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扶蘇對儒家真正的理解有了質的飛躍。
中軍的前線,
當蒙恬看到贏羽的模樣不像受傷,他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后,他一聲斷喝:“蒙崇德!”
“弩陣,準備射擊!”
蒙崇德低聲指示,“弩手們,前進,三排陣列!”
話音落下,弩手們迅速步伐整齊,端起那長約一米五的秦弩,站成三排,迅速組成陣勢。
五十克重的弩箭被精準地放入弩機,冷光閃爍,仿佛一條死神之鏈。
“第一排,標高二,左偏一!”
隨著蒙崇德的話音,第一排的弩手快速調整,箭簇的方向被精準校準。
三秒鐘后,蒙崇德再次高聲指令:“放!”
“嘣嘣嘣~~”
弩弦猛然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一千支弩箭如猛虎般撲向敵人。
還沒等弩箭飛出,蒙崇德迅速喊道:“第二排,準備!標高二,左偏二!”
“放!”
“第三排,準備!標高三,左偏二!”
“放!”
密集的箭雨劃過戰場,第一排的弩手依舊從容不迫,雙腿站穩,力道全開,快速換弩。
當第三排弩箭射出時,第一排已準備好迎接下一輪。
蒙崇德毫不猶豫,再次命令:“第一排,調整!標高四,左偏一!”
“放!”
隨著一聲令下,三千弩手如同機器般,箭雨接連不斷。
這一幕引得贏羽不禁回頭望去,看到箭雨鋪天蓋地射向敵軍,場面如暴風驟雨。
這場景,不亞于任何一部古戰場電影的震撼,贏羽的眼睛不禁微微睜大。
他感嘆道:“臥槽,牛逼!”
面對這樣的攻擊,匈奴胡騎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他們的皮甲雖然能抵擋弓箭,但對于這些弩箭卻無能為力。
“救命啊!”
“啊!”
戰場上,匈奴士兵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屠沽兒揮動著一具士兵的尸體擋在自己和巴達強的頭頂,狂聲叫喊:“加速!快回城!”
見匈奴陷入混亂,蒙恬立刻命令:“蒙崇德,繼續掩護射擊。”
“蘇角,帶隊沖城!”
與樊噲正交談的蘇角聽聞命令,立即換上嚴肅的表情,舉起長槍高喊:“將士們,沖鋒!”
緊隨其后,五千步兵群猛地發動,喊聲震天,帶著怒氣撲向敵方。
戰斗迅速從斬首戰轉變為攻城戰。
戰斗持續到夜幕降臨,蒙恬見無法突破城門,才下令暫停攻擊。
戰場清理過后,蒙恬指派董翳去安排營地扎營,而他自己則走向贏羽。
站在贏羽面前,蒙恬低下頭,滿懷愧疚:“此次是末將之錯,令公子險些受傷。”
“本不該因一個計策讓公子陷入困境,幸好公子無事,否則我將無顏見陛下。”
“戰后,我會將此事如實上報,向陛下請罪。”
贏羽扶起蒙恬:“蒙將軍不必如此,本公子有力氣,也不能只是吃白飯。”
“既然投身軍中,那便是將軍麾下的兵,若有命令,我自然聽從。”
“將軍未曾責怪我不聽號令,我已感激不盡,豈會再多言?”
蒙恬無奈笑了笑:“誰敢真把你們當兵用?你們若死了,陛下定會怒不可遏!我可不想死得早。”
贏羽明白蒙恬的顧慮,轉移話題:“這次戰果如何?”
蒙恬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羽公子斬殺巴達強坐騎,使其無法指揮作戰,極大打擊了匈奴士氣。”
“這場戰斗,我們斬殺敵人八千九百余人,傷亡不到千人。”
贏羽眼中閃爍出光彩:“如此大勝,倒值回本公子冒險一試。”
扶蘇也是一臉驚訝。
過去秦匈之戰,戰損比一般是四比一,但此次由于贏羽的作用,戰損比降低到接近九比一。
三千多命人的生死,得益于贏羽的果斷行動。
但蒙恬卻仍是憂慮萬分,焦急地勸道:“這樣的大勝,我寧可不要。”
“希望公子不再冒險,否則,我真受不了!”
贏羽鄭重點頭:“我定會聽從將軍指示。”
看著贏羽堅定的眼神,蒙恬似乎不太相信,心中卻只能默默祈愿:“希望如此。”
“末將還有事務要處理,告辭!”
蒙恬再次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攻破九原城的壓力,對蒙恬來說,實在是沉重如山。
...
