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冷聲遞來和離書:“許清梔,別再妄想”我是許清梔,陸時宴的前妻。當然,
在他心里,我從來沒配得上“妻子”這個稱謂。三年前,許家為了拯救瀕臨破產的陸氏,
將我匆匆送進了陸家,名義上是“沖喜”,實際上,不過是個替身罷了。替誰?
替我那個同父異母、從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姐姐。而我,只是她的影子。“許清梔,簽字吧。
”冷淡的嗓音響起,打斷了我的回憶。陸時宴站在我面前,
修長的手指將一份和離協議推到我面前,眼神如冰。那雙眼睛,曾經也溫柔過嗎?我不知道,
反正從我嫁進陸家起,他看我的每一眼,都仿佛透著厭惡。“別再妄想了。”他薄唇輕啟,
冷漠得仿佛在宣布一項例行公事,“三年了,夠了。你也該清楚,那個位置,屬于誰。
”“那個位置”,自然是指姐姐。他始終認為,真正該站在他身側的人,是她,
而不是我這個“冒牌貨”。我看著那行冰冷的文字:“甲方:陸時宴,乙方:許清梔。
協議內容:自愿解除婚姻關系,互不糾纏。”三年前,許家以“沖喜”為名將我送入陸家,
而我,以為自己可以憑著陪伴與真心,換來哪怕一絲回應。可現在看來,真可笑啊。
我捏緊了筆,手指卻微微顫抖。不是舍不得他,而是,終于要結束了。“好。”我輕聲開口,
唇角揚起一抹笑,“既然陸總如此急不可待,那我成全你。”落筆的瞬間,
心口一陣空落落的疼。三年了,從最初的卑微討好,到后來的自欺欺人,我以為只要堅持,
總有一天他會看到我,可事實證明——我不過是個笑話。“許清梔。”他忽然開口,
神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應該感謝我,放你自由,是成全你。”我抬眸看他,
嗓音淡得仿佛云煙:“是啊,陸總教會了我,什么叫自取其辱。”“從今往后,
我再也不會打擾你了。”說完,我合上那份和離協議,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
我回頭望了他一眼。這個男人,曾是我少女時代所有的歡喜與執念,可如今,
他不過是個讓我學會死心的過客罷了。“陸時宴。”我喚了他一聲,聲音輕輕的,像是呢喃,
“從此之后,你我兩不相欠。”他的表情微微一滯,仿佛被這句話刺痛了什么,
可他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垂下眼睫,拒絕任何情緒的泄露。我沒有再看他,提起包,
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陸家大門。陽光很暖,空氣也很好,仿佛連天都在慶祝我的解脫。
只是沒人知道,我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指甲刺進掌心,才逼自己保持體面。這一刻,
三年的執念、委屈、愛與痛,終于被我親手埋葬。許清梔,結束了。……夜色降臨,
陸宅燈火通明。他站在二樓窗前,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越走越遠。身后,
助理低聲匯報道:“陸總,許家那位‘真千金’回國了,許董事長正為她舉辦歡迎宴。
”“她?”陸時宴的眉心輕輕皺起。“是的,真正的許清梔,許氏長女。”他的指節頓了頓,
眉宇間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情緒。“知道了,下去吧。”他淡淡開口。助理退出去后,
房間里只剩下陸時宴一人。他垂眸看向茶幾上的和離協議,薄唇輕啟,
低喃一句:“從今往后,兩不相欠?”可心口那股鈍痛,卻偏偏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
……離婚當晚,我搬離了陸宅。許家別墅的門為我關上,而這個世界,
也終于不再有“許清梔”這個替身。從今天起,我只做我自己。許梔。不屬于任何人,
只屬于我自己的名字。而他——弄丟的,是心,不是我。第二章離婚協議簽下的第三天,
許家爆出一則重磅新聞。“許氏集團長女許清梔,正式回國,將擔任集團首席設計師。
”標題醒目,照片里那個笑容優雅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許清梔”。而我呢?
