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酒醒時分南清市的夜像被揉碎的墨錠，濃稠的夜色里浮著細碎的霓虹光斑。
羅瑞的額頭抵在六六九八酒吧青灰色的臺階上，大理石的涼意順著額角爬進顱骨，
混著胃里翻涌的酸苦，讓太陽穴突突地跳。指尖無意識地摳進磚縫，
指甲縫里嵌著半片褪色的金箔 —— 那是酒吧周年慶時撒的裝飾，此刻在他模糊的視線里，
竟與腦海中漂浮的金色字體重疊。
】【財富：0 元】【技能：無】【系統任務：解鎖育兒經初級技能】這行字從三天前開始，
就像粘在視網膜上的殘像，每次醉酒后愈發清晰。他還記得穿越那天，
原主正舉著高腳杯在 VIP 包廂里左擁右抱，
威士忌的辛辣混著劣質香水味灌進喉嚨的瞬間，他的意識就被拽進了這幅陌生的皮囊。
再醒來時，手機里塞滿了催債短信，抽屜深處藏著女兒的疫苗本，照片上的小嬰兒皺巴巴的，
像只沒睜開眼的小耗子。酒吧的鐵門 “哐當” 合上，最后一盞霓虹燈也熄滅了。
羅瑞撐著膝蓋起身，牛仔褲膝蓋處磨出的毛邊蹭過臺階，發出細碎的聲響。
口袋里的鑰匙硌得大腿生疼，那是租住在長河路胡同里的小房子，
原主被家族斷了經濟來源后，從別墅區搬到了這里。他摸了摸口袋，
皺巴巴的鑰匙串上還掛著個褪色的小熊掛墜，大概是采采的東西。胡同里的路燈壞了三盞，
僅剩的那盞在風中搖晃，投下斑駁的光影。出租屋的木門吱呀作響，霉味混著潮味撲面而來，
羅瑞摸黑打開燈，日光燈管閃爍了三秒才亮起，昏黃的光線下，
墻面剝落的墻皮像陳舊的傷疤。正對著門的墻上，貼著張泛黃的海報，蘇思欣穿著白色校服，
手里抱著課本，笑出梨渦的模樣被印在劣質銅版紙上，邊角已經卷起。
他記得這是蘇思欣剛出道時參演的校園劇海報，原主曾經瘋狂追求過她，
在她經紀公司樓下堵了三個月，最后用家族的資源換來了一場婚禮。
如今海報上的笑容依舊明媚，可現實中的婚姻早已千瘡百孔。羅瑞扯了扯領口，喉嚨發緊，
轉身走向里屋。里屋的床只有一米二寬，采采蜷縮在床角，像只被遺棄的小獸。
三歲的孩子抱著個掉了耳朵的小熊玩偶，臉埋在枕頭里，露出半截粉粉的腳踝。
窗簾是便宜的藍格子布，月光透過破洞灑在她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小嘴微微張開，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羅瑞的腳步頓在原地，
胸腔里像是被塞進了團浸水的棉花，又脹又沉。原主的記憶碎片涌上來，
他想起三個月前采采發燒，原主正在夜店狂歡，保姆打電話來求救，
他卻讓保姆自己帶孩子去醫院。后來蘇思欣從劇組趕回來，在病房里對著他尖叫，
而他只覺得煩。此刻看著床上小小的身影，羅瑞突然覺得喉頭哽塞，
伸手輕輕碰了碰采采的被子，布料磨得手掌發糙，這床被子還是蘇思欣懷孕時親手縫的，
邊角處繡著歪歪扭扭的小星星。“爸爸……” 采采在睡夢中嘟囔了一聲，
小身子往床里縮了縮。羅瑞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燙到一般。這具身體里的記憶告訴他，
原主幾乎沒抱過這個女兒，每次采采撲過來，他都會嫌她臟。此刻看著孩子無意識的依賴，
他突然想起前世在設計院加班的夜晚，樓下便利店的關東煮香氣飄進來，
他邊啃饅頭邊畫圖紙，那時他就想，要是有個孩子，一定要給她買最甜的棒棒糖。
窗外傳來野貓的叫聲，羅瑞蹲下身，仔細端詳采采的小臉。她的頭發有些打結，
大概是很久沒好好洗過，鼻尖上有塊淡淡的淤青，不知道是怎么磕的。他伸手摸了摸口袋，
里面躺著皺巴巴的五十塊錢，那是他僅剩的現金。明天是采采的生日，原主的記憶里，
去年生日他送了個限量版跑車模型，卻連女兒的面都沒見著。系統界面突然在眼前閃爍，
金色的字體重疊在采采的睡臉上，【財富：0 元】格外刺眼。羅瑞深吸一口氣，
站起身時膝蓋發出輕響。他扯下墻上的海報，小心地卷起來塞進衣柜深處，
然后從床底拖出個舊紙箱，里面裝著采采的繪本，大多都缺了頁，還有幾支蠟筆，
筆桿上沾滿了孩子的口水印。夜色漸深，羅瑞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
看著采采的胸口輕輕起伏。他不知道系統所謂的 “育兒經技能” 該怎么解鎖，
但此刻他只想記住女兒睡覺的樣子，記住她睫毛的弧度，記住她唇角淡淡的奶香。
當第一縷晨光爬上窗欞時，他終于敢輕輕碰了碰采采的小手，小小的手指蜷曲著，
像只溫順的小蝸牛，在他掌心蹭了蹭。第二章：初遇系統手機鈴聲像把生銹的鋸子，
在清晨七點劃破寂靜。羅瑞從板凳上驚醒，膝蓋傳來的麻意讓他踉蹌了一下，采采翻了個身，
