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陶天佑說的聲音很大,但是我只當做沒聽到,自顧自的直接關上了大門,可是我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口側(cè)耳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周鳳英雖然也很喜歡這個筋膜槍,但是聽到陶天佑開口,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好啊,我兒子喜歡要什么都行。”
我并不奇怪,因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周鳳英重男輕女,我明明比陶天佑大三歲,可是就為了好好“照顧”弟弟,愣是被周鳳英強行拖延了三年才開學。
其實要不是國家有政策,加上我爸爸說也覺得至少不能當個睜眼瞎,我可能連上學的機會都不會有。
我明面上是陶天佑的姐姐,其實準確說出來更像是陶天佑的貼身保姆,尤其是在我爸爸去世之后,我媽對我的態(tài)度就更差了,要不是我學習成績好,能夠給陶天佑補習功課,加上我自己做一些兼職,我估計早就被周鳳英逼著退學了。
有了上一世的記憶,我很清楚陶天佑一定會霸占我的筋膜槍,如果我不給,那等待著我的自然是幾耳光,可是如果我給了,陶天佑身體用出大問題來,那還會是我的責任。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送給周鳳英,讓周鳳英自己轉(zhuǎn)送給陶天佑。
反正只要是陶天佑想要的東西,不管多少錢,不管家里需不需要,周鳳英都會盡全力的買給他。
這個小小的筋膜槍自然也不意外。
只是希望,周鳳英知道陶天佑用筋膜槍來干什么之后,具體松弛哪塊肌肉之后,她不要后悔今天的決定就行。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再也沒再見過筋膜槍。
但是陶天佑每天晚上洗澡的時間卻變得越來越久,只要他洗澡時間很久,晚上我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第二天早上,他走路的姿勢也會十分奇怪。
非要形容一下的話,感覺很像一只撅著屁股的鴨子,我心下了然,看樣子陶天佑是已經(jīng)把筋膜槍的用法摸透了。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著,在一次晚飯后,陶天佑躲進了房間,我沒有去洗碗,而是看著周鳳英嚴肅認真的說:“媽,我打算輟學不上了。”
這話說周鳳英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怎么會這么主動?”
不是我愿意主動,而是時間到了。
上一世的今天,周鳳英在我洗碗的時候走進了廚房,理直氣壯的說:“你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就別繼續(xù)上學了 ,我給你找個了工廠流水線的工作,一個月能拿五千呢。”
我當時死活不愿意,各種跪求保證,才勉強讓周鳳英答應了讓我繼續(xù)上學,也就是因為我這樣不聽話,才讓周鳳英有了把我?guī)Щ丶壹奕说南敕ā?/p>
既然重生,我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一點的危險了。
所以我嘆了口氣,把上一世周鳳英的臺詞說了出來:“媽,其實我之前非要上學,主要是想著我學習成績好,可以多幫幫天佑。”
“但是天佑雖然聰明,心思卻不在讀書上,既然我讀書幫不上天佑,我上學干什么?我還不如去找個工作,多給天佑賺點錢,這樣以后天佑的生活壓力也能小一點。”
周鳳英看了看窗外,幾乎要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好半天她才欣喜的拉住我的手:“夢楠,你總算懂事了,媽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兒。”
我露出一個笑容。
這還是我第一次從周鳳英的嘴里聽到夢楠這個名字,以前我的名字一直都是“小賤蹄子”“小兔崽子”之類的,更別提是聽到女兒這兩個字了。
定下了輟學的事情之后,周鳳英怕夜長夢多,第二天一早就帶著我去學校辦理了退學。
老師十分可惜:“夢楠,你還有一年就畢業(yè)了,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退學呢,如果有什么難處,你跟老師說,老師可以一起幫你想辦法啊。”
周鳳英皺了皺眉:“老師啊,這都夢楠自己的決定,根本沒有難處,她就是懂事了,知道要為了自己弟弟著想了,你就別勸了,女孩子讀書能有啥用處?”
老師被氣的半死,卻還是哭可奈何的幫我辦理了退學手續(xù),一直用十分可惜的眼神看著我離開。
我并不覺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