不過是父親從小藏在暗處的“替身”。“清梔,這三年辛苦你了。”電話那頭,
許父的聲音溫和得令人作嘔,“你姐姐回來了,許家的位置,自然該還給她。”我握著手機,
唇角微勾:“放心,我早就還了。”“嗯。”許父滿意地應了一聲,隨即補了一刀,
“至于你,以后就在設計部安靜做事,不要再出來拋頭露面了。”“拋頭露面”四個字,
說得我像個見不得光的笑話。我卻笑了。“好。”我答應得干脆。掛斷電話后,
手機屏幕倒映出我的臉,眉眼間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曾經的我,太天真,以為只要用盡全力,
就能被看見。可現實是什么?在父親眼里,我是許氏的工具;在陸時宴眼里,
我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三年婚姻,不過是一場荒謬的戲碼,而我,
從頭到尾都在為別人的人生買單。夠了。既然誰都不曾為我停留,那我便為自己重塑一條路。
……三個月后,S市年度設計大賽總決賽現場。鎂光燈閃爍,媒體云集。
主持人高聲宣布:“讓我們歡迎,本次大賽特別嘉賓,許氏集團首席設計師——許梔!
”掌聲如雷。我邁步走上舞臺,身著一襲黑色高定禮服,步伐從容,笑容得體。誰都想不到,
那個曾經在陸家低聲下氣的“許清梔”,如今已是業內炙手可熱的新星。我站在聚光燈下,
接過話筒,聲音清晰:“我是許梔,感謝大家的支持。今天起,許氏的設計,將以我之名,
重塑輝煌。”臺下,不遠處的角落,一道熟悉的身影靜靜佇立。陸時宴。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神情冷峻,唯有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可惜,
他看不見了。他認識的“許清梔”,早在三個月前,就死在了那份和離協議上。如今的我,
只是許梔。“陸總?”身旁的助理低聲提醒。陸時宴回過神,收斂起所有情緒,
沉聲道:“繼續。”可目光,卻再也無法從舞臺上那個光芒萬丈的女人身上移開。
……活動結束后,我走出會場,迎面撞上了他。“許清梔。”他叫住我,語氣低啞。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唇角掛著疏離的笑:“陸總,好巧。”“你變了。”他盯著我,
語氣里帶著一種莫名的執拗,“三個月而已,你怎么變得這么快?
”我輕笑一聲:“陸總說笑了,許梔本來就是這樣。只是以前,你沒興趣看罷了。
”他喉結微動,似乎想說什么,卻被我打斷:“如果陸總無事,恕我先行一步。
”我不再給他反應的機會,越過他身側離去。風吹起裙擺,
耳邊只余下他那句低不可聞的呢喃:“許清梔,我不信。”不信?他當然不信。
他不信那個曾經小心翼翼、步步退讓的女人,竟能轉身成為耀眼鋒芒的許梔。可這世上,
只有失去,才知道悔不當初。……回到車上,助理小徐遞來一份文件:“許總,
陸氏想與我們洽談新品聯名合作,這是他們發來的初步方案。”“拒了。”我頭也不抬。
小徐一愣:“可陸氏的市場份額……”“許氏不缺陸氏的施舍。”我淡淡道,
“讓他親自來求。”“是。”小徐忍不住暗暗佩服。當初她剛進許氏時,
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設計師,如今不過三個月,已能獨當一面,氣場鋒利得讓人不敢直視。
而陸時宴,怕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她踩在腳下。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腦海里,
卻浮現出三年前的那個雪夜。那時的陸時宴,病得迷迷糊糊,卻在我喂他喝水時,
喊出了“許清梔”三個字。可惜,那聲“許清梔”,并不是叫我。從那一刻起,我就該明白,
替身永遠只是替身。“許清梔。”我輕聲自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該回來了,
讓陸時宴好好認清,他到底弄丟了什么。”這一局,才剛開始。第三章三個月,不長也不短。
足夠讓陸時宴失去那個“任他拿捏”的許清梔,也足夠讓我許梔,站在他曾經俯視的位置,
居高臨下看他。今天,是許氏集團新品發布會。這場發布會的主題,叫【歸真】。諷刺吧。
我站在后臺,看著幕布上那幾個大字,唇角微勾。臺下人聲鼎沸,媒體長槍短炮,
所有的鎂光燈都在等待那個“真千金”登場。可惜,他們要見的,不是許清梔。是我。
“梔姐,準備好了。”小徐低聲提醒。我收回思緒,邁步走向舞臺。燈光亮起,目光匯聚。
“歡迎許氏集團首席設計師——許梔。”主持人聲音洪亮,掌聲隨之而起。我一襲白色高定,
步伐穩健,自信從容。這一刻,沒有人會想到,三個月前我還是被陸家趕出門的“前妻”,
是那個曾被踩在泥里的替身。“各位來賓,感謝大家出席許氏【歸真】發布會。
”我站在臺上,語氣平靜,“這次系列的靈感,來源于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詞——做自己。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成誰的影子。”話音落下,
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我知道,那個坐在第一排的男人,陸時宴,臉色已然冷得嚇人。
很好。這是我親手打的第一巴掌。……發布會結束后,許父親自走上臺,
滿面春風地與我握手:“梔梔,干得漂亮。”這個虛偽的父親,
三個月前還恨不得將我掃地出門,如今卻因我帶來的商業價值,笑得合不攏嘴。
“許董事長謬贊了。”我禮貌回應,抽身離開。可惜,剛轉身,便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梔梔。”陸時宴叫住我,嗓音低啞。我抬眸看他,淡笑:“陸總,好久不見。”“有些話,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他語氣難得帶了幾分軟意。我挑眉:“談什么?生意?還是……舊情?
