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欺負時他挺身而出，我最絕望時他傾盡所有，而當我最愛他時，他卻永遠地離開了我。
1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我將那張模糊的照片對著燈光再次確認——那確實是十年前的程銘，
站在醫院的走廊上，而他身邊的人，正是我那已經去世的母親。照片是秦瑤寄來的，
她在信中只寫了一句話："林小夏，你欠程銘一個道歉，他的死因并不像你想的那樣。
"十年前，程銘死在一場車禍里。那時我們剛剛吵完架，我憤怒地提出分手，轉身離去。
第二天，我收到他出車禍的消息，那輛車墜入山谷，燒得只剩下骨架。我緩緩放下照片，
拿起手機撥通了秦瑤的電話。"你終于打來了。"電話那頭，秦瑤的聲音依然清冷。
"照片是什么意思？我媽怎么會認識程銘？""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秦瑤的聲音帶著些許嘲諷，"你忘了你高中時期的事情了？"高中時期？我皺起眉頭。
高中對我來說是段灰暗的記憶，父親早逝，母親重病，我不得不半工半讀，
還經常受到班上富家女王思琪的欺凌。"想起來了嗎？當年王思琪那群人圍著你不放，
是誰沖進女廁所把你救出來的？"那一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天，
王思琪帶著幾個女生堵在廁所里，用剪刀威脅要剪掉我的長發，就在我即將崩潰的時候，
廁所門被人一腳踹開——是從隔壁學校借用實驗室的程銘，他二話不說把我拉了出去，
帶我逃離了那個地獄般的地方。"那不可能，程銘明明是大學才認識我的。
""你真是愚蠢得令人驚訝，"秦瑤冷笑，"程銘早就認識你，甚至比你想象的還要早。
他轉學到我們學校，不是巧合，而是專門為了你。"我感到一陣眩暈，扶著墻壁慢慢坐下。
"這不可能...""十年前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秦瑤的聲音變得低沉，"那個雨夜，
程銘開車去山上，是為了見一個人——那個人威脅要公開你母親的病情記錄，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我的心猛地揪緊。母親生前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如果這件事被公開，我在申請的企業將面臨拒絕。當時我剛剛從名校畢業，
正在申請知名企業的職位。"程銘去見的是誰？"我的聲音顫抖。"李康，王思琪的表哥，
當時在市醫院做行政。"秦瑤頓了頓，"程銘給了他一筆錢，但事情并不順利。據目擊者說，
他們發生了爭執，然后程銘的車沖出了護欄。"我倒吸一口冷氣，緊握的手機幾乎要被捏碎。
"所以，程銘是為了保護我的秘密而去見李康？""不止如此，"秦瑤說，
"你記得你大三那年負債累累，突然有了一筆助學金嗎？"我怔住了。
那年我為了母親的醫藥費幾乎崩潰，就在我打算退學的時候，
學校通知我獲得了一筆特殊助學金。"那筆錢是程銘出的，他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你。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我想起程銘那段時間總是穿著同一件舊外套，說是因為喜歡，
原來是因為他已經沒有多余的錢了。"他為什么要做這些？"我哽咽著問。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有些事，當面告訴你比較好。"掛斷電話，
我頹然倒在沙發上。窗外的雨依然下個不停，就像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程銘離開我的那個夜晚。那時我剛剛獲得了理想公司的offer，
而他卻暗示我可能會有麻煩，要我放棄這個機會。我以為他是在嫉妒我，
憤怒之下提出了分手。而現在，我終于明白，他是在保護我，用盡了一切辦法。
窗外閃過一道閃電，雷聲轟鳴。我站起身，決定去一個地方——程銘的墓地。
2墓園的雨比城里更大，水流沖刷著青石板路，我踉蹌著走向程銘的墓碑。十年了，
我第一次來看他。當初分手后的憤怒，加上他"意外"身亡的打擊，讓我選擇了徹底逃離，
甚至連他的葬禮都沒有參加。墓碑前擺著幾束鮮花，顯然有人經常來看望他。
我在濕漉漉的地上跪下，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起。"對不起，程銘，
對不起..."我撫摸著冰冷的墓碑，心如刀絞。如果當初我愿意聽他解釋，
如果我不那么驕傲固執，如果我相信他多一點，或許他不會去冒那個險，
