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寒風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刀子,割裂著云霧鎮(zhèn)的每一寸土地。大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
整個鎮(zhèn)子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仿佛是一座死寂的白色墳墓。
阿九的腳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痕跡,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掩蓋。阿九是個啞巴,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聽不見,也看不見。相反,他的感官比任何人都要敏銳。
他能聽到雪地下冰凍的河流發(fā)出的細微裂響,能看到遠處山林中野獸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
今天,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有些事情不對勁。當他走到鎮(zhèn)外那條結冰的河邊時,
他的預感變成了現(xiàn)實。在冰封的河面上,有一個紅色的斑點,
像是在這片白色世界中的一道傷口。阿九小心翼翼地走近,發(fā)現(xiàn)那是一具穿著紅襖的女尸,
仰面朝天躺在冰上,雙眼圓睜,直勾勾地盯著天空。她的嘴角竟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像是在嘲笑這世界的殘酷。2阿九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悶響,他蹲下身,
伸出手想要碰觸那具尸體。就在這時,女尸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阿九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
猛地彈開。女尸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含混不清的低吟。阿九瞬間意識到,
這具尸體還活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弄回家的,只記得一路上狂奔,
心臟跳得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氐郊?,他娘正在灶膛邊燒火,看到他抱著女尸沖進來,
手里的柴火“嘩啦”一聲掉在地上?!鞍⒕牛@……這是怎么回事?
” 他娘的聲音帶著顫音,阿九能聽出來,她害怕了。阿九不會說話,只能拼命地搖頭,
試圖告訴她,這女尸還活著。他娘的目光落在女尸的臉上,突然,她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樣,
眼神變得空洞而迷離?!鞍阉诺焦撞睦铩!?他娘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像是從另一個人的身體里發(fā)出來的。阿九愣住了。棺材?那是給他哥哥準備的,
他哥哥在三個月前的雪崩中失蹤了,至今連尸體都沒找回來。他娘像是著了魔一樣,
走到角落,掀開那副黑漆棺材的蓋子,露出里面鋪滿朱砂粉的棺底。“快!
” 他娘的指甲掐進阿九的胳膊,疼得他差點哭出來。阿九只能照做,他把女尸放進棺材,
蓋上棺蓋。他娘突然從袖子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剪刀,在女尸的紅襖上猛扎了幾下。
鮮紅的血滲出來,滴在棺底的朱砂粉上,瞬間染出一朵朵詭異的紅花?!澳铮?/p>
你這是在做什么?” 阿九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不會說話,只能用眼神乞求答案。
他娘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阿九,娘這是在救你。
” 她的手突然抓住阿九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棺蓋上,“你得幫娘看著她,要是她醒了,
就立刻告訴我?!卑⒕诺闹庇X告訴他,事情沒這么簡單。他看著棺材里那個一息尚存的女人,
還有他娘那張扭曲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而他,
完全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外面的風更大了,夾雜著雪花敲打著窗戶,像是無數(shù)只無形的手,
想要把這間房子撕成碎片。3云霧鎮(zhèn)的夜晚來得格外早,仿佛天一擦黑,
整個世界就掉進了無盡的深淵。阿九坐在棺材邊,他的心跳得像是揣了只兔子,急促而慌亂。
女尸的呼吸聲很輕,幾乎聽不見,但阿九能感覺到,她還活著,而且,她的體溫在慢慢地,
慢慢地回升。他娘在灶膛邊燒著奇怪的草藥,那味道刺鼻得很,
像是燒焦的頭發(fā)混合著腐爛的樹葉。她時不時地抬頭看阿九一眼,那眼神里藏著太多東西,
有恐懼,有期待,還有一絲阿九看不懂的狠辣。突然,女尸動了一下。
阿九的身體像是被雷擊中,猛地彈起來。女尸的眼睛微微睜開,那雙眼睛,
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枯井,透著股子滲人的涼氣。她看著阿九,嘴唇動了動,
發(fā)出一個含混不清的音節(jié):“水……”阿九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去廚房舀了一瓢水。
他把水瓢遞到女尸嘴邊,女尸貪婪地喝著,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她的嘴唇觸到阿九的手指,冰涼的觸感讓阿九打了個寒顫?!澳闶钦l?
