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接到了品牌方的電話。 "林小魚,我們請到了陸北辰當你的專屬攝影師。
" 我手中的咖啡杯瞬間砸碎一地。 "操,你們腦子進水了嗎?" 陸北辰,我的前男友,
三年前為了白月光程悅甩了我。 如今我成了百萬粉絲的頂流網紅,
他卻要成為我的御用攝影師? "合同已簽,下周一見。" 掛斷電話,
我看著滿地碎片和飛濺的咖啡,像極了我破碎的心。 畢竟陸北辰曾說:"別擔心,這輩子,
我只愛你一個人。" 那年,我放棄了倫敦藝術學院的offer,為了留在他身邊。
而他,選擇了程悅。 如今,他要回到我的生活里。 真他媽可笑。第一章"操,
公司這什么腦殘操作?" 閨蜜許茉沖進我的公寓,手里揮舞著八卦雜志,"你知道嗎?
陸北辰被程悅甩了,還公開表示要回到你身邊。" 我冷笑一聲,繼續(xù)往行李箱塞衣服。
"那婊子玩膩了就丟,以為我林小魚是什么?回收站?" 許茉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中露出一張八卦臉:"你有什么打算?" "明天飛東京,拍廣告。
" "和陸北辰?"她眼里閃著興奮的光。 我撇撇嘴:"別提那狗男人。
" 電話突然響起,陌生號碼。 我按下免提:"喂?" "小魚,是我。
" 陸北辰的聲音穿透電流,低沉而熟悉。 許茉眼睛瞪得像銅鈴,
比了個"接著聊"的手勢,夸張地捂住嘴。 "有事?"我聲音冷得像冰。 "明天的航班,
我去接你。" "不必。" 他停頓了幾秒:"我欠你一個道歉。" "欠我的,
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干脆利落地掛斷,把手機扔到沙發(fā)上,像扔掉一塊燙手山芋。
許茉大口灌下可樂:"哇,真他媽刺激!" 我翻了個白眼:"都是成年人了,
能不能成熟點。" 她賤兮兮地湊過來:"成熟個屁!你當年可是差點為他自殺。
" "放屁!"我臉一紅,"只是一時想不開。" "所以,明天怎么辦?
" "還能怎么辦,"我一腳踢開行李箱,"該干嘛干嘛。" 最好的復仇,
就是讓他親眼看著我過得有多好。 沒有他,我照樣可以活得精彩。
許茉把喝空的可樂罐捏扁:"還記得他劈腿那天嗎?
" 我腦海里閃過那個畫面 —— 程悅趾高氣昂地站在我面前,
晃著陸北辰送她的手鏈:"死心吧丑八怪,北辰選擇了我。" 而陸北辰,只是低著頭,
一句話都沒說。 "記得啊,"我冷笑,"所以這次,該我俯視他了。
"第二章東京成田機場。 我扶了扶墨鏡,拖著行李往出口走。
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在柱子旁,手里拿著一束向日葵。 向日葵,我最愛的花。 曾經。
我裝作沒看見,徑直走向出口的商務車。 "小魚!" 他大步追上來,
手指試探性地碰了碰我的行李箱拉桿,"我來幫你。"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陸攝影師,
我們是工作關系,請保持距離。" 他尷尬地收回手,眼里閃過一絲受傷。 "好的,
林小姐。" 這聲"林小姐"刺得我眼睛發(fā)酸。 三年前,
他曾把"小魚兒"三個字叫得千回百轉。 如今卻生疏得像陌生人。 呵,
本來就是陌生人了。 車里,他不停地看向我:"三年了,你瘦了,也更漂亮了。
" "過獎。"我低頭刷著手機,故意讓鉆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你...訂婚了?
"他聲音里有明顯的慌亂。 我淡淡一笑:"這與陸攝影師無關吧。
"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我和程悅分手了。" "哦?我還以為你們結婚了呢。
"我諷刺道。 "從來沒想過。"他聲音低沉。 我突然笑出聲:"那她一定氣瘋了吧?
畢竟當年為了她,你可是把我甩得干干凈凈。" 他猛地踩下剎車,
車子在高速路上發(fā)出尖銳的摩擦聲。 "我沒有!是你提的分手!
