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康跑過來的時候,見到茵茵在四處環(huán)顧。見她沒有事情,他一顆懸起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見到地上躺著的龐海輝正在掙扎著起來,上前搭了把手。“茵茵,你這回見到那東西了嗎?
”將龐海輝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茵茵點頭,仍張望著四周幽暗的竹林,“應該是個女鬼,
穿著湛藍色的袍子,只不過她戾氣太重,沒看看清她的面容。”四周靜悄悄,
除了竹葉的聲響沒有其他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鬼氣。心下更加狐疑,轉過身走到吉康身邊,
壓低聲音說:“師兄,我懷疑這宅院里還有其他東西。”吉康神色一凜,“其他東西?
難不成還有妖?”應該不是妖,如果是妖的話,她怎么可能沒感覺到妖氣呢?
但她也不敢斷言,因為她當時只聽到了聲音,連蹤影都沒見著。想了一下,道:“我不確定。
”吉康神色更加凝重:“沒想到情況這么復雜,要是爺爺在就好了。
”林茵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那東西是敵是友我沒分清楚,方才它好像是幫了我。
”想到那厲鬼飛撲過來的場景,若不是耳邊的那一聲呵斥,可能她此刻就已經(jīng)是一縷幽魂了。
也不是沒有妖鬼幫助人的先例,但是這種情況畢竟是少數(shù),“沒弄清楚之前,
還是小心些為好。”林茵贊同的點點頭,陪著吉康走出林子。竹林外面,
阿生正蹲在地上幫龐晉宇解那張銀網(wǎng),龐晉宇越掙扎越緊,
銀網(wǎng)在他臉上已經(jīng)勒出菱形的花紋。見到林茵從竹林里面出來,忙道:“快幫我解開。
”林茵一見到他就氣,三番兩次壞她的事情,沖著他的屁股就狠狠踢了一腳。
“啊……”疼的龐晉宇啊啊大叫,全身被銀網(wǎng)捆縛著不能動,
氣急敗壞的吼道:“你踢我干嘛!”“幫你除鬼”茵茵輕飄飄的一句話,
就解了他所有的怒氣。“鬼?鬼在哪?”防備的眼神打量著周圍。
他方才可是親眼看見他爸爸在小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間就好像著了魔一樣,
向著竹林的方向仰著跌過去,就好像脖子上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卡住他往林子里面拖,
所以聽到此刻茵茵說幫他除鬼,他深信不疑。“方才鬼要附你的身,被我一腳踢走了。
”有了上次解網(wǎng)的經(jīng)驗,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龐晉宇身上的銀網(wǎng)。龐晉宇一手揉臉,
臉上被銀網(wǎng)勒的雖然沒破皮,但也是一道一道的紅印子,另一只手揉屁股,
方才林茵踢他的那一腳好像踢到尾椎上了,是真疼啊。“爸,你怎么樣?
”上前扶住龐海輝的另一側,急促的問道。龐海輝接連的咳嗽,虛弱的擺擺手,
示意自己無大礙。“爸,你,你的脖子”龐海輝一抬頭之間,
龐晉宇看見他脖頸上一道款款的青紫痕跡。龐海輝也覺得自己的脖子非常疼,伸手去摸。
茵茵將網(wǎng)收進了手腕,道:“別在這站著了,先回主廳再說。”主廳內。
已經(jīng)得了消息的龐老爺子和張淑嫻下了樓,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忙迎了上來。
見到被吉康和龐晉宇架著的人,張淑嫻臉一下就變了色,“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原本就尖銳的聲音更尖,聽得茵茵覺得震耳朵。龐老爺子還算是鎮(zhèn)定,
陰沉的一張臉在看到龐海輝的脖子時,也變了顏色,指著那道印子,問道:“這?
這是……”“鬼勒的”青紫的印子,在主廳充足的燈光下照的觸目驚心,茵茵解釋道。
龐海輝已經(jīng)被家里的傭人扶到了長椅上,依靠在椅子背上看起來很是虛弱,
脖子上的青紫在往外蔓延,慢慢的已經(jīng)到了下巴的地方。
龐老爺子是眼看著那青紫色慢慢在擴散,焦急的問道:“大師,這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送醫(yī)院?”吉康在龐海輝被傭人接過去的時候就上了樓,
此時拿著一個布袋子走了下來,尋了一個桌子,將布袋里面的黃符紙和裝朱砂的盒子掏出來,
又拿出了一個筆尖鮮紅的小狼毫筆,咬了下舌尖,從嘴里吐出點摻著唾沫的血星,
將朱砂和成可以寫字的紅墨。奮筆疾書在黃符紙上彎彎繞繞畫了許多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放下毛筆將紙在空中抖了抖。“阿生,幫我拿一個裝水的碗。”阿生聞言也不怠慢,
忙從廚房里取來一個裝著水的碗。吉康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將黃符拿到碗的上空點燃,
黃符一沾火瞬間就燃了起來,跳動著藍紫色的火焰。黃符瞬間成了灰燼,
飄進那碗水里沉了底。將碗端到龐海輝的面前,“把這碗水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