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兇宅探秘周淮安將羅盤收入懷中,抬頭望向面前這座陰氣森森的宅院。
鄭家老宅坐落于城郊一處偏僻山坳,三面環山,唯有正門一條小路蜿蜒而出。從風水學上看,
這本該是"玉帶環腰"的聚財格局,可此刻在他眼中,卻分明是"白虎銜尸"的大兇之兆。
"周師傅,就是這里了。"身后傳來鄭世榮沙啞的聲音,"自從我父親去世后,
這宅子就沒人敢住了。我三個哥哥,兩個侄子,全都......"周淮安沒有回頭,
只是輕輕點頭。他當然知道鄭家發生了什么——三代男丁接連暴斃,死狀詭異,
僅剩鄭世榮一人獨活。這樣的案例,在風水行當里有個專門的說法:倒家煞。"鄭先生,
您確定要解這個局?"周淮安終于轉過身,目光如刀般銳利,"倒家煞不是普通的風水問題,
它往往與因果報應有關。解煞之人,也要承擔相應風險。"鄭世榮五十出頭,卻已兩鬢斑白,
眼窩深陷。他搓了搓手,指節發出輕微的"咔咔"聲:"錢不是問題。
只要周師傅能破了這煞,讓我鄭家香火延續,我愿出三倍酬金。"周淮安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個不帶溫度的笑容。他伸出右手,五指張開:"五天。
我需要五天時間探查這宅子的底細。這期間,除了我指定的人,任何活物不得入內。
""這......"鄭世榮面露難色,
"我侄女雨桐偶爾會回來取些東西......""那就讓她今天把該拿的都拿走。
"周淮安打斷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符箓,"今晚子時,我會在宅中布下'鎖陰陣'。
活人入陣,輕則大病,重則喪命。"鄭世榮臉色變了變,最終點頭應下。
待鄭世榮的轎車遠去,周淮安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抬頭望向宅院正門上方的匾額——"鄭宅"兩個鎏金大字已經斑駁脫落,
在夕陽下泛著詭異的血色。"二十年了......"他低聲自語,
從背包中取出一把古舊的銅鑰匙,輕輕摩挲著鑰匙柄上那個幾乎被磨平的"周"字。
推開吱呀作響的朱漆大門,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周淮安站在門檻外,
先撒了一把糯米,又點燃三炷香插在門縫處。青煙裊裊,卻詭異地向下沉去,
仿佛被什么無形之物吸入了宅內。"果然有東西。"他瞇起眼睛,
從懷中掏出一面八卦鏡掛在胸前,這才邁步進入。宅院內雜草叢生,
石板縫隙間滲出暗綠色的苔蘚。周淮安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西北角的廂房方向。
他緩步走去,每走七步便在地上撒一枚銅錢。廂房門窗緊閉,但門縫下卻有新鮮的水漬。
周淮安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放在鼻尖輕嗅——井水的味道,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腥氣。
"這宅子里有井?"他皺眉回憶鄭世榮提供的宅院圖紙,上面并未標注任何水井。
正當他思索間,身后突然傳來"吱呀"一聲輕響。周淮安猛地回頭,
只見主屋的雕花木門無風自動,緩緩開啟了一條縫隙。夕陽最后一縷光線透過門縫,
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影。光影中,塵埃飛舞,隱約組成了一個扭曲的人形。
周淮安沒有動,只是從袖中滑出一枚五帝錢,夾在指間。他緩步走向主屋,在門檻前停下,
朗聲道:"在下周淮安,受鄭家所托前來查看風水。若有冒犯,還請見諒。"屋內寂靜無聲。
2 血煞之謎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主屋內的擺設整齊得詭異,仿佛主人剛剛離開。
八仙桌上甚至還擺著一套茶具,杯中的茶水看起來新鮮如初。周淮安伸手觸碰茶杯,
指尖傳來的卻是刺骨的寒意——茶水表面結了一層薄冰。"冬暖夏涼,
陰氣凝冰......"周淮安喃喃自語,目光掃過廳堂正中的祖先畫像。
鄭家三代男子的畫像整齊懸掛,唯獨最下方本該是鄭世榮的位置空著,
只留下一枚銹跡斑斑的釘子。突然,他的目光被畫像旁的一面銅鏡吸引。鏡子看似普通,
但鏡框上刻著的符文卻讓周淮安瞳孔驟縮——那是周家獨有的"鎮煞紋"!他快步上前,
正要仔細查看銅鏡,身后卻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那面鏡子,不能碰。"周淮安渾身一僵,
緩緩轉身。門口站著一個身著素白旗袍的年輕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面容姣好卻蒼白如紙。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看不到一絲眼白。"鄭雨桐?
