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遠站在音樂廳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飄落的梧桐葉出神。深秋的午后，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的側臉上，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陰影。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座城市演出，也是他第一次在演出前感到如此不安。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袖口，那里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褶皺，卻讓他覺得格外刺眼。
"林老師，大提琴手已經到了，您要現在去排練嗎？"助理小跑著過來，
聲音里帶著些許喘息。"好。"他轉過身，整理了一下領帶。
鏡面般的玻璃倒映出他挺拔的身影，黑色西裝勾勒出修長的輪廓。推開排練室的門，
他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那人正專注地調試著琴弦，修長的手指在琴身上輕輕撥動，
像是在撫摸一件珍寶。陽光從窗外斜斜地灑進來，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你好，
我是林修遠。"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那人轉過身來，
林修遠感覺呼吸一滯。那是一張過分好看的臉，眉眼如畫，鼻梁高挺，唇色很淡，
像是被雨水沖刷過的櫻花。最讓人移不開眼的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墨，卻又仿佛盛滿了星光。
"程予安。"他站起身，聲音清冽如山泉，"久仰林老師大名。"林修遠注意到他起身時，
白色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腰線，還有握著琴弓時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走到鋼琴前坐下。"我們先試試《月光》？"他翻開琴譜，指尖輕輕搭在琴鍵上。"好。
"程予安將大提琴夾在膝間，微微側頭，露出修長的脖頸。第一個音符響起時，
林修遠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程予安的琴聲太美了，像是月光下的海浪，溫柔而纏綿，
又帶著說不出的哀傷。他的琴聲仿佛有生命，纏繞著鋼琴的音符，
在空中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林修遠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合奏者。每一個音符都恰到好處，
每一次呼吸都完美契合。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演奏，而是在與另一個靈魂對話。
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排練室里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林修遠抬起頭，
發現程予安也在看他，那雙漆黑的眼睛里閃爍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太棒了。
"他聽見自己說，聲音有些沙啞。程予安輕輕笑了，眼角微微上揚，
"是林老師的鋼琴太動人了。"那一刻，林修遠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心底悄然滋長，
像是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嫩芽，帶著無法抗拒的生命力。排練結束后，程予安收拾琴盒時，
一張照片從琴譜中滑落。林修遠彎腰撿起，照片上是兩個年輕男孩的合影，
程予安和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
"這是......"他下意識問道。程予安接過照片，眼神暗了暗，"前男友。
"他輕聲說，"已經分手了。"林修遠感覺胸口突然堵得慌，他張了張嘴，
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時，程予安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抱歉，我接個電話。"他快步走出排練室。林修遠站在原地，聽見門外傳來壓抑的爭吵聲。
他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能感覺到程予安的情緒很激動。過了幾分鐘，程予安推門進來，
眼眶有些發紅。"對不起，林老師，我可能要先走了。"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演出見。
"看著程予安匆匆離去的背影，林修遠感覺心里空了一塊。他走到窗前，
看著程予安快步走出音樂廳，一個金發男人正在門口等他。兩人似乎在爭吵，
程予安甩開對方的手，快步離開。夜幕降臨，林修遠坐在鋼琴前，指尖無意識地按著琴鍵。
他想起程予安拉琴時的樣子，想起他眼里的星光，想起他接電話時顫抖的手指。突然，
一段旋律在腦海中浮現，他翻開空白的五線譜，開始記錄下這一刻的心情。
第二章 暗涌林修遠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飄落的梧桐葉。距離上次排練已經過去一周，
但他依然清晰地記得程予安拉琴時的樣子。那天的旋律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完成了那首新曲的創作。鋼琴上攤開的五線譜上，墨跡還未干透。
他給這首曲子取名為《秋日私語》，每一個音符都仿佛在訴說著那個午后的悸動。
手機震動起來，是程予安發來的消息："林老師，明天下午有空嗎？想請教您一些演奏技巧。
"林修遠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才回復："好，三點，音樂教室。"第二天，
他提前半小時就到了教室。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鋼琴上，他輕輕擦拭著琴鍵，
仿佛這樣就能平復內心的躁動。程予安準時出現，今天他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領毛衣，
襯得膚色更加白皙。他放下琴盒，目光落在鋼琴上的樂譜上。"這是新曲子？"他輕聲問道。
"嗯，最近寫的。"林修遠感覺耳根有些發燙，"要不要試試？"程予安的眼睛亮了起來，
