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機，把爸爸在女主播直播間打賞禮物的視頻錄屏拿給爺爺奶奶看。
視頻結束，奶奶晃悠了下身子，沒站穩。
我連忙扶住奶奶，剛剛還在院子里的爸爸已經走了。
奶奶不敢相信的問：「幾十萬，都給屏幕里那個女人了？」
爺爺看了一遍又一遍爸爸打賞給女主播的視頻，始終沉默不語，眼神流露著失望。
「是的，爸爸現在滿心都是那個女主播，就算把房子賣了給他再多錢，他也會全部給那個女人的。」
怕爺爺奶奶心軟，又或是重走上一世的老路，我勸說：「路是自己走的，爸爸自己選擇走這條彎路，那對或錯的結果他只能自己承擔。」
我握住爺爺奶奶粗糲的手，差點兒哭了出來。
「就算沒有爸爸，你們還有我和媽媽，搬到城里跟我們一塊住吧。」
爺爺顫顫巍巍的把兩頁房本放到我手上：「好孩子，你爸爸做的這些事實在是太出格了。」
「我和你奶奶年紀大了，也管不動了，但也怕哪天心軟就把這房子給他了。這個房本你拿走，藏起來，千萬別讓你爸看到。」
上一世，爺爺奶奶房子賣了，老本沒了，走投無路才選擇的自殺。
這一世，一切都還來得及。
4
我揣著房本回了家，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門里面又摔又砸的聲音。
門半掩著，爸爸甚至沒來的及關門就跟媽媽吵了起來。
我報完警，站在門口。
里面響起爸爸醒目的嘶吼：「生個孩子是賠錢貨，你也給我找不順心，你們娘倆是tm來克老子的吧。」
爸爸在爺爺奶奶那里沒拿到房本，勢必不會罷休，畢竟他不打賞，那個女主播是不會理他的。
所以他就跑回來跟媽媽吵。
爸爸怒喊不斷強調，自己在外面多累多難，而媽媽每天吹著空調，在家里享清閑。
像是受了他多大的恩惠。
可我知道，媽媽這么多年從沒享過清閑。
小時候爸爸出車，媽媽要凌晨四點起來做飯，每天要收拾屋子，買菜，接送我上下學，一直到我上初中。
好不容易，我不用接送了。
奶奶在鄉下又病倒了，媽媽兼顧我，只能家里鄉下兩頭跑，忙著照顧奶奶，每天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