” 阿九的娘突然從背后走過來,她手里拿著那把剪刀,刀尖在火光中閃著寒光。
女尸的動作戛然而止,她抬起頭,看著阿九的娘,
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你……你們是誰?”聲音很輕,但在這死寂的房間里,
像是平地起驚雷。阿九的娘倒退了兩步,剪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女尸試圖坐起來,
可身體太虛弱,又重重地倒了回去?!澳恪闶钦l?” 阿九的娘重復了一遍,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女尸的目光掃過阿九,又掃過他娘,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我要出去!”她的聲音突然提高,帶著一絲哭腔,
她開始拼命地拍打棺材,棺材被她拍得“砰砰”直響。阿九和他娘都被嚇傻了,
只能呆呆地看著她。3“別慌!” 門外突然傳來五爺?shù)穆曇?,“我來處理?/p>
”五爺是云霧鎮(zhèn)的風水先生,他總是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褂子,腰間掛著一串黃銅鈴鐺。
他一進門,那鈴鐺聲就在房間里亂撞,像是要把人的魂都勾走。五爺看了一眼女尸,
又看了一眼阿九和他娘,突然皺起了眉頭:“這姑娘不是常人,她是冰棺鬼母的轉世。
”阿九的娘癱坐在地上,她的臉色比雪還白:“五爺,這可怎么辦?”五爺走到棺材邊,
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黃符,貼在棺蓋上:“別慌,有我在。這鬼母雖然厲害,但也有弱點。
”他轉過身,看著阿九的娘:“你得讓你兒子暖棺,用他的陽氣壓制她的陰氣。不然,
這鬼母一旦發(fā)作,整個云霧鎮(zhèn)都不會有活人。”阿九的娘像是被什么蟄了一下,
猛地站起身:“阿九,去!”阿九看著他娘,眼中滿是不解和恐懼。他不會說話,
但他的眼神在問:“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娘突然暴怒起來,她抓起地上的剪刀,
抵在阿九的脖子上:“你這蠢貨!這是為了救你哥!你哥還活著,他被冰棺鬼母抓走了!
你要是不這么做,你哥就永遠也回不來了!”阿九愣住了。哥?他哥不是在雪崩中失蹤了嗎?
他娘從來都說是找不回來了,可現(xiàn)在,她卻說哥還活著,被這女尸抓走了?
女尸突然又動了起來,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嫁衣上的紅絲線像是有了生命,
瘋狂地扭動。五爺?shù)哪樕查g變得煞白:“不好!這鬼母要反噬了!
”阿九的娘像是瘋了一樣,她把阿九推進棺材,自己跳到棺蓋上,拼命地壓著:“阿九,
你要救你哥!你哥是你親哥!”4阿九在棺材里,看著女尸那雙逐漸變得幽藍的眼睛,
聽著她喉嚨里發(fā)出的低吼聲,突然覺得,這棺材,像是成了他的囚籠,而他,
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棺三叔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他看上去五十多歲,
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眼神卻異常犀利。他快步走到棺材邊,仔細打量著女尸的狀況。
五爺在一旁焦急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依賴和期待?!扒闆r不妙,反噬已經開始。
” 棺三叔皺著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澳窃撛趺崔k?
” 五爺?shù)穆曇魩е黠@的緊張和不安。棺三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阿九的娘,
目光中帶著一種復雜的神情:“你就這么放心讓阿九進去?
