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外發現老公出軌。我上前質問,他為了維護小三,打了我一巴掌。「張映雪,
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條瘋狗!」既然說我是瘋狗,那我就狠狠咬你一口,
讓你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可事情背后的真相,遠不止我看到的那樣。
1我站在商場三樓的自動扶梯上,右手牽著5歲的女兒,左手拿著女兒剛畫好的水彩畫。
畫紙上笨拙的向日葵朝著太陽咧嘴笑,就像十分鐘前,
女兒在畫室里舉著調色盤沖我撒嬌的模樣。「媽媽,剛才老師表揚我畫的畫了,
所以今晚我想給爸爸看看。」女兒像只快樂的小雀兒一樣,在我身邊說個不停。
「好~那今晚吃完飯,就和爸爸視頻。」我摸了摸女兒的頭。「不用視頻,你看,
爸爸在哪兒!」扶梯抵達二樓后,女兒雀躍的歡呼聲,讓我瞳孔驟然收縮。
女裝區的玻璃櫥窗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經出差的老公,
臂彎里掛著香奈兒最新款的羊絨大衣,而倚在他肩頭的女人穿著堪堪遮住臀部的皮草短裙,
黑色絲襪勾勒出迷人雙腿。女人踮起紅色高跟鞋,
鮮紅的唇印如同傷口般綻放在老公襯衫的領口上。這個位置我太熟悉了,每個加班的深夜,
我都用蒸汽熨斗小心撫平那里的褶皺。「爸爸!」女兒掙開我的手,向前跑,
稚嫩的童聲刺破商場背景音樂。許紹倉皇轉身,手里的愛馬仕橙盒應聲墜地,
天鵝絨布袋滑出的瞬間,讓我想起上周女兒肺炎住院,
他在電話里說項目款還沒到賬時的語氣。我緊忙跑幾步,拉住女兒。
「你……你怎么帶女兒來這兒了?」許紹下意識擋住身后的女人。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不是告訴我你出差嗎?怎么帶個女人來這兒?」
我低頭看著自己已經洗到褪色的黑色羽絨服,袖口還沾著女兒畫向日葵時,蹭到的顏料。
「呦~許總。」皮草女人輕嗤一笑。「這位就是你家的那位……賢內助?」她故意拉長尾音,
讓人聽了很不舒服。「你什么意思?!」我怒火中燒。許紹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往消防通道拖,女兒的水彩畫飄落在Gucci櫥窗前。消防通道里,
十二月的寒風正從安全出口的縫隙里鉆進來。「雪兒,這是逢場作戲……」許紹伸出手,
想摸摸女兒的頭。「別用碰過那賤人的手摸孩子!」我下意識的將女兒摟在懷里,
懷中女兒突然抽泣起來,她沾著水彩的小手正死死攥住我腰間的衣服。許紹伸出的手一僵,
片刻尷尬后,他收回手整理著西裝,冷笑一聲。「你帶她學畫的錢,不也是我這雙手賺的嗎?
怎么?這會兒嫌棄了?」「許紹,我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無恥至極!」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她是你女兒,你怎么能將她和小三比!」「有什么不能比的?不都是我養的嗎?」
女兒終于放聲大哭,褶皺的向日葵畫紙在通道門口,被來往腳步碾成模糊的色塊。
2女兒突然掙脫我的懷抱,跌跌撞撞撲向通道口的水彩畫。那張皺巴巴的畫紙上,
被踩碎的向日葵像流著金色眼淚,我沖過去蹲下身想抱她,
身邊卻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脆響。看見女兒哭,許紹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
但馬上就恢復成了以往的神情。「許總還真是辛苦啊!」皮草女人走到許紹身邊,
猩紅指甲劃過許紹的胸口。「既要照顧黃臉婆,又要哄小拖油瓶……」「你說誰是拖油瓶!」
我氣得轉身站起。「你一個破鞋,還好意思說別人,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臉!」「你罵誰呢你?
