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袁容的案幾上。
她正專注地翻閱著一摞賬冊和圖紙,眉頭微蹙,時而沉思,時而在紙上記錄。這些是太子各項改革的詳細記錄——水車的建造成本與收益、工坊的運營狀況、粥棚的物資消耗,以及新型織布機的設計方案。
自從李翔與操芳對決后,已經過去了半月有余。工坊的火災雖然造成了一定損失,但在李翔的組織下,重建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更重要的是,這次事件讓袁容看到了李翔的另一面——面對危險時的勇敢無畏,處理危機時的冷靜果斷。
那一日,當她聽聞李翔不顧個人安危沖入火場救人時,心中不禁掠過一絲擔憂。這種擔憂讓她自己都感到驚訝——三年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為司忠的安危而憂心。當看到李翔帶著傷痕歸來,她內心深處竟泛起一絲心疼,雖然這情感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仿佛這樣的感受是不被允許的。
"這水車的收益,遠超預期。"袁容輕聲自語,手指劃過賬冊上的數字,"僅一個月,就收回了近三成的成本,而且大大提高了農田的灌溉效率,明年的糧食產量必定會有顯著增長。"
她翻到下一頁,是工坊的運營狀況。自從李翔改革工坊的管理制度,引入了按件計酬和技術獎勵機制后,工匠們的積極性大大提高,產量和質量都有了明顯提升。
"殿下的這些改革,確實令人驚嘆。"袁容不禁感慨,"短短數月,就讓城南百姓的生活有了如此大的改善。"
她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三年前,自己剛被迫嫁給司忠時的情景。那時的司忠,殘暴、喜怒無常、好色成性,對百姓的疾苦毫不關心,只知道享樂和發泄獸欲。而現在的"司忠",卻關心百姓,有遠見卓識,甚至愿意冒險救人。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袁容既驚訝又困惑。她不知道,這種突然的轉變是否可信,是否會持續。每當她看到李翔對她露出善意的微笑時,她的第一反應仍是警惕——過去三年的痛苦經歷已經教會她不要輕信任何表面的溫柔。
然而,隨著李翔一次又一次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誠意,她心中堅固的防備開始出現一絲裂縫。她不得不承認,這個"新太子"確實與過去不同,但她仍不敢完全放下戒心,生怕這一切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而她一旦信任,就會跌入更深的痛苦深淵。
就在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袁容條件反射般地繃直了身體,迅速放下手中的賬冊,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低垂著頭,擺出一副恭順的姿態。這是三年來形成的習慣——每當司忠接近時,她都會如此,以避免觸怒他。她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手指在膝上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殿下。"袁容連忙起身行禮,聲音輕柔而謹慎,幾乎微不可聞。
李翔走進來,注意到了她瞬間的緊張,心中一陣憐惜。他刻意放緩了腳步和動作,與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示意她坐下:"不必多禮??茨氵@么專注,在研究什么?"
袁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指著桌上的賬冊和圖紙:"妾身在整理殿下各項改革的詳細記錄,希望能..."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生怕說錯話會招來責罰,"...找出一些規律和改進的空間。如果妾身冒昧了,請殿下恕罪。"
她的最后一句話幾乎是本能地加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仿佛擔心自己的主動會招來責罰。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身體微微前傾,仿佛隨時準備跪下請罪。
李翔有些驚訝:"你對這些也感興趣?"
