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我也沒有注意到他紅透了的耳尖。
空氣靜默了好久。
最終,他妥協了,無奈地看著鵪鶉一樣的我,道,「沒事,你也是為了安全著想?!?/p>
「反正……就這一次,你是特殊情況,所以……」
「環著吧?!?/p>
我錯愕地抬起頭,看著坐上自行車前座的他。
周邊小販的叫賣聲與榆樹枝的擺動聲似乎都在為他作配。
猶豫了一下,我慢吞吞地將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低聲道,「真的冒犯了?!?/p>
似乎我還困在某種羞恥中,也認定了這是一種羞恥,從而忽略了隱沒在其中的情愫。
齒輪晃晃悠悠地重新開始運轉,帶起一陣輕快的風。
我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
一直到我家樓下的單元門,我才以一種夸張地語氣向他道謝。
他淡淡地笑著,后與落日的暉光一同消散在我的視野中。
……
總是和正確答案擦肩而過啊。
我思緒雜成一團,隨便地翻到下一張。
那是一張普通的米白色紙,上面僅寫著八個大字:
「山川震眩,霜生今寒。」
5.
在某次周末的清晨,我照例晨跑,跑到了公園附近。
碰見了同樣晨跑的他。
他額上透著一層薄薄的汗,有些錯愕地看向我。
我上挑著眉,「看見我這么開心?」
李生川耳朵微微泛紅,嗯了一聲,「很意外。」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又笑著偏開視線。
我指著遠處的假山,「來比一場,誰后到那座山,誰就請對方喝飲料。怎么樣?」
李生川想了想,「你要喝什么?」
我戳了他一下,讓他勇敢一點,大大方方地跟我比一場。
他抿著笑,輕輕點點頭。
我劃分了一下界限,倒數了三秒后,便和他一起沖了出去。
窸窣的清晨里,這陣規律的悶響也不算突兀。
到了最后,我們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到達。
一百二十米的距離,原來這么近。
我微微喘著氣,揚著笑:「你放水了吧?!?/p>
李生川瞇了下眼睛,「你放水了。」
我一臉無所謂地,「那又怎樣?!?/p>
「不怎么樣?!估钌贸黾垼亮瞬留W角的汗,「因為我也是?!?/p>
我們看著對方,又一次坦蕩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