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龍德殿再開早朝。帝辛斜倚在寶座上,半瞇著眼,一手隨意搭在膝蓋,
另一只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身旁妲己柔若無骨的小手。妲己今日精心裝扮,更勝往昔,
只是那嫵媚的笑容下,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僵硬和怨憤。
她能感受到身側比干、黃飛虎那若有似無的目光,帶著警告和審視。這兩個老匹夫!
竟然真的帶人燒了軒轅墳!還抓了她狐子狐孫威脅她!若非顧忌姐妹們的性命,
她豈會在此配合這些混蛋演戲?想到此,她心中暗罵,
手上卻不得不做出更加依偎貼近帝辛的姿態。“眾卿家,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帝辛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仿佛還沒睡醒。群臣面面相覷,不少忠直之臣心中暗嘆,
大王昨夜似乎有所振作,怎地今日又故態復萌?就在這時,帝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眼睛一亮,坐直了些,目光掃過下方,最終落在隊列末尾,那個穿著嶄新下大夫官服,
卻依舊顯得格格不入的老者身上。“哦,對了,寡人昨日偶得一能人,名喚姜子牙。
”帝辛的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炫耀,“此人雖出身市井,卻頗有異術。寡人想著,如此人才,
豈能埋沒?愛妃昨日說,宮中寂寞,想建一座高臺,登高望遠,賞玩景致。
嗯……此臺便喚作‘鹿臺’吧!要建得高大巍峨,極盡奢華!這督造之職嘛……”他頓了頓,
目光在群臣臉上掃過,似乎在認真挑選,最終卻又落回姜子牙身上,
大手一揮:“便交給姜子牙了!姜愛卿,你定要用心督造,務必讓寡人與愛妃滿意!
所需錢糧人力,自有司庫調撥。”此言一出,滿朝嘩然!讓一個昨天還是算命的,
今天剛當上下大夫的老頭子,去督造如此浩大的工程?這簡直是兒戲!姜子牙更是如遭雷擊,
整個人都懵了。他昨日得了官職,本就暈暈乎乎,一夜未眠,想著今后該如何當差,
誰知今日一早,竟又被砸下這么一個燙手山芋!督造鹿臺?他連蓋間茅草屋都未必利索,
更別說督造一座極盡奢華的高臺了!這……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嗎?他張口結舌,
半天說不出話來。【來自姜子牙的破防值+100!】“大王!萬萬不可!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卻是上大夫楊任出列,他面色凝重,躬身奏道:“啟奏大王!
建造鹿臺,耗費巨大,必將勞民傷財!且姜大夫初入朝堂,毫無營造經驗,恐難當此重任!
請大王三思,收回成命!”楊任素來剛正不阿,此言一出,不少官員也紛紛附和。
帝辛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嘴上卻斥道:“放肆!寡人任用賢能,
何須你來置喙?姜愛卿乃世外高人,自有妙法!倒是你,楊任,屢次三番頂撞寡人,
莫非是對寡人不滿,心向外人?”辛甲則捧著他那卷“史冊”,慢悠悠地走到楊任面前,
一邊寫一邊念叨:“《殷商史記·楊任列傳》載:上大夫楊任,忠肝義膽,直言敢諫,
然……似有眼無珠,未識大王‘慧眼識珠’之能也!姜子牙雖初履官場,然大王金口玉言,
豈容置疑?莫非……楊大人是想說,大王識人不明?”“你!”楊任氣結。辛甲卻不理他,
繼續搖頭晃腦:“不過話說回來,楊大人這份忠心,倒是日月可鑒。只是,光有忠心,
卻無解決之道,豈非空談?依微臣看,楊大人與其在此阻撓大王‘慧政’,
不如……另尋他法,為國分憂?”他話鋒一轉,看向帝辛:“大王,
微臣聽聞天下名山多有奇人異士。楊大人既然如此憂國憂民,何不讓他外出尋仙拜師學藝?
若能求得仙法,習得點石成金、呼風喚雨之術,豈不比建一座小小的鹿臺更有益于我大商?
”帝辛聞言,眼睛一亮,仿佛被點醒了一般,一拍大腿:“妙啊!辛愛卿此計甚妙!
楊任聽旨!寡人命你即刻啟程,學成歸來,寡人必有重賞!此乃國之大計,不得有誤!
”楊任徹底愣住了。去找尋仙山拜師學藝,這……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他看看帝辛,
又看看一臉“我為你著想”表情的辛甲,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明悟。
難道……這是大王的某種深意?是讓他去……臥底?他內心掙扎,去仙山拜師,
遠離朝堂紛爭,或許是好事。但若真是臥底,此去兇險難料,生死未卜。可為了人族,
為了大商……楊任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對著帝辛深深一拜:“臣……領旨!
定不負大王所托,縱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這史官和陛下,演得跟真的一樣,
差點把我騙過去!臥底就臥底,為了人族!)辛甲滿意地在史冊上記下:“楊任深明大義,
慨然領命,愿為求仙問道,暫離塵囂,其心可嘉,其志可佩!”他悄悄對楊任眨了眨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辛甲用眼角余光瞟一眼魂不守舍的姜子牙,心中冷笑:老姜啊老姜,
這只是個開始,你的破防之路,還長著呢!退朝之后,人族自救的齒輪,開始悄然轉動。
比干立刻行動起來,他以編纂史書、整理文獻為名,征調了一批最可靠的工匠和學者,
在王宮附近一處極為隱秘的別院里,開始了造紙術的研究。同時,
他也秘密挑選了忠心的農官,將辛甲給的“靈米”種子分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