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裴瑾之十年。他卻在大婚之日和我最好的閨蜜,挖去我的心臟。“溫婉,
能救柔柔是你的福氣。”林雨柔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婚服,笑的猖狂。
“謝謝你幫我養了十年的心。”一腳踩在我無名指上價值三千萬的十克拉藍鉆。“瞧,碎了。
”“跟你一樣是個贗品。”再見我,裴瑾之卻像瘋了一樣跪在太平間。
一刀一刀剜去自己的心……1三年后,海濱國際機場。“蘇小姐,海城到了。
”助理小聲提醒道。“顧總在外面等著您呢。”我抬頭望去,
果然一眼就看見那個早已等候多時的男人。他笑的一臉溫柔。“芮芮,你瘦了。
”我推了推墨鏡。胸前的名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蘇芮。誰能想到,當年被活取心臟的溫婉。
如今是國際頂尖心臟外科專家。“我們先去醫院?院長等你很久了。
”顧懷川自然而然的接過我手中的包。“蘇醫生……”突然,
面前沖過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攔住了我的去路。“蘇醫生,裴總等您很久了。
”“請您今天務必賞臉吃個飯。”保鏢一臉急色。“老規矩。
”我看都沒看停在路邊的黑色卡宴。冷冷的丟下三個字,跟著懷川上了車。翻著手上的病歷,
指尖停在林雨柔的名字上頓了頓。“病人情況怎么樣?”“很不樂觀。
”“三年前的心臟移植出現嚴重的排異反應,需要二次移植。
”助理猶豫的說道:“裴總開出了天價……”“知道您回國,
一早就安排人等在機場見您……”我輕笑一聲,望向窗外熟悉的城市。
三年前的那場“意外”后,裴瑾之對外宣稱新娘突發心臟病死亡。
還為我舉辦了轟動全城的葬禮。而林雨柔,則以裴瑾之未婚妻的身份活躍在上流社會。呵,
多諷刺。偷來的心,終究用不長久。更何況那顆心,當年為了救裴瑾之曾遭受過重創。
“沒事。”身旁的男人見我陷入了沉思,緊了緊握著的手。我沖他低頭溫柔一笑。
車子剛駛進醫院,就聽到不遠處引發的騷動。幾十個保鏢簇擁著一個男人走來。
他似乎這幾年過得并不好,沒有以前的帥氣逼人。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
像是很久沒有睡好覺。我踏進電梯,緩緩上升。冷眼看著外面那個略顯滄桑的男人。裴瑾之。
剛走進辦公室,就聽見小助理說:“蘇主任,外面那個裴總把病人都趕跑了。”我嗤笑,
這還真符合他的行事風格。自私自利。知道我的規矩,任何人想約我,
必須到醫院正常掛號排隊。否則一切免談。不過也正好說明林雨柔確實等不及了。算算時間,
也差不多是時候。2“讓他進來。”我淡淡的對著助理囑咐道。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里,
面上卻保持著專業的微笑。“裴先生,您好。”“蘇……”裴瑾之看見我后猛地僵在了原地,
瞳孔驟縮。半張著嘴,來不及說完的話就卡在了那里。我當然知道他為什么震驚。
因為蘇芮這張臉。與死去的溫婉有七分相似。“醫生……”他顫抖著手,向前半步,
聲音沙啞的可怕。“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我扶了扶眼鏡,
故意露出右眼角那顆與溫婉一模一樣的淚痣。“可能是在國際醫學雜志上?我常上封面。
”我裝作不在意的聳聳肩。裴瑾之死死的盯著我,企圖看出點什么。突然,
他伸出手就要摘下我的眼鏡。我后退一步,皺了皺眉。保鏢立刻攔下他。“裴總。
”院長匆匆趕來。“蘇醫生剛下飛機,需要先看病人資料。”裴瑾之像是如夢初醒,
勉強笑了笑。“抱歉……”“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微笑頷首,
無視他垂在腿側發抖的手。“是前裴總夫人么?”“聽說前裴總夫人三年前去世了?節哀。
”他呼吸明顯一窒,露出痛苦的模樣。瞧,他竟然還會痛。
我以為親手挖去別人心臟的人是不會痛的呢。“我和前裴總夫人有過幾面之緣。
”“算起來也是舊相識呢。”“什么?
