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胖子腦袋一熱,一合計,富貴險中求嘛,當即拍板應下老鴇的邀請,大搖大擺入住青樓。當晚,老鴇就安排了倆寬敞又雅致的房間,桌上擺滿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地送進來。
我倆可顧不上形象了,甩開腮幫子,開啟胡吃海喝模式。陳胖子嘴里塞著肥得流油的燒鵝腿,含含糊糊地說:“好家伙,真沒想到,穿越一趟還能過上這神仙日子,早知道多帶幾包薯片過來了。”我這邊嘴里塞著鮮嫩的魚肉,頭點得像搗蒜:“對對對,先吃個痛快,后面的事以后再說,說不定明天就穿越回去了,還能回味回味這頓大餐。”
酒足飯飽,微醺的我們在青樓里晃悠。曖昧的燈光下,輕紗幔帳隨風飄動,空氣中彌漫著脂粉香氣。四周鶯鶯燕燕,歡聲笑語不斷,琵琶聲、絲竹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奢靡又誘人的氛圍。自打知曉我們仙人的身份后,青樓里的姑娘們就像被點燃了熱情,紛紛想著沾沾仙氣,說不定就能變得更美更年輕。
那些平日里就嫵媚動人的妓女們,使出渾身解數來接近我們。有的姑娘特意在我們路過的回廊處,裝作不經意地擺弄著手中的團扇,半遮著臉,秋水般的眼眸時不時地瞟向我們,那眼神里的嫵媚和渴望簡直要溢出來;還有的會在我們品酒時,輕盈地坐到旁邊,主動為我們斟酒,酥軟的聲音嬌滴滴地說道:“仙人,這酒可還合您口味?”那刻意貼近的身姿,散發著陣陣幽香,意圖撩撥我們。更有大膽些的,會在庭院里翩翩起舞,故意在旋轉間將羅裙揚起,露出纖細的腳踝,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們,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心中的渴望 。
陳胖子的眼神逐漸迷離,看向那些身姿婀娜、巧笑嫣然的妓女,悄悄捅了捅我,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兄弟,來都來了,這等艷福可不能錯過。”我心里也是一陣躁動,血氣上涌,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老鴇似乎早就看穿了我們的心思,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扭著腰肢走上前來,嬌聲說道:“兩位仙人,咱們這兒的姑娘各個都是花中翹楚,溫柔體貼,包管讓二位滿意。”說著,她輕輕拍手,不一會兒,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便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她們有的身著粉色羅裙,裙擺繡著精致的牡丹,隨著步伐搖曳生姿;有的穿著翠綠的衣裳,如春日里的嫩柳般輕盈,眉眼間盡是嫵媚,朱唇輕啟,聲音嬌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風:“仙人,快來陪陪奴家,讓奴家也沾沾仙氣。”
從那之后,我和陳胖子就像開啟了“夜夜當新郎”的瘋狂模式。每天夜幕降臨,青樓里燈火輝煌之時,就是我們的“歡樂時光”。陳胖子這家伙,像是掉進了溫柔鄉就出不來了,他今天找這個姑娘吟詩作對,明天又拉著那個姑娘猜拳行令,玩得不亦樂乎。有一回,他和一個叫香菱的姑娘玩骰子,賭輸了就被罰學狗叫,那滑稽的聲音在青樓里回蕩,引得眾人哈哈大笑,他卻滿不在乎,還樂在其中,繼續和香菱打鬧。
我呢,也是沉醉其中。和一位叫靈兒的姑娘感情迅速升溫,她不僅長相甜美,還十分善解人意。我們常常在月色下,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分享著彼此的心事。她會為我彈奏一曲琵琶,我則給她講述現代的愛情電影,她聽得如癡如醉,眼中滿是向往。有一次,我給她形容摩天輪,說那是能升到天上看城市夜景的大輪子,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好奇,拉著我問能不能帶她去坐,我只能尷尬地撓撓頭,說這是現代才有的東西。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幾乎把青樓里的妓女都睡了個遍。每一個姑娘都有著獨特的魅力,有的熱情似火,拉著我們在舞池中盡情舞蹈,旋轉跳躍間,笑聲不斷;有的溫柔似水,依偎在我們懷里傾訴衷腸,那軟糯的話語,仿佛能把人的心都融化。陳胖子還得意洋洋地跟我炫耀,說他已經把所有姑娘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誰喜歡吃甜的,誰喜歡聽什么故事,他都了如指掌。
而這青樓里,不只是姑娘們對我們趨之若鶩,連老鴇都動了心思。老鴇雖然人到中年,可那顆愛美的心絲毫不減,她看著青春不再的自己,再看看我們這兩個仙人,心里琢磨著要是能和仙人有一夜之緣,說不定真能返老還童。但她也清楚,自己這半老徐娘的模樣,仙人大概率是瞧不上的,只能把這份心思深埋心底,平日里也只是用那充滿渴望的眼神偷偷打量我們。
吃飽喝足,我一拍腦袋,想起了賺錢大計,決定利用現代知識研發辣條。好在古代食材雖說沒現代豐富,但基本原料還是能找到的。我站在那,跟個指揮官似的,指揮著青樓里的小廝和廚娘,開始試制辣條。經過好幾天搗鼓,辣條終于成功出爐。
看著色澤誘人、香氣撲鼻的辣條,我得意得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扯著嗓子招呼青樓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來品嘗。大家一開始還滿臉懷疑,跟看怪物似的看著辣條,但嘗了一口后,直接真香現場,贊不絕口,搶著吃,場面跟搶限量版球鞋似的。一時間,辣條在青樓火得一塌糊涂。不僅青樓里的人愛吃,消息傳出去后,有些出手闊綽的客人聽聞這是仙人帶來的“仙丹”,也紛紛花重金求購品嘗。