或許現在我們已經結婚生子，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小夏？"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轉頭看去，是程銘的妹妹程悅，她打著傘，驚訝地看著我。"你終于來了。
"她的聲音既悲傷又欣慰。我無言以對，只能低下頭，任由淚水滑落。"進來坐坐吧，
這么大的雨。"程悅指了指不遠處的守墓人小屋。小屋里簡陋但溫暖，
程悅遞給我一條毛巾和一杯熱茶。"謝謝。"我接過茶杯，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我剛剛知道一些事。""秦瑤聯系你了？"程悅似乎并不驚訝。我點點頭。
"你也知道？關于程銘和我母親的事？"程悅沉默了片刻，從包里拿出一個老舊的筆記本。
"這是哥哥的日記，他讓我保管，說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了解真相，就交給你。
"我接過筆記本，手微微發抖。翻開第一頁，是程銘工整的字跡："2007年7月18日，
今天又在醫院遇見那個女孩。她的母親病情加重，她趴在走廊上哭得很傷心。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遠遠地看著。爸說我不該太關注病人家屬，
但我忍不住想幫她..."2007年？那時我才15歲，母親剛被診斷出精神分裂癥不久。
我驚訝地看向程悅。"哥哥從小就跟著我爸在醫院長大，我爸是主治醫師。"程悅解釋道，
"他第一次見到你，是在醫院的走廊上。"我繼續往下翻，一頁頁地看著程銘的文字，
看著他如何悄悄關注著我的生活，如何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一次次幫助我。
"2010年3月5日，今天她被幾個女生欺負了。我忍不住沖了過去，
這可能會暴露我一直在關注她的事實，
但我不能再袖手旁觀...""2012年12月10日，她母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醫藥費成了大問題。我想把我的助學金給她，但又怕她發現真相。
或許可以通過學校秘密捐贈...""2015年6月8日，我終于有機會正式認識她了！
在大學迎新會上假裝偶遇。她笑起來真好看，
雖然眼睛里還有揮之不去的憂傷..."一行行文字刺痛著我的心。原來我以為的初次相遇，
只是他精心策劃的"偶遇"；原來我生命中那些幸運的轉機，
都是他在背后默默付出；原來他愛我，早在我知道他存在之前就已經深深愛上了我。
"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這些？"我哽咽著問。程悅苦笑。"我哥就是這樣的人，
他覺得你已經承受了太多，不想再給你增加負擔。而且..."她頓了頓，
"他怕你知道真相后，會因為愧疚或感激而接受他，而不是真心喜歡他。"我閉上眼睛，
回憶起程銘溫柔的笑容和關切的眼神。他總是能猜到我的需要，
總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我還曾經笑他是我的"守護天使"，
卻不知道這個玩笑有多么接近真相。"最后那天，他為什么要去見李康？
"我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程悅的眼神暗淡下來。"因為李康威脅說要公開你母親的病歷。
如果那些資料被泄露，你的背景調查就會有問題，你夢寐以求的工作就會泡湯。
""但那又怎樣？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我痛苦地喊道。"對你來說不只是一份工作，
"程悅輕聲說，"你努力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看到希望。
哥哥不想看到你的努力付諸東流。"我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然后他就..."程悅點點頭。
"那晚雨很大，山路濕滑。他們發生了爭執，李康拒絕了哥哥的條件，揚言要毀了你。
哥哥情緒激動，開車追上去，結果...出了意外。"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聲痛哭。
程銘，我的程銘，為了保護我的秘密，為了我的前程，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我，
甚至都沒有給他一個道別的機會。"還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程悅的聲音很輕，
"車禍發生前，哥哥給你打了電話，但你沒接。他留了語音信息，但可能因為系統故障，
信息直到上個月才被送達。我們試圖聯系你，但你換了號碼。
"我想起前段時間收到的陌生來電和一條無法播放的語音信息，當時我以為是騷擾電話，
