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毫不猶豫地拋下我,奔赴竹馬的邀約。我在家等到凌晨一點,
卻等來了她竹馬在朋友圈發的僅我可見的照片。照片里,
四個不著寸縷的女人匍匐跪在那個男人的面前。搭配文案:「藝術需要獻身。」
我截屏保存了這個朋友圈,然后發給了喬知意三個閨蜜的男朋友。既然你們這么瞧不上我,
希望你們以后也別跪下來求我。……凌晨一點十三分,
蛋糕上的蠟燭早已凝固成淚痕般的蠟油。我松開攥得發白的指節,
將九道精心烹制的菜肴連同那碗熬了四小時的松茸雞湯,一并掃進垃圾桶。
手機屏幕就在這時亮起來。喬知意的竹馬邵霖發了條僅我可見的朋友圈。第一張,
喬知意半跪在畫室中央,身上不著寸縷,
現......中間那張更令人作嘔——她和她的三個閨蜜以獻祭般的姿態環繞在邵霖身邊。
他手中的畫筆顏料肆意涂抹在她們裸露的肌膚上。他凝視鏡頭的眼神,
仿佛在炫耀這場以藝術為名的狩獵。「藝術需要獻身,而今晚,你們都是我的繆斯。」
配文只有一行字,卻像烙鐵般燙進我的眼底——我氣得渾身發抖,過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我先給邵霖的朋友圈點了個贊,然后在下面評論:「四尊維納斯捧亞當,畫布下面藏骯臟!」
評論完,我又把那條朋友圈截屏保存,然后分別發給了喬知意三個好閨蜜的男朋友。
我剛截完屏,那條朋友圈就被刪了。大約五分鐘后,大量的消息涌進了我的手機。
是喬知意的三個好閨蜜給我發來了信息。阮潔:「周敘言,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給邵霖當人體模特,礙著你什么事兒了?你居然還跑去告訴我男朋友了,
你嘴怎么那么欠啊?現在他鬧著要跟我分手,你滿意了?」梁琦:「周敘言,
你不懂什么叫藝術就不要在這大放厥詞?你閑得沒事發給我未婚夫干嘛?別在這里發癲!」
劉佳怡:「你個混蛋!是活膩了嗎?我TM上輩子刨你家祖墳了?
我咒你全家出門就被車撞死!」充滿惡意的消息接連彈出,我點開對話框剛要瘋狂回懟,
喬知意的電話正巧打了進來。我按下接聽鍵,
喬知意那氣急敗壞的聲音立刻從聽筒里炸開:「周敘言,你大半夜的發什么瘋?」
「就因為你到處亂嚼舌根,現在阮潔她們三個的男朋友都在鬧分手,
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嗎?你是不是心理變態,見不得別人好啊?」
「現在邵霖自責得不得了,這都要怪你!」「我不管你現在正在干什么,
馬上給我滾過來把事情解釋清楚,再給邵霖道歉,不然以后別指望我再讓著你。」
「邵霖自責得不行?」我冷笑一聲,
直接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給她一張張發了過去:「喬知意,他自責?他拍你們裸體的時候,
我看只有得意炫耀呢。」許是照片太過辣眼,喬知意猛地把電話給掛了。我雖然吵架吵贏了,
但想想還是忍不了,于是把朋友圈的截圖和阮潔她們罵我的聊天記錄全都發在了朋友圈里。
并配文:「多年真心,全喂了狗。」此時已經是午夜,很多人已經入睡,
但朋友圈卻因為我發的動態,沸騰了起來。「我去!喬知意這么不守婦道?敘言你這都能忍?
」「兄弟,絕了啊,昨天不是你倆紀念日嗎?她就送你這樣一份大禮?」
「喬知意平時看著挺嫻靜的,沒想到玩的這么開啊?這算是鏘鏘五人行了吧?」「我的天!
