,那寒冰撞擊地面破碎,地面瞬間爬滿一層帶有銳利尖刺的薄冰。
“炎煌的力量沒法完全發揮實力嗎,要不然這將軍的實力可太一般了,”塵夕一臉無趣地說道,依舊是死死地盯著蘇:“你也這樣覺得,對吧?”
少女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那男孩的眼神中是一種純粹的邪惡,對比剛才單純的目光完全不同,犀利而玩弄的模樣讓人不禁惶恐。那少年的短發不知何時已蛻變為白色,漆黑的瞳孔泛著微紅的光。少女舉起法杖指向對方,質問道:“難不成你把將軍給殺死了嗎,就為了奪取他的力量,真是罪不可赦!”
冰層極速蔓延,塵夕依靠風的能量懸浮空中,感受到這寒氣無與倫比的殺氣,也只是笑著俯視著對方:“怎么,他和你沾親帶故嗎,這么生氣?”
“沒有,但是玩弄靈魂的人就是不可原諒的,你們這些利益至上的家伙,遲早要受到人們的教訓,”蘇依靠地面冰層瞬間近身,法杖抵在塵夕腹部,噴發的寒氣化包裹對手:“即使你盜走的火焰再猛烈也無法破除我的能力,終究這是你偷來的東西,為了同樣被你們迫害的我親人的魂魄,你要付出代價!”
“如果我能打敗炎煌,那你又怎么能打敗我呢?”冰塊瞬間破碎,暴風切斷蘇的法杖,劃破她的臉頰,迫使其后退,塵夕站在原地,一臉邪魅地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那個親人被殺害了,不過唯有超越善惡輪回的靈魂才不能被駕馭,她徘徊在世間即是貪婪的證明,她不是多么善良,她只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你了。”
“我不管你說的怎樣,但即使她是惡人也不允許你們肆意妄為,那是我們的家人!”蘇舉起斷裂的法杖,冰層瞬間躁動起來,隆起,爆裂,碎冰四濺。如同槍林彈雨的冰渣都被氣流盡數擋下。
“看來我也被算作某些惡人了,不過也好,”塵夕右手扭曲地咔咔作響,深紅的瞳孔直瞪著蘇,赤紅的驚雷環繞其身,惡魔般的笑容伴隨著平靜的低語:“因為雜碎本就應該碾殺殆盡!”
“我本以為你們這種人已經放棄這種骯臟的勾當,現在看來惡人就是惡人,就是不可原諒!”蘇揮舞法杖,碎冰在空中聚攏形成一道月牙狀的刀刃,豎直著砸來。趁著塵夕閃避,蘇拔出袖中藏匿的短刀刺來,在她的能力范圍中,她的速度比平時要快得多,塵夕一把攥住她持刀的手,四目相對:“沒想到醫生還會偷偷藏一把刀呢。”
“像你們這種窮兇極惡的人,根本沒必要手下留情,都是你逼我的!”說罷少女掙脫后再次刺來。習慣對方的速度后,塵夕輕松閃過蘇接連的攻擊,少女怒火中燒,像失智的野獸橫沖直撞。
眼見對方攻擊逐漸失去章法,塵夕抓住機會一把攥住蘇的脖頸按倒在地,蘇還想掙扎,但被奪過匕首抵在脖頸:“勝負已定,失敗者就沒有必要垂死掙扎了!”
裁判沉默片刻,隨后宣判勝負:“十七場結束,勝者為元塵夕!”
塵夕松開少女,蘇肩膀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不甘的淚光,一把奪過匕首指著對方。塵夕笑著聳聳肩,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眼神又變得與平時無異。
“你就笑吧,你這家伙,”蘇緊抿著嘴唇,似乎在努力抑制著即將爆發的情感,但最后匕首還是從手中脫落,少女癱坐在地,低聲嗚咽:“為什么我總是失敗…為什么!”
“因為你根本就不恨我,為了對付一個陌生人找出來的莫名其妙的理由,其實你只是在尋求一個出氣的機會吧,”少年將蘇拉起:“如果我能打得過炎煌,那我直接去當新的將軍不就行了,有何必要在這里磨嘰呢,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小孩。”
“我知道啊,但是你說的話真的太讓人很生氣了,什么雜碎,那也太讓人惱怒了,小孩子怎么能這么說話啊。”
“抱歉啦,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沒有惡意的。”
“我也不想和一個小孩子計較,沒有必要…”平復一下心情,蘇瞥了一眼塵夕,接著疑惑地問道:“你的頭發怎么變回黑色了?”
