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解釋:“阿鸞,在凡間時(shí)是婉兮一直陪著我,她腹中已經(jīng)有了仙家血脈,
我不能棄她不顧。”“但你放心,無論誰也動(dòng)搖不了你正妻的位置。”上一世,
我不僅接受了林婉兮,更是將她當(dāng)作妹妹悉心照料。直到她生下孩子那日,
云長卿卻廢了我的仙脈,一路將我拖到誅仙臺(tái)。筋脈盡斷的痛刺激得我血淚橫流,
我拼命掙扎,卻被仙侍死死按住。云長卿無情的聲音在誅仙臺(tái)上冷冷回蕩。“明鸞,
你別恨我,可我答應(yīng)過婉兮,她的孩子絕不為庶。”天昏地暗,我被推下誅仙臺(tái),身死魂滅。
重來一世,我后退半步,看著眼前情深意重的兩人,冷聲道:“我不愿意。
”“倘若你非要留下她,那便去母留子。”聽到我冷漠的回答,云長卿猛地抬起頭,
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明鸞,你何時(shí)變得如此心狠手辣?”“去母留子這般殘忍的話,
你怎么說得出口?”我死死掐著掌心,被推下誅仙臺(tái)時(shí)的痛苦仿佛還在身體里蔓延。前世,
是我替他頂了九十九道天雷,才保他順利渡劫。而我被天雷反噬,如烈火攻心,夜夜難眠。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回到天界的第一件事,不僅要納妾,還帶著有孕的林婉兮逼我低頭。
看著云長卿狠厲的眸光,我壓下眼中的淚意,直直與他對(duì)視:“鳳凰一族,
絕不與他人同侍一夫,云長卿,你要納妾可以。”“我們和離。
”云長卿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定定看著我,眸色微沉。
一直依偎在他懷中的林婉兮紅了眼,她推開云長卿,泫然欲泣。“仙君,我不該癡心妄想。
”“我一個(gè)凡人,怎么配嫁給仙君?”話沒說完,
她臉上露出一抹決然的笑:“我會(huì)帶著肚子里的孩子離開,絕不拖累仙君,
更不會(huì)影響仙君的清譽(yù)。”林婉兮抬腳就要離開。云長卿攬著她腰一緊,
臉上為難的神色消失。“婉兮在我最落魄的時(shí)候,始終對(duì)我不離不棄。如今她懷有身孕,
我只想給她一個(gè)安穩(wěn)的容身之所。”“等她生下孩子,我會(huì)送她離開,夠了嗎?
”即便心底早已知曉,他會(huì)毫不猶豫地偏向林婉兮,可當(dāng)這一幕再次如命運(yùn)般重演。
我心里還是泛起針扎般的疼。正要開口,撲在云長卿懷里的林婉兮卻突然輕哼出聲。
她白著臉,聲音微弱:“阿卿,我肚子疼......”云長卿見狀,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腳步急促的往青陽殿走。路過我身邊時(shí),他腳步一頓,啞聲道:“婉兮腹中是我唯一的血脈,
我不能......”我別過頭,直接打斷了他的解釋:“你和她的事,不必告知我。
”云長卿的臉色瞬間陰沉,他緊繃著臉,冷冷道:“明鸞,倘若你能早日懷上我的孩子,
我又何必把婉兮帶回來!”“用和離來威脅我,你真是長本事了!
”在他懷里的林婉兮揚(yáng)起下巴,暗暗沖我露出挑釁的笑。待他們的背影消失,
我脫力一般靠在墻邊,輕聲問一旁的侍女辛夷:“父王他們到哪兒了?
”辛夷恨恨地瞪了一眼林婉兮,回道:“殿下,約莫再過三日,尊上就到天界了。
”“到時(shí)候,您一定要讓尊上替你好好出口氣!”我笑了笑,思緒飄得很遠(yuǎn)。
如今鳳山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落雪了吧?當(dāng)初我為了云長卿不顧一切地留在天界,如今重來一次,
我想離開了。青陽殿上下被長卿仙君支使去照顧林婉兮。
誰都看出他對(duì)林婉兮腹中孩子的重視。和離之事已成定局,我不愿意與云長卿再有半分關(guān)系,
令身邊侍奉的仙侍,都和他們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畢竟林婉兮懷有身孕,稍有不慎,
誰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痼@擾仙胎的罪責(zé)?午時(shí),我正在給父王寫信,云長卿身邊的仙侍卻沖進(jìn)我殿內(nèi),
粗暴地要將辛夷帶走。我扔下筆,冷聲呵斥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動(dòng)我身邊的人!”話落,
云長卿鐵青著臉色走進(jìn)殿內(nèi),抬手便是一道凌厲的仙力,重重地扇在了辛夷臉上。
“把這賤婢帶去仙獄!”看著辛夷虛弱的模樣,我的腦中轟地一聲炸開。
她自小便陪著我從鳳山到天界,在我心里已是親人。云長卿竟然想殺了辛夷?他怎么敢的!
