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幫我看看這只小奶狗?”九殿下蕭承煜舉著只濕漉漉的奶狗,眉梢都帶著笑。
“上次救貓攢了30功德,這次救狗能加20。”給門房老周治好了腿上的老寒腿,
功德+50,換了瓶靈泉,洗過的手能調出治痘瘡的藥膏……且看我蘇挽月,帶著功德簿,
如何從侯府最末的庶女,成為大晉最亮的星。1 夢回偏房遇靈貓我又夢著阿娘啦。
在那青瓦直漏雨的偏房里頭,我攥著被角一下就坐起來咯,額頭上全是冷汗吶,
那汗順著臉淌,冰涼冰涼的。窗紙破了個洞,早上的風呼呼地吹進來,
把案頭那半塊白芷膏吹得直晃悠——這可是阿娘臨終前拿最后半吊錢買的,
說留著給我治凍瘡呢。我都能聽見那風從窗洞吹進來“呼呼”的聲兒,
就跟阿娘在我耳邊嘆氣似的。可阿娘走了以后,這西跨院連個炭盆都沒啦,
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我趕緊把那補丁摞補丁的夾襖裹緊,那布料糙得很,
摩挲得我胳膊生疼,然后蹲在門檻邊啃冷饅頭。那冷饅頭硬邦邦的,咬一口干得我直翻白眼。
忽然啊,就聽見墻根那兒傳來細細的嗚咽聲,跟受傷的小獸叫喚似的,聽得我心里直揪揪。
我扒開那結霜的枯草,哎喲媽呀,可把我嚇了一跳。那枯草摸起來冰冰冷,還脆生生的。
原來是只三花小貓,右前爪讓鐵絲給勾得血肉模糊的,毛上全是血痂,
正用沒受傷的爪子一個勁兒地往磚縫里鉆呢。它一瞧見我,
本來慌亂掙扎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接著就瘋了似的亂撲騰,爪子在地上劃得“沙沙”響。
它抬頭看我的時候,那眼睛藍汪汪的,就跟阿娘給我編的琉璃繩一個色兒?!皠e怕哈。
”我嗓子都發緊了,指甲都掐進掌心去咯。去年冬月的時候,廚娘的兒子拿石頭砸流浪狗,
我就攔了一句,讓掌事嬤嬤罰跪了半夜??涩F在瞅見這小貓,它抖得跟篩糠似的,
比我當初跪雪地里抖得還厲害呢,那抖勁兒都傳到我手上啦。我趕緊把小貓揣懷里,
撒腿就往屋里跑。小貓在我懷里不安分地扭來扭去,小爪子隔著衣服抓得我胸口癢癢的。
灶上溫著半鍋熱水,我翻出阿娘的舊帕子,沾濕了輕輕擦它爪子上的血。
小貓一開始還一個勁兒地抗拒,爪子亂揮,還“嗚嗚”地發脾氣。鐵絲扎得深吶,
我咬著牙給拔出來,小貓疼得“喵嗚”一聲,倒也沒抓我?!皩Σ蛔“?。
”我聲音都顫顫巍巍的,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半塊白芷膏。這可是我最后一點兒藥啦,
本來想著留到開春凍瘡犯的時候用呢……可小貓的傷口直往外滲血,不用藥就得化膿咯。
我指尖剛碰到藥膏,眼前“唰”地白光一閃。我猛地一抬頭。
就瞧見半透明的古書在半空懸著,燙金的書頁“嘩啦嘩啦”地翻到第一頁,
上面寫著:“人間功德簿——善行:救助受傷流浪貓一只,功德值 + 10。
當前等級:初入善道(0 - 500)。
礎醫術熟練度(10功德)、止血散(20功德)、靈泉水(50功德)……”我手一哆嗦,
小貓“喵”地叫了一聲。這是做夢呢,還是咋回事兒???我伸手去碰那書頁,
指頭直接就穿過去了。再瞅瞅小貓,它正拿粉粉的舌頭舔我手背呢,熱乎乎的,這不是夢啊。
“兌換基礎醫術?!蔽乙膊恢勒ο氲?,就這么喊了一嗓子。我心里頭先是“咯噔”一下,
接著就尋思這新換來的玩意兒到底啥樣啊。話音剛落,古書“唰”地翻到兌換頁,
10功德值“叮”的一下就沒了。緊接著,
寒癥當以溫經散寒為要”“外傷需先凈瘡毒再敷藥”……我捂著腦袋“撲通”一下倒炕上了,
小貓“蹭”地一下就跳到我胸口,尾巴掃過我發燙的臉?!疤K姑娘!蘇姑娘!
”一陣“砰砰砰”的拍門聲把我嚇得差點兒把藥碗給掀翻咯。那拍門聲跟敲鼓似的,
震得我心都快跳出來了。何嬤嬤的聲音從門縫里擠進來,帶著哭腔說:“老夫人犯寒癥啦!
昨兒夜里咳了一宿,剛突然就人事不省啦,大夫開的藥灌下去就吐——您快想想辦法呀!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撞得桌角生疼。老夫人?三個月前她來佛堂上香,
瞧見我蹲在廊下抄《女戒》,摸了摸我凍紅的手,還讓人給我送了床薄被呢。
這可是阿娘走了以后,頭一個記起我的人吶?!拔疫@就去?!蔽易テ鹚幭洌?/p>
里頭就半瓶白芷膏和幾味曬干的艾草。小貓“喵”地一下跳上藥箱,蹲在我手背上。
我低頭瞅瞅它,它藍眼睛里映出我白花花的臉——不過我心里有數,
我腦袋里裝著剛兌換的醫術呢,比那些大夫可清楚咋治寒癥。何嬤嬤在前面撒丫子跑,
我在后面緊著跟上,穿過抄手游廊。那紅漆柱子上的金漆都掉得一塊一塊的,
就跟阿娘舊衫上的盤扣似的。那掉下來的金漆在太陽底下還閃著光呢。轉過垂花門的時候,
我都聽見自己心跳“砰砰”響,跟敲鼓似的。老夫人的院子到咯。門簾讓風掀起一角,
我瞅見床帳里躺著個人影,白得跟雪地里的梅枝似的。
這老夫人到底能不能被我治好啊……2 寒癥突襲顯醫術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那“砰砰”亂跳的心。何嬤嬤在前喚了聲“老夫人”,便抬手去推門。我緊緊攥著衣角,
腳步微顫跟在她身后。門緩緩推開,一股帶著淡淡藥香與暖香的氣息輕柔地鉆進我的鼻腔,
屋內暖香浮動。何嬤嬤推開門,一股帶著淡淡藥香與暖香的氣息輕柔地鉆進我的鼻腔,
屋內暖香浮動。我定了定神,跟著她快步前進,腳下的木地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只見老夫人房中燭火搖曳,昏黃的燭光在墻壁上投下晃動的光影,床頭銅爐光影閃爍,
那光影好似靈動的小精靈在跳躍。何嬤嬤腳步踉蹌奔向床邊,
慌亂中她的衣角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我也趕忙跟上,心揪成一團,撞開暖閣門時,
便見那炭花正“噼啪”作響,火星四濺,好似夜空中綻放的小煙花。
我跟著何嬤嬤撞開暖閣門時,老夫人床頭的銅爐正"噼啪"爆著炭花,
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暖閣里格外清晰。她整個人縮在錦被里,臉白得像新刷的墻,
毫無血色,嘴唇烏青,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被角——那雙手上個月還摸過我凍紅的手背,
如今涼得能冰醒半屋子人,我伸手輕輕觸碰,那冰冷的觸感瞬間傳遍我的指尖。"蘇姑娘!