」皮草女人用手指著我的臉。「怎么?沒聽出來我罵誰?那你把名字告訴我,
我再指名道姓罵一遍!」皮草女人還沒說話,許紹突然箭步上前扣住我手腕,
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頭。女兒抱著畫紙縮在墻角發抖,顏料蹭得滿身都是。
圍觀人群的竊竊私語從敞開的門外傳進來。許紹壓低聲音:「張映雪,
你現在像條瘋狗你知道嗎?你不要忘了,你和女兒現在吃的用的都是我的錢!」
「所以我就該當睜眼瞎?」我氣得渾身發抖。「許紹你別忘了,
當初公司的啟動資金的100萬,可是我爸媽的拆遷款!三年前你公司周轉不開,
用的20萬,是我爸因公殉職的……」「啪!」耳畔炸開一聲脆響,我踉蹌著撞上冰冷的墻,
左臉火辣辣地燒起來。透過散落的頭發,
我看見許紹半空的手掌——無名指根部有圈淺白色戒痕,那是我們婚禮上交換婚戒的位置。
「清醒了嗎?」他慢條斯理整理袖扣。「從明天起,停掉你所有副卡,
什么時候想明白你的一切是誰給的,什么時候再說。」「媽媽!」
女兒突然沖過來死死抱住我,沾著水彩的小手摸上我紅腫的臉,她仰起頭,
淚水浸濕了臉頰:「我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學畫畫了,我把壓歲錢都給媽媽……」
圍觀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舉著手機鏡頭直對著許紹:「家暴出軌男!我全錄下來了!」
許紹臉色驟變,拽著情人通過安全通道離開了。我在陌生女孩的攙扶下起身,
摟著女兒離開這令人窒息的空間。商場溫暖驅散了安全通道里的涼氣。「女士,
需要幫您報警嗎?」保安拿著對講機跑過來。我望著櫥窗里映出的自己——凌亂的馬尾,
紅腫的臉頰,懷里緊緊摟著一臉驚恐的女兒。「要。」同時,我拿出手機,
撥打了一串手機號。3我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發白,
聽筒里傳來閨蜜夏薇輕快的聲音:「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要離婚,許紹出軌了。」我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手機里傳來簽字筆落地的聲音,
相識十多年,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雷厲風行的夏律師失態:「你現在在哪兒?」
「你還記得婷婷學畫畫那個商場嗎?」「你等我,我20分鐘之后到。」
女兒趴在我懷里抽泣,我蹲下身幫她擦拭淚水。「媽媽,我有點難受。」
女兒軟軟的小手摸著我紅腫的臉。「一會兒夏薇阿姨來了,我們就回家。」警察來得很快,
但一切都發生在消防通道里,所以監控也沒拍到什么。好在有個看熱鬧的好心人,
將拍攝到的視頻發送到我手機里,為我將來離婚提供證據。「你需要做個傷情鑒定嗎?」
做筆錄的女警一臉憐惜的看著我腫脹的左臉。「需要!」夏薇氣喘吁吁的回答。「她是律師,
聽她的。」4我們坐在醫院冷藍色的走廊長椅上,消毒水的氣味刺得人鼻腔發酸。
夏薇把一杯奶茶塞進我顫抖的手心。「現在開始我說的每個字都要記住:第一,
等會法醫會帶你去拍傷情照;第二,我要你手機里所有家庭群聊天記錄;第三……」
「叮——」手機彈出許紹的語音消息,我條件反射地想要點開,夏薇迅速扣住我的手腕。
「從現在起,所有溝通必須通過我。」她按下錄音鍵才允許我播放。「雪兒,
我剛在氣頭上……」許紹的呼吸聲里混著機場廣播。「馬上要飛深圳談融資,
咱們回家再說……」「許紹真的出差了?如果是這樣,倒是方便我尋找證據。」我正想著,
診室門打開,女兒突然攥緊我的衣角。原本我打算送她去她姥姥家,但女兒死活不同意,
沒辦法,我只能帶她來這兒。法醫看見孩子愣了一下,
轉身從辦公室取出個毛絨小熊:「小朋友要不要幫小熊檢查身體?」女兒死死摟住小熊,
眼眶通紅卻不敢哭出聲。我感激地看著她將女兒引到隔壁觀察室。「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女法醫一邊檢查我的左臉一邊詢問。「耳朵有些痛,還有些耳鳴。」
法醫的鑷子夾著棉球擦過我耳道。「耳道有些出血,可能是鈍性暴力導致左耳鼓膜穿孔,
如果6周內不自愈即構成輕傷二級,打你的人還挺舍得下手。」「這是第幾次了?」
女法醫突然問。我下意識摸向額頭處的舊傷,那里有塊指甲蓋大小的疤痕。兩年前,
許紹有次生意失敗,回家后大發脾氣,把我推倒后,額頭磕在桌角上,
和此刻耳道的鈍痛形成詭異的共鳴。「許紹這個王八蛋!他怎么能這么對你!」
夏薇突然提高嗓音。「當年他創業困難,要不是你凌晨三點還在改方案,陪客戶喝到胃出血,
他許紹能有今天?!」夏薇紅著眼睛。「許紹他就是個畜生,當年他對你那么好,
可自從你爸因公殉職之后,他對你的態度就慢慢變了。」我爸是個警察,
三年前在追捕逃犯的時候,出了車禍。「算了,薇薇。」我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不想提,我現在只想盡快離婚。」「你想便宜了許紹和小三?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想放過他?」夏薇一臉錯愕的看著我。「當然不是!