"周淮安試探性地問道,右手已經悄悄捏住了袖中的桃木釘。
女子微微頷首:"鄭世榮應該告訴過你,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來取東西。"她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一種詭異的回響,仿佛同時從很遠和很近的地方傳來。
周淮安注意到她手中捧著一個黑漆木盒,盒蓋上用紅繩綁著一把銅鎖,
鎖上同樣刻著周家的鎮煞紋。"那盒子......""與你無關。"鄭雨桐打斷他,
漆黑的眸子直視周淮安,"周師傅,我勸你不要接這個活兒。鄭家的倒家煞,不是你能解的。
"周淮安瞇起眼睛:"鄭小姐似乎對風水很了解?"鄭雨桐沒有回答,
只是緩步走向祖先畫像,從袖中取出一炷香點燃,插在畫像前的香爐中。青煙筆直上升,
卻在接觸到畫像的瞬間四散開來,形成一張模糊的人臉形狀。"這宅子地下有口古井,
"她突然說道,"井水通陰,二十年來已經淹死了七個鄭家男人。
你是第八個被請來解煞的風水師,前七個,都瘋了。"周淮安背后滲出一層冷汗,
但面上不顯:"多謝提醒。不過我們周家人,最擅長的就是處理別人解決不了的風水煞局。
""周家?"鄭雨桐突然笑了,那笑聲讓周淮安毛骨悚然,"你以為你真是周家最后的傳人?
"她的話音剛落,屋外突然狂風大作,門窗劇烈搖晃。祖先畫像紛紛墜落,
露出后面墻面上密密麻麻的紅色符咒——全是血寫的"死"字!周淮安倒吸一口冷氣,
正要動作,鄭雨桐卻已經飄然退至門口。對,是"飄"——她的雙腳根本沒有接觸地面。
"子時將至,鎖陰陣要啟動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周師傅,若想活命,
今晚別去西北角的廂房。那里......有口井。"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周淮安追出去時,院中空無一人,唯有地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從主屋一直延伸到西北角廂房方向。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周淮安看了看表——距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他回到主屋,撿起地上的一幅祖先畫像,
借著燭光仔細查看。畫像背面的絹布上,赫然寫著一行小字:"周鄭二姓,不死不休。
風水輪轉,血債血償。"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正是周家遭遇滅門之禍的那一年。
周淮安的手微微發抖。
他終于明白為何鄭家的倒家煞如此眼熟——這與二十年前周家的遭遇幾乎一模一樣。
而更可怕的是,那面銅鏡、那個黑漆木盒、還有墻上的血字,
全都指向一個他不敢面對的真相:鄭家的煞局,很可能就是周家人布下的。窗外,
一輪血月悄然升起。周淮安摸出手機,發現信號全無。他取出祖傳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后,
死死指向西北角廂房方向。3 井底驚魂那里,隱約傳來"咕咚、咕咚"的水聲,
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井底慢慢爬上來......子時的更聲從遠處傳來,
周淮安站在主屋門前,手中的羅盤指針劇烈顫抖著,始終指向西北角。
鄭雨桐的警告言猶在耳。但作為周家傳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風水師若因畏懼而退縮,
煞氣便會如附骨之疽,終生難除。"我倒要看看,這口井里藏著什么秘密。
"周淮安從包袱中取出一盞青銅油燈,燈芯浸過黑狗血,點燃后泛著幽藍色的火光。
夜風嗚咽,如泣如訴。周淮安每走一步,腳下的雜草便詭異地自行分開,露出潮濕的泥土。
距離廂房還有十步遠時,他突然停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腥臭味,
像是腐爛多年的水草混合著血腥氣。廂房的門虛掩著,門縫中滲出暗綠色的幽光。
周淮安深吸一口氣,用桃木劍輕輕推開門板。
"吱呀——"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幾乎凝固:廂房內空無一物,唯有正中央的地面上,
一口古井突兀地存在著。井口直徑約三尺,由青石砌成,
井沿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符文——正是周家秘傳的"鎮煞紋"!更詭異的是,
井中沒有一絲水氣,卻不斷冒出淡綠色的熒光,將整個廂房映照得如同鬼域。
周淮安緩步上前,在距離井口三步遠的地方單膝跪地,
從懷中取出三枚特制的"問路錢"——這是周家祖傳的術法,用摻了朱砂的銅錢投入煞地,
可根據銅錢落地的聲響判斷陰氣深淺。"天清地靈,銅錢問路。"他低聲念咒,
將銅錢一字排開在井沿上,"一問兇吉,二問因果,
三問......"第三枚銅錢還未落下,井中突然傳來"咕咚"一聲巨響,
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從水底翻騰而上。周淮安猛地后退,只見井水不知何時已經漫到了井口,
那水漆黑如墨,表面卻泛著詭異的綠光。
"周......淮安......"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井底傳來,帶著水波蕩漾的回音。
周淮安握緊桃木劍,
看見井水中緩緩浮現出一張腫脹發白的人臉——那是個約莫六十歲的男子,面部浮腫變形,
但依然能辨認出與鄭世榮有七分相似。"鄭...老爺子?"周淮安想起鄭世榮父親的照片。
井中的人臉扭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周家...小子...你終于來了..."話音未落,
井水突然劇烈翻騰,又有三張人臉浮出水面。他們有的年輕,有的中年,
但都帶著鄭家人特有的眉眼輪廓。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臉下方連接的并非身體,
而是一縷縷如同水草般飄動的黑色長發!"血債...血償..."四個亡魂同時開口,
聲音重疊在一起,震得井壁上的符文閃爍不定,
"周家...害我鄭家...斷子絕孫..."周淮安額頭滲出冷汗,
但聲音依然平穩:"鄭老爺子,周家二十年前就已家破人亡,如何害你鄭家?""謊言!
