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消防員找到田田的時候,除了惋惜還有詫異。
“廚房燒焦面積不是很大,火是從客廳開始蔓延的?”
“不應該啊,小姑娘當時就在客廳,應該很快能發現的啊。”
當時悲痛欲絕,竟忘了細究這些。
前一世她有我資助的生活費,大學沒干過什么活兒。
如今我斷了和她的聯系,自然不會再資助她。
周檸不得不一邊兼職一邊上學。
她進了一家金融公司打雜。
資助中心的張主任告訴我周檸的現狀。
沒有我的人脈介紹,周檸在職場上,只是個無依無靠的新人。
偏偏她又蠢又倔。
剛入職時,她天天和領導打小報告。
今天說這個同事上班摸魚打游戲,明天說那個同事違規搞辦公室戀情。
入職沒幾天,幾乎把同事得罪了個遍。
明明一點資歷都沒有,卻在同事面前裝成有背景的樣子。
同事看不慣她高傲的模樣,集體孤立她。
將最累人的活全都交給她做。
周檸沒有工作經驗,所以事情都要從頭學起。
沒有人愿意教她。
帶教老師也只是敷衍地應付著。
她周末常常加班到凌晨。
已經打算下個月辭職。
張主任開始勸我。
“你已經幫她到大學了,為什么不幫到底呢?”
“山里來的孩子,啥都不懂,你多幫襯點,她以后也會記著你的好。”
我知道周檸給張主任打電話了。
她聯系不上我,就想讓張主任給我施壓。
對我進行道德綁架,讓我繼續給她付生活費。
我不明白,當初資助她考上大學,是因為我自愿。
可幫助越多,幫助越久,他們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好像我生來就該慷慨大方,哪怕自己衣食短缺,也要努力幫助貧苦人民。
沒有為什么,因為他們需要。
到了最后,連我的東西,他們也開始覬覦。
如果我有資源沒有分享,如果我有余額沒有付出。
那便是我自私自利,喪失仁義。
這便是他們的道德論。
我拒絕了張主任的提議。
慷慨大方是我的選擇,而周檸不是我選擇的對象。
我帶女兒去集市買菜,路上一個乞丐攔住了我們。
乞丐衣著破爛,褲子還破了幾個洞,頭發又長又亂,遮擋了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