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施羽,別把借酒消愁那套帶回家里。”
他好兇,眼神惡狠狠的。
我不甘示弱的奪回酒瓶。
“關你什么事啊!憑什么管我!”
師兄師姐看情況不對,紛紛圍了過來。
“小羽啊,你師兄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放心上,他其實很關心你的,他每天都看你的直播……”
“閉嘴。”
薄靳言打斷師姐話的語氣兇狠,薄紅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耳根。
“什么直播?”
我的心頭像是挨了一記重錘,震麻從怦怦作響的心臟傳遞到四肢百骸。
“就是你殺魚的直播啊,每次你和你小男友吵架,你師兄都要去機場等到深夜,怕你受了委屈跑回家沒人接機。”
手中的酒瓶滑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沒聽到嗎,讓你不要胡說。”
薄靳言別過頭,神色狼狽。
我看著他。
像是在看無數個在巴黎機場等待至深夜的孤單身影。
我以為的偶遇,那件熟稔搭在肩上的外套。
原來不是巧合。
是薄靳言蓄謀已久的重逢。
“薄靳言,你喜歡我,對嗎?”
男人如雪肌膚上的薄紅不知何時已然欲滴血。
“沒有。”
我捏住了他低垂的下巴,直視他刻意躲避的雙眼。
醉意渲染所有欲望,心在前所未有的瘋狂跳動。
“說謊,你明明喜歡我。”
我吻了上去。
好軟,和他冰冷的外表不相符。
怔愣一瞬后,是狂風驟雨般的侵襲。
很久后我才重新找回呼吸。
“如果沒人戳穿,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
薄靳言的呼吸是亂掉的,他閉上眼睛。
“可能在某天,可能永遠不。”
“為什么。”
“我怕我自以為是的好,對你是種負擔。
小羽,我可能是瘋掉了,我希望你過得幸福,又希望你回來。”
我想起直播間那位霸榜的櫻花頭像的大哥。
有時我會吐槽房租好貴,要吃不起飯了。
大哥總會適時打賞些禮物,剛好夠度過燃眉之急。
本以為是大哥人傻錢多。
原來我從未讀懂櫻花的花語,是等你回來。
林熠空又一次喝到爛醉,回到了出租屋。
這里曾經是他和沈施羽的家。
這里的家具破破爛爛的,燈抽風一樣閃個不停,冰箱吵的要死。
可他見鬼的離不開這里。
那些廉價的東西都在,他都從垃圾桶里撿了出來,擺回原來的位置。
他醉醺的雙眼盯著一覽無遺的一切。
還是少了點什么。
他把頭埋進被子、枕頭,他把衣柜里沈施羽的衣服通通扯出來蓋在自己身上。
他貪婪的聞著鼻尖清淺的味道,終于流下淚來。
原來是少了沈施羽。
他想她了。
他要把她找回來。
她一個殺魚妹,能去哪里呢?
可他就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就算是居住三年的家,留下的痕跡也極淺。
他鬼使神差的打開用來收房租的銀行賬戶,他要找到他與她之間的所有聯系。
“親愛的房東~這半年的房租請查收~”
“親愛的房東,這個月生意不太好,先按季度交啦~等我賺到錢一定會還給你利息的!”
“親愛的房東,這次我一次**了一年房租,可不可以懇求您,明年不要再漲房租啦?我馬上就可以攢夠給男朋友買房子的錢了,我想早點完成他的心愿。”
從不屑于看的轉賬留言,像蓄力已久的回旋鏢,刁鉆的深深刺入林熠空自己都未曾尋見的真心。
林熠空終于想起來。
他愛她。
即使心虛不敢承認,色厲內荏的抗拒。
但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他是愛她的。
沈施羽之前愛他愛的那樣熱烈。
她一定會回來。
我要在這里等她。
林熠空想。
那時候,自己要向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