"何嬤嬤拽我袖子,聲音帶著哭腔,那帶著哭腔的聲音里滿是焦急和無助,
"張大夫開的參湯全吐了,您快..."我蹲到床前,指尖搭上老夫人手腕,
那肌膚的冰涼觸感讓我心頭一緊。脈沉得像壓著塊石頭,跳得又急又弱,
這是寒邪直中臟腑的癥候。
系統剛灌進腦子的醫理突然活過來:"寒癥當以大辛大熱之藥驅寒,附子溫腎,干姜健脾,
兩味藥引火歸元最是對癥。""何嬤嬤。"我抬頭,"去前院藥庫取附子三錢,干姜二錢,
再要半塊生姜切片。""可...可正室夫人說過,藥庫鑰匙在她那...""現在救人!
"我聲音拔高,那急切的聲音在暖閣里回蕩,"出了事我擔著。"何嬤嬤咬咬牙跑了,
她匆忙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解下隨身藥囊,把曬干的艾草揉碎了塞進銅爐——系統教過,
艾草溫通經絡,能幫著逼寒氣。火星"轟"地竄起來,暖閣里慢慢騰起股苦香,
那苦香幽幽地鉆進我的鼻子。等何嬤嬤抱著藥包沖回來時,
老夫人喉間突然發出"咯咯"的痰鳴,那聲音讓人揪心。我手忙腳亂翻出藥罐,倒半罐清水,
把附子干姜全扔進去,藥罐與水碰撞發出“叮咚”的聲響。藥罐擱在炭爐上,
我蹲在旁邊盯著——附子得先煮半個時辰去毒性,可老夫人等不了。在這個世界,
藥材有著特殊屬性,銀筷子對附子的毒性也有反應,“何嬤嬤,拿銀筷子。
”我扯過自己的帕子墊在掌心,那帕子柔軟的觸感讓我稍稍鎮定,"附子沒煮透會麻舌頭,
您試毒。"何嬤嬤手直抖,筷子剛沾到藥汁就縮回來:"麻...麻了。""再煮。
"我盯著跳動的火苗,后背汗濕了一片,那汗水貼在背上的黏膩感讓我有些難受。
老夫人的呼吸越來越弱,我能看見她脖頸上的青筋像小蛇似的蹦,
那青筋的跳動讓我越發緊張。第二遍試毒時,何嬤嬤的筷子在藥碗里停了三秒:"不麻了!
"我抄起藥碗,托住老夫人后頸,那溫熱的觸感讓我心中一喜。她的頭輕得像團棉花,
我對著她發顫的嘴唇慢慢喂——第一口藥順著嘴角流出來,第二口她突然嗆咳,
第三口終于咽了下去。暖閣里靜得能聽見藥罐底的水聲,
那細微的水聲在寂靜中仿佛是時間的滴答聲。我數到第十八個呼吸時,老夫人的睫毛動了動。
"老夫人?"何嬤嬤撲到床前。老夫人緩緩睜眼,目光掃過我時,
嘴唇動了動:"月...丫頭...""在這兒呢。"我鼻子發酸,"您喝了藥,
寒氣慢慢就散了。"她手從被里伸出來,我趕緊握住——這次不是冰涼的,帶著點溫乎氣兒。
"好...好。"她聲音輕得像片葉子,可眼睛亮了,"去告訴正室,這丫頭...有功。
"正室夫人是在午后過來的。她穿著月白緞子襖,那綢緞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腕子上的翡翠鐲子碰得叮當響,臉上掛著笑:"到底是老夫人疼你,這手醫術倒是出人意料。
"我低頭福身:"夫人過獎了。"她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在暖閣里掃視著,
當落到床頭的藥渣時,眼神突然一凝,
她的指甲蓋兒戳了戳我懷里的藥箱:"往后多跟府里的大夫學學,別野路子慣了。
"話音沒落,目光掃過老夫人床頭的藥渣,
突然頓住——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張大夫開的參湯不管用,我這庶女隨便抓把藥倒救回來了。
等她走了,何嬤嬤抹著眼淚塞給我個錦盒:"老夫人讓給的,說是謝禮。"我打開一看,
是三本線裝書:《千金方》《傷寒雜病論》《本草圖經》。封皮泛著舊舊的黃,
邊角都磨圓了,翻開來滿是朱筆批注——這是老夫人的私藏,比金子還金貴。
我抱著書回偏院時,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那長長的影子在地面上顯得有些孤寂。
小貓蹲在院門口等我,見了我"喵"地撲過來,爪子搭在書脊上,那毛茸茸的爪子觸感柔軟。
"這是奶奶送的醫書。"我蹲下來摸它耳朵,"以后我照著上面的方子給你抓魚干吃。
"話音剛落,院外傳來"咔"的推門聲。我抬頭,正室夫人站在光影里,
身后跟著兩個粗使婆子,手里還拎著根藤條。"把書交出來。"她聲音像塊冰,
那冰冷的聲音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侯府的醫書,輪不著庶女私藏。
""老夫人說這是...""老夫人年紀大了,分不清里外。"她甩了甩帕子,
"侯府的東西,我這個當家主母說了算。"婆子上來搶書時,我死死抱著。可她們力氣太大,
我被推得撞在墻上,書"嘩啦"散了一地,那書頁散落的聲音讓我心疼不已。
正室夫人彎腰撿起《傷寒雜病論》,指腹蹭過封皮上的批注:"倒真是好東西,收進庫房,
省得被沒規矩的拿了去。"她走后,我蹲在地上撿書。小貓用腦袋拱我手背,
把沾了泥的《千金方》推到我腳邊。風掀起書頁,露出老夫人寫的小注:"寒癥當辨表里,
不可一味用補。"墨跡暈開了點,像滴沒擦干的淚。我把書抱進屋子,
放在炕頭最干凈的地方。小貓跳上來,蜷成個毛團壓著書角。窗外的天慢慢黑了,
我摸了摸它軟軟的耳朵,突然聽見腦子里"叮"的一聲——是那本功德簿又出現了,
泛著暖黃的光。"善行:救治重病長輩,功德值+50。
當前等級:初入善道(60/500)。"我盯著那行字,手指輕輕碰了碰書頁。
這次沒穿過去,指尖觸到了帶著溫度的紙。小貓"喵"地叫了聲,我低頭看它,
藍眼睛里映著功德簿的光——好像在說,怕什么,咱們還有這個呢。
3 醫書之爭暗流涌我感受著書頁的溫度,心也漸漸安定。小貓又“喵”了幾聲,
在我腳邊蹭來蹭去。我深吸一口氣,暗自給自己鼓勁兒。這功德簿就是我的依仗,
再難的事兒也不怕。我重新打起精神,目光落到了《千金方》上。
我伸手輕輕摸了摸小貓的腦袋,哎呀,摸著它那軟乎乎的毛,心里就踏實多了,