“誰敢動(dòng)?!”我猛地抽出書桌旁的長劍,冷冷指著他們。云長卿冰冷地盯著我,
語氣森然:“明鸞,你可知婉兮見紅?那膳房的仙侍說,是得了你的指令,
在安胎藥里動(dòng)了手腳。”“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rèn)罪?”我面不改色地將劍指向他,
冷笑道。“下藥?云長卿,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若真想動(dòng)手,豈會(huì)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我現(xiàn)在就算殺了你,也能全身而退,你信不信?”云長卿緊緊咬牙,
目睹林婉兮仙胎見紅的那一刻,憤怒沖毀了他全部的理智。林婉兮那么柔弱,在這天界之中,
唯一的依靠唯有自己。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遲疑許久,正要開口,林婉兮哭著沖了進(jìn)來。
她發(fā)絲凌亂地披散在肩頭,腳步踉蹌,毫不猶豫地?fù)踉诹嗽崎L卿身前。
顫抖著聲音喊道:“你要?dú)⒕蜌⑽遥瑒e動(dòng)仙君!”“這里是天界,明鸞,
你怎敢對(duì)著仙君喊打喊殺?”我的視線落在一身素衣的林婉兮身上。她赤著腳,
面上一片慌亂,可看我時(shí)的眼神里毫無半分病弱之態(tài)。我冷笑,手腕一轉(zhuǎn),
劍便落在了她白皙纖細(xì)的脖子上:“好一個(gè)重情重義的娘子,林婉兮,你真以為,
我不敢殺你?”“你真以為攀附上云長卿,就一步登天擺脫凡胎成了仙君夫人?
”聽到我毫不留情的話,林婉兮蒼白的臉上閃過屈辱。“夠了!”云長卿呵斥出聲,
彈指間便將我的劍揮開。“明鸞,這就是你鳳凰一族的教養(yǎng)?”“我已經(jīng)給婉兮脫了凡籍,
現(xiàn)在她已入仙冊(cè),你對(duì)我心生怨氣,我認(rèn),往后也會(huì)補(bǔ)償你。
”“但你也沒有資格高高在上地羞辱她!”林婉兮感動(dòng)得熱淚盈眶,緊緊貼在云長卿懷里,
滿眼深情。“阿卿......如果沒有你,妾身都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
”“妾身只有你了......”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云長卿滿眼心疼,
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輕聲安撫:“別怕,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fù)你。”“不管是誰,
都不行。”最后一句,他說得格外鄭重,那語氣分明是在警告我。長劍入鞘,
我心底滿是嘲諷,視線平靜地落在仙侍身上:“去查,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人這么大膽,
竟敢殘害仙君血脈。”“殿中查不清楚,還有天監(jiān)司,天刑部,總有能查清的地方。
”仙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抬眼看向云長卿,臉上滿是為難。
“是......”林婉兮倏地喊出聲,軟倒在云長卿懷里,聲音惶恐:“不要,我害怕。
”“這些地方聽著就可怕,仙君......”她一哭,云長卿就心疼了。立刻收斂了神色,
將人打橫抱進(jìn)懷里,眼神冰冷地看向我:“明鸞,你什么時(shí)候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婉兮只是一個(gè)凡間女子,你就如此容不下她嗎?”我一步步走近云長卿,
眼里再?zèng)]有曾經(jīng)的溫柔愛意。“沒錯(cuò),我就是容不下她。所以你最好一刻不離的護(hù)著林婉兮,
別讓我找到機(jī)會(huì)弄死她!”“當(dāng)然,你也可以簽下和離書,放我離開青陽殿,從此一別兩寬,
各生歡喜。”林婉兮的眼神亮了,滿眼期待地望向云長卿。聽到我再次提及和離,
云長卿皺著眉,眼神復(fù)雜地盯著我。我以為,他會(huì)為了林婉兮,毫不猶豫地簽下和離書。
可此刻,他的目光緊鎖在我臉上,眼底竟閃過一絲受傷。僵持間,他懷里的林婉兮咬了咬唇,
痛呼出聲:“阿卿,你抓疼我了。”云長卿這才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用力過度,腳步慌亂,
看也不敢看我。抱著林婉兮離開時(shí),他只啞聲丟下一句:“和離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明鸞,
你別想離開我!”自那日之后,我忙著給父王寫信,難得和云長卿碰上一面。
林婉兮纏他纏得緊,絲毫不敢給我和他相處的機(jī)會(huì)。深夜,我又夢到前世種種,猛地驚醒。
一睜眼,就看到一個(gè)身影站在床邊,濃重的酒味在屋里散開。我瞬間清醒,
暗暗將靈力聚于掌心,而對(duì)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將我壓在榻上。
夾雜著酒味的呼吸灑落在我臉上,激得我起了一身寒栗。云長卿緊緊抱著我,
不管不顧地就朝我吻下來:“阿鸞,我好想你......”“別推開我,求你了。
”我滿心厭惡,拼命踢他踹他,強(qiáng)烈的屈辱感讓我?guī)缀踝鲊I。云長卿用了法術(shù)將我禁錮,
啞聲道:“好阿鸞......我想你想得快瘋了......”我拼命掙扎,
咬破唇以血破術(shù),赤紅著雙眸化了靈刃朝他刺去。“滾開,別碰我!
