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管家來知會了一聲,已經把何盼的尸體入土安葬了。這件事情一時間似乎沒有頭緒,
下人們都在猜測,或許隔不了幾天,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必再大費周章去調查來調查去了。衛杭遠也這樣認為。他篤定衛云禪找不出自己的把柄,
如今何盼的尸體都埋了,更不可能露出什么破綻讓衛云禪給揪住。心情爽利,
下午還跟著幾個狐朋狗友去了趟胭脂樓喝酒聽曲。傅錦書難得沒睡午覺,
趁著衛云禪在書房學習的功夫,他去找了秋梨和何盼二人。何盼還沒見識過傅錦書的本事,
但是他知道傅錦書能看見他們的鬼魂,便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跟隨著秋梨跪下,
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大人”,捉著傅錦書的衣擺,又哭了起來:“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
嗚嗚嗚……那個畜生……”傅錦書用意念與他交流:“你且說說當時情景。
”本來遭人凌辱這事難以啟齒,可何盼轉念一想,自己肉身都死透了,
還避諱這點小事做什么。于是便將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今早,
何盼仍舊像前幾日那樣去做管家分配的事情,衛府這座宅子,光是花園都有好幾個,
更別提住人的房屋、吃飯的廳堂之類。不過,實際上也不算太累。畢竟地方大,下人也多,
分到手頭上來的活計也不會很辛苦。何盼打掃的那處院子,正是偏院四小姐養的小狗的住所。
這年頭,富庶人家的狗都比人金貴?!耙贿M去,狗毛太多了,我就想著去提桶水來,
把屋子好好打掃一遍?!比缓筮€沒走出院子,就撞上了衛杭遠。何盼提起對方便紅了眼,
咬牙切齒道:“我在胭脂樓就見過他,之前因為我們幾個新人還沒點大蠟燭,
老鴇就沒讓我們接客?!闭f著說著,就說了一嘴衛云禪把他從胭脂樓買回來這件事。
傅錦書問:“胭脂樓是做什么的地方?”何盼沒讀過書,
自然言語表達就直白很多:“就是男人去找姑娘睡覺的地方?!备靛\書記下這句話,
又問:“然后呢?”“然后我看他心情不好的樣子,趕緊躲著他走,沒想到他看到了我,
竟尾隨我進了屋子。”為了不打擾到霜娘子他們休息,小狗住的這間屋子位置就比較偏僻,
平日也沒幾個人過來。“他綁了我的手,我叫了幾聲,他又拿帕子堵了我的嘴,
然后把我按在地上欺凌侮辱?!彪y怪今日衛杭遠身上沒留下什么痕跡,
傅錦書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昂髞砦姨蹠炦^去了,醒來的時候羞憤欲死,就跳了湖。
”何盼攥緊拳頭,追悔莫及,“我就該在死前拿把剪刀去戳死他那個畜生!同歸于盡也不怕!
”秋梨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寬慰他:“衛杭遠欠下的人命多了去了,一定不會善終的!
”聽到秋梨說話,傅錦書想起今日路過湖邊時思索的事情:“修為也為你提升了,
你為何還不動手?”若是衛杭遠死在厲鬼的報復之下,常人根本無從查起,
是最好的殺人方式。秋梨嘆了一口氣,憤憤道:“回大人的話,那畜生身上有一道護身符,
是霜娘子花重金去金關寺求來的。奴婢一靠近就會被金光彈開,根本近不得他身。
”金關寺——傅錦書在心中念了一下這三個字,倒是想起了一位故人。“也罷,
讓我來想想辦法?!备靛\書轉頭又問何盼,“如今你已身死,
想要轉世投胎還是做個孤魂野鬼?”何盼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