袁容微微低頭,聲音更加輕柔:"殿下的改革,確實令人驚嘆。妾身雖然不懂那些奇思妙想,但對于賬目和管理,還是有些...心得的。"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仿佛害怕自己的能力會冒犯到李翔。
李翔走到桌前,拿起一本賬冊翻看:"你整理得很詳細,甚至比我想象的還要全面。這些分析很有見地。"
袁容有些不安地絞著手指:"妾身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殿下為百姓做了這么多,妾身也想..."她停頓了一下,"...為殿下分擔一些。如果妾身做得不好,請殿下指正。"
李翔放下賬冊,認真地看著袁容:"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知道,過去的司忠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你沒有義務幫助我。你能主動整理這些賬冊,我已經很感激了。"
袁容抬起頭,謹慎地看著李翔,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似乎在鼓起極大的勇氣才開口:"殿下...妾身注意到您的...變化。"她的聲音很輕,幾乎是耳語,仿佛害怕說錯話會招來懲罰。
她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觀察李翔的反應,見他沒有不悅的跡象,才繼續道:"您的所作所為,似乎確實是為了百姓,為了朝廷。這...讓妾身感到意外,也有些...困惑。"
說完這些話,她的身體微微緊繃,眼神中既有一絲希望,更多的是警惕和恐懼。三年的痛苦經歷已經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讓她本能地畏懼任何可能的暴怒反應,即使是來自這個看似已經改變的太子。她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李翔注意到她的緊張,心中一陣憐惜。他刻意放緩了動作和語氣,輕聲道:"你能告訴我這些想法,我很高興。我知道這對你來說需要很大的勇氣。"
他理解地點點頭,眼中流露出真誠的關切:"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三年來的痛苦與恐懼,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抹去的。你能夠注意到我的變化,并且愿意說出來,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我理解你的謹慎和恐懼,"李翔真誠地說道,"信任需要時間建立,特別是在經歷了那樣的傷害之后。我不會催促你,也不會因為你的懷疑而生氣。我只希望你知道,我的改變是真實的,我會用行動證明這一點。"
袁容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很快又恢復了警惕的神情。她不敢完全相信這種突然的善意,過去的經歷告訴她,任何表面的溫柔都可能是陷阱的開始。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一部分的她渴望相信李翔的誠意,渴望這種尊重和善待;另一部分的她卻在不斷提醒自己保持警惕,不要輕易相信,以免再次受傷。
"殿下,妾身在整理賬冊時,發現了一些問題,想請教殿下。"她迅速轉移了話題,回到了更安全的公事范疇。這是她的自我保護機制——每當感到情感上的不安或混亂時,她就會轉向更加客觀和安全的話題。
李翔理解她的退縮,沒有強求,只是點點頭:"請說。"
袁容拿出一張圖表:"這是各項改革的成本和收益對比。水車和工坊的收益已經開始顯現,但粥棚和織布機的投入還很大,短期內難以看到直接收益。如果繼續擴大規模,恐怕會對府庫造成不小的壓力。"
李翔看著圖表,點點頭:"你說得對。不過,粥棚雖然沒有直接的經濟收益,但它解決了貧民的溫飽問題,減少了社會動蕩,這是無形的收益。至于織布機,它還在研發階段,一旦成功,將大大提高布匹的產量,降低成本,長期來看,收益是可觀的。"
袁容若有所思,但沒有立即回應。她似乎在內心掙扎著是否該繼續表達自己的想法。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猶豫,手指不自覺地在圖表上輕輕敲擊,仿佛在給自己鼓勵。
李翔注意到她的猶豫,鼓勵道:"你有什么想法嗎?請直說無妨。"
袁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妾身在想,或許可以..."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評估自己的建議是否會惹惱李翔,"...在現有的基礎上,做一些調整,使得短期內也能看到一些收益,減輕府庫的壓力?"
她的語氣充滿了試探,眼神中帶著明顯的不安,仿佛隨時準備收回自己的建議,如果李翔表現出任何不滿的話。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過去三年里,每當她試圖表達自己的想法時,等待她的往往是嘲諷、怒斥,甚至是暴力。這種恐懼已經深深刻入她的骨髓,即使面對這個"新太子",她仍無法完全擺脫這種條件反射般的恐懼。
李翔來了興趣:"這是個很好的思路。你有什么具體的想法嗎?"
