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的氣氛愈發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定主卓瑪身上，仿佛她就是解開這重重謎團的鑰匙。
就在大家都屏氣凝神，等著定主卓瑪的答復時，定主卓瑪終于緩緩開口了。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歲月沉淀的滄桑，說的卻是藏語。
那一連串的音節在帳篷內回蕩，如同神秘的咒語，讓在場眾人大多面露茫然，鮮少有能聽得懂的。
大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定主卓瑪的孫子身上，也就是她身邊一直跟著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他微微俯下身，靠近定主卓瑪，認真傾聽著奶奶的話語。
帳篷內安靜極了，每個人都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扎西，這個盤子缺個口子，不是完整的，去不了那個地方。”
定主卓瑪說完，還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與遺憾。
其實不用翻譯，單看老太太的神情，大家也能大致猜出個大概意思。
但眾人還是耐著性子，緊張地等待著年輕男人說話，仿佛他即將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關乎著他們的命運。
“我奶奶說盤子缺少一部分，去不了。”
年輕男人用清晰的普通話翻譯著，果不其然，不出眾人所料，果然是這個意思。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都涌起一股失落。但他們不甘心就此放棄，畢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塔木陀的秘密近在咫尺。
阿寧率先反應過來，她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急切，很快問道：
“那瓷片的下落在哪？你們可知道？”
阿寧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在帳篷內顯得格外突兀，也將眾人心中那一絲不甘徹底點燃。
每個人都望向定主卓瑪祖孫二人，眼中滿是期待，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一絲轉機。
定主卓瑪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種歷經歲月的沉穩與篤定，她很是堅定的說道：
“被帶去了蘭措。”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帳篷里，卻如同洪鐘般清晰。
年輕男人迅速將奶奶的話翻譯過來，這簡單的一句話，瞬間讓帳篷內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眾人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喜，緊接著便是興奮與緊張交織的復雜神情。
阿寧聽到翻譯后，眼神瞬間一亮，沒有絲毫猶豫，她當機立斷，迅速轉身，對著身后的手下果斷下令：
“立刻派人前往蘭措！”
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那利落的行事風格，不見一絲拖泥帶水。
常歲歲見大家都動了起來，各司其職，此次行動也回到了正軌上，心中滿意多了一分。
不過此時的她，對于定主卓瑪身旁的兒媳婦倒是挺感興趣的。
她隨手扔掉自己啃得差不多的蘋果核，那蘋果核在地上滾動了幾圈，發出細微的聲響，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常歲歲站起身來，身姿輕盈，卻又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一步步靠近定主卓瑪的兒媳婦。
眾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來，只見這是一個生得很漂亮的女人，眉眼間透著一股溫婉與堅韌，只是此刻，她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不安。
常歲歲一步步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心上，眾人的心重新跳到了嗓子眼。
沒人知道常歲歲要干嘛，也沒人敢去攔阻她。
她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的氣場，仿佛只要稍有異動，就會惹來難以預料的后果。
只聽她下一秒開口道：
“你可真香！”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在寂靜的帳篷里顯得格外詭異，搞的眾人都一頭霧水。
而此時定主卓瑪的兒媳婦，也就是陳文錦本人卻皺起了眉，她打量著眼前的常歲歲，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么人，也不清楚她究竟有什么能耐。不過可疑的是，常歲歲居然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試探著開口回道：
“哦！可能是香膏的味道吧。”
她的聲音盡量保持平穩，卻還是難掩一絲顫抖。
話音落地，常歲歲輕嗤一聲，那聲音如同夜梟的啼叫，在帳篷內回蕩。
她的語氣頗為玩味，眼神也是游離迷蒙，仿佛在游戲人間一樣。
“香膏？你心態倒是挺好的，只可惜你這香味，處處都透露著腐敗的味道，香香臭臭，生生死死，你時間不多了啊！不過.........能用這張年輕的面容死去，或許也還不錯。你們人啊，不就追求容顏永駐嗎？”
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話落地，不僅陳文錦愣在原地，如遭雷擊，其他人亦是將全數目光都放到了陳文錦身上。
眾人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疑惑與探究，好似想通過那張看似年輕的臉，探究一下常歲歲話語背后的意思。
帳篷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最后還是阿寧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歲歲前輩，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阿寧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手心已滿是汗水，緊張地等待著常歲歲的回答。
常歲歲此時心情還不錯，也愿意多說兩句。她微微仰頭，眼神掃過眾人，如同審視螻蟻一般。
“她吃了某種不可說的東西，能令她容顏不變，只不過她如今的內里已經腐敗，也就只剩這張皮囊能看了。人啊！貪心不足蛇吞象，永遠在追求一些不可能的事。”
常歲歲的聲音在帳篷內回蕩，如同喪鐘一般，讓眾人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陳文錦的臉色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從未想過在這個隊伍中，還會有人能看透她的秘密。
她確實和常歲歲說的一樣，不會變老，但這絲毫沒有給她帶來喜悅，反而像一個沉重的詛咒。
她不用變老的代價，就是直接跳過變老這個階段，直接變成怪物。
與她同組的霍玲便是如此，而她也清楚，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她內心極度不安，面容上再也沒了偽裝的淡定，被人勾起自己身上最隱秘的秘密，她有些控制不好情緒。
但多年的歷練讓她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道：
“嗐，你真是說笑了，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我怎么聞不到味道。估計你也聞錯了吧，明明就是香膏的味道。”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輕松，卻難掩其中的慌亂，仿佛這樣就能將常歲歲的話當作耳旁風，把這個可怕的秘密重新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