"可以嗎？"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林修遠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程予安的琴聲完美地詮釋了他想要表達的情感，那種若即若離的曖昧，那種無法言說的渴望。
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程予安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林老師，
這首曲子......""是為你寫的。"林修遠脫口而出，隨即又后悔自己的沖動。
程予安愣住了，隨即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林老師，您知道嗎？我可能要離開樂團了。
""為什么？"林修遠感覺心臟被狠狠揪了一下。"我前男友......"程予安低下頭，
"他是樂團的首席贊助商。他說如果我不回到他身邊，就會撤資。"林修遠握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起那天在音樂廳門口看到的金發男人，
想起程予安接電話時顫抖的手指。"我可以幫你。"他聽見自己說，
"我認識幾個音樂廳的負責人，也許......""不用了。"程予安打斷他，
"我不想連累您。而且......"他頓了頓，"我已經收到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邀請。
"空氣仿佛凝固了。林修遠感覺喉嚨發緊，他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林老師，"程予安的聲音很輕，"這首曲子，能送給我嗎？"林修遠點點頭，
看著程予安小心翼翼地將樂譜收進琴盒。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側臉上，
在他長長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陰影。"我該走了。"程予安站起身，"謝謝您，林老師。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林修遠感覺心里空了一塊。他走到鋼琴前，指尖輕輕按下一個音符，
那是《秋日私語》的開頭。突然，他聽到門外傳來爭吵聲。他快步走到門口，
看到程予安正和一個金發男人對峙。"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去？"男人的聲音里帶著威脅，
"沒有我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程予安的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我不需要你的支持。
我有我的音樂，這就夠了。"林修遠再也忍不住，他推開門走了出去。金發男人看到他，
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哦，這就是你的新靠山？一個過氣的鋼琴家？""請你離開。
"林修遠擋在程予安面前，聲音冰冷。男人冷笑一聲，"你們會后悔的。"說完，轉身離去。
程予安的身體微微發抖，林修遠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冰涼。"對不起，
"程予安低聲說，"連累您了。"第三章 裂痕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
林修遠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昨晚他又熬到凌晨修改《秋日私語》，
試圖用音符表達那些無法說出口的情感。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是助理發來的消息："林老師，您看今天的娛樂頭條了嗎？"他點開鏈接，瞳孔猛地收縮。
頭條赫然是："著名鋼琴家林修遠與樂團大提琴手深夜密會，疑似同性戀情曝光！
"配圖是他和程予安在走廊上的照片，他握著程予安的手，眼神溫柔。電話鈴聲響起，
是經紀人："修遠，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會對你的事業造成多大影響嗎？馬上發聲明否認！
"林修遠沉默了片刻，"照片是真的。""你......"經紀人倒吸一口冷氣，
"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合作方在考慮解約？維也納音樂廳的演出可能都要取消！
""讓我想想。"他掛斷電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琴鍵。突然叮"的一聲，
程予安發來消息："林老師，對不起......"林修遠立刻撥通電話，
卻聽到對方已關機。他抓起外套沖出門，直奔程予安的公寓。門鈴響了很久，
才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門開了一條縫，程予安蒼白的臉出現在門后。他的眼睛紅腫，
顯然哭過。"讓我進去。"林修遠的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屋內一片狼藉，
琴盒倒在地上，琴弦斷了幾根。程予安蜷縮在沙發角落，個受傷的小動物。
"維也納愛樂樂團取消了邀請，"程予安低下頭，
"他們說......說我的私生活會影響樂團形象。"林修遠感覺心臟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想起程予安拉琴時的樣子，那樣純粹而專注，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音樂。"留下來，
"他聽見自己說，"我們一起面對。"程予安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
"可是......""沒有可是，"林修遠握住他的手，"還記得《秋日私語》嗎？
那是我為你寫的。不是因為同情，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他的話還沒說完，
程予安的手機響了。是那個金發男人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程予安的手指顫抖著按下接聽鍵，
屏幕上出現男人得意的笑臉："怎么樣，親愛的？現在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了吧？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這一切都可以結束。"林修遠奪過手機，"你做夢！"男人冷笑一聲，
"那就等著看你們身敗名裂吧！"視頻掛斷后，房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程予安蜷縮在沙發上，像一只受傷的小獸。林修遠坐在鋼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