有這功德簿在,我也算是有底氣啦。我就尋思著,老夫人之前說過醫書能救人濟世,
現在這《千金方》正好能派上用場。我瞅著炕頭那本被蹭臟的《千金方》,
心里那叫一個憋屈,這書是能用,可另外兩本被鎖起來了,真氣人。
一晚上我都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天還沒亮呢,我就揣上那藥箱打算出去找找辦法,
剛出門就碰見張媽了。我死死地盯著那本《千金方》,指甲都掐進掌心了,疼得我直咧嘴。
老夫人的批注還在上面呢,可另外兩本讓正室夫人給鎖庫房里去了。小貓蹲我膝蓋上,
尾巴尖在我手背上掃來掃去,癢得我直想笑,就跟撓癢癢似的。第二天,天還黑咕隆咚的呢,
我就揣著小藥箱出了偏院。張媽在柴房揉面呢,我瞅見她左手背上全是裂開的血口子,
老嚇人了。她看我來了,趕緊把手縮回去,說:“姑娘,我這是凍瘡,不打緊的。
”我一把就拽住她的手,從藥箱里翻出昨天用功德值換的紫草膏。你說巧不巧,
前天我救了個落水的小丫頭,功德簿立馬就跳出來顯示“救幼童 +30”,
我就用這功德值換了三管藥膏。我跟她說:“涂上,晚上用熱水泡泡手。
”我給她擠藥膏的時候,她手一個勁兒地抖。她還說:“姑娘...老奴給您磕個頭?
”我趕緊扶住她,說:“使不得!”一抬頭,正好對上小桃的眼神,她站在柴房門口,
手指頭一個勁兒地絞著帕子,臉漲得跟猴屁股似的。我問她:“咋啦?”我把藥膏塞給張媽,
就跟著小桃往偏院走。一路上她死死地拽著我袖子,我都快被她拽得走不動道了。
到了院門口,她壓低聲音跟我說:“姑娘,我剛在井邊打水,
聽見明薇姑娘院里的春杏跟王婆子說...說要往咱們屋里塞東西?!蔽乙宦?,
心“砰砰”直跳,趕緊問:“塞啥呀?”小桃咬著嘴唇說:“春杏說,要找個破瓷片,
抹上雞血,藏在您枕頭底下。然后明早去正室夫人跟前告狀,說您用巫蠱之術咒嫡女。
”我一聽,后背“嗖”地一下就冒涼氣了。上回給老夫人扎針的時候,
蘇明薇就站在廊下冷笑,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絞爛了。她老說我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女”,
可老夫人夸我“比太醫院的老醫正還靈”那天,她的茶盞“啪”地一聲就碎地上了。
我心里琢磨著,她一直嫉妒我,這次肯定是想害我,我得想辦法應對。我跟小桃說:“別怕。
咱先把屋子收拾干凈,再...再想想辦法。”回屋的時候,小貓在窗臺上舔爪子呢。
我翻開功德簿,那暖黃的光把它藍眼睛照得锃亮。我一看等級,
還是初入善道(90/500),不過兌換欄多了個新東西——銀針封穴術,
要200功德值呢。我盯著那行字,嗓子眼兒都干得冒煙了,心想:要是能學會這個,
就算有人沖進來,我也能護著自己。我跟小桃說:“小桃,去廚房給我拿兩個甜餅。
張媽手疼,給她帶一個?!毙√覒艘宦暰团艹鋈チ?。她走了之后,
屋里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我在屋里來回溜達,心里直犯嘀咕,
也不知道外面咋樣了。我摸出藏在炕席下的銀錢,這是昨天給西院李伯的孫子退燒,
人家硬塞給我的五文錢。等小桃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她端著甜餅,耳朵尖凍得通紅。
她跟我說:“姑娘,我聽說明薇姑娘帶著周管事往這邊來了,說要...要搜查違禁物。
”我“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小貓“喵”地一聲就跳到地上了。功德簿在枕頭下發燙,
我趕緊把它拿出來,手指就懸在“銀針封穴術”的兌換鍵上,還差110功德值呢。這時候,
院外“哐當”一聲,門被踹開了。小桃手里的甜餅“啪”地掉地上,碎成好幾瓣。
就聽見蘇明薇扯著嗓子喊:“蘇挽月!侯府里藏巫蠱之物是要沉塘的,
你最好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緊緊攥著功德簿,手指關節都發白了。窗外人影晃來晃去,
燈籠的光照在窗紙上,把蘇明薇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就跟條吐信的蛇似的。
小貓在我褲腳邊蹭來蹭去,喉嚨里“呼嚕呼嚕”直響。我深吸一口氣,把功德簿塞進衣襟里,
它貼著心口,熱乎得燙人。我跟小桃說:“小桃,把門打開。讓她們搜?!边@一開門,
后面到底會咋樣呢,誰也不知道……4 夜半黑影藏玄機我把功德簿藏好,
心中雖慌但也只能強撐。小桃一臉驚恐,腿都有點打顫。我安慰著她,
可她腳步還是慢吞吞的。我知道躲不過這一劫,只能硬著頭皮等,就在這時,
外面蘇明薇急了……哎呀媽呀,小桃磨磨蹭蹭地去開門,手哆哆嗦嗦地搭在門閂上,
就跟那被嚇破膽兒似的。我強裝鎮定,拍了拍她的手說:“別怕哈。
”就聽見門外蘇明薇不耐煩地“哼”了一聲,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哐當”一聲,
那動靜大得能把人給嚇一跳。穿堂風裹著雪粒子“呼呼”地灌進來,雪粒子打在臉上,
跟小冰碴子似的,我打了個寒顫,小桃害怕得趕緊躲我身后,指甲都掐我手背上了,
疼死我了。門被踹開那瞬間,穿堂風卷著雪粒子“嗚”地一下就進來了。我又打了個寒顫,
小桃緊緊躲我身后,手指使勁兒掐我手背。蘇明薇那金步搖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叮叮當當”的,她身后四個家丁舉著燭臺,那影子在墻上晃來晃去,跟怪物似的。
她扯著嗓子喊:“搜!枕頭底下,炕席下邊,都給我翻個底兒朝天!