”他喉結微動,半晌低聲道:“關于我們。”“我們?”我輕笑一聲,“陸總,
許氏與陸氏的合作,公事公辦。至于私事,我們已經兩不相欠。”他神色微僵,
目光沉沉地盯著我,像是第一次真正打量面前這個女人。“許清梔……”他低聲喃喃。
“抱歉。”我抬手打斷他,“現在是許梔。”我邁步離去,步伐從容,
身后傳來他那句被壓得極低的質問:“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我停下腳步,
偏頭望向他,笑得格外溫柔:“變的不是我,陸時宴,是你從未認真看過我。”說完這句話,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心底,卻有一絲無謂的酸澀悄然浮上來。三年前的許清梔,
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喜悅半天,也會因他冷漠的眼神難過整夜。而現在的我,
學會了把軟肋磨成盔甲。這場名為“歸真”的發布會,其實是我替自己舉辦的告別儀式。
從今往后,許清梔死了,只剩下許梔。……夜晚,回到公寓。我站在陽臺,
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小徐發來的消息:【陸氏公關部放話,
陸總對許氏新品非常感興趣,提出聯名合作意向。】呵,陸時宴果然坐不住了。三年前,
是我卑微地去求一個身份;三年后,他卻要低頭來求一次合作。輪回就是這么可笑。
我撥通了小徐的電話:“告訴陸氏,許氏不會考慮與過去有私怨的企業合作。
”“可陸氏的市場……”“市場不是施舍,是博弈。”我淡淡道,“讓他親自來求。
”掛斷電話,我閉上眼睛,任由晚風吹散滿身疲憊。這一仗,我不會心軟。陸時宴,
該讓你明白,什么叫錯過。……凌晨,陸氏總裁辦公室。
助理小林低頭稟報:“許氏回復……拒絕合作。”陸時宴坐在辦公椅上,手指敲打著桌面,
神色晦暗不明。“她說了什么?”他冷聲問。“她說,陸氏曾經對許氏有過私怨,
合作不予考慮。”小林小心翼翼地復述。私怨?陸時宴低笑一聲,笑意卻冷得駭人。
他終于明白,她不是賭氣。她是真的,徹底放下了他。“許清梔。”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指腹摩挲著桌上的照片——照片里,是三年前,她穿著婚紗,笑得溫柔而卑微。可如今,
再無此人。而他,第一次,生出了無力感。……夜深人靜時,我收到一封匿名快遞。打開后,
是一份資料。【陸時宴,三個月內三次前往許氏集團所在地,
兩次試圖通過合作渠道接近許梔。】附帶的,還有他在車內看我采訪視頻的照片,神情落寞,
眼圈微紅。我指尖一頓,唇角卻緩緩揚起一抹冷笑。“晚了,陸時宴。”這一次,
換我來掌控這場游戲。第四章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商場戰場上,與陸時宴針鋒相對。
可這一天,來得比我想象中還快。許氏與陸氏的聯合招商會,一觸即發。
我身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踩著恰到好處的高跟鞋,坐在許氏主位上,
身旁是各大媒體與合作方代表,目光交錯,燈光璀璨。而陸時宴,就坐在對面。三個月不見,
他依舊是那副冷峻矜貴的模樣,白襯衫西裝三件套,袖口扣得一絲不茍,唯獨那雙眼睛,
比以往更深沉。可我已不再是那個會為他一個眼神心悸的小女人了。“陸總。”我率先開口,
嗓音平穩自持,“關于本次合作,許氏的態度,您應該已經了解。”他抬眸看我,
薄唇微抿:“梔梔,你變了。”這一聲“梔梔”,喚得太遲。我唇角輕揚,
笑容里卻沒有一絲溫度:“不,陸總,變的從來不是我。”“是你,從未真正看過我。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靜默。陸時宴的指節輕敲桌面,眸光沉了又沉,終究無言以對。
當初他將我當成影子時,又何曾想過,有一天,我會以這樣的姿態,與他平起平坐,
甚至居高臨下?“既然陸總無其他意見,那許氏與陸氏的合作,就此作罷。
”我語氣不疾不徐,落地有聲。話音剛落,場內嘩然。陸氏的資源固然重要,可如今的許氏,
在我手中已煥然一新,不再是那個只能仰人鼻息的小企業。“清梔。”他忽然喚我,
語氣低啞,透著一絲不甘,“三年了,你就這么狠?”我看著他,笑意更深:“狠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當初他親手把我推入泥潭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自己曾經漠視的人反噬?