“哦,你是說這個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呢,有的時候控制不住激動變成白色的樣子,有時候會持續好幾天呢。”
正解釋著,頭頂的罩體突然被一層黑砂籠罩,黑沙漸漸組合為人形,塵夕眼疾手快呼喚旋風隔絕,但當那人影輕易撥開風暴現身,才發現是與昨日完全不同的模樣。“你是誰,想干什么?”塵夕質問道,那人向兩人微微鞠躬,抬了抬那塊老舊的單片眼鏡,用蒼老而嘶啞的聲音解釋道:“我的名字是烏魯薩波斯,是炎王陛下的近衛,我代替陛下有請兩人做客。”
“那還真是新奇,我怎么不記得他如此好客?”塵夕轉身就想走,但蘇將他拉住:“與天斗不與君斗,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討厭國王,不過最好還是遵旨吧。”
“那么兩位就請跟隨我來吧。”管家打個響指,黑色的沙礫將三人包裹,隨后消失在眾人眼前。
“不見了!”觀戰的眾人似乎并不認識管家。
“難不成是昨天的那幫人又來了?”
“閉嘴,跟你們沒關系,”裁判一聲大喝止住議論紛紛的人群:“下一組準備上臺!”
等黑色沙塵散去,兩人已經來到一處不知位置的高樓,塵夕四處張望著,窗外是首都的一切,但印象中從沒見過這地方。
“我們到了。”管家停下腳步,推開某道房間的門,這里與外界陽光明媚不同,像是一處隱匿在黑暗的房間,昏暗地不見一絲光亮,只有懸掛的忽明忽暗的燈吱呀地晃著。
房間里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兩人剛邁入房間,士兵便將兩人團團圍住。阿列克謝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黑暗之中,眼神帶著紅色的光點,略帶惱火地問道:“小子,你那力量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盜取了炎煌的力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難道火焰是他專有的力量嗎?”眼看塵夕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炎王冷笑一聲,一旁管家也示意四周幾位修道士,其中一人便站了出來質問道:“是靈魂,炎煌的靈魂被破壞了,然而你憑空多出部分炎系的靈魂,你不會以為偌大的斗技場只有你一個通靈師吧。”
塵夕恍然大悟一樣拍拍手,隨后滿不在乎地回道:“那還真是抱歉呢,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孤魂野鬼呢,死相如此慘烈,那請問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炎王大人有什么辦法治好他呢,沒有的話,依照本國法律你也沒資格審問我。”
“炎煌是我的故人,你公然盜取他的力量,怕是早有預謀吧。”炎王翹著二郎腿,依舊是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塵夕冷笑一聲:“什么是故人呢,你不是活了幾百年嗎,怎么會有這樣一個故人呢?”
炎王有些吃驚,但并沒有溢于言表,只是嘲弄的語氣說道:“本來作為能力者比正常人多活幾年不就是正常的事情么,再者說我就不能多結交幾個人么,即使是忘年交?”
“恐怕不是吧,炎煌的靈魂在我手中,如果我想的話,我隨時能獲取他一輩子的記憶,你有那種幸運不代表他也一樣,或許只是為你冠冕堂皇地庇護自己的借口。”
炎王隨便擺擺手示意士兵與修道士退下,只余下老管家與幾名親衛站在身旁。隨后炎王一反常態,站起身拔出佩劍指著塵夕:“沒想到她說的還挺準,小子,這些事情你到底從哪里知道的,知道多少?”
“沒想到會有線人監視我嗎,那還真是受寵若驚,不過非要問我為什么知道,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畢竟那天你不也在場嗎,阿列克謝,你自詡為王的「受難日」啊!”
蘇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炎王一臉陰沉,還是低聲悄悄向塵夕問了一句:“你說的受難日,那是什么啊?”
空氣異常安靜,塵夕沒有回答,反而是阿列克謝沉思片刻后收劍回鞘,說道:“受難日,那在奧古斯特古國,當時炎國先王發動的吞并為目的的戰爭,在最后先代君王在戰爭中被釘死在十字架上,而先王的力量不可估量,周圍近十公里存活的人都那力量腐蝕成不死之身,同時,這些人中大多也成為了「通靈師」,與其說是災厄,不如說是進化為「新人類」。”
“這…沒聽說過啊,書上只提到先王是因為侵略自食其果戰死的……那么,這么多不死之身,他們人呢?”蘇確實沒聽說過,以至于一臉震驚,塵夕看了一眼蘇,又看了一眼無所謂一樣的炎王,于是塵夕繼續說道:“大部分人并不是完全的不死之軀,只是壽命得到了延展,就像阿列克謝一樣。”
“那也應該有不少人吧,畢竟是十公里的人。”
塵夕取出懷中的一塊藍色石頭,在陰沉的環境中閃著點點的光芒,他將那石頭遞到蘇眼前,說道:“就是耀石,其他人被先王的能力完全轉化成這種石頭,一種為宿主帶來治愈或療傷能力的石頭,而剩下幸存的人,基本都被屠戮殆盡。”
“那不就是護佑用的護身符嗎,”蘇看著塵夕手中耀石,并沒有看出什么異樣:“雖然不知道起源,但這東西已經流通于世面很久了,也沒人感到異常,沒人證明你所說的一切吧?”
