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我真的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作勢就要撕掉那張信紙,我不嫁白子末,
更不會嫁給白氏莊園里任何一個人!奶奶卻異常的平靜,
她說道:“這門親事是你父母與白二爺夫婦定下的,咱們這一份撕了,白二爺那里,
你撕不掉。”我手一頓,眼睛里已經(jīng)含了淚:“奶奶,我不嫁。”“十七年過去了,菲菲,
你還要執(zhí)拗到什么時候?”奶奶勸道,“咱們做紙扎的,都是七門中人,為七門辦事,
你父母是出任務(wù)沒了的,整個七門之中,殉職的人那么多,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懷恨在心,
咱們七門還能延續(xù)至今?”“可為什么去了四個,死的偏偏是我的父母?”我低吼道,
“為什么白子末的雙親能毫發(fā)無損的回來?
”奶奶嘆氣道:“菲菲你為什么非得鉆這個牛角尖?當(dāng)初領(lǐng)頭的的確是四個,
但是出動的七門成員有數(shù)十個,死傷慘重,不僅僅是只有你的父母啊!
”“你與子末的這門親事很早就定下了,子末也是知情的,所以他才會一直對你照顧有加,
但這些年我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因為子末說,你還小,有自己的夢想去追尋,
不希望這份婚約將你鎖住。”“菲菲,奶奶年紀(jì)大了,還能陪你幾年呢?
先不說這次你惹上了那黑蛇精的事情,就單單說回你的親事,放眼整個七門,
還有誰比子末更適合你?”“難道,你真的就想跟著那黑蛇精了?
”奶奶的話如一根根鋼針一般刺入我的心,是啊,不嫁白子末,難道我真的要委身柳伏城嗎?
“菲菲,你沒了父母,而奶奶同樣是沒了唯一的兒子兒媳啊。”奶奶哽咽道,
“如果真的有冤情,奶奶會熟視無睹嗎?”我猛地抬頭看向奶奶,
看到她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里,通紅通紅的。父親是遺腹子,奶奶生下他的時候,
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一手將他拉扯大,其中艱辛自不必說,好不容易看著他成家立業(yè),有了我,
轉(zhuǎn)眼人卻沒了,這樣的打擊對于奶奶來說,算是滅頂之災(zāi)。直到此刻,我忽然才意識到,
我一直沉浸于失去父母的痛苦之中,卻忽略了身邊最悲痛的那個人。奶奶拉住我的手,
苦口婆心道:“菲菲,這次你必須聽奶奶的話,趁著還沒開學(xué),跟子末把婚事定下來,
背靠整個七門,我就不信那黑蛇精還敢來纏你。”我咬著嘴唇想了很久,
終于在奶奶殷切的眼神中,點了點頭:“好。”奶奶立刻高興了起來,將我摟進懷里,
說道:“你能想通,奶奶也就放心了,我現(xiàn)在就去跟白老爺子和白二爺商量這件事情,
盡早挑個良辰吉日,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奶奶前腳離開,后腳,白子末就推門掩身進來,
我一看到他,心里沒來由的慌:“子末哥哥,你怎么來了?”白子末走到我跟前,
低著頭看我,眼神深邃的讓我看不到底,好一會兒他才問道:“白奶奶拿婚約的事情壓你了?
”我搖頭:“都是為了救我。”“她是不是說,我爺爺只能想到這個法子來救你?
”白子末問道。我沒說話,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寵溺道:“傻姑娘,
怎么可能只有這一種辦法呢?”我抬頭看他,他笑道:“也就騙騙你罷了,菲菲,
如果不愿意,沒人可以勉強你的。”“子末哥哥,我……我只是學(xué)業(yè)還沒完成,
不想……”我努力的為自己找借口,白子末打斷我的話,說道:“七門很大,水很深,
一腳踏進來,想要再拔出去,很難很難,菲菲,你從七歲開始便不再接觸紙扎術(shù)了,嫁給我,
你要承受的將會很多,所以,在我沒有絕對保護你的能力之前,我是不會把你娶過門來的。
”那一刻,我心中是感動的,白子末懂我,甚至是驕縱我,
這種被人在乎、被人時時刻刻護著的感覺很好。“但我們有婚約,
你便是我白子末此生認(rèn)定的女人,你的心只能歸屬于我,菲菲,你懂嗎?
”白子末雙手捧著我的臉,低頭深情的看著我,看得我口干舌燥,局促不安,他又松開了我,
從懷里掏出一個香包塞在我手中,說道:“一旦婚期定下來,你就走不掉了,
趁著現(xiàn)在還來得及,你帶著這個香包回學(xué)校去,記住,香包不要離身,睡覺就把它掛在床頭,
那黑蛇精要是敢亂來,沒他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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