她們什么都沒穿嗎?這樣也敢發朋友圈,毫無廉恥之心了這是?」
在我發出這條朋友圈的十分鐘后,阮潔的男朋友也在朋友圈開炮了。他同樣發了條動態,
直截了當地宣告分手。「今天阮潔能脫了給他做人體模特,明天就把自己送到他的床上去,
破鞋就該配爛襪子,這樣不知檢點的女人,也就配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原本就熱鬧非凡的朋友圈,經阮潔男友這么一「爆料」,瞬間變得更加精彩。短短五分鐘,
阮潔前男友的朋友圈下面點贊數就點滿了一個屏幕。評論區更是像炸開了鍋,
各種言論鋪天蓋地。可即便這樣,喬知意依舊沒有給我任何回復。
但我可不是小說里受了委屈還要忍氣吞聲的苦情人設,凌晨兩點,
我直接把所有截圖打包發給了喬知意的父母。第二天一大早,
我就接到了喬知意他媽打來的電話。「敘言啊,你能過來一趟嗎?」「我們看到那些照片了,
這其中肯定有誤會。你過來,咱們把事情說明白好嗎?畢竟你們倆結婚都這么多年了,
有什么事非要鬧得這么大啊?」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阿姨,
照片您也看到了,我想這里應該沒有什么誤會。」「這些年我對喬知意什么樣您也看在眼里,
我自認沒有什么對不起她的地方,我是愛她,
但不表示她可以仗著我對她的感情有恃無恐地傷害我。」我望著窗外初升的朝陽,
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咖啡:「我收拾一下,一會兒就過去。正好我也有話要說。」
等到了喬家的別墅,喬知意的父母已經站在別墅門口候著了,
喬知意跟個霜打的茄子一樣低著頭站在他們身后。我下了車,剛關上車門,
斜刺里突然沖出了一輛白色跑車,直直地向我撞了過來。「敘言,危險!」千鈞一發之際,
喬知意猛地沖了過來,一個飛撲將我推了出去。「咣!」我跌倒在地,
看到喬知意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喬知意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生死關頭,她奮力推開了我,
自己卻被那輛白色的跑車撞在了腿上。雙腿骨折,不過好在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剛剛動完手術的喬知意還很虛弱,臉色白得嚇人。看到我的瞬間,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敘言,你沒事就好。」我站在床邊,
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為我擋下車禍的妻子。若是從前,看到她為我傷成這樣,
我定會痛不欲生,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痛苦。但此刻,
我只慶幸她推開了我——讓我只受了些輕傷。「喬知意,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嗎?」
她突然激動起來,石膏下的雙腿微微顫抖:「周敘言,我都受傷了,是為你受的傷,
你難道看不到嗎?」「如果不是我,現在躺在這里的應該就是你了,你怎么能這么冷血?
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要找我麻煩,你也太自私了吧?」
一旁的喬母看著我也是一臉嗔怪:「就是啊敘言,我們知意可是為了你摔了腿,
有什么事不能之后再說呢?」「您還知道我是您女婿啊?我還以為您已經屬意別人了呢。」
我轉向病床上的喬知意,固執地重復:「回答我的問題,昨天是什么日子?」
喬知意像泄了氣的皮球:「我們的……三周年結婚紀念日……」「周敘言,
我不就是沒陪你一起過這次的紀念日嘛,你至于這么找麻煩嗎?」「我答應你,
明年紀念日我們一起出國去玩,這總行了吧?」
我覺得有些好笑:「你僅僅只是沒重視這次紀念日嗎,前兩年紀念日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我……」見她一時語塞,我開始幫她回憶:「去年,邵霖說想要人陪他看大海,
你穿著比基尼泳裝去陪他看了一天的海,把我一個人晾在花園餐廳一直到打烊。」「前年,
你說你會陪我過紀念日,于是我開心得布置好游艇,你卻臨時跑去陪邵霖寫生,
還開走了我的車,把我孤零零地扔在碼頭,吹了一晚上的冷風。」「今年,
你竟然還跑去給邵霖當裸體模特!連站街的都看不上的行當你還要舔著臉去,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喬知意的眼底怒意升騰:「周敘言,你嘴巴就不能積點德?