"鄭老爺子的亡魂突然暴怒,井水翻騰如沸,
..在我宅基下埋鎖龍釘...用我鄭家血脈養他周家風水...好狠的心..."鎖龍釘?
周淮安心頭一震。那是周家最陰毒的風水術之一,用七根特制的銅釘釘入龍脈節點,
可借他人運勢延續自家香火。但此術有違天和,施術者必遭反噬..."不對,
"周淮安突然想到什么,"若真是我祖父所為,為何周家反而..."他的話戛然而止。
井水中的四個亡魂突然同時發出凄厲的尖嘯,黑色長發如毒蛇般竄出井口,直撲周淮安面門!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閃過,鄭雨桐不知何時出現在周淮安身前。
她手中捧著的黑漆木盒大開,盒中射出一道金光,將襲來的黑發盡數斬斷。"走!
"鄭雨桐一把抓住周淮安的手腕,她的手掌冰冷得不似活人,"他們認出了你的血脈!
"兩人沖出廂房的瞬間,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崩塌聲。周淮安回頭看去,
只見整間廂房如同被無形大手揉捏,木梁磚瓦扭曲變形,那口古井中伸出無數黑色長發,
在空中瘋狂舞動。鄭雨桐拉著周淮安一路奔至主屋后的祠堂才停下。
她轉身關上厚重的祠堂木門,又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貼在門縫上。
符紙上的朱砂符文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紅光。"你不該去那口井。
"鄭雨桐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鎖陰陣已經啟動,亡魂受煞氣滋養,兇性倍增。
"周淮安喘著氣,借著祠堂內長明燈的微光打量眼前的女子。鄭雨桐的旗袍下擺沾滿了泥水,
臉色比初見時更加蒼白,但那雙漆黑的眼睛依然深不見底。"你究竟是誰?
"周淮安直視她的雙眼,"為什么會有周家的鎮煞法器?那個木盒里的金光,
分明是'斬煞劍'的劍氣!"鄭雨桐沉默片刻,突然解開旗袍領口的第一顆盤扣,
從脖頸間拉出一條紅繩——繩上掛著一塊殘缺的玉佩,玉佩上刻著半個"周"字。"這!
"周淮安如遭雷擊,急忙從自己衣領中掏出一塊形制相同的玉佩——兩塊殘玉拼合,
正好組成一個完整的"周"字。"你是我周家人?"周淮安聲音發顫,"可周家除了我,
應該已經...""二十年前那晚,我被鄭家人帶走了。"鄭雨桐的聲音忽然變得柔軟,
帶著一絲周淮安熟悉的鄉音,"那時候你才八歲,躲在祖母的衣柜里。我十歲,
被他們從后門拖走...你記得嗎?
進衣柜時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還有一個女孩被黑衣人拖走的背影..."周...雨桐?