”燭火“噼啪噼啪”地響著。家丁把我的被褥“嘩啦”一下就掀了,
又抖開那繡著并蒂蓮的帳子,帳子“沙沙”地響。還翻了妝奩,
胭脂盒“咕嚕咕?!睗L到地上,紅粉撒了一地。連炕席都被掀起半角,
上回藏銀錢的地方露出來了,五文錢“丁零當啷”滾到蘇明薇腳邊。她彎腰撿起錢,
指甲蓋兒都掐進銅錢里了,惡狠狠地說:“好你個窮酸庶女,還藏私房錢呢?
”我聲音穩穩地說:“那是李伯給的謝禮,他孫子退燒那天非塞給我的。
”她把銅錢往桌上一摔,“啪”的一聲,說:“謝禮?我看是買巫蠱的錢!
”家丁又去翻衣柜,柜門“哐當”一聲被打開。我的月白棉裙扔得滿地都是,
小桃養的繡繃也被碰倒了,絲線纏到家丁靴子上,“嘶啦”一聲。小桃突然哭著喊:“姑娘!
我的甜餅!”剛才掉地上的甜餅被踩得稀巴爛,張媽心疼那半塊沾著泥的。蘇明薇瞅了一眼,
嘴一撇說:“喲,還會裝賢良,拿甜餅籠絡下仆呢?”我盯著她發間晃動的珍珠,
就想起老夫人夸我那天,她茶盞碎地上時,那咬牙切齒的樣兒。她心里啊,肯定是嫉妒我,
就想著找我麻煩呢。蘇明薇扯著嗓子問:“找著了嗎?”四個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個撓著頭說:“回姑娘,沒找著瓷片兒,也沒見著雞血?!彼R了句:“廢物!
”抓起桌上茶盞就砸過去,喊著:“再搜!連房梁都給我拆了!
”茶盞“嗖”地擦著我耳邊飛過去,撞墻上“嘩啦”碎成渣。小桃趕緊拽我往后退,
后腰抵上炕沿,硌得我生疼。我摸到衣襟里的功德簿,燙得跟塊火炭似的。
剛才小桃說要兌換銀針封穴術,我攢的功德才一百九十,還差十呢。這時候,
院外傳來何嬤嬤的聲音:“明薇姑娘?!彼鲋T框直喘氣,鬢角還沾著雪呢。
何嬤嬤平時對我還挺好的,在老夫人身邊可受器重了。她接著說:“老夫人醒了,
說要喝您燉的冰糖燕窩?!碧K明薇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
老夫人最討厭她拿“嫡女孝心”做文章,上次她送的參湯火候過了,老夫人直接把碗給摔了。
蘇明薇說:“我……我這就去?!边€狠狠瞪了我一眼,“蘇挽月,你別得意!
”家丁們手忙腳亂地收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何嬤嬤走過來,往我手里塞了個油紙包,
說:“老夫人說,你房里的甜餅該是張媽做的,她咬不動,分你半塊?!蔽夷笾图埌?,
里頭還熱乎著呢。何嬤嬤那手糙得跟老樹皮似的,拍了拍我手背說:“有些事兒,
老夫人心里明白著呢?!遍T“吱呀”一聲合上了,小桃“哇”地就哭出來了:“姑娘,
她們翻得太狠了,那小貓呢?”我這才發現窗臺上小貓沒了。正著急呢,
腳邊傳來“喵”的一聲,小貓從炕柜底下鉆出來,尾巴上還沾著線頭。我蹲下抱起它,
摸到它頸間掛著個小布包,是我前天給它治爪子傷時,用舊帕子裹的藥粉。
小桃抽抽搭搭地說:“姑娘,我剛才在廚房聽見明薇姑娘跟穩婆說話,
她說下月初八老太太壽宴,要在你茶里下……下‘軟筋散’。
”我懷里小貓“呼”地一下弓起背。我知道軟筋散,喝了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跟抽了骨頭似的。上次西院劉嬸兒子被人下了這藥,躺了半個月才好。
我氣呼呼地說:“她當我好欺負呢?”把小貓放炕頭,翻開功德簿。暖黃的光里,
銀針封穴術的兌換欄“閃”了一下,功德值漲到兩百了。我跟小桃說:“小桃,
把針線笸籮拿來。”又摸出攢的銀錢,“去前院找周管事,說我要換兩捆細麻繩,
再跟張媽討半盞醋?!毙√夷税蜒蹨I問:“姑娘要干啥呀?”我說:“扎針。
”我指尖一按兌換鍵,一股暖流傳遍全身。我腦袋里突然就多了幅圖,十二道大穴的位置,
銀針咋入穴,還有咋用細麻繩和醋把銀針固定在門框上。后半夜,我坐在窗臺上。
小貓蜷我膝頭,月光把窗紙照得煞白煞白的。我摸了摸門框上的機關,細麻繩系著銀針,
醋泡過的線頭在風里輕輕晃。只要有人推門,麻繩就會扯動銀針,扎中手腕的“內關穴”。
小貓突然“喵——”了一聲,豎起耳朵。我大氣兒都不敢出,心“砰砰”跳得耳朵都疼了,
手腳冰涼冰涼的,額頭直冒冷汗。院外青石板傳來輕輕的“吱呀”聲,
就跟鞋底蹭著結霜的苔蘚似的。風把窗紙掀起一角,我瞅見廊下樹影里有個黑影,
正往我房門口挪呢。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摸出袖中的銀針,功德簿在胸口燙得厲害。
門被輕輕推開——這黑影到底是誰?又會有啥事兒發生呢?
5 銀針封穴護自身我緊攥著銀針,眼睛死死盯著那黑影。黑影離我越來越近,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就在它快到床邊時,我瞧見小貓身上的機關,心一橫,
打算拼一把。就在我動作瞬間,門竟又被輕輕推開了——哎唷喂,
那門被輕輕推開啦——就瞅見那黑影貓著腰進了屋,跟個賊似的,一步一步往床邊靠過來。
這黑燈瞎火的,我心里頭那叫一個慌啊,都能聽見自己心跳“砰砰砰”跟敲鼓似的。
我腦子里頭飛快地轉著,尋思著咋對付這玩意兒,瞅準個時機,等那黑影快到跟前兒了,
我下意識地就把膝蓋上的小貓給繃緊咯,另一只手“唰”地一下就拽了預留的線頭!
門又被輕輕推開了——“吱呀”這么一聲輕響,在這死靜死靜的夜里頭,那叫一個刺耳喲,
感覺都能把人耳朵給扎破。外面那風“呼呼”地吹著,吹得窗戶紙“沙沙”直響,
我這心里頭更害怕了。我又下意識地繃緊了膝蓋上的小貓,那小貓毛茸茸的,
給我壯了點膽兒,另一只手使勁兒一拽預留的線頭!“噗嗤!”就聽見這么個細微的破空聲,
緊接著就是一聲悶哼,壓著嗓子的那種。然后“咚”的一下,就跟啥重物砸地板上似的。
我一直憋著的那口氣兒終于是敢吐出來了,可胸口還跟敲鼓似的狂跳呢。
小貓也從我膝頭“嗖”地一下竄下去了,弓著個背,喉嚨里“嗚嗚”地發出威脅的聲音,
聽著怪瘆人的?!靶√?!”我使勁兒讓自己聲音聽起來穩當點兒,可心里頭還是哆嗦著呢,
“點燈!”小桃哆哆嗦嗦地劃著了火折子,湊到桌上的油燈那兒?;椟S的光一亮,
我一眼就瞅見門口蜷著個人影。這人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頭上包著布巾,正抱著手腕,
疼得齜牙咧嘴的,想叫喚還不敢大聲兒叫。哎喲媽呀,竟然是她!