" "所以這就是你的邏輯?我提分手所以你就可以第二天就跟程悅在一起?
"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連狗都有三分鐘熱度,你連狗都不如!
" "小魚..."他試圖解釋。 "開你的車!"我打斷他,"別叫我小魚,惡心。
" 車內的氣氛冷得像冰窖。 到達酒店時,他嘗試幫我拿行李,又被我拒絕。
"明天早上六點,樓下集合。"我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回到房間,我癱在床上,
突然發(fā)現手在發(fā)抖。 三年了,這段狗屁感情,我早就該放下了。 可為什么,
心還是像被人緊緊攥住一樣疼?第三章拍攝前一小時。 我坐在化妝鏡前,
看著造型師把我的眼線勾得又細又長。 今天要拍的是某奢侈品牌的酒店系列。
概念是"總裁與他的封面女郎"。 結果門口一陣騷動。 "林老師,
攝影師帶了個助理來,說是臨時加的。" 我放下口紅,轉身看去。 陸北辰站在門口,
身后跟著個一臉優(yōu)越感的女人。 程悅。 "什么意思?"我站起身,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冷冽的聲響。 陸北辰有些躲閃:"她...她想來見見世面。
" "喲,小魚兒還是這么大架子啊。"程悅踩著細高跟走上前,上下打量著我,
"不過確實比以前漂亮多了,整容效果不錯嘛。" 化妝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我挑眉看向陸北辰:"你帶她來是來砸我場子的?" "不是的,
她就是..." "我就是什么?"程悅打斷他,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怎么,
不能來看看我男朋友工作嗎?" 我啞然失笑:"你倆不是分手了嗎?
" 陸北辰慌忙解釋:"我們確實分手了,她只是..." "閉嘴吧陸北辰,
"我冷冷地打斷他,"爛戲我不看第二遍。" 我沖著一旁發(fā)愣的助理喊道:"聯(lián)系公司,
換攝影師。馬上!" 程悅嗤笑一聲:"換得掉嗎?陸北辰可是特批來的,沒有他,
你拿什么拍大片?"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年頭,攝影師多的是,
網紅也不少,唯獨婊子是萬年不變的。" 程悅臉色一變,抬手就要打我。
陸北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夠了程悅!" 她滿臉不可置信:"你兇我?為了這個女人?
" 我轉身回化妝臺:"陸北辰,要么帶著你的好姐妹滾出去,要么看我換攝影師。
" 身后響起一陣爭執(zhí)聲,最后是程悅歇斯底里的喊叫:"你會后悔的陸北辰!
你永遠得不到她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 陸北辰獨自一人走回來,滿臉歉意:"對不起,
我不知道她會跟來。" "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攔住。" 我哂笑著起身,
"就像三年前一樣,永遠守不住自己的底線。" 他的眼神暗了暗:"開始拍攝吧。
" "好啊,"我冷冷地回應,"可別露怯了,陸攝影師。"第四章酒店套房里,
我穿著藏藍色的絲絨長裙,側臥在落地窗前。 陸北辰蹲在一旁,鏡頭對準我,
卻遲遲沒有按下快門。 "怎么了?"我挑眉問道。 "再...再靠窗一點。
"他聲音有些干澀。 我順勢往落地窗方向挪了挪,長裙順著腿部線條蜿蜒成一條藍色的河。
東京的夜景透過玻璃倒映在裙擺上,像散落的鉆石。 "好...很好。
"他呼吸有些急促,"再側一點頭。" 我配合地微微側頭,讓發(fā)絲垂落在肩頭。
快門聲響起,一下接一下。 卻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我睜開眼,看見他怔怔地放下相機,
眼里是掩不住的癡迷。 "看什么看?"我冷聲道。 他回過神,
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太美了。" 我站起身,走向休息區(qū):"休息十分鐘。
" 他想跟上來,卻被我制止:"陸攝影師,請專業(yè)一點。" 回到休息室,
我一口氣灌下半瓶礦泉水。 鏡子里的女人妝容精致,眼神卻有些疲憊。 手機震動起來,
是品牌方負責人:"林老師,程小姐在外面鬧,說您和攝影師有過節(jié),要取消合作。
" 我冷笑一聲:"那就取消啊,反正我不缺這一單。" 對方急了:"別別別,
我們已經把她請走了。您別在意,拍攝繼續(xù)。" 掛斷電話,我深吸一口氣。 那個女人,
果然沒這么容易放手。 但我林小魚,也不是三年前任人拿捏的軟包子了。 休息時間結束,
我換上第二套服裝 — 一件白色襯衫配煙灰色西裝套裙。 陸北辰見我出來,
眼神一亮:"這套...很適合你。" "謝謝。" "你還記得嗎?你大學畢業(yè)那天,
也穿了類似的衣服。" 記得。 那天他帶我去看了日出,說要給我拍照。 說好的永遠,
卻只存在了不到一年。 "忘了。"我淡淡道。
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這次拍完...我們能聊聊嗎?" "有什么好聊的?要復合?
