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著心中的最后一點親情,我勸他攀登危險,不要做傻事。
父母也擔心他出事,在我身后添油加醋幾句,好說歹說把他勸在家里。
結果第二天,玲玲的男友在廢棄發電廠的煙囪上向玲玲求婚成功。
而玲玲的男友,人家是專業的極限運動員,兩百米的煙囪跟玩兒似的,更何況人家有專業的防護設備,就算失敗也沒有生命危險。
我和父母在家中看到求婚成功的消息,惴惴不安。
以為耀東回家會大鬧一場,結果卻看見滿臉笑容的耀東說著祝福女神結婚的話,像個正常人似的,吃飯睡覺。
就在我與父母以為耀東這次犯病不嚴重時,凌晨四點,我們從昏迷中清醒,卻發現被耀東捆了個結實。
滿屋子都彌漫著燃氣的味道。
他面目猙獰,完全不聽我們的解釋。
“如果不是你們,和玲玲結婚的就是我,是你們毀了我的幸福,我要你們都死,為我的愛情陪葬。”
說完便點燃了手中的打火機,一聲巨響,燃氣爆炸,整棟樓無辜的鄰居都因為他的瘋狂而失去性命。
而現在,正是耀東要去爬煙囪的前一天。
這一世,我不再多做阻攔,尊重他的命運,更要救下一棟樓無辜的人。
3
耀東興沖沖地出門去了,一直沒說話的父母這時候卻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你怎么不勸著你點兒你弟弟,爬煙囪是多危險的事情,你還攛掇他去,你誠心是要害死他。”
我媽叉著腰,完全沒有了方才的鵪鶉樣。
多年來她一直都是這樣,將自己在男人與兒子面前丟的面子與尊嚴,從我身上找回來。
還沒等我解釋,我爸就一耳光扇在我臉上。
耳朵轟鳴,臉上火辣辣地疼,我爸恨鐵不成鋼地指著我。
“耀東可是咱家的獨苗,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他惡狠狠地說著。
獨苗?
我呢?我就不是苗了?
心中只覺一陣凄涼,從小到大我是知道父母重男輕女的。
可我也試圖自己安慰自己,弟弟有一份,我有半份也足夠了,畢竟其他家庭女兒連半分都沒有。
可重活一世,我算是明白了。
一碗水端不平,施舍給自己的半份不是金子,而是一份屎味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