然而,這辣條的效果卻因人而異。有些客人吃了后,毫無異樣,還對這獨特的味道贊不絕口,甚至想要批量購買帶回去慢慢享用;可有些客人就沒這么幸運了,吃了沒多久,肚子就開始翻江倒海,緊接著就往茅房狂奔,拉得雙腿發軟,整個人都虛脫了。其實在現代,這種癥狀很明顯就是食物中毒的表現,一般是因為食物中含有有害細菌、病毒,或者食材搭配不當、衛生條件不達標導致的。但在古代,大家哪懂這些,只覺得是這“仙丹”太過神奇,才會有這般反應 。一時間,青樓里有人歡聲笑語,有人叫苦不迭,場面十分混亂。
老鴇捂著肚子,眉頭擰成個麻花,一臉痛苦地找到我們:“仙人啊,這可咋整?自從吃了你們那仙丹(辣條),有些人拉得都快站不起來了,再這樣下去,客人都要被嚇跑啦!”陳胖子嚇得臉都白了,聲音都帶著哭腔:“這,這怎么會這樣?我們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后果啊,早知道少放點辣椒了。”
我強裝鎮定,心里卻慌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緊讓老鴇把李伯和青樓里其他郎中都找來,大家一起商量對策。李伯把了脈,無奈地搖頭:“這癥狀前所未見,恐怕是食物太過燥熱,積于腹中,難以排泄。但每個人體質不同,所以反應也不一樣。”其他郎中也紛紛附和,確認是辣條里辣椒和香料太多,吃多了上火所致,這下麻煩大了。其實從現代醫學角度看,辣條中的過量辣椒和香料刺激了腸胃黏膜,破壞了腸道菌群平衡,引發了類似食物中毒的腹瀉癥狀 。
為了補救,我讓陳胖子帶著小廝們去城中采購各種清熱降火的草藥和水果,什么金銀花、菊花、梨、香蕉之類的,然后熬成藥湯,讓大家喝下去。又吩咐廚娘做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比如米粥、青菜湯。
在我們一番手忙腳亂的折騰下,青樓眾人的癥狀終于慢慢緩解了。老鴇松了口氣,卻也一臉懷疑地看著我們:“仙人啊,這次可把大家折騰慘了,你們這仙丹可真夠‘厲害’的。”
我滿臉鎮定,對著心急如焚的老鴇擺了擺手,故作高深道:“你懂什么?這仙丹的效力豈是尋常之物可比,需得誠心服用,方能顯現真正的功效。如今不過是身體在適應仙丹的藥力,這小小的便秘、拉肚子,正是身體凈化的前兆,待熬過這一陣,眾人定能脫胎換骨,以后放屁都帶薄荷味。”老鴇將信將疑,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暫且聽信我的這番鬼話。
日子繼續一天天過去,青樓眾人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繼續食用辣條。我和陳胖子依舊享受著優渥的待遇,每日依舊胡吃海喝,仿佛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而我心心念念的那二十兩黃金月俸,似乎馬上就能收入囊中,我連黃金怎么花,是買跑車還是買別墅都想好了。
有一晚,青樓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美酒佳肴擺滿了一桌。陳胖子興致頗高,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不一會兒就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搖搖晃晃。散席后,他迷迷糊糊地往房間走,路過老鴇的房間時,竟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老鴇看到醉醺醺的陳胖子,先是一愣,心里就像有只小兔子在亂撞,緊張又興奮。她腦海里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這是哪門子神仙操作?難道是老天爺可憐我,看我想變年輕都快想瘋了,所以把這仙人給送我床上來了?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平時連正眼瞧我一下都難,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門了。不過,他不會明天酒醒了就翻臉不認人吧?哎呀,管他呢,先享受了這一夜再說,說不定明天起來我就容光煥發,變回妙齡少女了,到時候整個青樓我最靚,那些小丫頭片子都得羨慕死我!” 老鴇越想越激動,臉上的皺紋都快笑成了一朵花,也沒吭聲,就這么將錯就錯,和陳胖子共度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陳胖子宿醉醒來,看到身旁的老鴇,瞬間清醒,臉上滿是驚恐和懊悔,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昨晚居然和老鴇睡在了一起,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暈過去。還沒等他緩過神來,老鴇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竟又貼了上來,那熱情的勁兒讓陳胖子渾身不自在。
“仙人,你昨晚可真棒。”老鴇嬌聲說道,還伸手想要去拉陳胖子。陳胖子像是被觸電了一般,猛地往后一縮,差點從床上掉下去。“你,你別過來!”陳胖子驚恐地喊道,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可老鴇根本不管他的抗拒,依舊滿臉笑意地靠近,還試圖再次與他親密接觸。陳胖子此刻只覺得頭皮發麻,心中的憤怒和無奈達到了頂點,卻又無法掙脫。
一番折騰后,老鴇終于滿足地起身離開,留下陳胖子一個人癱坐在床上,眼神空洞,滿臉絕望。他心里不停地咒罵自己昨晚為什么喝那么多酒,怎么就走錯了房間,如今這荒唐的事情該如何收場。