直接刪除了。"那條信息...他說了什么？"程悅從手機里找出一個音頻文件。
"我們從運營商那里要到了備份。"她按下播放鍵，程銘熟悉的聲音響起，
背景是雨聲和引擎的轟鳴："小夏，對不起，我沒能好好解釋。你的母親當年的事，
我會去解決，你放心。無論結果如何，希望你好好的。我愛你，一直都是。"短短幾句話，
卻像一把刀剜著我的心。他最后的話是"我愛你"，而我給他的最后記憶，
卻是我憤怒離去的背影。"他從來沒有后悔過，"程悅說，"即使知道可能有危險，
他還是選擇去保護你的秘密。這就是我哥，認定的事情，就會一直走到底。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我站起身，決定再去看看程銘。這一次，
我要好好地道別，也要鄭重地道謝。謝謝他的保護，謝謝他的愛，
謝謝他點亮了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雖然太遲，但我終于明白，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我，辜負了他最深的愛。3第二天，陽光明媚，與昨日的暴雨形成鮮明對比。
我穿著程銘生前最喜歡我穿的那條白色連衣裙，站在約定的咖啡館等待秦瑤。
十年前我們經常來這家咖啡館，程銘總是點一杯美式咖啡和一塊巧克力蛋糕，
然后把蛋糕推到我面前說："嘗嘗，今天的味道不錯。"其實他自己不愛甜食，
只是知道我喜歡。"想什么呢？"秦瑤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她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但眼神里多了些許復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真誠地說。秦瑤輕笑一聲，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程銘。這小子暗戀你那么多年，到死都沒能讓你知道他的心意，
我總得幫他完成這個心愿。"我驚訝地看著她，"你和程銘...很熟嗎？
""我們是表兄妹，"秦瑤的回答再次震驚了我，"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面有李康和王思琪的所有證據，包括他們如何威脅程銘，
如何試圖利用你母親的病歷資料勒索，甚至...導致程銘意外身亡的全過程。
"我接過U盤，感到一陣眩暈。"為什么現在才...""因為證據不足。"秦瑤打斷我，
"直到最近，我才找到關鍵的行車記錄儀畫面。李康的車在程銘的車前急剎車，
逼迫他沖出護欄。這已經不是意外，而是謀殺。"我的手開始發抖。"那么，
李康他...""已經被警方帶走調查了，不過他有錢有勢，恐怕不會蹲太久的牢。
"秦瑤冷笑，"但至少，程銘可以得到一個公正的結論。"我緊握著U盤，思緒萬千。
程銘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這個事實讓我既痛苦又憤怒。"還有一件事，
"秦瑤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程銘生前準備送給你的，現在還給你。"我接過盒子，
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鉆戒。戒指內側刻著一行小字："寫你心上，愛你余生。
"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視線。這是他的承諾，是他沒能說出口的誓言。
"他準備在你生日那天求婚，"秦瑤輕聲說，"可惜，永遠沒機會了。"我看著戒指，
想起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是在我生日前兩天。如果那晚我沒有提出分手，如果我愿意聽他解釋，
現在我們或許已經是夫妻，或許已經有了愛的結晶。"現在你知道真相了，"秦瑤站起身，
"接下來怎么做，是你的選擇。程銘已經用生命保護了你，別辜負他。"她轉身離去，
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陽光下，淚流滿面。回家路上，我不斷想起與程銘共處的點點滴滴。
他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總是默默承受我的情緒起伏，總是把我的需要放在第一位。
而我，竟然從未察覺他的良苦用心，甚至在最后用分手傷害了他。到家后，我立刻連接U盤，
查看里面的內容。照片、錄音、視頻，詳細記錄了李康和王思琪是如何威脅程銘，
如何試圖利用我母親的病歷資料要挾我。
其中一段錄音特別刺耳：李康："你拿錢來保她的秘密？可笑。她知道你為她做了這么多嗎？
她只會把你當備胎，利用完就扔。"程銘："我不需要她知道，只要她能好好的。