你認識婉婉……”“她怎么會……”裴瑾之不可置信的喃喃著。“裴總不知道么,
曾經溫婉的醫學成績非常好。”“連我都自愧不如,只可惜后面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轉專業了。
”“是……是么……”裴瑾之慘白了臉。我卻揚起了最明艷的笑容。晃的他神情一愣。
他當然不知道,當初為了能支持他的事業。我硬是放棄了最愛的醫學系,轉去了商學。
我壓低了聲音,又淡淡的道:“可惜了,婉婉已經死了呢。”“人死不能復生。
”“不……”裴瑾之像是被誰狠狠的推了一把,踉蹌的幾乎站不穩。我佯裝著吃驚的模樣。
“裴總這是怎么了,她死了你不應該開心么?”“這么難過,該不會是裝的吧。
”“你胡說什么!”裴瑾之怒吼的瞪著我,像一只發狂的野獸。“好了裴總,我們該走了。
”“不然林小姐等急了。”我嗤笑一聲巧笑著說完,直接從他身邊走過。真好,游戲開始了。
軟刀子,要一刀一刀的磨。3重癥監護室里。林雨柔躺在病床上。比我記憶中消瘦許多。
我剖開她的衣服,肌膚光滑無瑕。果然,有錢人包養的就是好。絲毫讓人看不出來,
這里放著一顆偷來的心臟。“蘇醫生……”她虛弱的伸出手。
“求您救救我……”我戴上聽診器,冰涼的金屬貼在她的胸口。
那顆原本屬于我的心跳微弱而不規律。像掙扎垂死的困獸。“奇怪。”我故意皺著眉。
“心臟移植通常能維持十年以上,怎么可能會這么快衰竭?
”林雨柔言辭閃爍:“可能是……”“是排異反應……”“是么?
”我笑著翻開她的用藥記錄,以及心臟的成片。“據這上面顯示這顆心臟曾受過重創,
林小姐可是做過什么?”“蘇醫生……”林雨柔哀求的看著我。“這心臟是好的,
從沒受過傷……”“求您……”說著她從病床上拿出一張黑金卡。“呵。
”我笑著接過她遞來的黑卡。林雨柔明顯松了口氣。緊接著看也不看就將它丟進了垃圾桶里。
“林小姐這是企圖對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行賄么?”“你……”林雨柔變了臉色,
眼中染上一絲恐懼。“林小姐這是怕了?瞞了多年的秘密終于瞞不下去了?”我坐在椅子上,
心滿意足的欣賞著她的反應。“你……你是誰……”林雨柔驚恐的指著我,瞪大雙眼。
掙扎著想起身,奈何打了麻藥后渾身無力。又跌了回去。我笑著湊近她的耳邊,
一如當年她噴灑在我逐漸失去知覺的臉龐。“不如,林小姐猜猜我是誰。
”“猜對了可有獎哦。”我慢慢站起身,緩緩的摘下臉上戴著的口罩。
“啊……”“鬼……鬼……”林雨柔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顫抖著指著我。
“林小姐莫不是出現了什么錯覺。”“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鬼?”我裝作不解的四下望了望。
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故意露出那枚淚痣。瞧,更像了不是。
4“林小姐現在的情況不宜過分激動,對你接下來的手術可是非常不利的哦。
”“不……”“你是溫婉……”林雨柔驚喘著呼吸。“前裴總夫人么?
看來我和她是真的很像。”“畢竟,剛開始裴總也將我認成了她呢。
”我慢條斯理的做著消毒的動作。果然見林雨柔的臉色更白了。
“林小姐現在的排異情況嚴重,應當馬上換心才是。”林雨柔見我對她沒有絲毫的敵意。
慢慢的放松下來。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巧合。
“那就……麻煩蘇醫生了……”“聽聞林小姐最喜豬心?”“什……什么?
