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腦中轟然一響,仿佛一道閃電劈開了混沌,無數的信息碎片涌入他的腦海,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他感到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所有的認知都被徹底打敗。
然而,多年特種兵生涯所培養出的冷靜和自制力,讓他強行壓住了內心的震驚和恐慌。
喉嚨干澀地擠出一句:“你叫我什么?”
年輕副官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將軍啊,您是徐正志徐將軍,怎么了?您昏了一天一夜,不會是病糊涂了吧?”
他半開玩笑地說著,語氣中卻透著一絲擔憂。
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徐將軍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徐正志?!”
徐成的心跳幾乎停滯,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
腦海中電光火石般地閃過無數的歷史知識,那些原本只是書本上的文字,此刻卻變得無比真實。
他穿越到了一個叫大周的國家。
這里是平行世界。
徐正志,北洋名將,皖系軍閥的骨干,人稱“小扇子”。
1919年,他率軍收復乃蠻,維護了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是北洋政府時期一位重要的軍事人物。
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也充滿了爭議。
徐成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
“現在是哪年?”
副官更加疑惑了,他瞪大了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徐成。
“1919年啊,將軍,您真沒事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他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向精明強干的徐將軍,會突然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
“1919年?!”徐成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理清眼前的狀況。
“穿越了?我他媽穿越了?!”
他迅速回憶著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一切:神秘的金屬圓盤,詭異的藍光,以及那股撕裂般的劇痛。
徐成終于明白,自己并非生病,而是遭遇了某種超自然現象,穿越到了1919年的北洋時代。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這雙手雖然陌生,卻充滿了力量。
又瞥向銅鏡,鏡中的“徐正志”也回望著他,眼神逐漸從迷茫轉為堅定。
窗外,寒風呼嘯,吹動著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時代的變遷。
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那是這個時代的喧囂和動蕩。
“將軍?”副官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徐將軍雖然恢復了平靜,但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徐成回過神來,他收斂了內心的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現實。
現在不是糾結于過去或未來的時刻,他必須盡快適應這個新的身份,了解自己所處的環境,才能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生存下去。
“沒事,走吧。”
他跟隨副官走出房間,來到院子里。
一輛老式的軍用汽車停在院外,車身漆著皖系軍閥的標志性藍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司機正焦急地踩著油門,發動機發出突突的聲響,一股黑色的煙霧從排氣管中冒出。
上了車,徐成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目光掃過車窗外。
北京街頭的景象映入眼簾:衣衫襤褸的人力車夫吆喝著從車旁跑過,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腳下的道路泥濘不堪。
路邊,小商小販們擺著簡陋的攤子,售賣著各種各樣的商品,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味。
遠處,幾家洋行的招牌在寒風中搖搖晃晃,上面寫著一些陌生的英文單詞。
幾名身穿灰色軍服的北洋士兵,挎著老式的步槍,懶散地在街上巡邏,臉上帶著麻木的表情。
這一切都像是一幅老電影的畫面,充滿了歷史的滄桑感,卻又真實得觸手可及。
徐成深吸一口氣,鼻腔里充滿了煤煙和泥土的味道。
這味道讓他感到一陣陣的不適,但也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真的穿越到了1919年的北洋時代。
副官坐在徐成的旁邊,他壓低聲音,向徐成匯報著當前的局勢:“庫倫的額爾德尼又在鬧獨立,他們勾結沙羅的顧問團,企圖分裂國家。張家口那邊也報告說,有游牧武裝在邊境地區騷擾,搶劫我們的商隊和百姓。段總理非常著急,急著找您拿主意,看看該如何應對?!?/p>
徐成此刻無暇傾聽副官的匯報。
一股陌生的洪流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沖垮了他原本的意識堤壩,無數的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
那是屬于徐正志的記憶,凌亂、龐雜,充滿了那個時代的烙印,帶著一股梟雄的霸氣與血腥。
徐成緊緊地閉上雙眼,試圖將這些紛亂的記憶碎片理清,從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他的大腦如同一個高速運轉的機器,不斷地處理著各種各樣的信息,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北洋政府,這個由袁項城一手締造的軍閥政權,如今已經如同風雨飄搖中的一艘破船,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袁項城死后,群雄并起,直系、皖系、奉系等各路軍閥割據一方,為了爭奪地盤和權力,彼此之間內斗不止,戰火連綿。
現在的大總統是徐翰林,他雖然頂著“元首”之名,但實際上不過是各方勢力妥協的傀儡。
徐翰林沒有任何實權,只能在各派軍閥之間周旋,勉強維持著北洋政府表面的統一。
朝堂之上,各方勢力鉤心斗角,為了爭奪利益不擇手段。
政令不出北京城,地方勢力根本不聽中央的指揮。
段太平,皖系的靈魂人物,一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和軍事家。
他曾憑借“三造共和”的威名權傾一時,擔任國務總理,掌握著北洋政府的實權。
然而,此刻的他卻如同被困在籠中的野獸一般,被直系軍閥曹布、吳蓬萊步步緊逼,處境十分危險。
直系軍閥借著五四運動所引發的民怨,聯合南方各省的勢力,向段太平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迫使段太平不得不辭去國務總理的職務,只保留了一個空頭銜:參戰督辦。
這個職位沒有任何實權,只是一個虛名而已。
而徐正志一直跟隨段太平,是他最大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