你想多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解釋..." "晚了,陸北辰。"我冷冷地打斷他,
"三年前的帳,現在算來,連本帶利我都討不回來。"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給我個機會,
就當是老同學聚聚。" "陸攝影師,您是不是忘了?現在是工作時間。
" 我踩著高跟鞋走向拍攝點,后背挺得筆直,就像三年來支撐我走過所有低谷的脊梁一樣。
不再為任何人彎曲。第五章拍攝持續(xù)了整整兩天。 最后一組照片是在酒店天臺的泳池。
我穿著黑色比基尼,坐在泳池邊,讓雙腿浸在水中。 東京的風有些涼,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陸北辰立刻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小心感冒。
" 這熟悉的動作讓我恍惚了一瞬。 曾經的他,總是這樣體貼入微。 我下意識地要推開,
卻在觸碰到外套的一刻頓住。 上面有淡淡的檸檬香,是他一貫喜歡的沐浴露味道。
"謝謝,不過不必了。" 我還是把外套還給了他。 他接過外套,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
一瞬間,電流般的觸感竄上心頭。 我迅速收回手,轉頭看向遠處的東京塔。
"小魚..."他突然開口,"你恨我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 恨嗎? 當然恨。
恨他不守承諾,恨他輕易放棄,恨他為了白月光拋棄我。 可三年過去,
這恨意早已變成了一種麻木。 "不恨。"我輕聲說,"沒那個必要。
"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朋友?
" 我忍不住笑出聲,"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
我們從高中就認識了..." "對啊,十年的交情。"我打斷他,
"然后你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它全部毀掉了。" 他沉默了片刻:"我承認我做錯了,
但我真的...舍不得你。" "舍不得?"我冷笑,"你舍不得的是我,
還是我現在的身份?" "當然是你!"他急切地說,"我從來沒忘記過你。" "是嗎?
"我站起身,水珠順著腿部線條滑落,"那為什么不早點回來找我?
非要等我出名了才想起來我的好?
" "不是的...這三年我一直在關注你..." "可惜啊,"我打斷他,語氣冰冷,
"你看得到的,只是熒幕里的林小魚。" "現實中的我,早就跟你沒關系了。" 說完,
我轉身離開,留下他一人站在泳池邊,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 那晚,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手機屏幕亮起,
陸北辰發(fā)來一條信息: "明天是我們認識十周年的日子,記得嗎?
" 我盯著屏幕看了許久,然后打下兩個字: "記得。" 然后立刻刪掉,
改成: "忘了。睡了,別打擾。"第六章凌晨三點,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誰啊?