"他試探性地叫出一個塵封多年的名字。
鄭雨桐——或許現在該稱她為周雨桐——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但很快恢復平靜:"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解開這個局,
否則周鄭兩家將同歸于盡。"她從祠堂的供桌下拖出一個積滿灰塵的木箱,
打開后露出里面的老宅地契和一張泛黃的風水圖。"你看這里,
"她指著風水圖上鄭家老宅的位置,"祖父確實在這里埋了鎖龍釘,但不是為了害鄭家,
而是為了..."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解釋。祠堂的門板劇烈震動,符紙上的紅光忽明忽暗。
門縫下,黑色發絲如同活物般蠕動著鉆入。"來不及細說了,
"鄭雨桐快速將風水圖塞給周淮安,"記住,鎖龍釘共有七根,六假一真。
只有找到真的那根,才能破局。真的那根上刻有..."轟隆!祠堂的門被撞開一半,
陰風呼嘯而入,長明燈瞬間熄滅。在黑暗完全降臨前,周淮安看到鄭雨桐猛地撲向大門,
用身體抵住門板。"走!去東廂房找地契下面的..."她的聲音被一陣刺耳的尖嘯淹沒。
周淮安想上前幫忙,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擊中。他踉蹌著后退,撞開了祠堂的后窗,
跌入外面的草叢中。當他掙扎著爬起來時,整個祠堂已經被濃稠如墨的黑霧籠罩。黑霧中,
鄭雨桐的身影漸漸模糊,
唯有她的聲音如絲如縷地傳來:"去找老宅地契...真相在..."一陣刺骨的陰風吹過,
黑霧與聲音一同消散。周淮安呆立原地,手中緊攥著那塊殘缺的玉佩和風水圖。
東方天際已現魚肚白。距離五日之約,還有四天。4 血脈真相而他終于明白,
自己要解的不是簡單的倒家煞,而是周鄭兩家糾纏二十年的生死風水局。
晨光穿過破敗的窗欞,在東廂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周淮安跪在角落,
手指輕輕叩擊著松動的木板。昨夜逃離祠堂后,
他一直在琢磨鄭雨桐最后那句話——"去找老宅地契"。"咔嗒"一聲,一塊木板應聲而起。
灰塵飛揚間,露出下面一個生銹的鐵盒。周淮安的心跳加速,
鐵盒上的紋路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周家獨有的云雷紋。鐵盒沒有上鎖,
但盒蓋與盒身幾乎銹蝕在一起。周淮安咬破食指,在盒蓋上畫了一個破煞符。
隨著"嗤"的一聲輕響,鐵盒自動彈開。里面是一沓泛黃的紙張。
最上面那張赫然是鄭家老宅的地契,但讓周淮安呼吸停滯的是地契背面的文字:"周氏祖地,
始建于明萬歷年間。清咸豐八年,鄭賊以妖術強占,害我周氏十三口。
今我周墨林以鎖龍釘封其龍脈,待后世子孫破局之日,當可重振家聲。切記,第七釘非釘,
乃..."文字到此戛然而止,
余下的部分被一片暗褐色的污漬遮蓋——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跡。周淮安的手微微發抖。
他一直以為鄭家老宅本就是鄭家產業,祖父布下鎖龍釘是為害人,
卻不想這宅子原是周家祖產!而祖父所為,竟是為報百年前的血仇?繼續翻看下面的文件,
一張折疊的宣紙從中滑落。展開后,是一幅精細的風水布局圖,
山下、后院古槐樹根、西廂房地基、廚房灶臺下..."六假一真..."周淮安喃喃自語,
想起鄭雨桐的話。他仔細對照圖紙,發現第七根釘的位置只畫了一個問號,
旁邊用小字標注:"血脈為引,方顯真形"。突然,院中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周淮安迅速將文件塞入懷中,閃身躲到門后。透過門縫,
他看到鄭世榮正鬼鬼祟祟地在院中徘徊,不時低頭查看手中的羅盤。奇怪的是,
那羅盤樣式極為古老,不像是現代風水師所用。更詭異的是,鄭世榮走路的姿勢僵硬異常,
仿佛一具被絲線操控的木偶。周淮安屏住呼吸,看著鄭世榮停在后院那棵枯死的古槐前,
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劃破手掌,將血滴在樹根處。血液滲入泥土的瞬間,
整棵槐樹竟微微顫動,枯枝上冒出幾片妖異的紅葉!"時辰未到..."鄭世榮開口,
聲音卻完全不是他本人的,而是一個蒼老嘶啞的老嫗聲調,
再等兩日...待月全食...周鄭血脈...皆為我用..."周淮安背后沁出一層冷汗。
這絕不是鄭世榮!有什么東西附在了他身上,或者說...眼前的根本就不是鄭世榮本人?
等那詭異的"鄭世榮"離開后,周淮安立刻按照圖紙所示,
前往最近的一處鎖龍釘位置——廚房灶臺。廚房里積滿灰塵,但灶臺卻異常干凈,
像是經常有人使用。周淮安移開鐵鍋,發現灶心處有一個不易察覺的凹槽。
他用桃木劍撬開凹槽上的青磚,露出下面一根三寸長的銅釘——釘身刻滿符文,
釘帽上鑄著一個猙獰的鬼臉。"第一根假的..."周淮安沒有貿然觸碰,
而是取出一張鎮煞符貼在釘帽上,然后握住桃木劍柄,用力一撬。"錚!"銅釘應聲而起。
剎那間,整座宅院劇烈震動,灶臺下的泥土中滲出黑紅色的液體,散發出刺鼻的鐵銹味。
周淮安踉蹌后退,手中的銅釘突然變得滾燙,他下意識松手,
銅釘落地后竟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這是...血祭過的替身釘?"周淮安臉色大變。
這種術法需要活人精血為引,制作過程極其殘忍。祖父絕不會用這種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