我會拼盡全力爭取屬于我的東西,想盡快離婚是因為不想再看見許紹那張臉。」
「這點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討個公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們結婚時,
我讓你倆簽的婚前協議?」她不說我還真忘了。當年我和許紹結婚是先辦的酒席,后領的證。
婚禮當天,別人都隨份子錢,她倒好,給我隨了份婚前協議書,還當著大家的面,
逼著許紹簽字。氣得許紹當場變了臉色,若不是當時急需我父母的100萬投資,
他絕不會簽那個字。「里面有個補充條款,只要你能證明許紹存在重大過錯方,
公司股權和理財賬戶全歸你。怎么樣?對我當初的這份禮物,你還滿意嗎?」
夏薇突然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5但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在取證方面,
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在咖啡廳里,夏薇遞給我一份文件,上面列著三個血紅的叉。
「行車記錄儀數據被覆蓋,公司財務系統權限凍結,銀行流水只能查到近半年的。」
早晨還是晴朗的天空突然陰云密布,我坐在窗戶前,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
許紹遠比我想象的縝密,結婚七年,他的手機永遠倒扣在桌面,出差永遠用現金結賬,
連給女兒買玩具都要開發票報銷。「不過……」夏薇突然把手機轉向我。
「還記得你去年在城郊別墅外裝的監控嗎?」因為城郊別墅離市區很遠,
女兒上幼兒園來回不方便,于是許紹便在城里買了套新的。我怕長時間沒人住,
被有心之人盯上,所以在門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安裝了監控。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
畫面顯示,晚上11點,許紹的寶馬車正緩緩駛入城郊那棟別墅,
副駕上的紅裙女子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肩頭。雖然當天是雨夾雪的極端天氣,
但好在監控上面有防雨罩,加上我為了防盜,買了帶紅外夜視功能的設備。
「這是上周一的監控備份。」夏薇放大車牌號,我確定那就是許紹的車子。
「那天你說他在公司通宵加班。」看著行車記錄儀里的畫面,我渾身發冷。
那天女兒突發高燒,我打了他十幾通電話都沒接,手機打車軟件等了兩個小時始終沒人接單,
沒辦法我只好打110求助。凌晨一點,我獨自抱著孩子在急診室輸液時,
他正在這里顛鸞倒鳳。「接下來要看你的了。」夏薇把U盤插進取證專用設備。
「在他出差回來之前,你去他書房找找,看有什么發票之類的證據。」我瞬間想起,
他書房里好像有一個保險柜,但是他從來沒在我面前打開過。「好,今晚我就行動。」
6女兒蜷縮在臥室的小床上,懷里還抱著法醫給的玩具熊——她現在已經不敢單獨睡覺了。
我有些心疼的撫摸著女兒的頭,更加下定決心,離開許紹。我輕輕帶上女兒房門時,
木地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走廊盡頭的書房門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我突然想起去年許紹堅持要給書房換防盜門,我笑他小題大做,
他卻摸著女兒的頭說:「重要文件得防著點,萬一被孩子當畫紙撕了就不好了。」
此刻回憶里他眼底閃爍的微光,分明藏著秘密。不過許紹可能忘了,我有備用鑰匙。
換完鎖不久,許紹突然心血來潮,要給我買保險,說是要幫助一位朋友湊業績。咨詢過后,
我覺得那份保險不錯,于是給孩子也買了一份。當時需要戶口簿,而那時許紹經常出差,
為了方便,于是我征得許紹同意,在他抽屜里拿了一把鑰匙。后來許紹的書房不需要我打掃,
我就把鑰匙放在梳妝柜最下面一層了。想到這里,我轉身進入臥室,
拿出了那個被擱置已久的鑰匙。7當鑰匙精準插入鎖孔時,手心的冷汗幾乎要打滑。
推開門的瞬間,梔子花香薰的味道撲面而來,這是他特意從日本帶回來的熏香,
說是有助集中精神。月光從百葉窗縫隙漏進來,在保險柜表面切割出明暗相間的條紋。
我蹲下來時膝蓋磕到實木地板,悶痛順著神經往上竄。保險柜鍵盤泛著幽幽綠光,
女兒生日、結婚紀念日的組合都顯示錯誤,第三次輸錯時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
驚得我跌坐在地,后背撞上書架,幾本書「啪、啪」地砸在我身上。我趕緊伸手去撿,
忽然看見去年女兒四歲照的相冊。里面簌簌落下幾張奢飾品專賣店的票據,
日期正是那天在商場里,撞見他和皮草女人那天。發票抬頭赫然寫著公司名稱,
項目注明「客戶招待費」。指尖突然觸到相冊夾層鼓起的異物,裁紙刀劃開內襯,
兩張不同姓名的房產證滑落出來。窗外傳來汽車碾過積雪的聲響,遠光燈晃過百葉窗。
許紹這個騙子!他根本沒有出差!我趕緊將掉下來書放回書架,然后攥緊證據,
逃似的來到離書房最近的女兒房間,把門反鎖,然后拍照發給夏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