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晉宇這個跟屁蟲,太陽剛一西斜就跑了過來,聲稱只有在吉康身邊他才有安全感。
阿生也過來一遍一遍的催:“夫人讓我過來再問一遍,這面還要弄到什么時候,
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主宅那面沒有你們,大家心里都覺得不安生。”無奈,
緊鄰東南角宅院前面的花壇進行到一半,太陽就落了山,兩人只好回到了主院內(nèi)。
龐海輝趁著落日之前也從靈堂那面回來了,上次受襲的記憶太深刻,他可不想再領(lǐng)略一遍。
落日,龐宅上了燈,一派燈火通明,眾人都斂氣凝神十分小心,這一夜卻格外的安寧,
連那只黑貓都不見了蹤影。接連三天都是如此,龐宅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氛圍。第四日,
聽了四天的連綿小雨又開始下了,茵茵是被雷電的聲音驚醒的。
從寬大的黑色大理石臺面上坐起,窗外烏云和細雨的霧氣連成了一片,滿眼都是青灰色,
整個龐宅都籠罩在這片青灰色里面,顯得格外的陰森。昨夜天氣很悶,睡著的時候沒有關(guān)窗,
冷風(fēng)夾在著雨水順著窗吹進來,淋在身上,凍得人一哆嗦。“下雨了?
”張淑嫻從大床上坐了起來,神情有些呆滯,眼底一片迷離。茵茵聞聲回頭,“是啊,
下雨”了字還沒有說出口,臉上的神情一變,嘴角已經(jīng)掛上一層冷意,“這點障眼法,
糊弄別人還好說,也好意思來糊弄本姑奶奶。”說著,左手一撐,整個人輕飄飄的躍起,
腳尖踩到松軟的地毯之上時,距離陽臺已有兩丈遠。
這間主臥平時是龐海輝和張淑嫻住的地方,屋內(nèi)自然是極其寬敞的,
茵茵落腳之處距離張淑嫻睡得大床還有三丈之遠,動作加快,幾個凌波碎步,
下一秒就要到達大床跟前。看見茵茵的動作,張淑嫻的身體猛的向后一靠,一分為二,
一個湛藍色衣袍的虛像從那具身體里閃出,而張淑嫻的身體則軟綿綿的癱在大床之上。
林茵天生就有識鬼的本事,就算吉康學(xué)藝那么精,都要借助外力才能讓鬼怪現(xiàn)行,
而茵茵卻能一眼就看到鬼,這也是為什么她以回頭去看張淑嫻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古怪。
見厲鬼棄了張淑嫻的身體,茵茵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現(xiàn)原形就好,姑奶奶今天就收了你。
”右腳腳尖一抬,輕巧的踩在柔軟的大床上,身體前傾,左手手腕一甩,腕中銀網(wǎng)順勢而出,
朝著那個湛藍色身影的厲鬼張開而去。不料,那厲鬼也是個身手靈活的,
就在銀網(wǎng)要罩住她的時候,身形一閃,從左側(cè)的一處空缺里逃了出來。閃出來后,不僅不逃,
反而直直的朝著茵茵的方向撲來,青紫的手指,鋒利的指甲,未關(guān)的窗戶中吹入一股冷風(fēng),
撩起了厲鬼紛飛的長發(fā)。一張骷髏臉映入眼簾。有了上次被襲的經(jīng)驗,
茵茵哪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對這種情況早有防范,身體一弓,
從她筆直的雙臂下面逃開,身體撞到厲鬼虛像的身體上,一股惡臭撲鼻。
茵茵心里抱怨:她最討厭和鬼接觸,不僅長得丑,還他媽的難聞。一面屏住呼吸,
一面加快翻滾的動作,終于從她的虛像中沖了出來,空氣一下新鮮了好多。
她也不僅僅只有銀網(wǎng)一種防身工具,左手往口袋里面一伸,
從里面抓出一把黑狗血祭練過的豆子,朝著厲鬼所在的方向就撒了過去。可是,
可是她忘了那句宗咒是什么,什么臨兵來著?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這可是連外行人都知道的九字真言,可以辟除一切邪惡,是道士門收鬼常用的護咒法。
可茵茵學(xué)藝不精,偏偏只記得要撒豆子,忘記這句話是什么了。那厲鬼見到豆子的時候,
急急的向著后方閃去,鬼祟對黑狗血有著天生的畏懼心理,
正當(dāng)她以為對方會布陣施法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了動作。機不可失,
沖破黑狗血豆子的布陣,再度朝著茵茵所在的方向撲來。茵茵真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這事要是讓爺爺知道,一定會挨訓(xùn),身為茅山道士,居然將看家本事給忘了,
說出去真是笑話。閃躲著厲鬼的進攻,心急的想著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高聲喊道:“師兄快來!”吉康在樓下,被早起的龐晉宇纏著解夢,
非說他昨晚夢到一張血盆大口朝著他撲來,詢問吉康這到底是什么征兆。
吉康再三強調(diào)自己是捉鬼道士,不是解夢的大師,建議他沒事去翻翻《易經(jīng)》,
沒準(zhǔn)能在里面找打答案。正說著,耳尖的聽到長椅上有唰唰的響聲,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是羅盤的動靜,神色一凜,附近有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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