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楊的眼前，是一條小河。

小河上，有一座石頭砌的拱橋，看樣子有些年頭了，不過很結(jié)實。

而現(xiàn)在的他，正坐在山坡上，就在河邊。山坡上面是一條彎彎的路，不知道延伸到哪。

朝遠處望去，河的另一邊是一個村子。那里有很多小房子，都是平房。

太陽高高的掛在頭頂，一陣風吹過來，吹在他的臉上，還是很舒服。

“你喜歡這里嗎？”身后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在李楊身邊站下了，說，“我呀，最喜歡這了。每一次我難過的時候，都會來這里看一看。”

“這里有什么特別的嗎？”李楊問。

“有呀。你看那邊。”女孩指了指另一側(cè)。

“哦，那里是車站啊，真的，還能看到鐘樓呢。”李楊朝著女孩指的方向看去說道。

“對啊，在這里，就能看到這個小鎮(zhèn)的時間。”女孩說，“而且，這里是我小時候經(jīng)常來的地方，每次到這里，都會讓我內(nèi)心感到平靜。”

李楊也瞇起眼睛看了看鐘樓上的時鐘。不一會，他看清了，那上面顯示的正好是，12點整。

時針和分針重合在一起，好像有什么特殊含義一樣，身邊的風突然變得大了起來，李楊仿佛聽見了身后山路上一輛車鳴笛的聲音，就在這時，陽光瞬間消失了。

天空變得漆黑一片。天空中沒有星星，只有一個像是素描畫出來的一樣的月亮，沒發(fā)出半點光。整個天空以及李楊的周圍，好像受到這個月亮的影響，也漸漸的開始變成了一幅畫，河水也變得停止了流動，水中倒映的天空上的月亮的影子上，出現(xiàn)了奇怪的景象。

那圓圓的月亮上出現(xiàn)了兩個指針，它們還是重合在一起，就好像是午夜的0點。

李楊慌張的四處張望，女孩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李楊想大聲的叫喊，可卻發(fā)不出聲音。

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了“滴滴”的聲音，聲音異常的刺耳。

李楊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夢的內(nèi)容非常詭異，但卻異常的清楚，清晰，即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醒了，也一點沒有變得模糊。

于是李楊站了起來，打開了電腦，還是一如既往的，準備把夢的內(nèi)容記錄下來。

李楊的這個記錄的習慣是他以前養(yǎng)成的。他母親帶著他到了繼父家以后，并沒幸福生活多久。

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繼父也是很客氣的對他，但是到了他們的新孩子一出生之后，一切就改變了。當時李楊的母親沒有多余的精力，每天都被生活瑣事忙的團團轉(zhuǎn)，也顧不上他，而他繼父事業(yè)不順，就經(jīng)常對李楊進行打罵，畢竟李楊可不是他的親兒子。

有一次李楊發(fā)了很嚴重的高燒，可是繼父還是讓他站在那對他說教。李楊最后的記憶就是他母親和繼父扭打到一起。他弟弟的哭聲。他哥哥的笑聲。之后李楊就昏迷了。

等他病好的時候，以前很多的事都想不起來了。醫(yī)生說這是記憶障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所以李楊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會簡單的記錄一下，也許對自己恢復記憶有幫助。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0點5分。總覺得似曾相識。

“滴滴。”

就在這時，李楊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打開看了一下，是周墨發(fā)來的。

“大樹，你睡了嗎？”

“沒有，剛剛醒了。”李楊實話實說。

李楊坐在電腦前，新建了一個文檔，把剛才夢境的內(nèi)容敲打在上面。寫了之后，看起來好像亂七八糟的，和上次那個夢一樣。不過他還是沒有刪掉，就這樣保存了，然后看了看手機。

“星期天，你睡了嗎？”

“沒有。”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大樹，”

李楊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但是哪不好，他又說不出來。于是他只好等著周墨給他繼續(xù)回復了。

“其實，我也是剛剛醒了。”

“可真巧啊。”李楊松了口氣回應道。

“……”

“恩，真巧呀。嘿嘿，我想你了。”周墨說。

“我也是，可想你了，我可能夢見你了。”李楊有點不好意思了。

“是嗎，嘿嘿，我好像也夢到你了。”

“我給你發(fā)語音吧？想聽你的聲音了。”李楊說。

李楊發(fā)完了這句話，周墨就把語音通話發(fā)了過來，李楊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接通了。

“大樹，你好呀。”周墨說。

“你好啊，禮拜天。”李楊也回應著。

“不是星期天嗎？”

“都差不多。”

“呵呵，你怎么叫都行。”周墨笑了笑說。

兩個人黏了一會，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1點多了。李楊想起來周墨可能第二天還要工作，就說讓她早點休息。周墨沉默了一會，隨即說了晚安。

掛了電話，李楊翻了翻從前寫的東西，果然有一篇是上一次做夢醒來之后寫的，一個關(guān)于兩人在車站見面的夢。（1-5）

同樣的素描月亮，同樣時針和分針重合的時間點，同樣的白天黑夜互換，同樣的鐘樓。

“這算什么？夢的延續(xù)嗎？”

李楊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不過按照常理來說，也確實會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比如之前做過一個什么樣的夢，然后夢沒有做完。過了也不知道多久以后，有一天再次做的夢和上一次就續(xù)上了。

畢竟夢就是人的想象產(chǎn)生的，所以特別在意的事或人，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夢境里也是非常正常的。如果那個夢中的月亮是周墨的頭像造成的，李楊對周墨有好感，經(jīng)常帶入也是非常符合情理的。

所以李楊覺得，現(xiàn)在根本沒有頭緒。于是關(guān)了電腦，再次躺在床上發(fā)呆。

“還是早點睡吧。”

李楊閉上眼睛，想著打游戲里的場景，漸漸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