”阿九的娘眼神堅定地看著棺三叔,毫不猶豫地說:“為了我大兒子,我什么都能做。
”棺三叔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他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
輕輕地放在女尸的額頭上。女尸的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有了一些緩解。“這只是暫時的,
必須盡快找到徹底壓制鬼母方法?!?棺三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
“那阿九呢?” 五爺?shù)穆曇糁袔е唤z擔憂。棺三叔沉默了片刻,
然后緩緩地說道:“阿九已經卷入了這件事,他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阿九的娘聽到這里,
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她輕輕撫摸著阿九的頭發(fā),眼神中充滿了母愛和愧疚:“阿九,
娘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你哥是娘的心頭肉,娘不能失去他?!卑⒕趴粗赣H,
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恐懼。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五爺看著阿九,
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對棺三叔低聲說:“三叔,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阿九還是個孩子?!惫兹鍑@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救出阿九的哥哥?!卑⒕诺哪锿蝗淮驍嗔怂麄儯骸皠e廢話了,趕緊想辦法。
”棺三叔點了點頭,轉向阿九:“阿九,你聽我說,你必須聽從我們的安排,
這樣你哥才有可能回來?!卑⒕趴粗兹?,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
棺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放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卑⒕劈c了點頭,
雖然他心里仍然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他知道,為了哥哥,他必須勇敢面對這一切。
5棺三叔和五爺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從懷里掏出各種符咒和法器,
開始在棺材周圍布置起復雜的陣法。阿九的娘則在一旁幫忙,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
隨著陣法的布置完畢,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五爺開始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神秘,
像是在召喚著什么不可知的力量。棺三叔則拿著一把桃木劍,在棺材周圍比劃著,
劍尖指向不同的方位。突然,女尸的身體再次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的眼睛猛地睜開,
幽藍色的光芒像是兩把利劍,直直地射向天花板。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快!” 棺三叔大喊一聲,
他迅速將一張黃符貼在女尸的嘴唇上,接著又是一張,貼在她的額頭上。
女尸的掙扎變得更加激烈,她的手緊緊抓住棺材的邊緣,指關節(jié)被她抓得發(fā)白。
嫁衣上的紅絲線像是被激怒的毒蛇,在棺材里亂舞,試圖掙脫符咒的束縛。
五爺?shù)暮顾呀洕裢噶撕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鬼母的力量太強了,
我們的陣法可能撐不了多久?!?棺三叔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如果陣法被沖破,
整個云霧鎮(zhèn)都將面臨滅頂之災。他必須盡快找到一個辦法,徹底壓制住鬼母的力量。
阿九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勇氣,他站起身來,走到棺材邊,用力將棺蓋壓下去。
他的眼神堅定,似乎在告訴自己,他不會退縮。“阿九,離遠點!” 阿九的娘驚叫著,
想要把他拉開。但阿九卻紋絲不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執(zhí)著和勇氣。
棺三叔看著阿九,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他知道,這個孩子雖然不會說話,
但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強大?!按蠹倚⌒模 ?五爺突然大喊一聲,
他看到女尸的嫁衣開始燃燒起來,火焰呈現(xiàn)出詭異的藍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女尸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她的頭發(fā)散亂地飄在空中,像是黑色的蛇。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棺三叔,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你們竟敢囚禁我!
”棺三叔手中的桃木劍瞬間脫手而出,直直地刺向女尸的心臟。女尸像是早有準備,
身體輕輕一側,桃木劍擦著她的身體飛了過去,深深地扎進了棺材的木板里?!翱蓯?!
” 棺三叔咒罵一聲,他迅速從懷里掏出另一張黃符,貼在女尸的后背上。
女尸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電擊中了一樣。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緩緩降落。
嫁衣上的藍色火焰也逐漸熄滅,只剩下一片焦糊的痕跡?!俺矛F(xiàn)在,趕緊加強陣法!
” 棺三叔大聲指揮著。五爺和阿九的娘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在棺材周圍又布置了一層新的符咒,將整個陣法加固。女尸躺在棺材里,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微弱。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恐懼,
仿佛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阿九看著女尸,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
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也只是一個受害者,她和自己一樣,都是被命運捉弄的棋子?!鞍⒕?,
別靠近!” 阿九的娘突然驚叫一聲,她看到女尸的眼睛再次閃過幽藍的光芒。
阿九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女尸。他知道,這場戰(zhàn)斗還遠遠沒有結束。
隨著時間的推移,陣法的效果逐漸減弱。女尸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她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棺材周圍的符咒開始發(fā)出微弱的光芒,接著一個接一個地熄滅?!安缓茫嚪〒尾蛔×?!
