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過去,鐘晚的大學生活即將開始。從那天以后,柳常青沒來找她,丁峰也沒來找她,
鐘晚樂得輕松,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時間,耗盡的體力和精力也總算是補回來了。
擔心又遇到臟東西,鐘晚本來想好好學習一下鬼界知識,哪知她打開法器一看,
里面全部都是文言文。對于鐘晚來說,她連白話文都弄不大清楚,更別說文言文了,
也就看了兩眼,就放棄了。她潛意識里覺得,看這東西,還不如遇到麻煩的時候吹吹骨哨,
把柳常青招來,沒準還有用些。鐘晚躺在床上,舉著骨哨細細看著,
嘴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笑意。“姐,你傻樂什么呢?”鐘柔靠在門邊,吃著手中的蘋果。
“沒什么。”鐘晚趕緊收了笑,把骨哨塞進衣服里。鐘柔在鐘晚身旁坐下,嘆了口氣:“姐,
還有幾天大學就開學了,到時候我們就得分開住了。”聽出她語氣里的失落,
鐘晚安慰道:“沒事兒,雖然不同系,但好歹在一個學校里,如果有什么事,
你就給姐打電話。”鐘柔心頭舒服了些,笑道:“那也是,還有姐夫呢。”一提到丁峰,
鐘晚臉上的笑就消失了,她猶豫道:“鐘柔,以后別叫他姐夫了。”鐘柔愣了一下。
接著她像是意識到什么,問道:“分手了?”鐘晚點了點頭:“你會怪姐姐嗎?
”鐘柔嗨了一聲:“我怪你干什么?其實啊,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他,早點分了也好,
俗話說,一見鐘情容易,日久生情難,有的時候,第一眼看不上那就是看不上。
”“你……不生氣?”鐘晚覺得奇怪,那天鐘柔聽說這事的時候,可是氣得要死。
鐘柔很疑惑:“這是你的事,我生什么氣?”鐘晚低頭想了想,明白了。鐘晚那時生氣,
肯定是因為惡鬼已經附在她的身上,導致她性情大變。只怪她那會沒什么經驗,
沒能第一時間看出鐘柔的異樣,不然也不會發生后來的事。鐘晚有些擔憂的問道:“柔柔,
你這兩天,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這一問,像是問到點子上了,
鐘柔皺著眉頭說道:“你別說,還真是,我這兩天老是心頭不舒服,
但要我說說怎么個不舒服法,我又說不出來。”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還稍微好辦一些。
鐘晚寬慰她:“沒事,那可能就是沒休息好,柔柔你先出去,姐姐單獨待會兒。
”鐘柔向來聽話,也不多問,拿著蘋果核去了客廳,離開前還順手把臥室的門關上。
支開鐘柔后,鐘晚立馬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問米婆嗎?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同問米婆約好見面時間后,鐘晚就掛了電話。她拿著手機正打算出門,
摸著包里的兩個手機,鐘晚覺得有些不方便。法器,是肯定要帶在身上的。鐘晚吃了幾次虧,
現在對這粉紅色的法器格外的重視。她拿著法器仔細看了看,
發現在機身上有一個上電話卡的地方。她想了想,把自己原本的手機卡換到了法器上,
打開一看,居然也能用!鐘晚樂了。她想著這地府的東西,居然還能和人間的物件關聯,
不過也說得通,既然鬼差要在人間行走,這樣肯定更方便一些。這樣一來,鐘晚也方便不少,
今后只要帶著法器出門就可以了。她同鐘柔說了一聲后,打車往問米婆家去了。
站在問米婆家樓下,看著熟悉的街道,鐘晚心頭還有些感慨。上一次來這,
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哪知道不但沒死,還干起了抓鬼的職業。世事無常,世事難料啊。
鐘晚感嘆了一番,上了樓。她進屋的時候,問米婆上一個客人還沒走,不想打擾別人看事,
鐘晚就在門外等著。過了一會,問米婆在屋里喊了她一聲:“鐘晚,進來吧。”鐘晚應道,
然后進了屋。她一進屋,問米婆的上一個客人剛好同她擦肩而過。濃濃的茉莉花香飄來,
引得鐘晚側目看去。是個很漂亮的女生,看上去跟鐘晚差不多大,只是她面色發青愁眉苦臉。
這種面相,一般都是遇到臟事了。鐘晚在四方桌前坐下,打聽道:“剛剛那女生,
是來看什么的?”問米婆正在洗手,聽后,看了鐘晚一眼:“不打聽別人的事,
這是問米的規矩。”鐘晚哦了一聲,倒也沒再繼續問。過了一會兒,問米婆做完準備工作,
才在鐘晚對面坐了下來。鐘晚把那天晚上,后來發生的事同問米婆說了一遍。問米婆聽后,
先是點了一根紅燭,看了看鐘晚的脖子。她語氣輕松不少:“脖子上的印記淡了很多,
看來柳大人確實放過你了。”鐘晚有些得意:“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抓鬼多賣力。
”問米婆笑道:“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多半都是柳大人逼著去的……說吧,
今天打算問什么?”一談到正事,鐘晚嚴肅起來。她說:“柔柔她被地縛惡鬼附身了,
現在整天心頭難受,你知道的,柔柔她身體不好,我擔心她扛不住。
”問米婆先是問了一句:“惡鬼抓到了沒有?”鐘晚點了點頭:“抓到了,
柳大人帶回地府去了。”聽后,問米婆松了口氣:“那這事兒就好辦了,
你們不是馬上軍訓嗎,正好,曬曬太陽,去去晦氣。”“就這樣?”鐘晚愣了。
問米婆斜睨她一眼:“不然你還想怎么樣?”鐘晚說:“你不跳個大神之類的,再用用符咒?
”問米婆生氣了:“你當老婆子我是江湖騙子嗎?還跳大神!你妹她就是身體太虛了,
陰盛陽衰,突然被惡鬼附身,陽氣就更不足了,你們軍訓的時候多曬曬太陽,
補補身體就好了。”問米婆說得有幾分道理,鐘晚也相信了她沒騙她,
站起身來道了一聲謝謝就準備走人。問米婆喊了一聲:“等等!
”鐘晚心提了起來:“怎么了?是不是還有什么問題?”問米婆伸出她那干巴巴的手指頭,
拇指食指一合,使勁兒搓了搓。鐘晚裝看不懂:“再見,婆婆。”“給錢!”鐘晚哪管她,
拔腿就跑。氣得問米婆在后頭罵她,還說以后把她拉成黑名單,再也不給她看事了。
鐘晚想著,自己手里可有鬼差的百科全書,問米婆懂的,可能還沒她懂得多呢。想后,
鐘晚心頭有了底氣,跑得更快了,把問米婆的罵聲遠遠的撇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