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消毒水味一如既往地刺鼻，姜雨晴坐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右腿小腿處傳來陣陣刺痛。
她低頭看了眼，白皙的皮膚上那道五厘米長的傷口顯得格外猙獰，血跡已經干涸，
但疼痛感絲毫未減。"真是倒霉..."她小聲嘀咕著，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病號服的衣角。
今天本來是一場簡單的廣告拍攝，誰知道布景會突然倒塌，
尖銳的金屬邊緣直接劃破了她的腿。"姜小姐，您稍等，醫生馬上就來。
"護士小心翼翼地說，眼睛卻一直往她臉上瞟，顯然認出了這位當紅女星。
姜雨晴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謝謝。"就在這時，急診室的簾子被拉開，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白大褂，胸前的名牌上寫著"程昱 主治醫師"。
姜雨晴抬頭，不期然撞進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里。那一瞬間，
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輕輕撞了一下。程昱看到病床上的女人時明顯愣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了專業表情。他走到床邊，低頭檢查她的傷口："姜小姐是吧？怎么受的傷？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像冬日里的一杯熱茶。
姜雨晴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緊張："拍廣告時布景倒了，被劃傷的。"程昱點點頭，
戴上手套開始處理傷口。他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動作卻異常輕柔。
姜雨晴偷偷打量著他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線條分明的下頜，
還有那專注時微微蹙起的眉頭。"會有點疼，忍一下。"他輕聲提醒，然后開始消毒。
"嘶——"姜雨晴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抓住了他的白大褂袖子。程昱的動作頓了一下，
但沒有抽回手："馬上就好。"奇怪的是，
姜雨晴發現自己并不像往常那樣反感與陌生人的肢體接觸。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五年，
她早已學會與人保持距離，但此刻，這個陌生醫生的氣息卻讓她莫名安心。
"你是...我的粉絲嗎？"處理完傷口，姜雨晴忍不住問道。通常情況下，
認出她的人都會表現得異常熱情，但程昱卻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程昱正在寫病歷，
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不是。"這個干脆的回答讓姜雨晴愣住了。"不過我妹妹很喜歡你，
"程昱補充道，嘴角微微上揚，"她房間里貼滿了你的海報。"姜雨晴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但很快又被他的下一句話逗笑了。"說真的，我分不清你和另外幾個女明星有什么區別。
"程昱合上病歷本，表情認真得近乎無辜，"你們化妝后看起來都差不多。""程醫生！
"姜雨晴佯裝生氣，卻忍不住笑出聲，"這話要是傳出去，你會被我的粉絲'追殺'的。
"程昱聳聳肩："醫學事實。人類對面部的識別能力其實很有限，
尤其是在化妝和濾鏡的作用下。"就在這時，急診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姜雨晴的經紀人林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雨晴！你沒事吧？
劇組打電話說——"她的話戛然而止，目光在程昱和姜雨晴之間來回掃視。"我沒事，林姐。
程醫生已經幫我處理好了。"姜雨晴介紹道，不知為何耳根有些發熱。
林姐上下打量了程昱一番，職業本能讓她立刻進入戒備狀態："謝謝醫生。雨晴，
我們得趕緊回去，明天還有雜志拍攝。"程昱點點頭，遞過處方："傷口不要碰水，
三天后換藥。如果有發熱或者紅腫加劇，及時復診。""謝謝。"姜雨晴接過處方，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那一瞬間，她感覺像是有微弱的電流穿過。離開醫院時，
姜雨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程昱正站在急診室門口，白大褂在風中微微飄動。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接，然后她被林姐拉進了保姆車。"別看了，"一上車，
林姐就嚴肅地說，"你知道規矩的。"姜雨晴收回目光："我們只是醫患關系。
""最好如此。"林姐拿出平板開始查看行程，"你現在正處于上升期，不能有任何緋聞。
尤其是和素人，公司絕對不會允許。"姜雨晴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腦海中卻揮之不去那雙專注而平靜的眼睛。她以為這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很快就會忘記。
但命運似乎另有安排。兩周后，姜雨晴接到了一個醫療劇的女主角。開機前的籌備會上，
導演興奮地宣布："我們特別邀請了市中心醫院的程昱醫生擔任醫療顧問，
確保所有醫療場景的專業性。"聽到那個名字，姜雨晴猛地抬頭，正好看到程昱走進會議室。
他今天沒穿白大褂，而是一身簡單的深藍色襯衫和黑色西褲，
看起來比在醫院時更加...迷人。"大家好，我是程昱。"他簡短地自我介紹，
目光掃過在座的人，在看到姜雨晴時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會議結束后，姜雨晴故意放慢腳步，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走向程昱："程醫生，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程昱正在整理資料，聞言抬頭："姜小姐。我也很意外。
"他頓了頓，"腿上的傷好了嗎？""托你的福，已經沒事了。"姜雨晴微笑，
"沒想到你會來當顧問。""導演是我大學同學，硬拉我來的。"程昱解釋道，
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我對演戲一竅不通。"姜雨晴笑了："沒關系，有我在。
我可是專業演員。"程昱看著她明亮的笑容，
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那就請姜老師多多指教了。""程醫生！"副導演在門口喊道，
"能過來看一下這個場景設計嗎？"程昱朝姜雨晴歉意地點點頭："失陪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姜雨晴感覺心跳有些加速。她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