” 五爺?shù)穆曇魩е唤z絕望。棺三叔的臉上露出一絲決絕,他知道,現(xiàn)在是最后的機會。
他從懷里掏出一包紅色的粉末,迅速撒在女尸身上。女尸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
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慘叫,像是要將肺腑都喊出來?!斑@是什么?” 五爺驚恐地問。
“血符,能暫時壓制她的力量?!?棺三叔的聲音低沉而堅定。7女尸的身體逐漸平靜下來,
她的眼神也變得空洞無神。棺三叔松了口氣,他知道,雖然這只是暫時的解決方案,
但至少爭取到了一些時間?!敖酉聛恚覀冊撛趺崔k?” 阿九的娘疲憊地問。
棺三叔沉思片刻,然后緩緩地說:“我們需要找到冰棺鬼母的真正弱點,
然后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蔽鍫旤c了點頭:“我聽說過,
冰棺鬼母的力量來源于她的冰棺。如果我們能找到她的冰棺,并將其破壞,
或許就能徹底消滅她?!卑⒕诺哪锫犃诉@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那我們還等什么?
趕緊去找冰棺。”棺三叔搖了搖頭:“沒那么容易,冰棺被隱藏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
而且有強大的結界保護。我們要找到它,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
”阿九在這個時候突然站了出來,他的眼神堅定地看著棺三叔。雖然他不會說話,
但他的表情卻在告訴他們,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情,只要能救出他的哥哥。棺三叔看著阿九,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他知道,這個孩子已經卷入了這場危險的漩渦,而他,
必須保護他?!昂?,我們一起去?!?棺三叔點了點頭,他看著五爺和阿九的娘,
“你們準備好,我們明天出發(fā)?!币股盍?,云霧鎮(zhèn)再次被黑暗籠罩。
阿九躺在棺材邊的草墊上,他的眼睛盯著天花板,怎么也睡不著。他知道,
明天將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開始。而女尸躺在棺材里,
她的眼睛微微睜開,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閃爍。仿佛她在黑暗中,
也在默默思考著自己的命運。8云霧鎮(zhèn)的清晨,總是伴隨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仿佛整個世界都被罩在一層神秘的面紗之下。阿九站在自家門前,
看著遠處的山巒被朝霞染成一片嫣紅,他的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復雜。這一夜,
他幾乎沒有合眼,滿腦子都是母親昨夜那近乎瘋狂的舉動,
還有棺三叔和五爺口中那個可怕的詞匯——“冰棺鬼母”。棺三叔從阿九家的柴房里走出來,
手里拿著一捆新砍的桃木枝。他臉上的表情嚴肅得近乎冷峻,
那雙眼睛在陽光下透著幾分銳利。走到阿九身邊,他輕聲說道:“阿九,
記住我昨晚跟你說的,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離開我身邊。”阿九點了點頭,
雖然他心里明白,棺三叔的話背后藏著更深的含義。這個男人的眼里,總有種看不透的深沉,
仿佛他所知道的秘密遠比他所言更多。五爺也從屋里出來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可眼中卻閃過難掩的興奮。他快步走到棺三叔身前,壓低聲音說道:“三叔,
一切都準備好了,咱們可以出發(fā)了?!惫兹逦⑽㈩h首,他轉身看向阿九的娘:“阿九娘,
你確定要跟著?”阿九的娘正從屋里抱出一個包裹,里面裝著些干糧和必需品。
她眼中的堅定不容置疑:“我大兒子還在冰棺鬼母手上,我不去,誰去?” 說話間,
她的眼神掃過阿九,那里面藏著深深的愧疚與擔憂,可阿九知道,為了救哥哥,
她已經沒有退路。9一行人就這樣踏上了尋找冰棺的旅程。云霧鎮(zhèn)的山路崎嶇難行,
積雪覆蓋了原本的路徑,每一步都像是在未知中試探。阿九跟在棺三叔身后,
他的第六感比以往更加敏銳,仿佛能預感到隱藏在這山林中的危險。“這冰棺鬼母,
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五爺邊走邊問,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棺三叔沒有回頭,
只是沉聲回應:“冰棺鬼母每隔五十年便會蘇醒一次,
每一次都需要以活人獻祭來平息她的怨氣。否則,整個云霧鎮(zhèn)都會被她的詛咒吞噬。
”阿九的娘聽了這話,身體微微一顫,但她很快穩(wěn)住了步伐:“那五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