繼續熟睡。他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上 “許姐” 兩個字在跳動，接起電話的瞬間，
尖銳的女高音差點刺破耳膜。“羅瑞！你是不是想死？今天‘名人秀場’的采訪十點開始，
思欣的團隊為了這個通告熬了三天，你要是再掉鏈子 ——” 許姐的話像連珠炮，
羅瑞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些，耳朵還在嗡嗡作響。他瞥了眼床頭，
那本藍色封面的《育兒經》正攤開著，昨天睡前他翻到第一頁，上面的字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此刻竟清晰地浮現出【初級技能解鎖：嬰兒護理（可提升寶寶安全感）】。“許姐，
我十分鐘后出門。” 羅瑞打斷對方，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沉穩。掛了電話，
他才發現采采已經醒了，正抱著小熊坐在床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孩子的頭發亂蓬蓬的，像是被風吹過的蒲公英，嘴角還沾著口水印。“寶寶要喝水嗎？
” 羅瑞想起系統里的嬰兒護理技能，試探著開口。采采沒說話，只是把小熊往胸前緊了緊。
他這才注意到，孩子穿的睡衣袖口磨出了毛邊，領口處還有塊洗不掉的奶漬。
廚房里的水壺是壞的，他只能用保溫杯接點涼水，想了想，
又加了勺白糖 —— 原主記憶里，采采喜歡甜水。“媽媽……” 采采捧著杯子，
突然輕聲說。羅瑞心頭一緊，蘇思欣昨天凌晨才回家，換了身衣服就又走了，
連個吻都沒留給女兒。他蹲下來，盡量讓自己的視線和采采平齊：“媽媽今天要工作，
爸爸陪你好不好？” 采采歪著頭，像是在辨認眼前的人，從前的爸爸只會罵她吵，
從來沒這樣溫柔地說過話。趕到錄制現場時，許姐正站在門口跺腳，看到羅瑞，
立刻沖上來揪他的衣領：“你看看你穿的什么？思欣在里面被媒體追問了二十分鐘，你倒好，
穿個皺巴巴的 T 恤就來了 ——” 她的話突然卡住，
因為看到羅瑞從帆布包里掏出個保溫杯，上面印著卡通小熊，正是采采常用的那個。
化妝間里，蘇思欣坐在鏡子前，化妝師正在給她畫眼線。聽到腳步聲，
她抬眼從鏡子里看過來，眉峰微微蹙起。羅瑞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唇角的弧度比海報上生硬許多。他走過去，把保溫杯輕輕放在化妝臺上：“溫蜂蜜水，
醒酒的。”蘇思欣的手頓在半空，睫毛顫了顫。這是結婚三年來，羅瑞第一次給她送東西，
從前他只會在宿醉后讓她幫忙處理爛攤子。化妝師識趣地退到一邊，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蜂蜜水的熱氣在鏡面凝成水珠，蘇思欣突然伸手接過杯子，
指尖觸到杯壁的溫度，心頭泛起一絲異樣。“昨晚又宿酒了？” 她的聲音比平時輕了些，
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切。羅瑞搖搖頭，想說自己其實沒喝酒，
話到嘴邊又咽下 —— 原主的爛攤子，總得慢慢收拾。他看著鏡子里蘇思欣的倒影，
發現她耳垂上戴著的，還是結婚時他送的珍珠耳釘，只是珍珠表面已經有些黯淡。
錄制現場的燈光烤得人發慌，主持人江天浩抱著話筒，嘴角的笑像把淬了冰的刀：“羅先生，
據我們所知，您最近三個月出入酒吧的頻率高達二十三次，甚至在女兒生日當天都徹夜未歸，
這是否意味著您對家庭責任的漠視？”鏡頭對準羅瑞，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中轟鳴。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凌晨看到的場景：采采蜷縮在破床上，小熊玩偶的耳朵只剩半只。
手指無意識地絞緊話筒，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沙啞：“過去的我…… 確實犯了很多錯。
” 視線掠過觀眾席，有個小女孩正趴在媽媽懷里打哈欠，像極了今早的采采。
“但從現在開始，” 他深吸一口氣，直視鏡頭，“我想好好做一個父親。采采三歲了，
她連幼兒園都沒上過，每次發燒都是保姆帶去醫院。” 喉嚨突然哽塞，
他想起系統里的嬰兒護理技能，想起采采掌心的溫度，“我錯過了她人生的前三年，
但接下來的每一天，我都會陪她長大。”臺下傳來輕微的抽氣聲，蘇思欣坐在嘉賓席上，
手指緊緊攥住座椅扶手。她看著羅瑞，發現他的眼神不再像從前那樣渙散，
而是帶著某種堅定的光，像極了他們剛認識時，他在她家樓下舉著九十九朵玫瑰的模樣。