"李康冷笑："癡情種，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們永遠在一起..."錄音到此中斷，
接下來是一段行車記錄儀的畫面：在雨夜的山路上，李康的車突然急剎車，
程銘的車失控沖向護欄...我關掉視頻，癱坐在地上。真相比我想象的還要殘忍。
程銘不僅為我付出了生命，甚至在死前一刻，依然只想著保護我。拿起程銘的日記本，
我一頁頁地讀著，淚水模糊了視線："2014年8月2日，今天是她媽媽的忌日。
我遠遠地看著她在墓前哭泣，多想上前安慰她，
但我怕她發現我一直在關注她的生活會感到害怕。或許有一天，當我們真正相識后，
我能正大光明地陪在她身邊。""2015年12月24日，今天是平安夜，
我們第一次一起過節。她說從來沒收到過圣誕禮物，我送了她一條星星項鏈。
她笑得那么開心，我想把全世界的星星都摘下來送給她。""2016年5月20日，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我們認識一周年。我帶她去了游樂場，她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我想，
明年的今天，我要向她求婚。希望到時候，她已經放下過去的陰霾，
能夠開開心心地接受我的戒指。"一行行文字，記錄著他對我深沉的愛，
以及所有我不曾察覺的溫柔與守護。我的心被無盡的悔恨和愧疚淹沒。夜深了，
我拿著那枚戒指，獨自來到程銘的墓前。"程銘，對不起，"我輕聲說，
"對不起我沒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對不起我用最壞的惡意揣測了你的動機，
對不起我沒能給你一個告別的機會。"我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那一刻，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擁抱。"我接受你的求婚，雖然太遲了。我答應你，會好好活下去，
不會辜負你的犧牲。"星空璀璨，微風輕拂，仿佛是他在回應我的承諾。從墓園回來，
我決定要做一件事——替程銘討回公道。4警局的走廊冰冷而壓抑，我坐在審訊室外，
等待著見證李康的認罪。"林小姐，證據我們已經核實了，"王警官神情嚴肅，
"李康確實涉嫌故意傷害致人死亡，但他有很強的律師團隊，案子不會那么容易結案。
"我點點頭，"我明白。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下去。"這是我欠程銘的，
哪怕花上十年、二十年，我也要讓真相大白，讓兇手受到應有的懲罰。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李康被帶了出來。十年過去，他已經不復當年的意氣風發，但眼神中的陰狠依舊。"是你？
"他看見我，露出一絲譏諷的笑，"程銘的小女友？哦，準確地說，是前女友。
"我直視他的眼睛，"程銘的死不是意外，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李康不屑地笑了，
"證據呢？十年前的車禍，誰知道發生了什么？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會的。"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頭，是程悅，她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李康，
我們找到了你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數據備份。"程悅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你忘了，
我哥生前是IT工程師，他在你的車載系統上裝了一個備份程序，
所有數據都會自動上傳到云端。"李康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不可能！""怎么不可能？
"程悅冷笑，"你以為燒毀了我哥的車，銷毀了所有證據，就能逃脫法律制裁了？
技術手段可比你想象的強大多了。"我驚訝地看著程悅，她沖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了，
她是在虛張聲勢，逼李康露出馬腳。果然，李康慌了，"那不能證明什么！意外而已，
誰能證明是我故意的？""你剛才已經承認了，"王警官走上前，
"你的言辭已經被記錄在案。另外，我們在你當年的通話記錄中發現了與王思琪的多次聯系，
時間正好是在車禍前后。她也已經被傳喚，相信很快就會突破。"李康臉色鐵青，
被警員帶走了。我轉向程悅，"謝謝你，雖然我知道那個云端備份可能是編的。