”林雨柔的牙齒開始打顫,哆哆嗦嗦的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我和林雨柔在大學時曾是最好的閨蜜。了解彼此所有的愛好。
尤其是看男人的眼光出奇的一致。但我沒想到她會為了攀進裴家,無所不用其極。
她覺得作為女孩子喜歡吃內臟實在不太好聽。所以愛吃豬心這件事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所謂吃形補形,林小姐吃了那么多的豬心,也算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如,
換個豬心吧。”“不……”“不……”她渾身開始顫抖起來,鬢邊生出冷汗。
“林小姐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宜打太多的麻藥。”“能保持清醒的意識做完整場手術最好。
”我慢慢的靠近她,拿出注射針在她脖頸上打了鎮定劑。好戲才剛開始。
我當然要拼盡全力的醫治好她。死了多沒意思。“別過來,別過來,
啊……”林雨柔想躲卻躲不掉,尖利的嗓音幾乎破了音。“開始手術。”我拿起手術刀。
刀尖劃開慢慢劃開她的胸口。林雨柔的身體猛地弓起,喉嚨里發出破碎的聲音。
我湊近她的耳邊:“感覺如何?熟悉么?”她的眼球在眼皮下瘋狂轉動,
監護儀警報響徹手術室。我繼續剝開粘連組織,每一刀都精準避開大血管。
我要她清醒的感受這一切。“蘇醫生,病人血壓驟降。”助理驚呼。
“腎上腺素0.5mg靜推。”我冷靜的吩咐。手指觸碰到那顆衰竭的心臟。
它在我的掌心里微弱的跳動。脆弱的像剛出生的鳥兒。這是我的心臟,
曾經為裴瑾之跳動過的血肉。5“蘇醫生,蘇醫生,怎么樣?”剛推開手術的門,
裴瑾之就沖上來握住我的手。“裴總,請您自重。”助理上來扯開他。“這個還你。
”我示意助理拿出那張黑金卡。裴瑾之慘白了臉。“什么意思……”“放心,
林小姐手術很成功。”“只是她企圖用這張卡賄賂我,被我拒絕了。
”在他還來不及欣喜的時候我接著說出。“柔柔她……”“被我寵壞了,
蘇醫生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她企圖賄賂我說,那顆心臟沒有受過傷。
”我低頭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身上的手術服。“什么?”裴瑾之像是沒聽懂,愣在原地。
“那顆心臟受過很明顯的重創,按照傷口來看,應該是十年前為了救人而傷。”“所以,
這與林小姐所說的不符。”“不可能……”裴瑾之搖著頭踉蹌的退了幾步。
像個手足無措的做了錯事的孩子。“蘇醫生,你是不是看錯了?”“當年救我的人是柔柔,
不會是她。”“怎么可能會是她……”“裴總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拿給其他醫生檢查。
”我冷眼看著裴瑾之的反應。這還是當年不可一世的裴瑾之么。
如今卻連相信真相的勇氣都沒有。曾經裴瑾之初露鋒芒,被人追殺。
我為了救他當時差點死掉。可后來,林雨柔命人將當時虛弱的我藏起來。
謊稱是她救的裴瑾之。而裴瑾之便信了。等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時候。
遭到的卻是他的冷暴力。他竟然以為我的虛弱是在國外玩的太嗨。無論我如何解釋,
哪怕大把的吃著恢復心臟的藥。他都認為這是在做戲。
林雨柔謊稱先天性的心臟病是為了救他落下的病根。為了上位永絕后患,
甚至不惜慫恿裴瑾之換掉我的心。可她算漏了,我剛恢復好。
又怎么受得了換心這樣的大手術。林雨柔瞞著所有的人不敢去檢查,吃藥。一拖再拖,
所以導致現在藥石罔顧。裴瑾之握著雙拳極力忍住顫抖的身體,拿出手機:“查,
給我查當年是誰救的我。”他幾乎是從牙齒里擠出這句話。6“裴總現在才去查,
不覺得晚些了么?”“就算查出事情的真相又能如何呢?”“死去的人如何復活?
”我站在走廊,冷眼看著眼神渙散,像是遭受巨大打擊的他。裴瑾之,我愛了你十年。
新婚之日,你縱容林雨柔硬生生挖去我的心時。可曾感受到我身上的半點痛楚?
那時的我歡天喜地的嫁給他。本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最后換來的卻是他們二人聯手挖心的下場。直到現在我仍然能清楚的感受到。
林雨柔湊近我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逐漸麻木的臉龐。“瑾之哥哥說,
你的心臟……”“很適合我呢。”“謝謝你,幫我養了十年的心。”當我掙扎著想要呼救,
卻發現全身根本無法動彈。林雨柔站起身看著癱瘓在地的我。
我這才發現她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婚紗。只是她手上戴著的那枚戒指。是裴家祖傳的,
只給當家主母。看到我的視線落在她的手指上。她嘲諷的笑了笑。慢慢走到我身邊,
一腳踩下去。手上那枚價值三千萬的藍鉆瞬間四分五裂。“瞧,跟你一樣是個贗品。
”她笑的猖狂。“知道為什么選在今天么?”慢條斯理的戴上醫用手套:“瑾之哥哥說,
婚禮現場的醫療設備最齊全。”“取出來的心臟……”“最新鮮。”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隱約看見裴瑾之修長的身影站在門邊。穿著那身我為他選好的高定西裝,
溫柔的摟著林雨柔的腰間。“你都準備好了?”“恩。”林雨柔嬌嗔的靠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