陸時宴,你弄丟的,從來不是我,是你的心,是那個曾經甘愿為你付出一切的許清梔。
“會議結束。”我起身,步伐從容。身后傳來他壓抑的嗓音:“許清梔,你別后悔。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后悔的,從來不會是我。
”……走出會議室,助理小徐快步跟上:“許總,陸氏方面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讓他折騰去。”我淡淡道,“他折騰得越兇,跌得才會越痛。”“明白。”小徐點頭,
眼里多了幾分欽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三個月前的許清梔,剛簽下和離協議時,
是被整個圈子看笑話的“棄婦”。可如今,她親手撕掉“替身”的標簽,
以許梔的名字重回頂峰。而陸時宴,終究會明白,什么叫自作孽。……當天晚上,
財經新聞頭條刷屏:【許氏集團拒絕陸氏聯名合作,市場格局或將重塑!】評論區一片嘩然。
【真的假的?許氏居然敢拒絕陸氏?】【許梔好剛啊,許氏現在這么硬氣了嗎?
】【聽說許梔才是許家的真掌權人,怪不得……】屏幕上,彈幕飛快掠過,
我卻只是淡淡一笑。這只是開始。……凌晨時分,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條未署名的短信躍然屏上:【許清梔,你真的決定,和我劃清界限了嗎?】我盯著那行字,
許久沒有回應。良久,指尖輕點,只有短短幾個字:【是你先不認的。】發出去后,
我關了手機,合上眼。心底卻沒有絲毫波瀾。陸時宴,這場對弈,遠沒到你悔不當初的時候。
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曾被你踩在腳下的女人,如何一步步,將你拉下神壇。
第五章S市春季時尚周,許氏作為壓軸品牌登場。發布會當天,人聲鼎沸,媒體長槍短炮,
嘉賓云集。我身著一襲銀灰色高定禮服,步伐從容,緩緩走上T臺盡頭。
“歡迎許氏集團首席設計師——許梔小姐。”主持人聲音落地,全場掌聲雷動。我站定,
目光掃過臺下人群,云淡風輕。三年前,這些人或許根本記不住我的名字,
只記得我是“許家的二小姐”、“陸太太”、“那個替身”。但今天,
他們只能記住一個名字——許梔。這場秀,屬于我自己。“陸總,您怎么親自來了?
”記者們忽然騷動。我順著目光望去,那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盡頭緩步而來。陸時宴。
他穿著黑色西裝,神情冷峻,唯有眼底那抹猩紅,昭示著他此刻的情緒。
他在人群中逆流而上,步伐沉穩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執拗。有人試圖攔他,他卻一句話未說,
只是冷冷掃了一眼,所有阻礙便自覺讓路。最后,他停在了T臺下方,抬頭望向我。“清梔,
跟我回家。”嗓音低啞,帶著一種近乎祈求的味道。全場嘩然。這是陸時宴第一次,
在眾目睽睽之下,喊我回家。可惜,晚了。我垂眸看他,眼神平靜得仿佛隔著天塹:“陸總,
您弄丟的是心,不是我。”他怔住了,薄唇微張,卻發不出聲音。“我以為,只要我還在,
你遲早會回頭看我。”“可陸時宴,我終于明白了,有些人,天生就是低頭看人的,
你不懂珍惜,也不配被珍惜。”我每說一個字,他的臉色便沉一分,直到最后,
眼底那抹自持的驕傲,終于龜裂。“清梔。”他喃喃,嗓音低到幾不可聞,“我認錯了,
行嗎?”“認錯?”我輕笑,笑意冷得刺骨,“可惜,我不收回頭草。”“陸時宴,你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