還是打開了通訊錄。上次在醫院，她偷偷記下了程昱留在病歷本上的電話號碼。
"只是...為了工作方便。"她自言自語道，手指在屏幕上輕點，保存了這個號碼。
接下來的日子，程昱幾乎每天都來片場指導。姜雨晴發現，
這位看似嚴肅的醫生在專業領域異常耐心，即使是最基礎的問題也會認真解答。
更讓她驚訝的是，程昱似乎完全不受她明星光環的影響，
對待她和對待其他工作人員沒有任何區別。這種平等的感覺，
在姜雨晴的生活中實在太罕見了。一天下午，拍攝一場急診室戲份時，
姜雨晴需要表演心臟復蘇。程昱站在導演旁邊，專注地看著監視器。"停！"導演喊道，
"雨晴，手的位置不對。程醫生，能示范一下嗎？"程昱走上臨時搭建的急診室場景，
站在假人模型旁邊："雙手交疊，掌根放在胸骨下半段，大約在兩乳頭連線的中點。
"他一邊說一邊示范，"按壓深度至少5厘米，頻率每分鐘100到120次。
"姜雨晴走到他身邊："是這樣嗎？"她嘗試著擺出手勢。"不對。
"程昱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調整她的姿勢，"手指要翹起，不能接觸胸壁。
"他的手掌溫暖而干燥，姜雨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紋路。
這個突如其來的接觸讓她的呼吸微微一滯。"懂了嗎？"程昱問道，
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姜雨晴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懂了，
謝謝程老師。"程昱松開手，退后一步："不客氣。"那天晚上收工后，
姜雨晴發現自己的手機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明天有雨，記得帶傘。——程昱」
她盯著這條短信看了足足一分鐘，心跳如擂鼓。他是怎么有她號碼的？更重要的是，
他為什么要發這樣的信息？姜雨晴咬著嘴唇回復：「謝謝提醒。程醫生怎么有我的電話？」
很快，回復來了：「你經紀人給的，說有醫療問題可以聯系。」原來是林姐。
姜雨晴有些失落，但又覺得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她猶豫了一下，
還是忍不住又發了一條：「程醫生對每個患者都這么關心嗎？」
這次回復來得稍慢：「只對特別的患者。」姜雨晴盯著這行字，感覺臉頰發燙。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復這樣曖昧的答案，最后只回了一個簡單的笑臉表情。放下手機，
她走到窗前。夜空中繁星點點，就像她此刻紛亂的心情。五年演藝生涯，
她見過太多帶著目的接近她的人，但程昱不一樣。他看她的眼神里沒有算計，沒有欲望，
只有純粹的...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但她也清楚地知道，
作為一個當紅女星，任何私人感情都可能成為職業生涯的炸彈。
公司絕對不會允許她和素人醫生發展什么關系。姜雨晴嘆了口氣，拉上窗簾。或許，
保持距離才是明智的選擇。然而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第二天拍攝時，
一場吻戲被臨時加進了劇本。姜雨晴和男主角試了幾次，導演都不滿意。"感覺不對，
"導演搖頭，"太刻意了。雨晴，你看起來像是在完成任務。
"姜雨晴有些煩躁："那要怎么演？"導演思考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程醫生！
能請你來示范一下嗎？你是局外人，可能更能表現出那種自然而心動的感覺。
"整個片場瞬間安靜下來。姜雨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程昱從醫療顧問的位置上站起來，眉頭緊鎖："我不是演員。""就當幫個忙，
"導演懇求道，"只是示范站位和感覺，不用真親。"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
程昱無奈地走上場景。姜雨晴站在原地，感覺雙腿像是生了根。"放松，"程昱走到她面前，
聲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就當是醫療教學。"他緩緩低頭，
在距離她嘴唇還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住。
姜雨晴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某種木質香氣，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細小陰影。
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就是這樣，"導演興奮的聲音傳來，
"那種若即若離的曖昧感！男主角看到了嗎？要的就是這種感覺！"程昱直起身，
迅速退后一步。姜雨晴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發紅。"謝謝程醫生，"導演拍拍手，
"大家休息十分鐘，然后正式拍攝！"人群散開，姜雨晴和程昱站在原地，氣氛微妙而尷尬。
"我..."姜雨晴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程昱看了她一眼，
眼神復雜："我去準備下一場戲的醫療指導。"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顯得有些僵硬。
姜雨晴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手指不自覺地觸碰自己的嘴唇。那個未完成的吻，
像是點燃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但有一點她很確定——有些感覺，一旦萌芽，
就再也無法假裝不存在了。姜雨晴蜷縮在保姆車后座，手指不停地在手機屏幕上滑動。
距離上次片場那個未完成的"吻戲示范"已經過去三天了，程昱沒有再發來任何消息。
她點開通訊錄，盯著那個存為"程醫生"的號碼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鎖上了屏幕。"雨晴，
到了。"林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姜雨晴抬頭看向窗外，電視臺大樓燈火通明。
今晚是她主演的新劇《醫者仁心》的宣傳活動，作為女主角，她必須保持最佳狀態。
"打起精神來，"林姐遞過化妝鏡，"黑眼圈都出來了，這幾天沒睡好？
"姜雨晴勉強笑了笑："拍戲太累了。"林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因為那個醫生？
"姜雨晴的手指僵了一下："什么醫生？""別裝了，"林姐壓低聲音，
"我注意到你看他的眼神。幸好狗仔沒發現，否則——""我們只是同事關系。
"姜雨晴打斷她，聲音比預想的要尖銳。林姐沒再說什么，但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宣傳活動進行得很順利，直到互動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