戰場上,尸體堆積成山,九原城外的空地已被尸體覆蓋。
經過二十五天的激烈攻城,近四萬士兵永遠埋葬在此。
九原城的城墻雖然坍塌了幾處,但城門依然完好無損。
蒙恬站在指揮臺上,聲音有些沙啞,眼中滿是血絲:“先登營,準備!”
隨著令旗的揮動,千名身穿麻衣的先登勇士從親兵手中接過酒碗。
酒液已接近結冰,但他們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王鏜看著這些勇士,神情復雜,依舊恭敬地拱手:“愿諸君,先登敵城!”
這些勇士無一表情,他們清楚自己命運的終結,只能默默行動。
他們兩人一組,抬起云梯,靜靜地等待著。
十五分鐘后,蒙恬一聲令下:“先登營,沖城!”
千名勇士隨即沖向九原城,步伐迅疾。
與此同時,巴達強在城頭下令:“弓手,自由射擊,節省箭矢。”
“擂木準備!”
箭矢不斷飛下,許多勇士在靠近城墻五十丈時便被射殺,未等他們架起云梯,擂木已從空中砸下,將他們壓成肉泥。
半小時后,千名勇士全部陣亡。
蒙恬面無表情,再次指揮:“先登營,準備!”
蒙恬和巴達強都知道,接下來的拼殺,將是兩軍的極限較量。
“戰爭,何其殘忍!”扶蘇心情沉痛地說。
贏羽也皺緊了眉頭:“這樣下去不行。”
蒙恬平靜開口:“末將知道二位公子的仁心。”
“但,慈不掌兵。”
“士兵們已經疲憊不堪,必須使用先登營頂替,不然敵軍也會趁機恢復。”
“如果再拖下去,傷亡會更嚴重。”
看著那千軍萬馬中死去的勇士,蒙恬淡淡說道:“在這些勇士和死刑犯之間,我寧愿犧牲他們。”
“但我相信,這已是最好的選擇。”
扶蘇沉默不語,心中充滿無奈。
他知道,隨軍出征所收獲的震撼,遠超他曾讀過的任何書籍。
而贏羽則忽然開口:“蒙將軍,袍澤們已疲憊不堪,但我的親衛軍依然生力軍。”
“讓本公子沖一次!”
蒙恬立刻搖頭:“親衛軍是保護公子的主力,不能動。”
“末將還有三萬未投入戰場的生力軍,若真到了危急時刻,我也會啟用這支軍隊。”
贏羽盯著蒙恬,鄭重說道:“若真拖到黃河結冰,匈奴主力來援,那兩萬親衛又有何用?”
“讓本公子沖一次,給將士們喘口氣。”
“攻城一次后,本公子親衛會繼續休整,若戰敗,他們也會恢復戰斗力,繼續護衛我!”
這一次,輪到蒙恬沉默了。
他深思熟慮后,終于點了點頭。
“我會為公子爭取一線機會。”
“但公子必須小心!”
贏羽微笑著拱手:“本公子還沒活夠,蒙將軍無需擔心。”
扶蘇趕緊說道:“二弟,愚兄與爾同行!”
贏羽反問:“大兄,你殺過人嗎?”
扶蘇認真回答:“自然沒有。”
“但凡事總有第一次。”
贏羽笑著搖了搖頭:“愚弟對大兄的第一次可不感興趣。”
“連人都沒殺過,怎么攻城?”
“不過,大兄的親衛愚弟就笑納了。”
“蒙將軍,照顧好扶蘇公子。”
蒙恬立即拱手:“末將定當保護好扶蘇公子!”
看到贏羽轉身前往親衛軍營地,扶蘇急了:“蒙將軍,為何允許二弟沖陣,卻不準愚兄沖陣?”
蒙恬理直氣壯地答道:“因為末將無法與羽公子抗衡。”
扶蘇愣住了。
蒙恬笑了笑:“以羽公子之勇,只要不沖在最前線,必能保全性命。”
“不過,坐鎮指揮,攻城并無太大危險。”
“但扶蘇公子……”
蒙恬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扶蘇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無奈嘆息,握緊了佩劍的劍柄:“此戰之后,本公子定要好好修煉武藝!”
接著,先登營繼續向九原城發起沖鋒。
秦軍和匈奴都早已習慣了這種節奏。
直至天色漸暗,贏羽終于等到了蒙恬的令旗。
“各位弟子!”
贏羽頂盔摜甲,站在大軍最前方,聲音低沉而有力:“敵軍已疲憊,正是我們出擊的最佳時機。”
“斬將奪城,封爵升官,揚我儒家威名,今日便是時候!”
說罷,贏羽抽出腰間的德劍,怒喝:“弟子們,隨為師攻城!”
話音未落,贏羽便第一個沖向九原城。
楊國福等人面面相覷,震驚不已:“夫子沖鋒了?”
