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家睡覺?我呸死他個臭不要臉的!“憑什么?”我堂堂一個人見人愛,
花見花開的大閨女,憑毛線去一個黃金單身漢家睡覺?況且還是每天!
奕先生不緊不慢地靠在座椅上:“我出得起價,也解得了你的迷。
”看來是拿捏住了我的七寸,沒關系,那就去吧!他長得那么帥,我也不算吃虧。
見我不再反駁,他油門一轟,車身飛躥出去,在無人的國道上飛馳著。
我看著身后的小電驢:“我的車……”“你也掙了不少,該換車了。”他往我懷里的背包瞟,
好家伙,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我從銀行取錢開始,就被跟上了?“明天戌時,
我的人會來接你,只許一人前往。”“你家究竟遇到了什么邪事?
”“去了就知道……”我也不知最近走了什么運,或許就是網上說的水逆吧!
沒有一件事情順心的,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將我不斷地推向某一群人,某一些事,
讓我不得不從。從小到大,我從沒那么無助過,就連世上唯一帶給我安全感的爺爺,
也避開了我,那孤立無援的困苦,仿佛溺在水里,無人可懂。第二天,我睡到了晌午,
醒來時打了個噴嚏,鼻子也塞了,看來是昨晚淋雨冷到了。我從兜里摸出了奕先生的名片,
眼前浮現出他冷清的側臉,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除了這些天,我們在哪里還見過呢?
莽子聽到我回來的消息,興沖沖地去菜市場買了牛肉和蔬菜,來給我做飯、做火鍋。
我把回去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他,他聽后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捏了一把我的臉:“八一姐,
你沒事吧?”“當然沒事了。”除了感冒。“嚇死我了!要是那個男的不救你,
你恐怕……”“可不是呢!”我對這個奕先生,還真是又“愛”又恨吶!
“他讓你今晚去他家里?驅邪?”“嗯吶。”我可沒敢跟莽子說,他讓我去那兒睡覺,
否則以莽子的性子,指不定要干些什么。“我跟你一起吧。”“沒事,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就是個小事。”“是嗎?”“行了,哪兒那么多廢話?”我問:“這幾天,
你都跟牙叔在一起?”“見過一面,昨天他去廣西那邊收貨了,得下周才回來。
”“那……那些嬰靈呢?”我嘴上說要懲治它們,始終是于心不忍。“牙叔知道你舍不得,
就沒賣給那些人,但也不能再拿去害人了。”“說重點。”“送到西峰寺去超度了,
請了地藏菩薩做引導,給引去地府輪回了。
”我有點詫異:“牙叔什么時候愿意做虧本生意了?
”莽子聽后嘿嘿笑起來:“他那個人這么雞賊,怎么可能折本?他啊,
聯系了江城的幾個大老總,讓他們出了幾萬塊去做這超度的法事,你也知道,
那些有錢人對放生和超渡等積陰德的事,特別積極主動。”怪不得……提到城中富商,
我趕緊把奕先生的名片拿了出來:“這個江城云河公司,是個什么來頭?”“喲!
”莽子驚呼一聲:“八一姐,云河公司你都沒聽過?”“我一個鄉下人,不像莽子大哥,
一天到晚混跡在上流社會。”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把我帶到窗邊,推開窗戶,
用筷子指著不遠處的一片寫字樓:“看到那兒了嗎?”“咋了?
”“那兒的大樓、商場、酒店、電影院、超市,
還有那些料理店……都是云河公司旗下的產業。”“不會吧!”我趴在窗口,
恨不得飛出去看個究竟:“我怎么沒聽說過?”“云河是總公司,
旗下的會安建設、眾達集團等等這些大企業,都是它的分公司。”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
還真是小瞧了奕先生,能讓他開著豪車來找我,那邊的邪事定不簡單!為了安全起見,
我交待了莽子一些事……入夜后,我把能帶的法寶都給帶上了,在家靜靜地等候來人。
還沒到戌時,門鈴就響了。我從貓眼看去,
是一個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的年輕男人:“林師傅,奕先生讓我來接您。”這不,
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嗎?我也沒多想,既然是奕先生派來的人,那就走吧!上了車,
我發現車內冷氣特別足,就像進了冰箱里。而且這輛車很有年代感,是老款的桑塔納,
車頭方方正正的,車漆灰蒙蒙的,一點也不亮堂,我想,偌大的云河公司,
竟然派一個小破車來接我,出手真是大方啊!“林師傅,請上車吧!”“好。
”車緩緩朝著江邊駛去,江城的夜色漸行漸遠,我們朝城外的方向走去,駛上了一條岔路,
我看著窗外,好像從未走過,難道是新修的?我好幾次想開口問問車上的幾位大哥,
但他們一路都沉默不語,氣氛比空調的冷氣還要凍上十倍,
愣是把我的話活生生給癟回去了幾次。最終,我忍不住了。“那個……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接我的男生坐在副駕駛,頭也不回地說:“很快就到了。
”我看著旁邊穿西裝的平頭小伙兒,感覺他身上正森森地冒著寒氣。生怕一個說錯話,
就會發生嚇人的事兒。前方,已經沒有路燈了,
小破車以四十碼的速度向著一條黑暗的道路駛去,那車前的車燈,如兩盞蠟燭,
微弱的燈光只能照亮前方兩米的道路,越走,我的心就越沒底。周圍安靜極了,
除了車輪碾壓碎石頭的聲音外,什么也沒有,安靜到……連呼吸都聽不到。這下,
我才意識到不對勁!就在我想著找個借口尿遁時,奕先生的電話來了!雖然也沒有多熟悉,
我卻偏偏記住了號碼,似救命稻草般接通:“喂!”“你在哪兒?
”“不是你讓人來接我的嗎?”他那邊愣了愣,低沉著嗓音:“你、在、哪?”“我不知道。
”我開始慌了起來,從奕先生的幾句話中,我明白了,這伙人不是他派來的!我就說嘛,
怎么好好的,時間提前了呢?當時的我,為什么不給他打個電話?現在已經上了別人的車,
這些人是誰?想帶我去哪兒?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還想說些什么,電話掛斷了,
手機完全沒了信號,抬起頭,副駕駛的小伙子不知何時已轉過頭來,
一臉陰森地看著我:“到了,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