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汴京樊樓那略顯破舊的茅房里,眼神呆滯地盯著木屐上蔓延的青苔,
仿佛能從那片翠綠中尋得一絲逃離現實的慰藉。整整三天了,
我依舊無法坦然接受自己竟穿越成了林沖這個事實。命運的齒輪,
在不經意間將我卷入了這個陌生又充滿危機的世界。“林教頭!林教頭快出來!
”茅房那扇單薄的木門被拍得砰砰作響,急切的呼喊聲穿透門板,像重錘一般砸在我的心頭。
“衙內闖進府里了!”這一聲呼喊,瞬間將我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記憶如洶涌的潮水般向我襲來。我猛地想起,
原著里今天正是高衙內對張娘子圖謀不軌的日子!我手忙腳亂地提起褲子,腦海中飛速運轉。
沖出茅房的瞬間,我眼角的余光瞥見墻角隨意堆放著的硝石和硫磺,心中陡然一亮。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迅速成形。
當我在后院看到那個油頭粉面的胖子正死死扯著娘子的衣袖,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淫笑時,
怒火瞬間涌上心頭。我順手抄起墻角的竹竿,如猛虎下山般沖了過去。高衙內聽到動靜,
轉過頭來,看到是我,竟然還厚顏無恥地露出淫笑:“林教頭來得正好,
本衙內正要......”“要你大爺!”我一聲怒吼,將積攢已久的現代打工人的怨氣,
全部傾注在這狠狠的一竹竿上,精準地抽在了他那肥碩的屁股上。“知道為什么打雷嗎?
因為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你這腌臜行徑!”高衙內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摔了個狗吃屎,
他的家丁們見狀,氣勢洶洶地正要朝我撲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我迅速從袖中甩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陶罐。這陶罐里裝的,
是我剛剛在茅房利用硝石、從廚房找來的硫磺,再混合木炭灰臨時配制而成的火藥。
雖然它的威力比不上真正的炸藥,但在這個時候,卻足夠震懾這群狐假虎威的家伙。“轟!
”一聲巨響,黑煙猛地騰起,刺鼻的硝煙味彌漫開來。
家丁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屁滾尿流,紛紛抱頭鼠竄。我站在煙霧之中,雙手叉腰,
放聲大笑:“本教頭昨夜得雷公托夢,說今日要劈幾個腌臜潑才!”說罷,
我又摸出一個竹筒炮仗,用火折子點燃后,用力甩向天空。炮仗在空中炸開,
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對高衙內等人的又一次警告。“媽呀!雷公爺爺饒命!
”高衙內嚇得臉色慘白,抱著腦袋,連滾帶爬地往外逃竄,他那華麗的錦袍下擺,
沾著一大片可疑的水漬,想必是被嚇得尿了褲子。我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娘子,
突然發現她頭頂簪著的牡丹花歪到了一邊,下意識地伸手幫她扶正,
嘴里說道:“娘子這發型...挺別致的。”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到了三更天。白虎堂內,
冰冷的氣息如同實質,冷得像那陰森的停尸房。我緊緊摸著懷里用磁石精心改造的護心鏡,
聽著屋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中暗暗警惕。高俅這老狐貍果然狡猾,
提前把寶刀換成了用磁鐵鍛造的,就等著我上鉤。
原著里林沖就是被這玩意吸著往御賜屏風上撞,從而背上持刀闖禁地的罪名。“林教頭,
且看這柄西域神兵。”高俅在清冷的月光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笑容就像眼鏡蛇般陰毒。他話音剛落,兩個侍衛便如惡狼般突然暴起,
用力把我往屏風方向推去。我假裝順勢踉蹌兩步,同時,袖中暗藏的磁粉包突然炸開。
剎那間,整個白虎堂內的鐵器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開始瘋狂地抖動起來,
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保護太尉!”侍衛們驚慌失措地大喊,
他們的佩刀竟不受控制地突然脫鞘,飛向立柱。高俅精心策劃的“林沖持刀闖禁地”的戲碼,
就在這一瞬間徹底崩盤。我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順勢撲倒在地,與此同時,
袖箭機關精準地射出,射斷了房梁上暗藏的毒鏢發射器。那本是高俅準備用來滅口侍衛,
以掩蓋他陰謀的裝置。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我瞅準時機,一把揪住高俅的貂毛大氅,
壓低聲音,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太尉可知磁偏角?