“夫子可是公子,他竟然親自沖陣?”
“這難道說明,正是奪功時刻!”
沒有人相信一個公子會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冒著巨大風險對敵軍城墻發起進攻。
見到贏羽沖鋒在最前方,所有親衛都產生了同樣的念頭。
“匈奴守軍撐不住了!”
為了討好贏羽,蒙恬特意讓贏羽指揮這次攻城,讓他獲得奪城的軍功。
他們不過是跟在贏羽身后撿些功勞罷了!
頓時,二萬親衛齊聲怒吼:“斬將奪城,軍功封爵,今日便是!”
“沖鋒!”
親衛們維持陣型,瘋一般地沖向九原城。
九原城頂,巴達強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他幾次嘗試睜開眼皮,最終還是疲憊地擺手:“太陽快落山了。”
“屠沽兒,守城之事交給你了。”
屠沽兒立刻拱手:“末將遵命!”
然而,剛轉身望向城外,屠沽兒猛然瞪大了眼睛:“王上,敵襲!”
巴達強打了個哈欠:“秦軍每天攻城至少二十次,哪次不是敵襲?”
屠沽兒驚呼:“不一樣!”
“這次秦軍壓上了兩萬精銳!”
巴達強猛地清醒,急忙看向城外,看到兩萬名裝備精良、戰意高昂的秦軍正向城墻猛沖而來。
途中,他們還撿起了先登營帶來的云梯,顯然準備攻城。
巴達強驚恐大喊:“集結兵力,守城!”
“難道是秦軍的援軍到了?”
“還是蒙將軍壓上了最后的生力軍?”
“該死的秦狗!”
巴達強怒吼著:“將士們,快登城!”
九原城的守軍只剩五萬余人,而秦軍卻有二十萬左右。
面對巨大的兵力差距,巴達強必須抓緊時間讓士兵們休整。
贏羽的強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此時,城墻上的匈奴弓手只有五千人,箭矢完全無法壓制秦軍的沖鋒。
當匈奴弓手最終登上城墻時,贏羽的部隊已經沖到了城外三十丈的位置!
指揮臺上,蒙恬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有機會!”
“只要羽公子所部能夠忍受傷亡,便可突破這三十丈的距離!”
“蒙崇德,弩手掩護!”
“董翳,飛石車支援!”
“蘇角,率生力軍列陣前線,隨時準備參戰!”
所有將領紛紛應命:“遵命!”
此時,每個人都渴望結束這場持久的戰斗,獲得一線勝利。
蒙崇德率弩手迅速前進,一聲令下:“第一排,標高三,目標九原城城墻。”
“放!”
弩箭和飛石如洪流般壓制著匈奴守軍,給贏羽的部隊爭取了寶貴時間。
巴達強震驚地拍著城墻磚:“秦軍裝備如此精良,難道是最后的生力軍也壓上來了?”
“傳令本王,準備決戰!”
號角聲響徹整個城內,喚醒了所有匈奴士兵。
與此同時,贏羽的部隊終于推進到距城墻五丈的地方。
“架云梯!”
“先登,先登!”
一路順利,加上支援的到來,楊國福等人信心倍增。
親衛軍士氣高漲,紛紛拿下云梯,迅速登上城墻。
然而,巴達強憤怒一刀斬斷了一個親衛的頭顱:“該死的秦狗!”
“堅守城墻,絕不能讓秦軍占領!”
戰爭進入最慘烈的爭奪階段。
隨著匈奴主力登上城墻,親衛們的推進速度開始放緩,甚至出現了被反推下來的情況。
贏羽見狀,心下沉凝。
他猶豫了片刻后,堅定地指示:“樊噲、周勃,隨我登城!”
“八夫,帶親兵于右側云梯登城,準備包圍敵人!”
話音剛落,贏羽便迅速順著云梯而上,毫不猶豫。
推開上方的尸體,贏羽跳上城墻,一劍刺穿匈奴士卒的天靈蓋,怒吼道:“儒家子弟,教這些胡賊何為仁,何為義!”
聽到贏羽的聲音,楊國福等人終于穩定了心神,信心滿滿。
“仁者無敵!”
“殺!”
巴達強見狀眉頭一皺,看到熟悉的身影,心頭一凜:“是他?”
他迅速指揮親兵圍攻贏羽,心中卻已有所警覺。
贏羽斬斷匈奴士卒的咽喉,冷冷望著巴達強:“未曾想,你竟然敢出現在我面前?”
巴達強大笑:“這是九原城!本王身邊甲兵無數,豈懼你!”
“本王站在這里,你敢殺我?”
贏羽不答,只是手腕一揮,劍光如電,兩名親兵頭顱飛起。
樊噲與周勃分列兩側,向著巴達強發起合圍。
“殺!”