就是先前在廚房跟蘇明薇嘀咕的那個穩婆!我心里頭冷笑一聲,
臉上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你是誰???大半夜跑到我房里來,想干啥呀?
”那穩婆瞧見被我發現了,又瞅我是個弱女子,眼里頭閃過一絲瞧不起。“小桃!快!
拿繩子來!”我扯著嗓子喊道。小桃雖說害怕,可看我挺鎮定的,也壯起了膽子,
麻溜地從柜子里翻出備用的粗麻繩。我上前一步,趁著穩婆手腕疼得厲害,
眼疾手快地抽出她發髻上的一根銀簪,抵在她脖子那兒,我都能感覺那銀簪涼颼颼的,
“別動??!不然這簪子可不長眼!”那穩婆估計沒想到我這么厲害,一下子就僵那兒了,
臉上嚇得夠嗆。我跟小桃倆人費了老鼻子勁兒,才把她捆了個結結實實。我這才松了口氣,
瞅著她被銀針扎中的手腕,內關穴那兒,正好扎中!看來這“銀針封穴術”附帶的知識,
還真一點兒都沒錯。天剛蒙蒙亮,我就帶著五花大綁的穩婆,還有小桃,
一塊兒跪在了老夫人的榮壽堂外頭。早上那冷風一吹,我臉都凍疼了。
何嬤嬤出來一看這場面,也嚇了一跳,趕緊進去通報。沒多大一會兒,
老夫人沉著臉就出來了。她看了眼地上被堵了嘴的穩婆,又瞧瞧我腦門上冒出的薄汗,
也聽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就問:“挽月,這咋回事???”我低下頭,
聲音帶著點兒害怕和委屈:“回祖母,孫女昨兒晚上房里進賊了,幸虧孫女早有防備,
才把這賊給抓住了。就是……孫女不知道這人是誰派來的,為啥大半夜跑到孫女房里來,
還得請祖母給孫女做主??!”老夫人眼神“唰”地掃過那穩婆,
冷冷地說:“把她嘴里的東西拿開?!焙螊邒呔驼罩隽?。那穩婆一能說話了,
立馬就哭嚎起來:“老夫人饒命??!奴婢……奴婢就是受人指使的!”“受誰指使?
”老夫人聲音平平的,可帶著一股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穩婆縮了縮脖子,眼神飄來飄去的,
不敢說話。正這時候,蘇明薇帶著她丫鬟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估計是聽到信兒了。
她腳步都有點亂,臉上還硬撐著鎮定。她一瞧見這情況,馬上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可眼里頭閃過一絲慌亂:“祖母,妹妹,這是咋啦?”接著看到被綁的穩婆,假裝驚訝地說,
“咦,這不是張穩婆嗎?她咋在這兒呢?”我心里頭冷笑,臉上可沒表現出來,
就等著老夫人發話。老夫人看了蘇明薇一眼,淡淡地說:“明薇,你來得正好。這穩婆說,
是受你指使,大半夜跑到挽月房里去的?!碧K明薇臉“唰”地一下就白了,眼里頭閃過驚慌,
接著眉毛一豎,眼睛里頭全是火,指著我就罵:“祖母,您可千萬別信這賤蹄子胡說!
她指定又想出啥壞點子來害我呢!我跟她又沒仇,咋會派人去她房里?。俊薄皢??沒仇?
”我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蘇明薇,“那姐姐能不能解釋解釋,為啥小桃昨兒在廚房,
親耳聽見姐姐跟這位張穩婆商量,要在老夫人您的壽宴上,往我茶里下‘軟筋散’?。?/p>
”這話一出來,蘇明薇臉更難看了,眼神躲躲閃閃的,又慌又氣:“你……你別血口噴人!
”老夫人臉都黑得能滴出水來了,轉頭問那穩婆:“說!到底咋回事!要是有一句假話,
老婆子我立馬讓人把你拉出去拿棍子打死!”那穩婆本來就被我銀針扎得半邊身子麻酥酥的,
又瞧見老夫人真發火了,哪還敢藏著掖著,一股腦兒全說了:“老夫人饒命!
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讓奴婢去二姑娘房里……提前放些軟筋散的引子,
說……說到壽宴上才好發作……”證據都擺在這兒了,蘇明薇根本沒法兒狡辯,
氣得渾身直哆嗦,眼睛里全是不甘心和火,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老夫人氣得把手里的茶盞“啪”地往地上一摔,大聲喝道:“蘇明薇!
你太讓老婆子我失望了!姐妹之間,咋能下這么狠的手呢!來人!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馬上就上前了。“大小姐心術不正,關在自己院子里,抄女則一百遍!
府里的事兒,暫時也由我老婆子先管著。要是再敢對挽月動啥壞心思,就給我滾去家廟!