第三章：父女初遇別墅的雕花鐵門在身后合攏，羅瑞跟著蘇思欣走進玄關，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采采坐在客廳的地毯上，
面前堆著幾盒散落的積木，聽見動靜，立刻轉頭，眼睛亮得像綴滿星星的夜空：“媽媽！
”蘇思欣蹲下身，張開雙臂，采采像只小企鵝般搖搖晃晃地撲進她懷里，
小腦袋在她胸前蹭了蹭。羅瑞站在原地，看著母女倆親昵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像個闖入者。
采采的小皮鞋上沾著顏料，大概是保姆李嬸陪她畫的畫，她的頭發被梳成兩個小辮子，
發梢還別著粉色的蝴蝶結 —— 那是蘇思欣昨晚熬夜給她扎的。“爸爸？
” 采采突然從媽媽懷里探出頭，盯著羅瑞看。這是三天來，父女倆第一次正式對視。
羅瑞的喉嚨發緊，原主的記憶里，采采第一次叫 “爸爸” 是在一歲半，
那時他正忙著和狐朋狗友打麻將，隨手塞給孩子個玩具就把她打發了。
此刻孩子的眼睛像清澈的溪水，倒映著他緊張的模樣。他慢慢蹲下身，膝蓋抵在地毯上，
掌心朝上伸出手：“采采，爸爸帶你去公園玩好不好？
” 聲音輕得像是怕驚飛了眼前的小蝴蝶。采采猶豫了一下，小手指絞著媽媽的衣角，
眼睛在父母之間來回打轉。蘇思欣輕輕推了推她：“去吧，爸爸好久沒陪你玩了。
”當采采的小手放進羅瑞掌心的瞬間，他只覺得有股電流從指尖竄遍全身。孩子的手小小的，
軟軟的，掌心還有點汗，無名指上有個淡淡的紅印，大概是玩積木時壓的。
系統界面突然閃爍，金色的提示在眼前鋪開：【觸發親情羈絆，
解鎖技能：兒童溝通（初級）】。公園的草坪剛修剪過，青草的香氣混著泥土味鉆進鼻腔。
采采追著一只白色的蝴蝶跑，小辮子在腦后甩出歡快的弧度，銀鈴般的笑聲像碎鉆般灑落。
羅瑞坐在長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兒，生怕她被石頭絆倒。她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
裙擺上縫著幾朵小太陽花，是蘇思欣親手做的，領口處還繡著 “采采” 兩個字。“爸爸！
蝴蝶！” 采采突然轉身，舉著雙手朝他跑過來，裙擺上沾滿了草葉。羅瑞趕緊起身，
蹲下來幫她摘草葉，指尖觸到她小腿上細膩的皮膚，孩子癢得縮了縮腿，咯咯地笑。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睫毛像小扇子般撲閃，
鼻尖上沁著細密的汗珠。“爸爸，你會唱《小星星》嗎？” 采采突然仰起臉，
小熊玩偶不知何時被她抱在懷里。羅瑞愣住了，原主的記憶里，他從來沒給女兒唱過歌，
倒是蘇思欣每次哄睡都會哼這首英文歌。他清了清嗓子，突然想起前世在設計院，
隔壁工位的大姐經常給孩子打電話唱兒歌，他跟著學過幾句。
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他的聲音有些生澀，
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采采的眼睛亮了起來，跟著節奏拍起手，
小熊玩偶的斷耳朵也跟著晃動。遠處的蘇思欣靠在樹干上，手里拿著手機，卻忘了拍照。
她看著丈夫蹲在草地上，耐心地給女兒摘草葉，聽著他跑調的歌聲，
突然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陌生，卻又格外溫暖。夕陽西下時，采采趴在羅瑞肩上睡著了，
小腦袋歪在他胸前，口水蹭濕了他的衣領。蘇思欣伸手想接過來，
卻被羅瑞輕輕避開：“我來吧。” 他抱著女兒的動作有些僵硬，卻格外小心，
生怕弄醒了孩子。采采的小腳丫露在外面，羅瑞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掌心貼著她的小肚皮，
能感受到均勻的呼吸。回家的車上，蘇思欣看著后視鏡里的父女倆，
羅瑞的下巴抵在采采頭上，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她突然想起懷孕時，
羅瑞對著她的肚子說要給孩子買學區房，要帶她去迪士尼，后來卻在孩子出生后沉迷酒色。
此刻看著他小心翼翼護著女兒的模樣，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睛里，
終于有了屬于父親的光。第四章：育兒經顯威（上）深夜的別墅區靜得能聽見風聲，
羅瑞正在研究系統界面，突然聽見兒童房傳來 “砰” 的一聲。他光著腳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