“今日我便教這些匈奴蠻夷何為儒家君子!”
樊噲和周勃皆為秦末猛將,匈奴親兵怎是對手?
片刻之后,巴達強身前的親兵幾乎被殺盡。
他不禁回想起二十多天前命懸一線的恐懼,急忙后退。
然而他才發現,八夫等人已然封住了他的退路。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被秦軍包圍。
遠處,匈奴大軍仍在拼死奮戰,但已無濟于事。
面對前后夾擊,巴達強失聲驚呼:“這怎么可能!”
“你們什么時候包圍了我?”
“本王的親……!”
話未說完,巴達強猛然感到脖間一涼。
他慌忙摸向脖頸,滿手鮮血!
“孔子曾言: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明白了么?”
隨即,一劍揮下,巴達強的頭顱滾落在地,雙眼充滿茫然與質疑。
“嘭!”
贏羽將巴達強的頭顱撿起,揮聲大喝:“賊酋已死!余者速速投降!”
“樊噲、周勃,開城門!”
看到巴達強的頭顱,匈奴士卒紛紛失去戰意,哭泣投降。
然而,仍有匈奴士卒瘋狂反攻,力圖一搏。
“王已經死了,不要再戰了,我們敗了!”
“投降秦軍,我們或許還能活,我投降!”
“為王報仇,殺啊!”
屠沽兒憤怒至極。
“決死!決死!”
“一旦秦軍破城,所有人都得死!”
“殺!”
匈奴的士卒眼中泛起紅光,瘋狂沖向贏羽。
然而,贏羽沒有后退,反而挺身而上。
他以自己為先鋒,樊噲、周勃為兩翼,八夫等親兵為中軍,組成鋒矢陣形,迅速推進。
他們沿著一條樓梯迅速殺至城墻下,贏羽大聲下令。
“樊噲、周勃,阻敵!”
“遵命!”
樊噲和周勃帶領親兵在城門洞前設下防線。
憑借著城門洞窄的優勢,外面有數千匈奴士卒沖擊,他們依然像礁石般穩固。
贏羽則快速沖向城門。
他掃視了一眼,看到一根需要兩人合力才可控制的巨大木城門關。
他擼起袖子,雙手抓住城門兩側的鐵環。
肌肉緊繃,青筋凸顯。
他怒聲喝道:“給本公子,起!!!”
全身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城門關緩緩上升。
最終,城門關脫離了鎖孔!
“嘭!”
他踉蹌著將城門關丟開,竭盡全力推開城門。
“蒙將軍,攻城!”
秦軍指揮臺上,蒙恬遠遠看到九原城的城門慢慢打開,震驚不已。
“羽公子竟然奪取了城門!”
“等等,羽公子怎么殺進城了!”
蒙恬原本只是打算讓贏羽的親衛上去消耗敵力,沒想到贏羽居然親手奪取了城門!
蒙恬更沒料到,贏羽竟然自己沖進了九原城,親自打開了城門!
公子,怎么這么莽!
然而,蒙恬知道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愣了一瞬,蒙恬振奮地大喊:“城門已破!”
“擂鼓!”
“攻城!”
“今夜,九原城,必定拿下!”
話音落,親兵們迅速鼓起戰鼓,震天的鼓聲響起。
“咚咚!咚!咚咚!”
秦軍士氣大振。
蘇角舉起馬槊,怒吼道:“眾將士,收割軍功!”
“殺!”
二十余萬秦軍發出震天的吼聲。
“風!”
“風!”
“大風!”
董翳沉默著,帶領戰車部隊沖向九原城城門。
接過贏羽部隊的任務后,董翳拱手道:“公子,多謝!”
贏羽疲憊地坐在城門內,微笑著點頭。
董翳再禮后,迅速帶隊深入城內,沖向主干道。
蘇角、司馬欣等將領一個個沖進城門,望向贏羽的眼神充滿感激與震撼。
“拜謝公子!”
“此戰,公子當為首功!”
“學儒能讓人打仗更強?公子,我也想學儒!”
贏羽擺擺手,笑罵道:“別圍著本公子了。”
“想學儒,來找我。”
“現在快去收功,遲了軍功就被搶了!”
城門一破,匈奴再無抵抗之力。
在太陽還未落山之際,四座城門和主干道已經完全被秦軍掌控。
等到戰局穩定,蒙恬和扶蘇匆匆進入城內。
看到滿身浴血的贏羽,宛若殺神,蒙恬的眼中充滿復雜。
但最終,他只能無奈地低下頭,目露幽怨。
“公子,說好的聽本將號令呢?”
贏羽攤攤手:“將軍也沒說不讓我親自沖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