”老夫人那叫一個厲害。蘇明薇又驚又氣,可不敢不聽,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讓丫鬟扶著,
灰溜溜地走了。事兒辦完了,我回了偏院,小桃興奮得臉都紅撲撲的。沒過多久,
何嬤嬤又來了,這次臉上帶著真心的笑:“二姑娘,老夫人說,
她庫房里有幾本前朝的孤本醫書,本來想著過些日子再給你?,F在看來,你也該得。
老夫人還說,讓你好好學學,別辜負了這本事。”我接過那沉甸甸的醫書,摸著那紙張,
心里頭百感交集。嫡姐的怨恨,府里那些暗地里的事兒,
還有母親當年是咋死的……以后的路,還長著呢。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胸口,
功德簿又熱乎起來了。打開一看,‘懲治惡仆,警示元兇,功德 +150’。
仁心小成的進度條,又往前挪了一大截。這事兒暫時過去了,日子一晃,
就到了上元燈節前夕。京城里頭這幾天熱鬧得不行,到處都掛著燈,五顏六色的。
啥聲音都有,小孩的笑聲,小販的叫賣聲,亂糟糟的。小桃早就在那兒念叨了,
說今年這燈會肯定特別熱鬧。我尋思著,也該出去透透氣了,順便看看能不能再積點功德。
燈會那天,我讓小桃給我簡單梳了個發髻,就一塊兒出了府。剛走到街上,
就感覺人群里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可等我轉過頭去看,卻啥都沒瞧見。這背后的目光,
到底是誰的呢……6 燈會遇險情愫生雖說被那莫名目光盯著有點發怵,
但逛燈會的興致沒減。之后幾天,我依舊出門積攢功德,偏院氛圍也越來越好。這不,
轉眼間就到了上元燈節,天還沒亮,興奮的小桃就把我被子掀了,說老夫人讓好好玩。
燈會前幾天吶,我每天都出門溜達溜達,攢點功德,那仁心進度條蹭蹭地往前進嘞。
偏院那些人對我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大伙相處得那叫一個融洽,就跟一家人似的。
到了上元燈節這天,天還沒亮呢,小桃就“嘩啦”一下把我被子給掀了,興奮得跟啥似的,
一個勁兒說西市有鯉魚燈,還說老夫人讓咱們痛痛快快玩一場。上元燈節這天,
天不亮小桃就把我被子掀了?!肮媚?,快起來呀!陳媽媽說西市新扎的鯉魚燈,
尾巴能跟風擺呢!”她舉著那青碧色的裙衫,在我眼前直晃悠,“老夫人昨兒還說,
讓咱們痛痛快快玩半天呢?!蔽胰嗔巳嘌劬Γ悦院刈饋?。自從蘇明薇被禁足以后,
偏院那些下人看我的眼神都熱乎多了。何嬤嬤前幾天送醫書的時候,
還往我妝匣里塞了顆珍珠,說:“二姑娘長得好看,就得戴點亮堂的東西。”我換好衣裳,
小桃給我梳了個雙螺髻,就別了朵絹花在發間。她對著鏡子抿著嘴笑,說:“這樣多精神吶,
比那些戴金簪的嫡小姐還好看呢?!背隽撕罡置嫔峡蔁狒[了,就跟炸開了鍋似的。
賣糖畫的“當當當”敲著銅盤,賣泥人的舉著孫悟空造型的泥偶,
就連街角那個老乞丐都換了身干凈衣裳,膝蓋上擺著個破碗,碗里落了幾個銅錢。“姑娘,
你快看吶!”小桃拽著我袖子,“那糖葫蘆攤前圍了好多人呢!”我踮起腳一瞧,
就瞅見一個穿月白錦袍的公子,正低著頭擺弄糖簽呢。他那眉毛黑得跟墨似的,
眼尾稍微一挑,比燈會上的琉璃燈還亮堂。裹著糖的山楂在他手里轉啊轉,
就跟個紅月亮似的,他把沾著糖渣的簽子遞出去的時候,
連哭著要糖葫蘆的小娃娃都忘了抽鼻子?!笆?!”我一下子就喊出來了。
小桃掐了我后腰一下,說:“姑娘,你瘋啦?十串要二十文錢呢!”那公子抬起眼,
眼角的笑紋就跟沾了蜜似的,說:“十串夠不夠???本少……布莊的糖,你隨便吃?!辈记f?
我突然想起前幾天門房閑聊的事兒。林記布莊的少東家就愛穿便服逛集市,
說是“體察民生”??裳矍斑@人,那眉骨高得跟刻出來的似的,哪像個普通布商???
我瞅見他腰上掛著一塊玉佩,那玉佩看著就不一般?!澳闶橇帧薄傲殖?。
”他打斷我的話,遞給我一串糖葫蘆,那糖殼脆得都能照出人影來,“姑娘叫我阿硯就行。
”小桃在旁邊一個勁兒咳嗽,我這才發現自己盯著人家喉結看了好一會兒。
我耳朵一下子就熱乎起來了,咬了一口山楂,那酸甜味兒一下子就竄到腦門兒上了,
我說:“我叫蘇挽月,侯府二姑娘。”“久仰久仰。”他眼角微微一彎,
“前幾天聽說侯府二姑娘用銀針治好了老夫人的頭疼,真是妙手仁心吶。
”我差點被糖葫蘆給嗆著。這林硯,消息還挺靈通的。我倆沿著燈街往前走,
小桃捧著兩串糖葫蘆,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著。兔子燈、蓮花燈、麒麟燈在頭頂晃來晃去,
我仰著頭看一盞會轉的走馬燈,沒注意腳下的臺階?!爱斝狞c兒?!蔽沂滞笠痪o,
就被他拽進懷里了。一股檀香味兒混著糖霜味兒撲過來,我一抬頭,
正好撞進他帶著笑意的眼睛里,他說:“蘇二姑娘走路都不看路呀?”“我……我看燈呢!
”我趕緊掙開他的手,耳朵燒得都能煮雞蛋了。他輕聲笑了起來,也沒再逗我,
就默默地往我身邊靠了靠,幫我擋住來來往往的人。月亮爬到柳梢頭的時候,
我們爬上了城邊的望星樓。整座京城的燈火在腳下鋪開,就跟撒了一把碎金子似的。
我趴在欄桿上數燈籠,數到第七十八盞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咋啦?
”他扶住我腰的手可穩了,帶著練武人的那種力氣。我扶著額頭搖了搖頭,
說:“可能是糖吃多了……”“瞎胡鬧?!彼櫫税櫭碱^,把我按在石凳上,
“早上吃飯了沒?小桃,去買碗酒釀圓子?!毙√覒艘宦暰团荛_了。
我盯著他蹲下來給我揉腿的背影,突然想起功德簿。今天救了個掉進泥坑的小娃娃,
幫賣花的阿婆撿回被踩壞的茉莉,功德簿上剛顯示“日行小善,功德 + 30”。
可能是累著了吧?“好點沒?”他抬起頭,眼角的笑意沒了,全是濃濃的關切。正說著呢,
突然一陣風刮過來,風里頭好像帶著亂糟糟的喊聲,緊接著就聽見 “抓賊?。?/p>
搶錢啦——”“那邊!穿灰布衫的!”他“騰”地一下站起來,
轉身的時候衣擺掃過我的手背,說:“你在這兒等著我。”我望著他消失在燈海里頭的背影,
心跳得比看百戲時候的鑼鼓聲還響。風卷著燈籠穗子掃過我的臉頰,我正想喊小桃呢,
就瞧見街角陰影里頭有個戴斗笠的人正盯著我。我倆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
他“嗖”地一下就轉身,融進了熱鬧的人群里。我緊緊攥著懷里的糖葫蘆簽子,
掌心被竹刺扎得生疼。燈會上還是熱熱鬧鬧的,可我突然就覺得,這滿街的燈火,
好像照不亮那些藏在暗處的東西。那戴斗笠的人到底是誰?他盯著我又有什么目的呢?