”鋒利的靈刃劃破他的胳膊,他痛呼一聲,血腥味在殿內(nèi)彌漫。云長卿氣急了,冷笑一聲,
不顧胳膊上的傷整個(gè)人朝我壓下來。“明鸞,你裝什么清高?當(dāng)初非我不嫁的是你!
”“我告訴你,你永遠(yuǎn)只能是我的妻子,我云長卿,只有休妻,絕不和離!”我滿臉是淚,
口里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前世瀕死的絕望痛苦和現(xiàn)在的恥辱交織在一起,
幾乎沖毀我全部的理智。“那我就殺了林婉兮,大家同歸于盡,誰也別想好過!
”聽到我提起林婉兮,云長卿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隨即又換上了一副哄勸的口吻。“別鬧了好不好?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你打也打了,
傷也傷了,還不夠嗎?”我掙扎著從床上摔下來,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嘔,
幾乎要把心都給嘔出來。云長卿以為,我只是在吃醋,只要他稍微哄哄,
我還會(huì)像以前一樣毫無保留的愛他,信任他。但他錯(cuò)了。自前世我被他罰入誅仙臺(tái),
那抽筋剔骨的痛苦,永遠(yuǎn)成了我無法擺脫的夢魘。
我對(duì)他的愛早已在那無盡的痛苦中灰飛煙滅。云長卿的目光呆滯,他難以置信道:“阿鸞,
你嫌棄我?”我抹去臉上的淚,猩紅著眼看向他,控制不住地嘶吼出聲:“是!
看你的每一眼,都讓我無比惡心。”他的臉色瞬間慘白。不知道是因?yàn)閼嵟€是身上的傷勢,
整個(gè)人不停地顫抖著。殿內(nèi)陷入死寂,只聽得到混亂的呼吸聲。云長卿忽然站起身來,
一步步地走向我。他的目光落在我腕間的玉鐲。這個(gè)玉鐲,是我和他成親時(shí)他親手雕刻的。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仙君,把對(duì)我的全部愛意一刀刀刻在玉鐲上。他也曾承諾過,
會(huì)給我挽一輩子的發(fā)。可惜,玉鐲依舊,云長卿卻早就不是那個(gè)云長卿了。他突然笑了,
看我的目光變得溫柔。“阿鸞,你心里明明還有我,何必這般倔強(qiáng),把我越推越遠(yuǎn)。
”“為了孩子,我得給婉兮一個(gè)名分,先納她為妾,等她生下孩子,我就送她離開,好不好?
”我往后一退,避開了他的觸碰,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若不是前世被騙得神形俱滅,
如今怎能看透他這包著蜜糖的毒。忽然,一道嬌媚的聲音柔柔響起,
帶著勾人的哭音:“阿卿,我好害怕,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啊?”林婉兮怯怯地站在殿外,
轉(zhuǎn)身之間,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腕間的玉鐲。極快地,她眼中閃過嫉恨。云長卿聞言,
立刻整理了神色,溫柔迎上前:“怎么會(huì)呢,等明日禮成,你便可名正言順的陪在我身邊了。
”林婉兮靠在他懷里,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我腕間的玉鐲。“姐姐,明日我嫁入青陽殿,
你能不能把玉鐲當(dāng)作添妝禮,送給我呀?”云長卿臉上閃過不悅,開口就想阻止。
“不值錢的東西,林娘子想要便給你罷了。”我神色不變地摘下玉鐲,直接遞給了她。
云長卿臉色黑沉,卻沒吭聲。林婉兮滿眼笑意,忙不迭地戴入腕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手滑,
玉鐲突然滑落,砸在地上碎成幾段。她臉上的笑意僵住,帶著哭腔慌亂道:“姐姐,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huì)怪我吧?”我瞧著她眼中難掩的得意,微微笑道:“怎么會(huì),
這玉鐲碎便碎了,不過林娘子可知玉碎乃不祥之兆,明日大喜,林娘子還是小心些,
出了差錯(cuò)可不好。”話落,對(duì)面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林婉兮還想說什么,
卻被云長卿猛地拽著離開。我掃了一眼碎玉鐲,在月夜里散發(fā)清冷的光。曾經(jīng),
它是我和云長卿恩愛的見證。現(xiàn)在碎了,也正好徹底斷了這虛情假意。待到明日,
云長卿納美妾,我尋父王討和離。從今往后,再不復(fù)相見。一早收到父王拜見天君的消息,
我的心就飛去了紫霄殿,連帶著看青陽殿中的大紅色都順眼了不少。殿中處處掛著紅綢喜字,
不像納妾,倒像是娶妻。云長卿從來都不愿意委屈了林婉兮,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只是這些,
我都不在意了。殿門突然被推開。林婉兮帶著一群仙奴闖了進(jìn)來。她昂起下巴,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zé)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