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機的轟鳴,波涌的海浪聲。對比寂靜的夜晚兩者之間呈現(xiàn)不一樣的色彩。
“有船,上面掛著米子旗”瞭望塔上的聲音傳來。
“李龍帶人把火炮拉進船艙,蒸汽機熄火,鍋爐停止加煤,停船原地等待。鯨油燈掛在船頭。”(說明一下鯨油燈廣泛用于19世紀(jì)初中期,煤油還是提煉自煤炭成本較高。1859埃德溫.德雷克鉆探出第一口現(xiàn)代油井,主要還是用來提煉煤油,成本才降低的,很快有被電燈替代)
一艘木殼風(fēng)帆蒸汽艦船,快速接近。搭梯上船一名身穿約翰牛海軍,軍服的人上船說到,“我是約翰牛巡邏海軍,你們從哪里來,接近新加坡港有什么目的。”
李承澤上前回到“我們從粵省碼頭前往新加坡港補給的,想停靠進港口。”
“現(xiàn)在是晚上,不能停靠。留著原地,不要做出白癡一樣的動作。否則我們會擊沉你的船,讓你喂鯊魚。白太才能進港。”約翰牛海軍高傲的說道。轉(zhuǎn)身便下船了。
……
蒸汽船緩緩駛?cè)胄录悠赂劭跁r,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潮濕的腥氣裹著煤煙味撲面而來,碼頭棧橋邊擠滿了赤膊的苦力,麻繩捆扎的木箱在號子聲中起伏如浪。李承澤扶著船舷望去,維多利亞式鐘樓刺破晨霧,遠(yuǎn)處圣安德烈教堂的尖頂鍍了層金暉——這座英屬殖民地的繁華里,處處透著冰冷的秩序。
“拋錨!”李龍揮動令旗。鐵鏈嘩啦啦墜入水中,驚起幾只正在捕魚的紅嘴鷗。
李承澤將轉(zhuǎn)輪手槍別在后腰,黑綢長衫下隱約透出牛皮槍套的輪廓。他轉(zhuǎn)身對李虎低語:“帶六個弟兄,子彈上膛。”又朝正在絞纜繩的家丁抬了抬下巴,“留十人守船,炮艙重點輪值。”
轉(zhuǎn)頭對李龍說道”讓李忠和管家?guī)ё迦藗內(nèi)シ潘尚菡幌拢覀冞€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小翠抱著賬簿跟上來,絹帕掩住口鼻——碼頭污水溝里漂浮著腐爛的芭蕉葉,和一些發(fā)黑的雜物。
走向堆滿雜物的碼頭,快步走下船。有白人黑人,黃種人的叫喊聲源源不斷,也就只有這個時代能在一個地方看見,不同人種干著相同的苦力了。
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瘦小的龍朝人激動的用英語說道“先生您需要向?qū)幔窟@新加坡我可熟了,不管你是需要奴隸還是槍炮,物資采購,我都可以帶路,只需要一個先令。”
“好,你帶我去找能開船的船員,和能修船的地方,我就給你一個先令。”
先生你看說著指向一個船塢“湯姆船廠,不管你是加固船身,還是修了修補輪船,都是很拿手,不過就是有點貴,有指向一個方位……”
李承澤打斷道,“不用就那個湯姆船廠吧”說著便走向那個船廠,“這位先生,我想要修船,需要你們把船開到你們船塢。”
“可以的,不過要先繳納50英鎊作為定金”白人工作人員輕蔑的說道。
“小翠給他”輕聲說道。“帶我去招募船員的地方吧。”
穿過寫著唐人街牌坊的街道,鎏金匾額“粵省會館”下早有短褂漢子迎候。會館內(nèi)酸枝椅嘎吱作響,穿香云紗的老者啜著普洱,眼皮不抬:“招五十個熟手?后生仔,紅溪慘案過后,龍朝人上船要按人頭抽銀的。”
李承澤指尖推過一筒先令,先令相撞的聲音清脆:“陳叔公,我要的是會看海圖、用好六分儀。還能修蒸汽閥的弟兄,不是豬仔。”
老者茶蓋輕扣,暗門后轉(zhuǎn)出個疤臉漢子說道:“月薪3英鎊,傷亡撫恤另算。”手敲擊在桌面上,“但要夾帶二十箱福壽膏。”
“阿九!”陳叔公假意呵斥,渾濁眼珠卻盯著李承澤的反應(yīng)。
年輕少爺忽然笑道“我去的是新金山,可不是龍朝,你讓我?guī)н@種東西,你在哪里還有這種渠道啊。”
滿堂死寂中,茶湯滴落的聲音格外清晰“既然李少爺去新金山,那就不必了,不過每一個人要給我們十個銀洋也就是先令,做為我們的介紹費。”
“好沒問題,不過我要的是老手,可不是生人,生人可就不值這個價了。”
老者對著疤臉說道“阿偉,你親自去挑人吧。”然后笑道“不知李少爺需不需要點洋槍呢,我在海軍后勤部還是有點關(guān)系的。”
把玩著先令的李承澤說道“哦!陳叔公,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啊。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槍呢。”
“英菲爾德P1853,約翰牛的制式步槍,這玩意還可以吧。”
“那多少錢呢。”
“只要10個金英鎊,你就可以擁有物美價廉且先進的長槍”老者渾濁的眼里閃過一絲明亮。
“8英鎊,我可以采購100支,每支步槍底火子彈150發(fā),火藥50桶。”
“李少爺你真會砍價8英鎊可以,不過底火子彈100發(fā),火藥20桶。”
“子彈底火120發(fā),火藥30桶,我找約翰牛人也沒你說的那么貴。”
“好吧,就按李少爺說的價格,不過要晚上才能給到李少爺”
“陳老人已經(jīng)帶到了,一共50個兄弟”疤臉恭敬的說到”
“李少爺,人帶到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李承澤轉(zhuǎn)身走到人群面前隆重的說道“兄弟可以叫我李少爺,或者船長。海上危機四伏隨時有丟命的準(zhǔn)備,每個月8個先令,撫恤30英鎊。丑說到前面,要是那個兄弟戰(zhàn)時脫逃,也不要怪我請他下船,讓他游回新加坡了。”
下面一陣騷亂,七嘴八舌猶如喧鬧的集市帶頭的說道“這李少爺,我叫吳大是眾多兄弟的頭,航海員和這些技術(shù)人員,也要沖殺嗎?”下面一個有些書生氣的說道“就是我們就算在新加坡修修鍋爐,也餓不死。”
“到危機時刻,你們技術(shù)人員自然也要保衛(wèi)船只,平時有其他兄弟保護,也不需要做其他的。”
騷亂停止,齊聲說道“愿意舍身保護我們的衣食父母”“好,兄弟們?nèi)フ{(diào)試你們以后的工作地點吧。”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zé)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