7 暗夜傳話藏殺機我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心“砰砰”直跳。周圍人來人往,
歡聲笑語不斷,可我卻滿心惶恐。這戴斗笠的人就像個謎,攪得我心神不寧。我越想越怕,
趕緊尋思著先找到小桃,這才慌里慌張地在人群里找起來。嘿,我心里頭那叫一個不踏實,
手里緊緊握著那糖葫蘆簽子,慌里慌張地在人群里頭找小桃。你瞧瞧這燈市,燈火亮堂堂的,
可我心里頭那股子寒意咋都趕不走。那個戴斗笠的人,瞅著就讓我膽戰心驚的,
我這腳步都亂套啦。在這人堆里擠了好一陣,周圍那吵吵嚷嚷的聲音啊,
腦袋都給我吵暈乎了。等那喧鬧聲慢慢小了,我才揉著太陽穴緩了緩神。
剛剛那一陣頭暈目眩的勁兒倒是過去了,可后脖頸子全是冷汗。唉,
估計是白天幫裁縫鋪張嬸治了手腕,又幫茶攤阿伯撿回茶碗,功德簿上跳了“日行三善,
功德 + 50”,把我力氣都耗光咯。“小桃?”我喊了兩聲,沒人答應。
估摸著是買酒釀圓子的鋪子人太多,她還沒回來呢。風呼呼地吹著,
把那燈穗子都卷起來掃到我臉上,我攥緊了糖葫蘆簽子,趕緊往侯府方向走。
剛轉過賣胭脂的攤子,就聽見身后“噔噔噔”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疤K二姑娘留步!
”我后背一下子就繃緊了,一轉身,就瞧見四個穿粗布短打的漢子把巷口給堵住了。
為首那個塌鼻子,左臉還有道疤,這不就是前兒在街角,
我幫被搶錢的乞兒出頭時見過的混混阿福嘛?!鞍⒏8纾@是要干啥呀?
”我往后退了半步,手指頭偷偷摸向袖筒里的銀針。他咧著嘴笑,
缺了顆門牙的嘴都露出來了:“蘇姑娘,跟我們走一趟,有人想見見你。”“誰要見我啊?
”“到地兒你就知道啦。”他使了個眼色,兩個漢子就從左右兩邊包抄過來。我退到墻根,
“唰”地一下彈出三根銀針。前兒我用功德換了“銀針封穴術”入門,
雖說只能定人半柱香的時間,總比干等著挨欺負強吧?!霸龠^來我可就扎啦!
”我把手里的針舉得高高的。阿福腳步停了一下,
又往前蹭:“小丫頭片子……”“幾位朋友,這是要干啥呢?”嘿,
熟悉的檀香味“嗖”地一下鉆進我鼻子里。我一抬頭,蕭承煜正站在巷口呢。
他那月白錦袍被夜風吹得飄來飄去,眼睛里頭冷冰冰的,一點兒笑模樣都沒了。
阿福臉色“唰”地就變了,往后退了兩步,結結巴巴地說:“林、林公子?”“林某問你們,
要帶蘇二姑娘去哪兒?要不我陪你們走一趟?”蕭承煜往前走,靴子踩在地上的燈紙上,
“沙沙”直響。他這話剛說完,巷口“呼啦啦”一下子涌出四個玄衣人。
他們動作快得跟閃電似的,眨眼間就把阿福幾個人的手腕給扣住,反剪到背后了。
“救、救命??!我們就是說說話……”阿福喊都喊不出來,被玄衣人捂住了嘴。
蕭承煜走到我跟前,瞅了瞅我攥得發白的手:“手疼不?”我這才發現,
糖葫蘆簽子都扎進掌心了,血珠子順著手指頭縫直往下滴?!靶√夷??”他皺著眉頭掏帕子,
“不是讓她買酒釀圓子去了嗎?”“許是……”我話還沒說完呢,
就瞧見小桃舉著碗從巷口跑過來,碗里的圓子晃得都潑到袖子上了:“姑娘!
我排了老長的隊呢……”她一眼看見被制住的阿福,
手里的碗“當啷”一聲掉地上了:“這、這是要綁架啊?”蕭承煜沒說話,就拉過我的手,
用帕子輕輕給我裹住傷口:“回侯府。”老夫人房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燒得可旺了。
我跪在軟榻上,把燈市上遇襲的事兒跟她說了。她握著佛珠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檀香木珠子在手心都硌出紅印了:“阿福那混子,上月才被明薇屋里的春杏賞了兩吊錢。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蘇明薇搞的鬼。“明日起,你院里加十個護院。
”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背,“還有,讓張嬤嬤去庫房挑兩支金絲纏紋的簪子,明兒戴頭上。
”我懂她的意思,就是要讓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老夫人護著我呢。回青竹院的時候,
小桃舉著燭臺嘟囔:“那林公子看著文文弱弱的,咋身邊跟著這么厲害的護衛呢?
”我摸了摸被他裹過的手,帕子上還留著檀香味:“許是布莊少東家,總得防著點啥吧。
”夜里躺床上,我翻開功德簿。今兒救小娃 + 30,幫阿婆 + 20,
替張嬸治傷 + 50,茶攤阿伯 + 30,總共 + 130,功德值漲到 820,
到了“仁心小成”階。兌換欄里多了“百毒辨識丹”,還有“靈泉”——每天能取一盞,
喝了提神。我盯著“百毒辨識丹”的介紹:入口就能辨百種毒,時效半柱香。
窗外風“呼呼”地吹著,竹影子在窗紙上晃來晃去。我把功德簿塞進枕頭底下,剛要閉眼,
就聽見院外面傳來“沙沙沙”細碎的腳步聲?!霸S是巡夜的。”我安慰自己,翻了個身。
可那腳步聲壓根兒沒停,還越來越近了?!斑?!咚!咚!
……這急促的敲門聲一下子打破了夜里的安靜,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小桃已經披著衣服沖過去開門了?!罢l啊?
大半夜的……”我緊緊攥著枕頭底下的銀針,心跳得耳朵里“嗡嗡”直響。門閂剛拉開,
就聽見外頭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蘇二姑娘,
老夫人院里的張嬤嬤讓我來傳話……”后面的話讓風給吹沒了。
我盯著窗戶上晃來晃去的人影,一下子就想起白天那個躲在陰影里戴斗笠的人。這夜,
我是翻來覆去咋都睡不著,心里頭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傳話的人到底要說啥,
更不知道這背后還藏著啥樣的危險,往后的日子又會咋樣呢?