得到鼓勵,袁容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保持著謹慎。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勇氣,然后才開口道:"妾身思考了一下,或許可以將粥棚和工坊結合起來。"她的聲音很輕,幾乎是耳語,但隨著李翔專注的目光,她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了一些。
"讓那些在粥棚領取食物的貧民,也參與到工坊的簡單工作中,比如整理原料、打掃衛生等。這樣,他們不僅能夠獲得食物,還能學習一些技能,為將來自食其力做準備。"
她說完后,緊張地觀察著李翔的反應,生怕自己的建議會被嘲笑或責備。她的身體微微前傾,仿佛隨時準備道歉并收回自己的建議,如果看到李翔臉上出現任何不悅的跡象。這是她在過去三年里養成的習慣——在司忠面前,她的想法從來不被重視,甚至會招來責罰。
李翔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不僅能減輕府庫的壓力,還能幫助貧民提升自己,一舉兩得。"
看到李翔的贊許,袁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是一絲微弱的喜悅。這種被肯定的感覺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珍貴,像是沙漠中的一滴甘露,讓她干涸的心靈微微顫動。但她很快就壓抑住這種情緒,不敢讓自己沉浸其中,生怕這只是一時的錯覺,或者是一個更大陷阱的開始。
她小心地繼續道:"至于織布機,妾身建議可以先小規模試驗,待技術成熟后再大規模推廣。這樣可以降低風險,也能更好地發現和解決問題。"說這話時,她的聲音比剛才稍微堅定了一些,但眼神仍不時地瞟向李翔,試圖捕捉他臉上任何可能的不悅跡象。
李翔點點頭,眼中滿是贊許:"你的建議很有見地。這些調整,既考慮了短期收益,又不失長遠眼光,確實是明智之舉。"
袁容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仿佛害怕表現得太過高興:"殿下過獎了。妾身只是提出一些淺見,還請殿下斟酌。"她的聲音輕柔而謹慎,眼神中仍帶著幾分不確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真的有價值。
李翔搖搖頭:"不,你的建議很有價值。事實上,我一直希望能有人與我一起討論這些改革,提出不同的見解和建議。你的參與,讓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他看著袁容,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袁容,我希望你能更多地參與到這些改革中來,不僅是整理賬冊,還包括決策和執行。你有智慧,有見識,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顆為百姓著想的心。"
袁容有些驚訝,甚至有些驚恐。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恐懼:"殿下,這...這恐怕不合規矩。太子妃參與朝政,會引起非議。而且..."她沒有說完,但眼神中的恐懼表明,她擔心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一旦她表現出過多的自主性,等待她的可能是更嚴厲的懲罰。
她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在她的認知中,司忠從來不會真心重視她的想法,更不會邀請她參與決策。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她感到不安和困惑,仿佛面前有一個看不見的陷阱,而她正站在懸崖邊緣。
李翔理解她的恐懼,溫和地解釋:"規矩是人定的,可以改變。況且,你參與的是我的私人事務,不涉及朝政。再說,誰規定女子就不能參與決策了?在我看來,才華和能力,與性別無關。"
袁容看著李翔堅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過去的三年,她一直活在恐懼和屈辱中,被視為一個沒有思想、沒有尊嚴的附屬品。而現在,這個"新太子"不僅尊重她的想法,還鼓勵她參與決策。這種被尊重和重視的感覺對她來說既陌生又令人不安,仿佛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她的內心在掙扎——一部分的她渴望相信這一切,渴望抓住這個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另一部分的她卻在警告自己,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一旦她表現出過多的自主性,等待她的可能是更嚴厲的懲罰。
她想起了過去三年里的無數個夜晚,司忠是如何在一時興起后,又變得暴怒無常。那些突如其來的溫柔,往往只是更大傷害的前奏。這樣的經歷讓她學會了不要輕信任何表面的善意,因為那可能只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殿下..."她輕聲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猶豫和不確定,"妾身...妾身愿意嘗試...協助殿下。但妾身擔心自己能力有限,怕辜負殿下的期望。"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微弱的希望,但更多的是長期壓抑后的自我懷疑。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能力參與這些重要決策,也不敢完全相信這種尊重會持續下去。她的手指仍然緊緊絞在一起,仿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李翔看出了她內心的掙扎,微微一笑:"你不必擔心。我們可以慢慢來,從小事開始。你的見解很有價值,我相信你的能力。"
袁容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極其細微的笑容,轉瞬即逝,仿佛她自己都不確定是否應該表現出喜悅。這是李翔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雖然短暫而羞怯,卻如春風拂面,蘊含著希望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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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袁容開始小心翼翼地參與到李翔的各項改革中。
起初,她只是繼續整理賬冊,偶爾提出一些謹慎的建議。每次提建議前,她都會反復思量,甚至在心中預演李翔可能的反應,準備好應對各種可能的責備或嘲笑。她常常在提出建議后緊張地觀察李翔的反應,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隨時準備在看到任何不滿的跡象時立即道歉并收回自己的意見。
但令她驚訝的是,李翔不僅認真聽取她的意見,還經常采納,并給予真誠的贊賞。每一次正面的反饋都像一滴水滋潤著她干涸的心田,但她仍不敢完全相信這種善意會持續。她時常在夜深人靜時質疑自己是否應該接受這種改變,是否應該冒險相信這個"新太子"。
這種信任的建立并非一帆風順。有一次,當李翔因為一個好消息而突然提高聲音時,袁容條件反射般地畏縮,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明顯的恐懼。那一刻,房間里的氣氛凝固了。李翔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放緩了動作,降低了聲音,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來平復情緒。
"對不起,"他輕聲說道,眼中滿是歉意,"我不是有意嚇到你。"
袁容低著頭,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妾身沒事...是妾身太敏感了..."