"我揉著眼睛,透過貓眼看到陸北辰站在門外。 他左手抱著一大束向日葵,
右手提著一瓶紅酒,一副落魄公子的模樣。 "干什么?"我拉開一條門縫,"半夜敲人門,
有病吧?" "小魚...我睡不著。"他的眼睛紅紅的,像喝多了,又像哭過,
"我們聊聊好嗎?" "明天再說。"我作勢要關門。 他卻用力抵住門:"你知道的,
每次五月二十三日,我們都要一起吃頓飯的。" "那是以前。" "我承認我混蛋,
我該死,但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讓我解釋..." 他的聲音里帶著哀求,
與記憶中那個驕傲的陸北辰判若兩人。 我嘆了口氣,打開門:"十分鐘。
" 他跟著我進門,把花束放在桌上,急不可待地開口:"其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程悅。
" 我嗤笑一聲:"所以你劈腿劈了個不喜歡的人?" "不是的!"他急切地解釋,
"當時公司要推她,讓我假裝和她戀愛炒作,說只要三個月..." "所以你就為了事業(yè),
犧牲了我?" 他眼神閃爍:"我當時太傻了,
以為能兩全其美...等走紅了再回來找你..." "可程悅不甘心,
她威脅要曝光我家的事..." 我冷冷打斷:"你家的事?你爸欠了賭債,
所以你賣身救父?" 他驚訝地看著我:"你...你知道?" "你以為我傻嗎?
"我冷笑,"你爸的賭債收據都快貼滿你家墻了,我能不知道?
" "那你怎么從來沒說過..." "說了有用嗎?"我苦笑,
"你會因為我說了就不去救你爸?" 他啞口無言,
眼里滿是懊悔:"對不起...我以為你不知道才..." "才什么?才好甩掉我?
" 我站起身,像是忽然泄了氣:"夠了陸北辰,過去的事不提也罷。現在都挺好的,
不是嗎?" "不好!"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后悔得要死,小魚。
每天都在想你...想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恨我..." "這些年程悅一直糾纏我,
我不敢回來找你...怕你更恨我..." 我甩開他的手:"所以你就任由她騎在你頭上?
你還是那么慫。" "對...我是慫。"他自嘲地笑了,"但我現在什么都不怕了,
我清了爸爸所有的債,也和程悅徹底斷了。" "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
我從來沒有停止愛你。"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好笑:"愛我?陸北辰,
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拿什么愛我?" "我..." "送你一句話,"我打斷他,
"沒有我,你一樣活得好好的。沒有你,我也過得很好。" "我們結束了,徹底結束了。
"第七章第二天的早餐,陸北辰一反常態(tài)地安靜。 直到我吃完最后一塊吐司,
他才開口:"昨晚對不起,酒喝多了。" "沒事。" "你說得對,我們都該向前看了。
" 我抬眼看他,有些訝異于他的平靜。 他繼續(xù)說道:"最后一組照片今天拍完,
我就回去了。" "嗯,辛苦了。" "小魚..."他猶豫了一下,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 "拍攝結束后,陪我去個地方。
" 我皺眉:"去哪?" "東京塔。"他的眼里閃著期待,"就像我們當年計劃的那樣。
" 當年我們約好,畢業(yè)后一起去東京塔看夜景。 結果他先是因為程悅放我鴿子,
后來干脆和我分手了。 "沒空。"我起身準備離開。 "就當是最后一次,"他站起來,
聲音里帶著懇求,"看在十年交情的份上。"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點點頭:"好吧,
不過完事后各走各路。" "一言為定!"他笑了,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
那天的拍攝異常順利,似乎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后的合作了。 傍晚時分,
我們站在東京塔的觀景臺上。 夕陽將整個城市染成金紅色,高樓大廈像是被鍍了一層光。
"漂亮嗎?"他問。 "嗯。"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他輕聲說,
"如果當年我們按計劃來了,現在會是什么樣子呢?" 我沒有回答。
可能我們已經結婚了吧。 可能我正依偎在他懷里,看著同樣的風景。
可能... 但那些可能性,早已在三年前化為泡影。 "小魚,"他突然轉向我,
"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如果可以重來,"我看著遠處,
"我一定早點收拾行李,去倫敦求學了。" 他苦笑:"這么不給我機會?
" "機會是自己爭取的,陸北辰。你當年選擇了程悅,我尊重你的選擇。
" "可我現在想要你了!"他的聲音帶著哽咽,"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轉過身,
平靜地看著他:"憑什么呢?" "什么?" "憑什么我要給你機會?
" 我一字一句地問,"你拋棄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 他啞口無言。 "就算我原諒你,"我繼續(xù)說,"你能保證以后不會再對我失望嗎?
能保證下次來個比程悅更有利用價值的女人,你不會再動搖嗎?
