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茵從夢中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趿拉著木屐往爺爺的房間飛奔。
剛跑到客廳就看到師兄從爺爺的臥室里出來,看到他臉上神情后定住了腳步。
“爺爺……走了?”幾乎是肯定句。吉康點點頭,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也是來爺爺的房間,
昨晚爺爺又囑咐了兩人許多事情才休息。今早想著怎么也要和爺爺道別。
卻沒想到爺爺出發的這么早,他去爺爺房間的時候里面就沒人了,
他用手試探了一下床榻的溫度,沒有一絲體溫。想必是昨天他們睡下后不久就啟程了。
昔日三人的院落內,此刻就剩下他和茵茵兩個人了。這座宅子很大,
原來爺爺在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此時只是少了一個人,卻覺得空曠極了。
茵茵見到師兄點頭,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肩膀垮了下來,
“爺爺怎么走的這么早啊……”正說著,忽聽大門口處有腳步聲。茵茵聽力極佳,
竟比吉康還要早聽見一秒,小臉一下浮上喜色:“一定是爺爺”估計爺爺是忘記什么東西了。
吉康面上也是一喜,正要像大門口奔去,卻見到茵茵原本興沖沖的跑出去一步后,
一下又站住了。有些反常,詢問道:“怎么了?”茵茵兩條柳眉微蹙了一下,
“這腳步聲不是爺爺。”雖然腳步聲很相近,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正說話間,
那腳步越走越近,嘎吱一聲推開了院門。吉康和茵茵就站在主宅的大門臺階上,
正對著三進院門的方向,一眼就看清了推門而進人的面容。進來的人也是一個老人,
年紀比爺爺的年紀稍年輕了一些,頭發雖然黑發中摻著白發,卻豎的工整,
穿著一件米白色竹織紋的褂子,帶著金絲邊的眼睛,手中拿著一個拐杖,
渾身透著儒雅和貴氣。進來人也是一抬眼就看見了站在臺階上的兩人,
一個小伙子和一個女孩,小伙子年紀約有二十余歲,麥色的皮膚看著很健壯,
身上穿著一件短白練武外掛,下面是深青色的裹腿褲。女孩一身純色白裙,墨發黑瞳,
皮膚白皙,非常白皙,白色在清晨的陽光的照耀下下泛著光。老人明顯一愣,
“你們是……”沒等說完,女孩頭輕歪了一下,“你是誰?闖進我們院子做什么?
”聲音脆脆的,卻帶著幾分骨子里面的清冷。老人注意到女孩話中的‘我們院子’這幾個字,
道:“陶景伯是住在這里嗎?”陶景伯正是爺爺的大名,女孩眼睛眨了一下,
“你找我爺爺做什么?”爺爺?老人表情又露出幾分詫異,陶景伯是斷了姻緣線和子孫緣的,
怎么會有孫女?盡管詫異,老人卻仍舊回答道:“我是陶景伯的故交,今日特來拜訪,
你們是?”這一次是那個小伙子答話的,“我們是爺爺所收的徒弟,不知您是哪位?
”“徒弟?”老人聞言目光有些悠遠,似乎在回憶往事,“他的大徒弟吳金柏,二徒弟華卓,
三徒弟唐葉明,都應該是三四十的年紀,你們……”和眼前這兩人一個也對不上。
聽到老人提起爺爺的三個徒弟,吉康便確定了他和爺爺是舊相識,面上的神色又客氣了幾分,
說道:“我們是爺爺的閉關弟子,不知道您找我爺爺什么事?真的很不巧,爺爺閉關了。
”“閉關?”老人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他在那里閉關修煉,要多久才能出來。
”“他今天才走,閉關三年,至于在哪里修煉,我也想知道?!迸㈦p眸眨巴眨巴,
眸光中充滿靈氣。“啊?這……”老人的眼底浮現一絲焦色,
手中的拐杖點地道:“早知道就再趕來的快一點。這回可怎么辦啊。”老人深嘆了一口氣,
轉身就要往外走,吉康開口喚住道:“不知道您找爺爺是為了什么事?
”一般能爬上這座荒山的,都是有求之人。這座宅子修在這座荒山的半山腰,
山路崎嶇根本就不能開車,只能步行,而且爺爺有規矩,有求之人必須親自來請。所以,
這些年來就沒有閑客來訪。老人聞言停了下來,扭過身說道:“找陶景伯還能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除靈驅鬼呀,陶景伯是茅山一派真傳弟子,若不是遇上了這方面的事情,
誰還能爬上這高聳的荒山尋他喝茶不成?爺爺臨行前曾囑托過吉康,他閉關之后,
院中的事情都由他來處理,尤其是上門來求之人,若不是極特殊情況,不可拒之門外,
他們茅山一派所行之事就是保陽世安寧。想到這茬,吉康開口:“爺爺雖然不在,
沒準我能幫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