李翔搖搖頭:"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應該更加注意自己的行為。"
這樣的場景在最初幾周時有發生,但李翔始終保持著耐心和理解。他從不因為袁容的恐懼反應而生氣或不耐煩,而是給予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來適應這種新的相處方式。他理解,長期的心理創傷不是短時間內就能痊愈的,需要時間和耐心。
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恐懼反應逐漸減少,她的信心也在一點點增長。她開始更多地參與決策和執行,雖然仍然謹慎,但已經能夠更自信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每一次成功的嘗試,每一個被采納的建議,都像是一塊磚石,慢慢筑起她內心的信心城堡。
在她的建議下,粥棚和工坊的結合開始嘗試實施。那些在粥棚領取食物的貧民,被邀請參與到工坊的簡單工作中。這一改變不僅減輕了府庫的壓力,還幫助貧民們學習技能,為將來自食其力做準備。
織布機的研發也按照她的建議,先小規模試驗,待技術成熟后再逐步推廣。這種穩健的策略,降低了風險,也更好地發現和解決了問題。
隨著每一個建議被證明有效,袁容內心深處被壓抑已久的自信開始一點點蘇醒。這種變化是如此微妙,以至于她自己都沒有完全意識到。她開始在工坊中多停留一會兒,觀察那些女性工匠的處境——這些與她有著相似命運的女子,在傳統工坊中常被忽視和輕視。
起初,她只是默默觀察,不敢直接干預。她看到這些女工被分配最繁重卻報酬最低的工作,看到她們在工頭面前低眉順眼,看到她們眼中那種熟悉的恐懼和無助。這些場景像一面鏡子,映照出她自己過去三年的處境,讓她心中泛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情感——既是同情,也是一種奇怪的共鳴,仿佛在她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一天,當她看到一個年輕女工因為一個小錯誤被工頭嚴厲斥責,幾乎落淚時,她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那個女工低垂著頭,身體微微顫抖的樣子,與她自己在司忠面前的模樣如出一轍。那一刻,她感到一種強烈的情感在胸中涌動——不僅是同情,還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一種想要保護和幫助的沖動。
回到太子宮后,這個場景一直縈繞在她心頭。她猶豫了很久,反復思量自己是否應該干預,是否有資格干預,以及李翔會如何反應。她害怕自己的多管閑事會招來責備,害怕自己的建議會被嘲笑,更害怕自己的關心會被視為越界。但另一方面,她又無法忽視那些女工眼中的恐懼和無助,那與她自己曾經的眼神如此相似。
最終,她鼓起勇氣,在一個安靜的傍晚,輕聲向李翔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殿下,"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妾身注意到,女工們在工坊中的處境似乎...不太好。"她停頓了一下,觀察李翔的反應,見他沒有不悅的跡象,才繼續道,"她們常常被分配最繁重卻報酬最低的工作,而且很少有機會學習新技能。妾身在想,是否可以..."她再次停頓,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仍然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提出這樣的建議,"...給她們一些特別的關注和培訓?"
說完這些話,她的心跳加速,眼神中閃爍著不安和期待的復雜情緒。她不知道李翔會如何反應,是會嘲笑她的多管閑事,還是會責備她越界干預工坊事務。她的身體微微緊繃,準備在看到任何不悅的跡象時立即道歉并收回自己的建議。
令她驚訝的是,李翔不僅沒有責備她的多管閑事,反而眼前一亮,仿佛發現了什么珍寶。
"這是個很好的想法,"他真誠地說道,"女工們確實需要更多的關注和機會。你愿意為此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嗎?"
袁容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建議會得到如此積極的回應。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妾身...妾身可以嘗試,但妾身擔心自己能力有限..."
"我相信你的能力,"李翔溫和而堅定地說,"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們的處境和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