" "我...我發(fā)誓..." "別發(fā)誓了,"我搖搖頭,"你的誓言,一文不值。
" 夜幕降臨,東京塔亮起了璀璨的燈光。 這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景象。
卻已經不是我們夢寐以求的關系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酒店了。"我說。 "等等!
"他攔住我,"最后一件事。" 說著,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你當年丟掉的戒指,
我一直留著...想著有一天能親手還給你。" 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枚小小的銀戒,
上面刻著"Forever"。 是我十九歲生日那天,他送我的禮物。 "我不需要了。
"我搖搖頭,"你留著吧。" "不!"他堅持道,"我欠你的,總要還。
" 他抓住我的手,將戒指放在我掌心:"不要再戴上,就當作個紀念。
" 我望著掌心里閃閃發(fā)光的戒指,突然覺得很諷刺。 曾經以為會是永遠,
結果卻連三年都沒撐過。 "謝謝。"我收下戒指,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再見,小魚。"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再見,
真的就是再也不見了。第八章回國那天,下著大雨。 陸北辰沒來送機,我松了一口氣。
一切終于結束了。 推開公寓的門,卻發(fā)現屋子里被布置得像個花園,到處都是向日葵。
"搞什么鬼?"我皺眉,撥通了許茉的電話。 "啊哈哈,是不是很驚喜?
"她的聲音透著興奮,"陸北辰安排的,說是補償你之前沒去成的東京塔。" "我去成了。
" "啊?那他為什么..." "沒什么,他就是個神經病。" 我掛掉電話,
開始一朵一朵地把向日葵收起來。 正收著,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陸北辰站在門外,
渾身濕透,像條落水狗。 "干嘛?"我冷冷地問。 "東西忘了給你。
"他從包里掏出一個U盤,"這是這次拍攝的所有原片,我都修好了。" "謝謝,
你可以走了。" 我伸手去接,他卻不松手:"小魚...我...我戒煙了。
" "關我什么事?" "還記得嗎?你說過最討厭我抽煙。" "那是以前,
現在我不在乎了。" 他苦笑:"你忘了,可我卻記得每一句。" 我嘆了口氣:"陸北辰,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他咬了咬牙,"我想重新追你,正式地追求你。
" "別鬧了。"我轉身要關門。 他卻一把抵住門:"我是認真的!我會證明給你看,
我值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接受?" "不憑什么,
我只是不想再后悔了。" 他的眼神堅定,像當年追我時那樣執(zhí)著。
"如果你現在有喜歡的人,我立刻退出。" "如果你真的不想見我,
我以后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但如果你哪怕有一絲一毫可能原諒我,我就不會放棄。
" 我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fā),想起了大學時那個為了給我送傘,在暴雨中奔跑的少年。
可那個少年,早就消失了。 "陸北辰,"我深吸一口氣,"你知道嗎?
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真正的愛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該讓我走自己的路,而不是為了彌補愧疚感,又把我拖回過去。
" 他的眼神暗了下來:"你是說...已經不可能了?" "是的,不可能了。
" 我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他沉默了片刻,
忽然問:"那個戒指...你收下了嗎?" "收了。" "那就夠了。"他苦澀地笑了笑,
"小魚,如果哪天你需要我,隨時可以打電話。" "不會有那一天的。" "我知道。
" 他轉身離開,背影比三年前更加頹廢。 這一次,我沒有哭。 因為我終于明白,
有些人,只適合成為回憶。第九章一周后,我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包裹。 里面是一本相冊,
封面寫著《給小魚的道歉信》。 打開第一頁,赫然寫著陸北辰的字: "沒有華麗的詞藻,
只有最真誠的道歉。三年前的選擇,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翻過去,
是我們從高中到大學的照片,每張下面都有他的注釋。 "高二運動會,你為我加油,
我拿了第一。" "大學軍訓,你偷偷給我送水,結果被教官罰站。" "畢業(yè)旅行,
你說想去看海,我們包下了一整片沙灘。" ... 一張張照片,
記錄著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最后一頁,貼著一張我不認識的照片。 照片上是東京塔,
燈光璀璨。 下面寫著:"這是我等了三年的風景,本該和你一起看的。" 我合上相冊,
不知該作何感想。 三年前的傷口,已經結痂。 撕開它,只會讓雙方都更痛苦。
我把相冊放進抽屜,鎖上。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當晚,許茉約我出去喝酒。
"聽說娛樂圈最近有大瓜,"她神秘兮兮地湊過來,"陸北辰和程悅撕起來了。
" "關我什么事?" "程悅說他玩弄感情,他反手就把她和金主的床照發(fā)了出去。
" 我皺眉:"怎么回事?" "就是說啊,"許茉興奮地八卦,"原來程悅一直有金主,
陸北辰只是她包裝出來的人設男友。" "他們分手后程悅開始造謠說他不行,
結果他就..." 我打斷她:"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哎呀,你不好奇嗎?
