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午忍不住大罵:“盛鴻硯,你就是一頭白眼狼。”
刷,車又以極快的速度到了回來。
“上來。”
年午趕緊開門上車,盛鴻硯的臉已經陰沉如水,下頜線緊緊繃起,猶如刀劍一般凌厲。
“盛先生……你能開車嗎,要不我來?”
想到他剛才那副帶死不活的樣子,年午表示懷疑。
“閉嘴。”
低沉的嗓音從喉嚨里蹦出,盛鴻硯的憤怒已瀕臨頂點。
他的情緒向來穩定,今天卻徹底破防,這輩子也沒有這么崩潰過。
盛鴻硯被強行卸掉藥勁,此時依然乏力,但是駕馭轎車,還是可以的,一腳油門落下,轎車頓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上了人行道。
一路上,盛鴻硯都陰沉著臉。
他想不出來自己如何中的藥,也不明白向來老實笨拙的王媽怎么就會開車了?
今晚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魔幻了,直到現在,他仍然覺得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會恢復到從前。
進了別墅,盛鴻硯便徑直上了二樓。
老趙正坐在樓下等著王媽,先打了幾通電話,都被年午靜音了,如今看到她和盛先生一起回來,不由很是詫異。
“盛……”
老趙慌忙站起身,盛鴻硯已經風一般的消失在了樓梯口。
“王媽,你不是說去買東西嗎?”
“哦,路上遇到了盛先生,就一起回來了。”
年無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
她打了個哈欠。
“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說。”
回到自己的房間,年午皺起了眉頭。
各種煞忌疊加在一起,會在現實中顯現出來,今天的兩件事,算是全都應驗了,可為什么心里還是不安寧。
而且,王媽的記憶也很有問題,總覺得像被什么東西包裹住,缺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年午盤膝坐在床上,手掐子午訣,探向了王媽的識海,去仿佛遇到了一層無形的壁障,將年午的神識談了出來。
這是何意?
一個普通的傭人,怎么可能有這種高深的能力?
年午越發覺得奇怪。
再次試了幾次,都是一般的模樣,大概是自己的道法退步的太厲害,罷了,反正也回不到自己的身體里,不急于一時。
現在唯一的難題是,如果盛鴻硯返回京市,自己的身體要怎么辦?
看樣子,得找個機會,跟他說辭職了。
無論如何,她都得保護好自己身體,想辦法變回去。
年午拉上被子,再次想到了玄空島隧道內的陰山派令牌,難道這次龍脈之戰,也有陰山派的手筆?
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叫。
“盛先生,這是……”
與此同時,年午也感覺到了一股陰森詭異之氣。
她掀被下床,穿著拖鞋推開了門,頓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院子里站了四五個人,正中間,便是穿著黑色緞質睡衣的盛鴻硯。
幾人直直的看著前方,全部石化。
順著他們的視線,年午看到了另外四個站成豎排的人。
確切來說,他們并不是真的人,而是紙人。
兩男兩女,分穿紅藍紫衣,白慘慘的臉上,頂了兩團紅臉蛋配著通紅的嘴,看起來分外瘆人。
更恐怖的是,他們就直直的站著,面向別墅的房門。
“盛先生,這究竟是什么玩意?”
剛帶人回來的阿威,瞳孔猛縮,他開車進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回過頭,就發現了這些倒霉玩意。
就好像從地下長出來的一般,沒有半點聲音。
盛鴻硯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紙人剪得單薄粗糙,可偏偏就站得無比的穩。
“阿威,用火機把它們燒了。”
“是。”
阿威點了點頭,帶著兩個人拿著火機走了過去。
他的身手相當不錯,曾在國外當過殺手,但是面對這些未知的東西,心里仍然膽突。
年午站在門后,一雙眉頭也緊緊皺起。
陰山派的點紙成兵。
這門太顯少入世,在東海,怎么到處都有他們的痕跡。
不過,這些東西看起來倒是沒有惡意……
思量間,阿威已打開了防風火機,紙人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突然僵尸一般抬起了手臂,長長的指甲朝阿威的脖子插了過來。
“小心!”
年午一個箭步沖了出去,雙手掐訣,對那紙人喝了一聲。
“道行萬法,邪祟不生,破!”
紙人頓時定住,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仿佛會轉動一般,看向了年午,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就聽轟的一聲輕響,一團紅色的火焰從紙人的胸口處生出,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紙人全都燃燒殆盡。
盛鴻硯轉向了年午,黝黑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探究。
“王媽何時學會的玄術?”
年午的臉上也滿是驚愕。
她的法并不能破壞紙人,想來是對方在紙人內部下了某種禁制,感受到了危險,便自毀了。
眼睛所有的眼睛全都看向自己,年午干笑了一聲。
“一直都會,就是沒有用武之地。”
盛鴻硯眸色再深。
王媽的背景他查的很清楚,她與丈夫結婚三年,便離婚獨居,之后就來到了盛家,因為性格老實,不多言不多語,盛鴻硯對她印象還算不錯。
但是今天,他對王媽的了解,已經徹底打敗。
眼瞼微微壓下,半晌,又恢復了正常。
“既然沒事了,就都回去休息,阿威,跟我上樓。”
盛鴻硯轉身進屋,寬大的睡袍開敞,露出了排列整齊的腹肌。
年午不小心瞥見,心里不由嘖了一聲,還挺自律的。
眾人全都走后,老趙湊了過來。
“王媽,你真會這個,那你會算命不?”
年午勾了一下嘴角。
“會,但是很貴,一卦五萬八千八百八,鐵口直斷,算生死,你要試試嗎?”
老趙嘿嘿一笑:“我只想算算咱倆的姻緣,能便宜點不?”
“那就不用算了,我對你沒興趣。”
年午返回臥室,別好了門。
搜索起王媽的記憶,企圖能尋到點有用東西,卻再被無形之物阻住。
就連她救盛鴻硯的一幕,都相當的模糊。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