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這就是古代最高刑法機構啊!”
次日,李泰來到大理寺門前。雖不情愿干這招降的活兒,可若不做,三府那些猛人真可能被李淵砍了。
他不忍這群璀璨名臣就此隕落,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下官拜見太孫殿下!”
大理寺卿聽聞李泰駕到,屁顛屁顛迎了出來,還沒進門就笑呵呵地行禮。
李泰被封太孫雖未公開,但上層圈子已傳遍,面對大唐唯一儲君,他哪敢怠慢?
“嗯,免禮,帶我去見秦王府眾人!”
“是,殿下請,小心臺階!”
大理寺卿笑呵呵地領路。
“招降是招降,可不能讓他們都跟著我,不然這月咸魚評分不就完了?可惜是可惜,但給李淵用也一樣!”
李泰邊走邊想,他肯招降,卻不想收人,打算讓他們歸順李淵。
“罪臣房玄齡拜見太孫殿下!”
“罪臣尉遲恭拜見太孫殿下!”
“罪臣杜如晦拜見太孫殿下!”
“罪臣……”
李泰剛到牢房區,秦王府眾人齊齊看向他,紛紛行禮。
“這么熱情?”
“也對,我是秦王兒子,他們是秦王府的人,自然對我親近。”
“爾等可知罪?”
李泰沒因對方客氣而和顏悅色,反而冷聲喝問。
“知罪,知罪!殿下,俺老程認罪,愿戴罪立功。從今起,俺就是殿下的人,殿下讓我往西,俺絕不往東。我認錯!”
程咬金搶先表態,滿臉諂笑。
“嘿,你程知節搶我臺詞!殿下,我也認罪,要打要罰悉聽尊便,打完我跟您混!”
尉遲恭不甘示弱。
“呸,不要臉,還打屁股!”
“殿下,拉他一起打!”
“哈哈,殿下,把他們脫褲子打才好!”
“好你個侯君集,殿下,把他也拉上!”
李泰傻眼了,本想嚴肅訓話,傳授君臣之道,讓他們效忠李淵。誰知這幫人嬉皮笑臉,完全沒坐牢的覺悟,像早知道他會來似的。
“怎么回事?”
“嗨,殿下放心,陛下交代的事好辦。昨兒秦王妃來過,跟他們說了您的事,所以他們都很順從,就等著您救他們出去,今后對您馬首是瞻!”
大理寺卿看出李泰的錯愕,笑著解釋。
“胡說八道!你們給我嚴肅點,你們這群無君無父的敗類!”
李泰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橫眉冷目,對著牢里眾人喝斥。
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看向他,鴉雀無聲。
“媽的,差點給我整不會了!”
李泰暗罵一句,目光掃向眾人。
他可不想收這幫家伙,要是都歸他麾下,這月咸魚評分不完蛋了?他絕不能讓這事發生!
“爾等叛逆,身為大唐臣子卻黨同伐異,與我父秦王勾結,意圖對我皇爺爺不利。我皇爺爺是大唐之君,君臨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等卻隨秦王謀逆,欲害我皇爺爺。如今皇爺爺寬宏大量欲赦免爾等,沒想到你們還如此不忠!”
“殿下,我們哪不忠了?我們不是說要效忠您嗎?這算哪門子不忠?”
程咬金愣了,滿臉納悶地看著李泰,他們這么熱情迎接,怎么還挨罵了?
“呸,誰讓你們效忠我了?我要你們效忠陛下,效忠我皇爺爺,懂嗎?皇爺爺才是皇帝,你們效忠我,不是陷我于不忠不義?你們把我當我爹了?”
“額……”
眾人一愣,表情怪異地看向李泰。
“殿下,您是皇太孫,未來儲君,我們效忠您也是效忠大唐,效忠陛下啊!”
“呸,謬論!幾天前大唐儲君還是我大伯李建成,可如今呢?儲君就是儲君,不是真君王,還是臣子!”
李泰翻了個白眼,歷史上儲君這位置可是高危,能熬到去掉“儲”字當皇帝的沒幾個!
“陛下,太孫雖小,卻知大義,看來陛下眼光獨到!”
牢房死角,蕭瑀、裴寂陪李淵暗中觀察李泰招降情況。聽到這番慷慨之言,蕭瑀不由贊嘆。
【臥槽,我才不要你們呢!有了你們,我那爺爺還不一天到晚使喚我?我可不干,做個光桿司令小咸魚多好,沒準哪天他開竅把我廢了,我身邊沒牽掛,多美滋滋!】
李泰眼珠子亂轉,心里盤算。
“混小子,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前一刻李淵還感動于李泰的正義言辭,下一秒聽到真心話,鼻子差點氣歪。
“這……”
“本宮告訴你們,秦王府已垮,我雖是我爹的兒子,但更是皇爺爺的孫子。你們這些秦王府舊臣,從今往后忘掉‘秦王府’三字,真心歸降就只忠于大唐皇帝,誰是皇帝你們忠誰。若再起悖逆心思,自個掉腦袋事小,小心全家遭殃!”
李泰瞪著眾人,肅然道。
“陛下,太孫賢孝啊!昨日老臣還有疑慮,今日終于明白陛下為何選他了!”
“你懂個屁,這小子才沒你們想的那么乖!”
裴寂的話換來李淵一個大白眼,他哭笑不得,只有他知道李泰的真實想法。
“豈有此理!殿下,您莫不是怕了?您爹還被關著受苦呢,您當上太孫,就忘了自己是秦王府出身?”
