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中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押送隊伍的注意,
但....所有的士兵皆是不為所動。
坐上這輛囚車的罪犯,全部都是被押送赤鄉監獄。
他們都極其清楚,
進入這座人間煉獄的家伙,已經不算是人。
無論早死還是晚死,對他們來說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隨著這短暫的插曲,囚車內再度恢復了寂靜無聲。
時間,就在這漫長的折磨之中逐漸來到兩天以后。
囚車越往山里走,周圍的樹木就越發茂密。
終于,在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精兵把守的閘門之后,一座宏偉的建筑展現在眾人面前。
這座建筑宛如一座古代的城堡,
它被四面高達十米的城墻環繞著,堅固而厚實。
除了正前方那個宛若鬼門關的厚實鐵門之外,這座城堡再無其他出入口。
鐵門緊閉,上面布滿了鐵銹和歲月的痕跡,透露出一股陳舊而威嚴的氣息。
伴隨著車隊的停下,一聲嚴厲傳出。
“所有人都下車!!”
車門大開,一個又一個被鐵鏈束縛手腳的身影走下車來。
泥濘土地的左右,
將近有著三十名持槍士兵,將他們這批囚犯死死圍在中間。
而在眾人頭頂的瞭望塔上,
更是有著數量不清的持槍軍人來回巡邏,
甚至.....上方還架設著一挺挺重型機槍!!
這等驚駭地森嚴程度,讓的不少囚犯都是面色瞬間煞白,
顯然,他們已經被那堪稱軍事堡壘的防衛程度所嚇到。
當先一名軍官模樣的男人,手持名單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首先,我很歡迎你們這群畜生敗類的到來,
我知道,在你們之中有黑道教父,
有頭腦精明的金融科技人才,也有殺人如麻的亡命狂徒。
但你們給我記住,這里是赤鄉監獄,
在這里!你們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毫無作用,
你們這輩子都再也沒有資格當人!你們!連畜生都不如!!”
軍官并未再多言,拿起手中的名單。
”現在我開始分配,報到名字的主動出列,排隊跟著領隊走!“
”王海洋!鐵監第一大院!“
”徐麗春!女監三樓!”
........
“王鐘!鐵監第七大院!”
“周..渡!入死監!”
軍官的下達條例有序,
可就當他念到最后一個名字之時,語氣卻是頓了一頓。
眼中似是藏有一分遺憾,略有些深意的看了一眼,
隨即便是合上名單,沖著已經組織好隊伍的領頭士兵點了點頭,
下一刻,
眾人面前那高聳厚實的鐵門一角,緩緩開啟一道足夠兩人進入的小門。
隨著領頭軍人的邁步,隊伍緩緩進發。
一入其中,
周渡多年訓練而來的偵察習慣,
讓他下意識地開始打量這個久聞其名,未見其面的人間煉獄。
走進第一道關口,
眼前再度矗立著一道高聳入云的城墻和城門,給人一種無法逾越的感覺。
這雙重的關卡宛如銅墻鐵壁,嚴密守護著赤鄉監獄的安全。
隨著第二道關口的開啟,真正的赤鄉監獄內部展現在眼前。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廣闊的大型操場,面積之大,幾乎相當于三個足球場。
目光繼續向前移動,操場的正前方和左右兩側邊緣都有一條碎石路,
它們通向三座三米高、五米寬的漆紅鐵門。
這些鐵門看上去堅固無比,仿佛是一道無法突破的屏障。
再看那高大的城墻,猶如刀削般光滑,筆直地垂立著,高達十米。
要想從這樣的城墻上攀爬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而在城墻上方,更是設有令人心驚膽戰的密集狙擊點、機槍掃射臺以及數不清的士兵看守。
“鐵監的跟我走!”隨著其中一名領頭軍人的呼喊,
隊伍當即分成了三隊,分別向著三道漆紅鐵門走去。
可當周渡進入死監之時,
領隊卻是突然回頭:“你,先去區長大樓!”
“區長?”周渡并不清楚區長是什么意思,但此刻身為囚犯的他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隨著道路的彎彎繞繞,約莫十分鐘后,
在軍人的帶領下,葉峰走進了一間辦公室。
“鄭區長!死監囚徒周渡,已經帶到!”
順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身著軍裝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
而那張面孔....卻是讓周渡的眉頭突然皺了一皺,
這個鄭區長.....他似乎認識!!
“周渡留下,出去把門關上。”被喚作鄭區長的男人,隨意揮了揮手。
待得軍人關門離開之后,他的眸子便是緊緊的盯著周渡:
“怎么?不認識我了?”
“鄭明?”鄭區長的態度,讓的周渡心底的那份猜測得到印證,當即詫異道。
“呵呵,周渡,好久不見了。”鄭明低沉一笑,示意葉峰坐下。
周渡眉頭猛地一挑,
此人!正是當年與其共在特種部隊的同僚之一!
只是....在一次出外行動中意外受傷,遺憾退出了部隊。
緩緩坐下,周渡也是有些驚喜道:
“聽說你受傷之后被調去了監獄,沒想到....竟然是在這里。”
鄭明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帶有一分遺憾的看著周渡:
”當年你是隊伍里最小的一個,但也是最有天賦,最受到器重的一個。
我原本以為....你可以走的更遠。
可沒想到再見面....你竟然是成了十惡不赦的囚犯。”
這句抱有遺憾的話語落入周渡耳中,猶如萬千針刺般不斷刺痛著他的心臟。
原本驚喜的面龐,此刻也是冰冷如鐵:
“如果你想敘舊,我很高興。
但如果你只是為了在這假惺惺的,就立刻讓我回去!”
鄭明并未因此而生氣,沉沉盯著周渡:
“我沒有任何嘲笑你的想法,我只想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周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猛地站起身來,被鐵鏈束縛的手掌一把掀起自己的上衣。
那精悍的肌肉之上,有著彈孔,也有著道道猙獰的傷疤:
“你問我為什么?好好看看這些!
這都是我為國征戰留下的傷疤!
作為我曾經的戰友,你很清楚我從小就是孤兒,
我唯一的牽掛,就只有和我一起從孤兒院走出來的妹妹!
在部隊這些年,
無論任何情況我都沖在最前面,
無論任何危險我都有辦法死里逃生。
我明明擁有讓任何敵人都聞風喪膽的手段,
可你知不知道!
我在前線拼命的時候,
我在為那些所謂的領導賣命的時候,
我的妹妹都遭遇了什么?!!
她死了!
你知道嗎!!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