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穗在師大的東區食堂,咬著豆漿吸管,正在《民俗學概論》扉頁上畫驅魔符。
油條騰起的熱氣里,秦昭正用蛟尾尖剝茶葉蛋,青鱗沾著蛋殼碎:“上次ktv的女鬼屬水煞,你用的朱砂摻雄黃反而適得其反”……
“知道啦秦老師。”她故意把冰美式貼在他喉結,滿意地看著青鱗泛起漣漪,“那個謝教授新開的《偽滿秘史》選修課,你說我要不要...”
餐盤突然震顫,豆漿在桌面洇出人臉輪廓。陰濕氣息漫過腳踝,林穗的虎口胎記突突跳動——這是關老太警示煞氣的征兆。林穗隨即不再做聲。
林穗回到宿舍以后,發現自己的外套,下午上課時候落在了舞蹈室,林穗內心十分糾結,到底要不要去取回來。
畢竟這么晚了,但是不取的話,剩下的外套洗了還沒有晾干。于是,林穗鼓起勇氣,拿著銅錢劍,前往舞蹈室。
剛到舞蹈室,鏡墻就像蒙著一層血霧。林穗攥著銅錢劍后退,鏡中倒影卻自顧自梳起關老太太發髻。
鏡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將她腕子鎖在把桿上,林穗不停掙扎,可是越掙扎,這雙慘白的手抓的就越緊。林穗只能大喊“:秦昭”快來救我……
“閉眼!”
秦昭的軍大衣裹著檀香撲來,蛟尾絞碎鏡中探出的青白手臂。女鬼頭顱滾落腳邊,竟是失蹤半月的芭蕾特招生。
謝必安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一旁說:“林同學這么晚來到舞蹈室,”“是來用功的”?
秦昭一臉嫌棄的看著林穗:“大晚上也不好好睡覺,到處亂跑”?難道是出來約會的?林穗嘟著嘴,說:“我只是外套落在這了”。
林穗被秦昭帶到職工宿舍,砂鍋咕嘟著黃芪烏雞湯。
秦昭赤著上身處理肩胛骨的黑氣,青鱗隨呼吸明滅:“水煞與當年冰棺同源,你最近別靠近謝必安。”
林穗舀起熱粥吹氣,沒有回應秦昭,瞥見他后腰新添的灼痕—指尖剛觸到鱗片,蛟尾突然卷翻湯碗。
秦昭將她抵在冰箱門上,喉結滾動:“關老太沒教過你,摸蛟鱗是求歡的意思么?”林穗的雙腿被秦昭抵在下一邊,動彈不得,秦昭的喉結滾動呼出一口涼氣,忽然咬住了林穗的耳垂,溫熱的掌心貼著她后腰下滑,林穗反手抓住他的鱗片,指尖摸著后腰下方新添的疤痕,冰箱嗡鳴驟然變調,保鮮層玻璃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秦昭猛地拉開距離,林穗踉蹌著撞翻酸奶盒,粘稠液體順著她小腿流到鞋上,秦昭說:“你最近別靠近謝必安,你聽見了嗎”?
突然窗外飄過關老太的咳嗽聲,冰箱顯示屏突然閃爍。
浮現出謝必安在停尸間翻找女尸生辰八字的監控畫面。
秦昭和林穗隨即趕到解剖室, 解剖實驗室福爾馬林氣味刺鼻。林穗掀開第7具尸體的白布,死者腳踝系的紅線突然纏上她手腕——與秦昭送她的朱砂繩一模一樣。
謝必安倚著標本柜輕笑:“這具女尸的DNA報告很有趣,要猜猜和你有什么關系?”
蛟尾破窗而入,秦昭雙目赤紅地捏碎尸檢報告。
謝必安,“夠了嗎?”秦昭的逆鱗滲出黑血,濺在謝必安月白長衫上,“非要我當著她的面,扒了你這身人皮?”
謝必安笑而不語,秦昭怒氣沖沖的拽著林穗走出實驗室,剛走到西區廢舊校舍,
三百只黃皮子圍著血陣嘶鳴。林穗的銅錢劍劈開煞氣,卻被反噬力震飛。
秦昭徒手撕碎撲來的灰仙,將半顆蛟丹渡入她口中:“咽下去!”
劇痛席卷四肢百骸,林穗在昏迷前看到駭人畫面,秦昭心口插著冰錐,關老太的魂魄被鐵鏈穿透,正用唇語反復警告:"他在利用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穗在宿舍睜開眼,秦昭在一旁關切的問,還疼嗎?哪里疼?不是讓你離姓命謝的遠點嗎?
林穗一把抱住秦昭說:“我看到了姥姥了”,她是不是沒有死,為什么我總能看到她,秦昭摸了下林穗的頭,說:“別瞎想了”,好好休息。
還有哪里疼嗎?林穗看著秦昭的眼睛說說:“我好了”,哪里也不疼了,別擔心我可了,我晚上還要去禮堂排練節目呢,他們都去了,就差我了。
宿舍的其他同學都不在,開學一個月,學校舉行的迎新生活動,宿舍的同學集體表演一個節目,林穗趕到禮堂時,大家已經開始排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