“這小子一看就是白眼狼!秦王是您爹,您現在當太孫就不管他死活了?簡直敗類,不孝子!”
程咬金和尉遲恭急脾氣一上來,怒目瞪著李泰,恨不得揍他一頓。
“誒,怎能如此辱罵殿下?忠孝難兩全,殿下也是無奈之舉。我認同殿下之言,愿從此效忠大唐皇帝!”
侯君集卻突然站出來支持李泰,一臉諂媚,與程咬金尉遲恭形成鮮明對比。
“嗯,侯君集識時務。程咬金和尉遲恭這倆莽夫,陛下,我看不用留了!”
裴寂皺眉,對二人的態度很不滿。
【哼,侯君集啊侯君集,果然是‘智小而言大,必為禍首’之人,貪婪狡猾,這么快就背主,惡心!】
李泰瞥向侯君集,沒因對方支持而感激,反而滿心厭惡。這家伙嘴臉暴露了他貪婪善變的本質,跟后來造反的心性如出一轍。
【這種小人還想咸魚翻身?我看你直接變魚干吧,小爺不殺你算你走運!】
“咸魚變魚干,哈哈,這小子!不過這侯君集確實不是好東西,該殺!”
李淵被逗樂了,暗自點頭。雖說秦王府眾人對他未必有多忠,但他不在乎。大難臨頭,他們不忘初心,這份忠誠他看在眼里,想讓李泰身邊多些這樣的人。
“休得對殿下無禮!”
李泰還沒反應,身邊的岳飛卻沉下臉,看向程咬金和尉遲恭。
“忠君愛國是武將之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身為臣子,忠于皇帝是本分,殿下所言有何不對?”
岳飛冷哼,眼里透著不滿。
【岳飛激動啥?哦對,他是忠臣啊,不然當年也不會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白白送死!】
李泰被岳飛的反應嚇一跳,暗自嘀咕。
“此人是誰?陛下,您認識嗎?”
“我觀此人氣度不凡,非泛泛之輩!”
蕭瑀和裴寂眼力毒,一下注意到岳飛,臉上露出詫異。這人在李泰身邊,他們卻從未見過!
“十二道金牌召回被殺,岳飛……此人是何來歷,莫非又是仙人派給我孫兒的神人?”
李淵心頭一動,聯想到這可能。
“既是仙人派來的,必不簡單,不知有何能耐?”
李淵暗自困惑。
“陛下?”
“此人叫岳飛,不凡,爾等且看!”
李淵不知岳飛底細,只當他是仙人手筆,具體干啥的他也不清楚,輕咳兩聲敷衍道。
“岳飛?”
蕭瑀和裴寂對視一眼,滿心狐疑。李淵認識,他們卻不知?
“你誰啊?這兒哪輪得到你說話?”
“就是,你哪來的?我咋沒見過?陛下派給殿下的?”
尉遲恭和程咬金瞪向岳飛,滿眼懷疑,很不滿他插嘴。
“吾不過殿下身邊一侍從,見不得爾等姿態罷了。”
“哼,區區侍從也配教訓我?老子當年在瓦崗也是一號人物,輪得到你說?”
程咬金不服,滿腔怒火沒處發,逮著岳飛就開噴。
【切,程咬金啊程咬金,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雖后世位列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但跟岳飛比,你還差得遠呢!】
李泰翻白眼,程咬金雖不錯,但只是武將。岳飛能文能武,是頂級帥才,魅力和歷史地位遠超程咬金,大唐也就李靖能與之比肩。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那是啥?這岳飛這么猛?我孫兒說他比程咬金強不止一星半點!”
李淵暗自嘀咕,看向岳飛,越發詫異。
“哼,仗義執言,不愿與爾等爭辯!”
岳飛哪會跟莽夫計較,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哼,我看你是沒詞了!小子,沒本事少開口!”
【過分了,程咬金你還來勁了?看不起我岳武穆?】
李泰皺眉,雖知程咬金等人沒惡意,但這態度讓他不爽。看岳飛憋著不能施展已夠窩火,還要被羞辱,他看不下去了。
“程咬金,別說我瞧不起你,就你那三板斧,對上我這侍從,十招內他就能拿下你,信不信?”
李泰為岳飛出頭,直指程咬金。
“哈哈,殿下,你說他十招拿我?開啥玩笑,瞧不起我老程?”
程咬金被氣樂了,大笑反問。
【切,我那是抬舉你,以岳飛的實力,五招拿你都不成問題!】
“五招拿程咬金?”
李淵又是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岳飛。程咬金雖非頂尖,但也是難得的猛將,這岳飛真這么猛?
“你敢不敢比比?”
“比就比!”
程咬金梗著脖子,豪氣干云。
“好,比可以,得有彩頭。若你們輸了,從此與秦王府和我父子劃清界限,只效忠大唐君主。若我輸了,放了你們,你們愛干啥干啥,我不管,怎樣?”
李泰笑瞇瞇地看著眾人。
“一勞永逸,嘿嘿,這辦法不錯!”
“好,這可是你說的,俺老程答應了!”
程咬金不等眾人細想,一口應下。
“諸位,你們呢?統一意見吧?”
李泰當然不會只聽程咬金的。
“無忌,你怎么看?”
“嗯,我覺得可以。那人看著不錯,但沒啥名氣,以前也沒見過,應該打不過知節。”
“既然如此,那就答應!”
“好!”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人雖不懂李泰用意,但見他這么說,便同意了。他們不信岳飛能勝過程咬金。
“殿下,我們接受!”
“好,來人,放程咬金出來,就在這兒比,把他的斧頭還他!”
李泰點頭,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