塵夕將那石頭塞回口袋,接著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完全粉碎了那些石頭,根本認不出原本模樣,拿去當做護身符亦或者是藥物,所以沒人能想到這些,更沒人刻意去拼湊這東西,不過也不可能拼的齊……”
“知道的的還真是多呢,照你這么一說,看你感覺確實有點眼熟,”炎王打斷塵夕的話,終于露出不悅的神情,但還是淡淡一笑地說道:“雖然時間過去這么久但你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不過看樣子你就是那個抱著「君王者之劍」的小鬼,你還真是大難不死。”
被掩蓋的窗透過一絲光亮,炎王朝后面一瞥,就像是那日災難發生的模樣,吞噬一切生機的惡魔,炎王有些恍惚,但塵夕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知道這么多年來你一直在覬覦這力量,不過既然我敢在你臉前說出來,那這劍就不會落到你手里,這劍不是先王,更不會是你的。”
聽到「劍」,炎王回過神來,用一種近乎威脅的語氣說道:“所以劍還在你那里,對付你我也無有辦法,即使你也是不死之身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沒想到自詡「暴虐之王」頭銜的阿列克謝會威脅一個小孩子,我寧愿毀掉那東西,你也別想再找到它,你為了這把劍屠殺了多少人,我比誰都清楚,能在一個孩子面前殺死他的父母,我不知道你這種人還有什么良心可言。”
“那我們便不再有什么可以聊的了,希望你不要后悔,你這條命就當在我這里了,就算是私自藏劍的代價。”
王揮揮手,親衛便上前將劍岔在兩人面前,這是逐客的意思,隨即管家便將兩人帶出房間。塵夕沒有計較什么,他也不想停留在這陰暗的地方,臨走之前瞥了一眼一臉輕蔑的炎王,會心一笑。
兩人走在走廊,塵夕一臉輕松,蘇用手指卷著長發,左顧右盼,雖然有先王的話似乎可以佐證塵夕說的一切,但蘇依舊有些懷疑,并不是事情的真偽,而是王的過去。終于想到什么,于是問道:“沒想到還有那樣的隱情,不過你又如何證明做那些事的是阿列克謝呢,姓名長相相似者不勝枚舉,更何況幾百年前的事情你要如何證明呢?”
“是靈魂哦,那家伙貪婪的靈魂,我一開始不知道王就是我知道的那個阿列克謝,不過剛剛見面不久我就佐證了。”塵夕笑著說道,蘇看了一眼前面帶路的管家,然后趴在塵夕耳旁悄咪咪地問道:“你真的不怕王報復你嗎,這么隨便抖出他的秘密?”
“如果他真的想殺掉我們我們可出不來那房間,在法典上并沒有明確規定不能個人持有劍,曾經不是還讓每個人都去碰觸劍么,沒有走漏不出的風,所以為了自己的威望他不會殺我們的。”
“可是,萬一呢?”
管家突然停下腳步,蘇還以為被聽到了對話,不過管家只是看著有些疑惑的兩人,過了一會指著前面不見盡頭的走廊說道:“這里連通著外界的空間,前面就是鬧市區,所以有些話我確實得說了,塵夕先生,我跟著您是特意來向您發出委托的。”
“委托我一個小孩子,真是稀奇呢 ,”塵夕也想看看這位年過七旬的老人會有什么委托,一臉興趣地靠在墻邊:“你有什么委托呢,需要我這個小孩子完成?”
管家從口袋中取出一塊類似玻璃的物品掛在手上給兩人展示,在光芒的照射下似乎閃著異樣的光澤:“這是耀石母石鑄造的器具,我能依靠它看到你的靈魂,當然我并不是通靈師,如果是來源自先王力量的通靈師,只要將不同屬性的耀石同時接觸自身就能重塑肉體,我想您比我更清楚,畢竟這是您最熟悉的灰色產業。”
“我可一點都不熟悉,如果是這種事我就拒絕了,我不想摻和這種東西。”
“并不是,”管家面無表情地述說著:“也正如我所說,我能夠依靠它看到您的靈魂,那是像一灘無序的血肉堆砌的塑像,裸露的碎裂的顱骨與殘缺的四肢堆疊而成,畸變扭曲,悲觀,污穢,憎惡,邪惡的靈魂,您拒絕在我意料之中。”
怎么還罵人呢…塵夕撓撓頭,感到莫名其妙,回道:“被你這么說,我其實一點也不高興呢,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話就直說吧。”
“唯有惡魔才能殺死惡魔,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想委托您這件事。”管家將耀石遞給對方,隨后緩緩說道:“在您不知道的時候,我們的王國出現了數名叛徒,他們加入了名為虛無的神秘組織,一名便是我的弟弟,和我一樣慣用沙塵的能力,說真的我已經時日無多了,在有生之年我希望看到他被就地伏法。”
“東西我就收下了,至于能不能做到,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