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手榴彈的接連爆炸,敵方陣營瞬間陷入混亂。
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騎兵,此刻如驚弓之鳥,被恐懼支配。
山林中涌出的一千人馬,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呆立當場,進攻的腳步戛然而止。
此時的鄭虎和親軍衛,望著那硝煙彌漫的戰場,心中震撼如洶涌波濤。
他們并非沒見識過火炮的威力,大靖神機衛也有紅衣大炮。
可那紅衣大炮卻是實心彈,落地雖能砸出一片狼藉,卻遠遠不及蘇辰扔出之物這般威力驚人。
京營傷兵們同樣也呆立當場,眼神中原本的絕望與迷茫,此刻已被希望的光芒所取代。
他們似乎看到了未來的曙光,看到自己跟隨蘇辰在燕州戰場上縱橫馳騁,再次建功立業,重拾往日的榮耀。
蘇辰猛地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痛苦掙扎的士兵們。
心中一緊,這些可都是大靖的軍隊,是守護國家的力量,怎能因一時沖突而讓他們白白送命。
他連忙大聲喊道:“張婉清,你還要讓你的人死于非命嗎?”
張婉清艱難地從地上起身,腦海被剛才的爆炸沖擊得嗡嗡作響。
望著身旁死傷的人馬,她此時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這是她首次目睹如此慘烈的場景,也是第一次見識到蘇辰的非凡之處。
若再繼續下去,只會徒增無謂的傷亡。
她使盡渾身力氣,嘶聲大喊道:“停!所有人都停下!”
那些還處于慌亂中的騎兵和從山林涌出的士兵,聽到張婉清的命令,如蒙大赦,紛紛停下手中動作。
他們只是仍心有余悸地盯著蘇辰等人,手中兵器雖未放下,卻也沒了進攻的氣勢。
蘇辰見對方停止攻擊,當即示意親衛軍和傷兵保持警惕,自己則緩緩走下馬車。
目睹到敵方死傷數十人,他暗自嘆息,這便是自尋死路的下場。
不過,他毫無悔意,在他看來,這些人就當是讓他提前領略戰場的殘酷。
此刻,張婉清想用氣勢壓迫蘇辰,佯裝質問道:
“燕王,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些都是京營五軍營的兵馬。你竟敢公然反抗,這簡直形同造反!”
蘇辰微微一怔,他未料到這些人竟然是五軍營的人馬。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靠山王在大靖可是戰神一般的存在,其影響力巨大,能調動五軍營的兵馬也不足為奇。
“你私自調五軍營士兵來劫殺本王,到底是誰想造反?
莫不是你們張家要造反,不然一個女流之輩,怎指揮得動五軍營?”
張婉清聽到蘇辰的反問,氣得渾身發顫,何時遭人這般質問,況且還是她眼中輕薄自己的無恥之徒。
“燕王,休要顛倒黑白!我張家世代忠良,豈會有造反之心。你對本小姐做出那等禽獸之事,本小姐不過是討回公道!”
蘇辰冷哼一聲,“公道?你動用軍隊討公道,這就是你的公道?你這分明是濫用私權,目無王法!”
張婉清看著此刻言辭犀利、能言善道的蘇辰。
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腦海中亂成一團,實在想不出應對之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本小姐不管,前日你玷污了本小姐,必須要給個說法。”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瞬間嘩然。
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看向蘇辰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好奇。
這背后竟藏著如此勁爆的消息,堂堂靠山王之女,竟被蘇辰給玷污了。
蘇辰倒是神色自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本王早就講過絕非不負責任之人,然而此刻,本王改變主意了。你,最多只能做本王的秘書。”
眾人皆是一愣,這“秘書”一詞,對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陌生。
張婉清更是秀眉緊蹙,連忙追問:“什么是秘書?”
蘇辰總不至于說,有事秘書干,沒事干......
他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解釋:
“這秘書啊,就是在本王身邊,協助本王處理諸多事務之人。
平日里,需幫本王整理文書、傳達指令。總之,是本王身邊極為重要的角色。”
張婉清聽完,心中有些惱怒,她堂堂靠山王之女,竟被蘇辰說成只能當秘書。
“燕王,你莫要拿這些奇奇怪怪的詞來糊弄本小姐。本小姐怎能屈居做你這不知所謂的‘秘書’?
你今日必須給本小姐一個正經的說法,否則此事絕難善了!”
此時的憐兒聽出了秘書的作用,連忙說道:“殿下,奴婢能當秘書,您說干什么就干什么。”
蘇辰微微一愣,這憐兒倒是機靈,不過這“秘書”一職,他本就是隨口一說,想逗逗張婉清。
張婉清見狀,指著憐兒怒聲道:
“你這小丫頭休要插嘴!本小姐與燕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憐兒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往蘇辰身后躲了躲。
蘇辰拍了拍憐兒的手,示意她別怕,而后目光重新落在張婉清身上,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張婉清,當日之事,本王確實有所虧欠,但你今日這般興師動眾,已然犯下大錯。
若本王將此事如實稟明父皇,你覺得后果會如何?”
張婉清心中一沉,此次沒能殺掉蘇辰,著實棘手。
皇帝本就忌憚父王,若被皇帝得知,自己私自調兵截殺皇子,兄長及相關族人,恐怕都會被撤職查辦。
想到這,她的臉色不禁變得蒼白起來。
蘇辰捕捉到她神色間的動搖,趕忙趁熱打鐵:
“本王并非不通情達理之人,你走吧,今日之事,本王既往不咎。”
張婉清微微一愣,自己已將被玷污之事脫口而出。
如今這情形,她哪還能走,若不嫁給蘇辰做王妃,日后誰還敢娶她?
沐春見識到蘇辰武器的厲害,心里發慌,忙扯了扯張婉清的衣角,壓低聲音:
“小姐,咱們不是來殺燕王的嗎?
既然沒成功,他也不計較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張婉清不甘心地甩開沐春的手。
“走?本小姐怎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他蘇辰毀本小姐清白,怎能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