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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閃過一瞬間的驚慌，臉色是不自然的潮 紅。
“媛媛......你聽我說......”
不等他說完，我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昨夜那一巴掌，我還給他了。
“陸珩溪，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你要是真想和我了斷，你大可以明明白白直接告訴我，我立刻就走，絕不會糾纏你一秒！可你偏偏用我最討厭、最傷人的方式來惡心我，真是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蘇秀雅披上外套走了過來，臉上恢復了道貌岸然的清高模樣：
“姜小姐，麻煩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和阿溪今天不過是一時沖動，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向你道歉。”
“真是不要臉至極。”
我也想沖上前去扇她一耳光。
卻被陸珩溪攔下，重重推開。
后背撞在門框上，刺骨的疼。
手中的病歷單早已在我掌心皺成一團。
在陸珩溪的推搡中滾落在了地上無人注意的角落。
陸珩溪頂著紅腫的臉怒吼道：
“姜媛，你夠了！秀雅說的對，我們不過是一時沖動，什么都沒有發生，你就不要再揪著不放了！”
我苦笑著看著眼前這個我豁出去性命救下的男人。
心中悲哀至極。
“原來在你們這種人眼里，殺人未遂就不叫殺人了是嗎？”
陸珩溪臉上的愧疚被厭煩取代，拿起外套為蘇秀雅披上。
“夠了，我先送秀雅回家，等回來再向你解釋。”
蘇秀雅偷笑地看了我一眼，在出門時故意撞開我的肩膀。
“等等！”我喊道。
陸珩溪不耐煩地轉過頭，臉上的厭倦未消。
似乎在等著我像從前一樣，委屈地流淚，或者卑微地挽留。
可這一次，我都沒有。
我的目光像冰封的湖面，沒有波瀾，沒有溫度，甚至連恨意都消失了。“陸珩溪，你真以為是這個女人救了你嗎？你可真是有夠蠢的。”
“你又想說什么？”陸珩溪皺眉道。
蘇秀雅不再得意，緊張地上前一步，語氣明顯有些不自然：
“不是我難道還能是你嗎？我知道你離不開阿溪，但也不要什么謊話都編。”
我沒有理睬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
此刻就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與我再無瓜葛的人。
“水下110米的深度，你因氮麻醉陷入昏迷，等我找到你時，你氧氣瓶里的氧氣幾乎殆盡。”
“為了救你上來，我將自己的氧氣瓶與你共用，但因沒有足夠的氧氣進行減壓作業，還導致我如今患上了減壓病，此生再也無法潛水。”
“那天我將你救上岸后就陷入了昏迷，等我醒來，獨自躺在漆黑的岸邊，身邊已不見你的身影。”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緩慢而堅決地割斷了我們之間最后的一絲牽連。
陸珩溪的身子突然僵住了，睫毛微微發顫，臉色一片慘白。
蘇秀雅卻不屑地冷哼，在一旁輕飄飄道：
“姜媛，你的故事的確講得很逼真，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拿減壓病博取同情，患上減壓病是多么嚴重的事，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可能還安然無恙地站在我們面前。”
陸珩溪這才回過神來。
慘白的臉逐漸恢復血色，又被憤怒占據。
相比我口中的真相，他寧愿蘇秀雅說的是真的。
于是在我又想開口證明時攥緊了我的手腕，惡狠狠道：
“別說了姜媛！秀雅救我上岸的事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別在這里胡編亂造了！”
“呵。”
我冷笑，無所謂地抽出了手。
其實在開口之前，便已經料到了會是這副場景。
陸珩溪還以為是我默認了，憤怒地牽起蘇秀雅的手離開了。
“無所謂了陸珩溪。”我喃喃道。
此刻我心中已然沒了任何念想。
反而覺得無比輕松暢快。
出租車上，我打開車窗，將婚戒扔出了窗外。
“姑娘，你要去哪？”司機問道。
“機場。”我的聲音輕得如枯葉落地。
機場登機前，我毫不猶豫地拉黑了陸珩溪的所有聯系方式，注銷賬號。
還把手機卡掰成了兩半扔進了登機口前的垃圾桶里。
看著來時的方向，我的心中再無波瀾。
“陸珩溪，這七年的感情，就當是我姜媛大方送給你了。只愿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見......”
說完，我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了這個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