說話非得這么難聽嗎?」「邵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崇高的藝術理想。
人體模特在藝術領域本就是一種極為純粹的表現形式,哪有你想得那般不堪。」
她嫌棄地白了我一眼:「你覺得傷風敗俗,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毫無藝術鑒賞力,
思想狹隘又齷齪,根本無法接受別人的優秀。」「嗯,照你這么說,
我老婆三番兩次為了別的男人丟下我,我就得大度地表示接受,
還得滿心歡喜地支持她所謂的藝術追求,是這樣嗎?」「本來就是,
紀念日今年錯過了還有明年,但我失去的卻是逝去就不再擁有的青春,
邵霖只是想把我最美好的一刻記錄下來,我有什么錯?」我贊同地點點頭:「對,
你說得一點兒錯都沒有。」「既然你這么喜歡追求藝術,那我不攔著你,咱們離婚吧。」
聽到我提出離婚,喬知意這才慌了神,瞪大雙眼質問我:「離婚?就這點破事兒,
你就要提離婚?」「周敘言你是不是瘋了?邵霖需要模特,我不過出于朋友的身份幫他一下。
你能不能別在這兒無理取鬧了!我都已經為了你把腿弄成這樣了,
你到底還要跟我鬧到什么時候?」「我沒在跟你鬧,你你滿心滿眼只看得見邵霖需要幫助,
那你丈夫呢?他不需要妻子嗎?」「結婚的時候,你是怎么跟我承諾的?你忘了嗎?」
喬知意一時語塞,干脆賭氣不看我:「總之這件事就是你的不對!」「好,
既然你堅持認為是我錯了,那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你安心養病,醫療費我會負責。」
說完我起身就要走,一旁的喬父猛地站起身,在喬知意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啪!」
喬知意驚愕地捂住臉頰,難以置信地喊道:「爸,你打我干嘛?」喬母一把推開喬父,
護在自己女兒身前:「你瘋了?好端端的打孩子干嘛?」「我打的就是她!」
「都是已經結婚的人了,還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她不該打嗎?」「鬧到要離婚這步田地,
全是她自作自受!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做出這種丑事!」吼完,喬父轉身,
一臉愧疚地看向我,說道:「敘言你別生氣,我一定好好教訓這死丫頭給你出氣,
我跟你保證,后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教訓就不必了。」我抬手,
制止喬父繼續往下說:「要我原諒她,也可以,但我有個條件。」喬知意聽聞,
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急切道:「什么條件?你說,我一定辦到!」我語氣冰冷,
吐出兩個字。「報警。」我直視她的眼睛:「報警,不管撞你的是誰,就按故意殺人起訴,
一查到底。」「不可能!」喬知意情緒瞬間激動起來,「阮潔她要撞的人又不是我,
我只是被她誤傷了,她是我的好閨蜜,我要是把她告了,以后我們還怎么做姐妹?」「不行!
絕對不行!」「隨便吧。」我懶得再跟她廢話,起身離開。臨出門前,
我站在病房的門口:「喬知意,既然在你心里,想殺你未婚夫的閨蜜比我還重要,
那這事兒就由我自己來解決。」我快步走出醫院,剛好在醫院大門口看到了匆匆趕來的邵霖。
他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聽說知意受傷了,我來看看她,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我跟她馬上要離婚了,別說探望了,你就是跟她滾床單我也不會介意的。」說完,
我便想側身繞過他,打算徑直離開。然而,他卻突然伸出手臂,蠻橫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周敘言,別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就算你家財萬貫又能怎么樣,
喬知意還不是整天圍著我轉。」「你不會以為她真的愛你才和你結婚吧?她只是到年紀了,
為了挽救她家那搖搖欲墜的公司,才勉強跟你在一起。在她心里,
你不過就是個排解寂寞的工具人,這話可是她親口跟我說的。」
「你以為她和你在一起很快樂嗎?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可是連半個字都沒提到過你啊,
她喝醉也好,做夢也罷,喊的都是我的名字。」他的眸子里充滿了惡毒:「別說她喬知意,
就是阮潔她們幾個,對我也是言聽計從,我想怎么使喚就怎么使喚。」
我敏銳地察覺出了這句話里隱含的意思:「所以阮潔蓄意開車撞我,也是你在背后指使的了?
」「哼!我可沒說過這種話。」他滿臉寫著不可一世的傲慢:「你們這種生在豪門里的蠢貨,
根本不知道女人真正渴望的是什么,所以你們才會抓不住自己女人的心。」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二世祖高高在上的嘴臉,我就是要搶你們的女人,給你們戴綠帽子。
」「只要看到你們難受,我心里就痛快極了!」邵霖滿臉張狂,肆意地宣泄著心中的惡意。
我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然后看向他的身后:「哥幾個,都聽清楚了吧?」邵霖回頭,
就看到了三個男人兇神惡煞般站在他身后。為首的,正是怒火中燒的阮潔前男友。
「就你TM叫邵霖啊?挺狂啊你!玩共享女友把你給牛壞了是吧?」
邵霖不可置信地看我:「是……是你把他們叫來的?」我笑得不懷好意:「我在等他們,
你在等誰啊?」邵霖被三個男人步步緊逼,可臉上還是強裝鎮定:「你們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們,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你們女朋友可饒不了你們!」「少他媽裝蒜!
嚇唬誰呢?」阮潔前男友一把扯住他的脖領子就往墻上撞,「砰」 的一聲悶響,
邵霖捂住腦袋疼得慘叫連連。另外兩個也沒閑著,對著邵霖的臉就是一頓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