地磁南北與地理南北有七度偏差,您這局布得有點歪啊。”老東西的瞳孔瞬間急劇收縮,
如同針尖一般,他雖然肯定聽不懂什么是地球物理學,但他心里明白,
自己的底牌已經被我看穿了。次日,汴京城里瘋傳白虎堂鬧鬼的消息。我在早朝時,
故意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裝出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
哭訴道:“昨夜夢見北斗星君怒斥有人篡改天象,嚇得下官連夜給祠堂換了磁石鎮宅。
”趙佶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茶盞接連摔落在地。這位癡迷藝術的皇帝,
最怕的就是天道不祥之類的說法,高俅的陰謀,就這樣被我利用他的恐懼巧妙化解。
日子在緊張與忙碌中悄然流逝,秋雨淅淅瀝瀝地打在軍器監的琉璃瓦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正盯著手里剛剛改良好的猛火油柜,思索著如何進一步提升它的威力,突然,
魯智深那蒲扇大的巴掌毫無預兆地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差點把我拍了個趔趄。
“灑家從五臺山扛來的硝石,夠不夠你造那勞什子掌心雷?”他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
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我揉著被拍得生疼的肩膀,苦笑著搖頭。
這花和尚自從見識過火藥炸糞坑的威力后,就像著了魔一樣,
整天追著我問能不能把他的禪杖改成噴火棍。忽然,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我轉頭望去,只見張娘子提著食盒,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
她發間別著我用彈簧片精心改造的蝴蝶簪,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這簪子上周剛幫她彈飛了高衙內那不安分的咸豬手。“官人,太尉府送來請柬。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伸出的指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說是賞菊宴...”我輕輕掀開描金帖子,菊花圖案下,藏著一行蠅頭小楷:“申時三刻,
攜火器圖樣。”魯智深一聽,頓時氣得一腳狠狠踩碎了腳下的青磚,破口大罵:“直娘賊!
灑家這就去擰了那撮鳥腦袋!”我趕忙伸手按住他粗壯的胳膊,
目光不經意間瞥見食盒底層的芝麻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主意。
我想起高俅有嚴重的哮喘病,最怕刺激性氣味,或許這就是應對他的關鍵。次日,
太尉府內張燈結彩,一場看似熱鬧非凡的賞菊宴正在進行。
我恭敬地獻上精心繪制的“火龍吐珠”圖紙,高俅看到圖紙,兩眼瞬間放光,
迫不及待地湊近細看。就在他全神貫注之際,我裝作不小心,打翻了裝有胡椒素的瓷瓶。
剎那間,刺鼻的氣味迅速彌漫開來,滿屋子的人都被嗆得接連打起噴嚏,
那聲音如同爆竹般此起彼伏。我趁機眼疾手快地調換了真圖紙,留下的版本里,
關鍵部件的尺寸都故意少寫了個零。“阿嚏!林教頭...阿嚏!當真是國之棟梁!
”高俅一邊擤著鼻涕,一邊強忍著不適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偷偷瞄著他腰間新佩的“磁偏角護身符”,心里暗自憋笑,腸子都快打結了。
那玩意是我特意雇茅山道士賣給他的假貨,里面灌滿了吸引跳蚤的香粉,想必過不了多久,
就有他好受的。臘月初八,御街上彌漫著濃濃的藥香。我蹲在礬樓的屋頂上,
小心翼翼地調試著煙花發射架,魯智深則在一旁忙碌地往鼠形孔明燈里塞硫磺。
此時的汴京城,已經傳遍了“太尉府鬧瘟神”的消息。高俅那件被跳蚤香粉泡過的貂裘,
此刻應該正在引發第三次太醫署會診,想到這,我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官人,
金槍班徐寧昨夜送來這個。”張娘子突然從飛檐后探出頭來,
發間的蝴蝶簪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振翅欲鳴。她遞來的蠟丸里,裹著半張軍器監輿圖。
我展開輿圖一看,心中頓時明白了高俅的陰謀。果然,他要把瘟疫源頭栽贓給我的火藥作坊。
我望著對面樊樓頂層那座華麗的琉璃閣,腦海中迅速構思出一個反擊的計劃,
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那里藏著高俅偷印的假火器圖,
而我改良的猛火油柜此刻正在自動加熱,想必已經烤化了頂層的蜜蠟裝飾。
當十二只機械信鴿載著胡椒素騰空而起時,整條御街瞬間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噴嚏聲。“阿嚏!
保護太尉!”金槍班侍衛們的鎖子甲在噴嚏聲中嘩啦作響,一片混亂。我看準時機,
點燃了鼠形孔明燈的引線。二十只閃著詭異綠光的耗子模樣的孔明燈,如流星般劃過夜空,
精準地朝著高俅的八抬大轎撞去。受驚的馬匹嘶鳴著,拖著轎子一路狂奔,直奔虹橋而去。
橋頭賣藝的吞劍漢子見狀,下意識地舉起鐵劍,只聽“咔嚓”一聲,
轎頂鑲嵌的磁石護符竟把鐵劍牢牢吸了個結實,活脫脫地演了一出“天降正義”的好戲。
趙佶在宣德樓上目睹了這戲劇性的一幕,激動得涕淚橫流:“林愛卿竟能召來瘟神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