"程悅微微一笑，"不全是編的。我哥確實留了一手，雖然不是在李康的車上，
而是在自己的手機里。他設置了緊急情況下自動錄音并上傳的功能，那晚他和李康的對話，
的確被保存下來了。"我的心微微一顫，"他早就料到可能會有危險？"程悅點點頭，
"我哥做事一向小心。他知道李康不是善茬，所以提前做了準備。"走出警局，
天空湛藍如洗。程悅邀請我去她家看看，說有程銘的一些遺物想交給我。
程銘的房間保持著他生前的模樣，整潔而溫馨。書桌上擺著我們的合照，
墻上貼著各種我喜歡的小物件。最令我心碎的是床頭柜上的日歷，
停留在十年前那個特殊的日子——我的生日前夜，我們分手的那天。
程悅從衣柜里拿出一個紙袋，遞給我。"這是哥哥準備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一直沒機會給你。
"我接過紙袋，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條手工編織的圍巾，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小夏，生日快樂。這條圍巾是我學織毛衣時的'處女作'，可能不太好看，
但很暖和。你總是怕冷，希望它能在冬天給你帶來一點溫暖。永遠愛你的程銘。
"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撫摸著粗糙的毛線，想象他坐在燈下，一針一線地為我編織，
那畫面令人心碎。"他花了整整三個月學織毛衣，"程悅說，"手指被扎得全是洞，但他說，
值得。"我將圍巾輕輕圍在脖子上，仿佛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和氣息。雖然夏天即將到來，
但這份遲到的禮物，卻給了我最溫暖的慰藉。"還有一件事，
"程悅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這是哥哥的工作電腦，里面有一個視頻，
是他生前錄的。"她打開電腦，點擊播放。屏幕上出現了程銘的臉，他對著鏡頭微笑，
眼神如此溫柔。"小夏，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可能意味著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希望永遠不必讓你看到它，但生活總是充滿意外。"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堅定而溫柔。
"首先，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是我刻意接近你的。
從你十五歲那年開始，我就一直關注著你。這可能聽起來有點嚇人，但我發誓，
我的初衷只是想保護你。""你可能會問為什么。說實話，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是因為那天在醫院走廊上，看到你獨自照顧生病的母親，那么勇敢，那么堅強，
卻又那么脆弱。那一刻，我知道我想成為你的守護者。""后來的一切，大三那次'偶遇'，
一起去看的電影，共進的晚餐，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會覺得我很卑鄙，
但我不想帶著這個秘密離開。""無論如何，我愛你，小夏。不是因為你的美麗，
不是因為你的聰明，而是因為你的勇氣和善良。即使生活給了你那么多苦難，
你依然保持著一顆純凈的心。""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和隱瞞。
更希望你能夠幸福，找到真正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人。永遠記住，這個世界上，
曾經有一個叫程銘的男孩，深深地愛著你。"視頻到此結束，屏幕定格在程銘微笑的臉上。
我伸手觸碰屏幕，仿佛能夠穿越時空，觸摸到他的溫度。"這個視頻是什么時候錄的？
"我輕聲問。"就在他去見李康的前一天，"程悅回答，"他似乎有預感。"我閉上眼睛，
淚水無聲流下。原來他早已料到可能的風險，卻依然選擇為我冒險。那種無私的愛，
讓我無地自容。"你不必自責，"程悅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哥哥從來不后悔愛上你，
即使知道結局如此。"我輕輕點頭，但內心的愧疚卻無法消散。如果當初我能夠少一點驕傲，
多一點信任，或許結局會完全不同。離開程銘家的時候，
我帶走了他的日記、圍巾和那枚戒指。這些是他留給我的愛的證明，我會珍惜一生。回到家，
我拿出那枚戒指，再次細細端詳。內側的刻字"寫你心上，愛你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