8 揭露真相顯仁心好不容易熬到夜深,萬籟俱寂時,門外突然有了動靜。那粗啞聲音響起,
我趕緊憋住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白天戴斗笠的人模樣在我腦中一閃,
看著窗上扭來扭去的黑影,我攥緊銀針,不敢有絲毫放松。我憋著氣兒,
聽著門外那粗啞的聲音在那兒絮叨,那聲音糙得就跟砂紙似的,可就是聽不清說啥。
黑影在窗戶上扭來扭去,就跟個張牙舞爪的妖怪似的,好像馬上就要破窗進來了,
那黑影在昏黃的月光下,黑得瘆人。我緊緊攥著那根銀針,那金屬涼颼颼的,直透手心,
一晚上都沒敢合眼。風聲就跟惡鬼嚎叫似的,每一聲都揪著我的心,那叫聲又尖又嚇人,
感覺能把我的魂兒都給扯出來,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這一晚上,風聲嚇得我夠嗆,
我基本上是眼睜睜熬到天亮的。枕頭底下的銀針硌得我手心直冒汗,那針硬邦邦的,
頂得手心生疼。昨天晚上被風刮得七零八落的那句“老夫人院里的張嬤嬤讓我來傳話……”,
還有窗戶紙上晃來晃去的人影,跟鬼似的在我腦子里一直轉。那人影,
跟白天燈市上一閃而過的斗笠可太像了,那斗笠的樣子在我腦子里越變越大,
透著一股神秘勁兒。卯時剛過,青竹院的門又被拍得砰砰響,那聲音就跟敲鼓似的,
比昨晚還急,感覺都要把門給捶爛了。小桃嚇了一跳,我心里也跟著一緊,
趕緊披上外衣就往外走,那衣服蹭著皮膚,涼颼颼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那聲音就跟老人嘆氣似的,門外站著的居然是何嬤嬤。她平時可穩當啦,這會兒卻一臉著急,
腦門上全是汗,那汗在晨光下亮晶晶的。她一見我,也顧不上早上的那些禮數了,
張嘴就說:“二姑娘,快,老夫人讓您趕緊過去一趟!”我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那不安的感覺一下子就冒出來了。老夫人這么早叫我,肯定不是啥小事兒。
我跟著何嬤嬤急急忙忙穿過抄手游廊,早上的涼氣撲面而來,跟刀子似的割臉,
可我卻覺得手心里的汗都把從功德簿換的那根銀針給濕透了。老夫人屋里還燃著安神香呢,
那煙裊裊婷婷的,帶著股淡淡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可屋里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就跟空氣都凝固了似的。老夫人端坐在榻上,臉比窗外的天還黑,那臉色嚇得我心里直打鼓。
她見我進來,就抬了抬眼,把旁邊一張疊著的紙條遞給何嬤嬤。何嬤嬤接過來,又遞給我。
我打開紙條,上面的字寫得挺秀氣,可內容卻把我嚇了一跳:“蘇明薇勾結外室女,
想害蘇挽月,好搶掌家權?!薄稗Z”的一下,我腦袋都懵了,心里又驚又納悶。
蘇明薇咋這么壞呢?她為啥要這么干?。渴菫榱四钦萍覚?,還是有別的啥事兒?蘇明薇!
果然是她!還有那外室女……她們咋這么狠呢!我一開始嚇得夠嗆,可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紙條上的字一個一個都看清楚了,然后抬頭看著老夫人說:“祖母,
這……”老夫人看我雖然吃驚但還挺鎮定,就說:“這事兒可不小,你得好好想想,
最近有沒有啥奇怪的事兒,或者蘇明薇有沒有啥不一樣的舉動?!蔽叶硕ㄉ瘢?/p>
把燈會上遇襲、阿福出現,還有老夫人之前說春杏賞阿福的事兒都串起來一想,
心里就有數了。我使勁兒點點頭說:“孫女知道了,一定好好配合祖母。”老夫人點了點頭,
大聲喊:“李管家?!睕]一會兒,李管家彎著腰進來了。
他平時對我這個庶女也就是表面上客氣客氣,這會兒看見老夫人臉色這么嚴肅,也不敢馬虎。
老夫人說:“李管家,從今天起,二姑娘要是有啥事兒讓你辦,你一定得好好辦,不許出錯。
”老夫人這話可一點兒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我和李管家就退出去了。走在走廊上,
我能感覺到李管家一直盯著我,那眼神里帶著點兒琢磨和疑惑,看得我后背直發涼。
我也不挑明,就在心里合計。功德簿里新換的“百毒辨識丹”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每天喝的靈泉也能讓我腦袋清醒點兒。接下來的幾天,我借著老夫人的勢,
和李管家在侯府里里外外偷偷查。李管家到底是侯府的老人,認識的人多,辦法也多,我呢,
靠著從功德簿里學來的仔細觀察和琢磨人心的本事,和他配合得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還真讓我們發現了不少蛛絲馬跡。我們查到蘇明薇不光暗地里跟城西一個潑皮頭子有來往,
還派人買了好些市面上少見的藥材。那個一直沒露面的外室女,
好像也通過蘇明薇在府里安插了眼線。我把查到的證據都整理好了,就等著找個合適的機會,
把蘇明薇的真面目給揭穿。這天下午,我從老夫人那兒請安回來,
正打算再理理手里的線索呢,就看見蘇明薇帶著她丫鬟春杏,大搖大擺地進了我的青竹院。
下午的青竹院本來挺安靜的,她一進來,就跟帶進來一股冷風似的,把竹子吹得沙沙響,
感覺藏著好多危險。她臉上掛著個我從來沒見過的怪笑,那笑跟冰碴子似的,
看得我心里直犯嘀咕。她假模假樣地說:“妹妹,瞧你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可別瞎查啊。
有些事兒,知道太多對你可沒好處。姐姐勸你,別再深究了?!蔽倚睦镆痪o,
可臉上啥也沒露,就淡淡地看著她,說:“姐姐,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兒,
早晚得有個說法。”蘇明薇看我一點兒都不怕她,眼里一下子閃過一股殺氣。
她冷冷地說:“哼,你以為你能斗得過我?接下來,
有你好受的……”9 姐妹反目險象生蘇明薇見我毫不畏懼,氣得渾身發抖,
雙手攥得緊緊的,指關節都泛白了。她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我,嘴里不停地咒罵著,
那模樣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突然,她像被點燃了火藥桶,情緒瞬間爆發?!昂?,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彼а狼旋X的,渾身那股子戾氣啊,就跟那黑煙似的,
在她身邊亂翻騰,瞅著就瘆人,感覺那股子怨憤味兒都能聞著。“我非得讓你付出代價不可!
”說完啊,她那神色一下子就癲狂起來,那笑聲啊,跟拿玻璃劃金屬似的,直往我耳朵里扎。
緊接著,她啥話也不說了,“唰”地一下就抽出匕首,惡狠狠地朝著我刺過來。
那匕首抽出來的時候,劃破空氣“嘶嘶”直響,感覺那冷風都透著股子危險勁兒?!皢押?,
既然你這么想知道真相,那就讓你瞅瞅唄。”蘇明薇那聲音啊,冷得跟冰渣子似的,
帶著股子破罐子破摔的瘋狂勁兒,聽著就跟身上被冰塊碰了一下似的。
我心里頭那警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
就瞅見她從那寬大的袖口里“嗖”地抽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那昏暗的光線下,
泛著幽冷的寒光,就跟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盯著我似的,直直地朝著我面門刺過來!
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腎上腺素“蹭蹭”往上冒,身體反應比腦子轉得還快。
我這些年偷偷練的步法,這會兒可救了我一命。我“呼”地一下往旁邊一躲,
好歹躲開了要害。躲開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身邊的空氣“呼呼”地被攪得亂響。
可還是慢了一步,手臂上“刺啦”一下,一陣尖銳的疼,就跟被火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