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精致校服,胸口佩戴著白薔薇形狀的徽章,隸屬學生會內部的副主席,
正諂媚地向沙發上的喬澄鞠躬揚言,一定會“懲惡揚善”,讓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付出無法想象的慘痛代價。
喬澄將手中查看傷勢的鏡子扔在一邊。貼著方形紗布的鼻梁和額角,也擋不住他英俊皮囊上的青紫。
慢條斯理用手帕擦手,喬澄說:“退學豈不是便宜了他。”
得罪了他,還想轉學后息事寧人的繼續讀書?
副主席反應很快,恍然大悟連連稱是:“是,是是,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會讓他連退學都成為一種奢望。”
“他該明白,從索鈴學院離開的學生,也就代表被所有高校除名。”
“要是還想要讀大學,他就該好好懺悔,掂量掂量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喬澄哼笑一聲,才算有點滿意。
“他沒法轉學吧。”盧旋突然插話。
“我查過他的資料,他父親不管他,新家庭也有了個能傳宗接代的新弟弟,估計放不了多少心思在他身上吧。”
盧旋笑容明亮,“本來就不受家庭待見,如果他的父親得知自己奮斗多年穩定的工作是因為他被迫辭退,應該會很——”
“好玩吧。”
喬澄挑眉,和他一拍即合:“也是,只折磨他一個人有什么樂趣。”
“他該好好感受下,眾叛親離的下場。”
兩人微笑著,只是笑容里,傲慢而冷血。
喬澄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人被他打斷傲骨,在他腳步乞求放過的丑陋模樣。
余光一團黑影窣窣,無法忽視,喬澄和盧旋猛地轉頭看去。
黑發少年不知何時站在門邊,正倚著門框聆聽他們的復仇計劃。
那雙有些黑黝黝的眼眸,在幽靜封閉的空間,注視著他們。
水晶燈搖晃的光影,落在他淡薄表情的雙頰,像是灑落了層圣潔的碎光,唯獨周圍的冷寂似乎預告著不妙。
喬澄眉頭一皺,不知道外面守著的人怎么辦事的,沒有允許,還敢讓他堂而皇之闖進來?
一群飯桶!
喬澄冷笑一聲:“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不夾著尾巴跑就算了,主動送上門找死?
“今天的事,是你吩咐他們做的?”唐姜沒答非所問。
沒有想到他堵在這就是問那么顯而易見的一句。
喬澄和盧旋唇角浮出了些笑意,笑容輕蔑而高高在上,為他的愚蠢和明知故問
“是又如何?”盧旋笑嘻嘻,完全不當回事,“你不會想揍我們吧?這里可是學生會,你不想讀書了?”
“沒關系。”
唐姜沒輕聲開口,黑眸冷淡至極:“你們叫人霸凌我,那我只好霸凌你們。”
霸凌他們?
多么囂張無度的話。
喬澄當即冷下臉:“你算什么東西?”
早上體育館那事還沒和他好好算賬,居然還敢跑在他們面前大放厥詞,說要霸凌他們?
真以為他是什么任人可欺的人不成?
呼嘯尖銳的破空聲。
只感覺耳邊刮過一陣風,喬澄被一拳揍倒。
滾在休息室柔軟的地毯上,顴骨青紫,他手指顫抖著抹了下嘴角流出的血。
“艸!”
沒有預料到到唐姜沒的突然出手,喬澄仗著強悍的身體素質和他不死不休動手。
然而,他的攻擊,總是輕而易舉地被唐姜沒化解。
膝蓋重重踹中,雙膝跪在地上,被攥住反擰的手臂發出咯嚓咯嚓的骨裂聲。
稍一使勁,骨頭錯位的咔嚓聲在靜謐室內如雷貫耳。
誰也沒想到,漂亮得如童話故事的主人公,下手極狠,戰斗值爆表。
“你……你他爹的!”
喬澄再次罵了句臟話,嘴唇失去血色,渾身顫抖,再也使不上一點力。
猛烈的疼痛貫穿全身,也許一分鐘,也許只不過一秒鐘,滿頭冷汗,他甚至產生錯覺,覺得自己的手臂就此扭斷!
“你放開澄哥!”
“不要命了是嗎?敢在學生會撒野?”
屋內的學生會成員們男同學們終于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想要制服這名不速之客。
因為家境不好,營養跟不上的原因,唐姜沒比他們肌肉發達的身軀,略微瘦弱纖細一些。
在這么多人具有壓迫力的怒視待發下,就像是狼群盯上,包圍著的獵物,隨時等待撕碎。
然而,情況真的如此嗎?
唐姜沒一腳踹開喬澄,側頭躲避后方襲擊來的拳頭。
那人咬牙,還要撲來不依不饒,后頸倏地被砍中,身體像軟綿綿的面條無力倒下。
唐姜沒沒停,微微瞇起眼,踹中緊跟其后的人腹部,踹得他接連后退十幾步,直到撞到搖搖欲墜的沙發。
其余的人不用提,光靠那一身蠻力連衣角都碰不到,就被唐姜沒利落一一解決。
他的格斗技巧強悍得無法想象,近戰更是成為了他的統治區。
陸續撂倒的男生,七零八落,奄奄一息。
解決完一切,唐姜沒微微活動了下手腕,看向最后一只漏網之魚。
盧旋驀地回神,他詫異、震驚地望著唐姜沒,似乎第一次認清他。
認清這位本該是圖謀不軌想要討好他們,想要攀附財閥的菟絲花。
但截然相反。
即便是菟絲花,他也是最為強悍的,外表柔弱,纏繞束縛著攀附者脖頸,隨時等待著致命一擊,直至徹底成為他的養料。
更令他意外的是,經歷過全校同學排擠孤立的他,沒為此感到失落,自卑和惶惶不安,反而——
變本加厲。
盧旋沖出房門,他清楚知曉自己絕不是唐姜沒對手,可一踏出休息室的雕花黑色門,呼救的話卡在喉間。
地板躺滿了昏迷不醒的同學。
聲帶短暫卡殼,盧旋剛發覺后面的風勁,想迅速躲避襲擊,頭發扯著頭皮被極其恐怖的力道從后攥住。
盧旋眼神一凜,側身抬腿直踹脖頸。
但下一秒,唐姜沒抬起右臂,輕松擋住。
“賤貨。”冰冷嘲弄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放下手臂,眼前是近在咫尺的美貌,美麗炫目得足以令人失神。
可盧旋瞳孔緊縮,只覺寒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