我一早起來就去找陳胖子,推開門就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說陳胖子,你這是咋了?被女鬼纏身啦?”陳胖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還笑!我都快被那老鴇折騰死了!昨晚我喝多了,走錯房間,稀里糊涂就和她……”陳胖子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可真是個人才啊,連老鴇都不放過,這下好了,以后怕是要被她纏上咯。”陳胖子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坐在那唉聲嘆氣。
然而,命運卻給我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一個月后的一天,青樓里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聲。眾人紛紛捂著肚子,臉色慘白,緊接著便是集體拉肚子。從現代醫學角度判斷,這大概率是辣條的衛生問題再次爆發,可能是制作過程中食材變質、細菌滋生,又或者是儲存條件不當,導致食用者再次出現食物中毒癥狀 。青樓里一片混亂,原本預定好的客人看到這副場景,紛紛皺眉離開,還有的要求退還定金,老鴇一邊賠著不是,一邊忙著安撫客人,青樓的生意一落千丈。
老鴇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帶著一幫龜奴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你這兩個騙子!”老鴇雙眼通紅,憤怒地咆哮道,“說什么誠心服用就能見效,如今大家都被折騰成什么樣了!一個個屁股都快拉得離家出走了!青樓的生意也全被你們搞砸了!”
就在這時,靈兒恰好路過,聽到老鴇的叫罵聲,心中一驚,停下腳步往屋內張望。當她看到我和陳胖子瑟瑟發抖地站在那里,瞬間明白了一切。她的眼神中原本的溫柔與愛慕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與懊悔。
靈兒心里五味雜陳,暗自思忖:“我還以為他和別人不一樣,以為他對我是真心實意的,那些一起在月下談天說地的時光,難道都是假的嗎?我竟傻傻地相信他,把自己的真心都交付給了他。我還憧憬著能和他有不一樣的未來,甚至幻想他能帶我離開這青樓,去見識他口中那些奇妙的世界。可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和其他男人一樣,只知道尋歡作樂,根本沒把我的感情當回事。我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越想越氣的靈兒,幾步跨進屋內,和老鴇站在一起,伸出手指著我,大聲罵道:“虧我還那么信任你,把你當成可以依靠的人。你說你是仙人,有神奇的能力,我滿心期待你能給我帶來不一樣的生活。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帶來的‘仙丹’讓大家受苦,你還在這青樓花天酒地,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對你抱有幻想!”
我和陳胖子被罵得啞口無言,看著眼前憤怒的老鴇和傷心欲絕的靈兒,滿心愧疚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你們不是說這是仙丹嗎?怎么現在變成了毒藥!”老鴇越說越激動,“今天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就別想活著離開這兒!”陳胖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啊!早知道就不搞這辣條了,搞點酸奶說不定還能助消化。”就在被趕出去前,他這個奇葩,居然還趁亂從桌子上順走了2個雞腿,緊緊地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甚是讓人無語。
老鴇根本不聽我解釋,一揮手,龜奴們便沖上來,將我們的東西一股腦扔出青樓,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我們推搡了出去。“以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老鴇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伴隨著青樓大門重重關閉的聲音。
我們失魂落魄地站在青樓外,身上一文不名,不僅一毛錢沒拿到,還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我看著陳胖子手里那兩個雞腿,又好氣又好笑:“我說你可真行啊,都這個時候了,被人趕出來還不忘偷雞腿。”陳胖子委屈地嘟囔著:“我這不是想著萬一餓了呢,誰知道會變成這樣。”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說:“不過還好你偷了這倆雞腿,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至少能對付一頓,不至于馬上就餓死街頭。”
“這下可怎么辦?”陳胖子哭喪著臉,看著我。我望著陌生又清冷的街道,無奈自嘲:“先找個地方落腳吧,再想想怎么回去……說不定找個青樓姑娘的被窩,鉆進去就能穿越回去了。”此刻,寒風吹過,我們倆站在街頭,顯得無比落魄,未來的路一片迷茫,誰也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