你前男友為你和白蓮花撕破臉誒!" 我搖搖頭:"都過去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復合?
"許茉眨眨眼,"畢竟他這么癡情。" "癡情?"我冷笑,"如果當初癡情,
何必今日糾纏?" 許茉嘆了口氣:"也是。傷害一旦造成,就很難彌補了。
" 我舉起酒杯:"敬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新生活。" "干杯!" 酒過三巡,
我有些微醺。 手機震動起來,陌生號碼。 接起來,是陸北辰的聲音: "小魚,對不起,
最后一次打擾你。" "什么事?"我的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我收到國際自然雜志的邀請,要去非洲拍攝。" "恭喜。
" "可能...要三年才能回來。" 我沉默了片刻:"所以呢?
" "所以...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照顧好自己。" "嗯,
你也是。" "相冊...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 "那就好。"他頓了頓,
"再見,小魚。" "再見,陸北辰。" 掛斷電話,我望著窗外的霓虹燈,突然有些恍惚。
三年。 又是三年。 上一個三年,他離開了我。 這一個三年,他要去非洲。
命運有時就是這么諷刺。 許茉擔憂地看著我:"沒事吧?" "沒事。"我笑笑,
"只是覺得有些巧合。" "什么巧合?" "他離開我三年后回來找我,
現在又要離開三年。" 許茉沉默了一會兒:"你還愛他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
" "那你恨他嗎?"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 "那你現在是什么感覺?
" "就像看著一部曾經很喜歡的電影,"我輕聲說,"熟悉,但已經不再讓我心動了。
"第十章三個月后,我在一個奢侈品牌發(fā)布會上,遇見了陸北辰。 他穿著黑色西裝,
神色冷峻,正在為模特們拍照。 見到我時,他只是微微點頭,然后繼續(xù)工作。
沒有過多的眼神交流,沒有尷尬的寒暄。 就像真正的陌生人一樣。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空落落的。 發(fā)布會結束后,我正要離開,
助理卻攔住我: "林老師,品牌方想請你和陸攝影師單獨合影留念。" 不等我回答,
陸北辰已經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他彬彬有禮地伸出手。 "好久不見。
"我握了握他的手,快速松開。 攝影師示意我們靠近一點,他猶豫了一下,
輕輕搭上我的肩。 那一瞬間,熟悉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我忍不住微微顫抖。
"冷嗎?"他低聲問。 "不,沒事。" 閃光燈亮起,定格了我們客套的微笑。
"聽說你要去非洲了?"分開后,我故作隨意地問。 "嗯,下周出發(fā)。" "多久?
" "三年。" "挺好的,事業(yè)上升期。" 他點點頭:"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 "接了個國際品牌代言,下個月去巴黎拍攝。" "恭喜。" 簡短的對話后,
我們陷入沉默。 曾經滔滔不絕的兩個人,如今卻找不出三句話可說。
"小魚..."他猶豫了一下,"我走之前,能約你吃頓飯嗎?" 我本想拒絕,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好。" 我們約在了一家老式茶餐廳,是大學時常去的地方。
一切都沒變,菜單、裝修、甚至服務員的制服。 唯一變的,是我們。 "還記得嗎?
"他笑著指向角落的位置,"我們第一次約會就坐在那里。" "嗯,
你點了菠蘿油卻忘了錢包。" "你還記得?"他驚喜地看著我。 "那天我剛領了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