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碳酸氣泡在青銅鼎內炸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陳硯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黑火藥特有的硫磺味。
徐晚星拽著他躍出稷下學宮的天窗,下方十二尊可樂鼎同時噴涌,沸騰的褐色液體在月光下凝結成《天工開物》的立體投影。工械司的追兵踩著噴氣式木鳶掠過,弩箭射出的不再是鐵矢,而是壓縮成冰塊的《商君書》——每塊冰箭都在空中融化成“重農抑商”的墨汁標語。
“去鳳陽!”陳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決絕和堅定。他毫不猶豫地撕開了染血的袖口,仿佛那只是一層薄薄的紙,毫無阻礙。
隨著袖口的撕開,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閃現,照亮了整個空間。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只見陳硯的臂骨上,一個燃燒著的1978鋼印赫然顯現。
這個鋼印仿佛有著無窮的魔力,它散發出的熱量讓人不敢直視,卻又無法忽視它的存在。鋼印的線條清晰可見,每一筆每一劃都像是被精心雕刻而成,透露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陳硯凝視著臂骨上的鋼印,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決絕。他想起了學宮祭酒臨死前的話語,那是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盡全身力氣告訴他的秘密——安徽鳳陽,那里有九鼎的第七種解法!
九鼎,傳說中代表著天下九州的神器,擁有著無盡的力量和奧秘。而這第七種解法,或許就是解開九鼎之謎的關鍵所在。
陳硯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雜念拋開。他知道,這次的旅程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別無選擇。為了追尋真相,為了解開九鼎的謎團,他必須前往鳳陽,哪怕前路崎嶇,哪怕困難重重。
徐晚星卻突然將星宿羅盤按進他的傷口。
二十八宿的希臘字母瘋狂旋轉,在血光中拼出SPSS的登錄界面:“先解卦象!工械司用大數據重構了河圖洛書,今晚子時華北會有……”
轟!
未說完的預言被雷暴碾碎。
他們下方,汴梁城的虹橋正在扭曲——不是倒塌,而是像被Excel表格拉伸變形。橋頭賣卦的老者突然撕開人皮,露出齒輪拼成的下頜,手中《周易》竹簡噴出SQL查詢語句:“目標人物陳硯,執行第九套擒拿程序!”
陳硯撞進臨街酒肆。
他打翻的酒壇淌出的不是黃酒,是冒著泡的可樂,液體接觸木地板瞬間燃起幽藍火焰。柜臺上供奉的杜康像突然開口,河南梆子混著機械音:“碳酸可燃,大兇之兆!”
“這就是第七種解法!”陳硯蘸著可樂在桌面疾書,1978鋼印在液體催化下泛出紅光。方程式與《齊民要術》的農諺交錯,竟推導出硝化甘油分子式:“把可樂鼎陣的碳酸氣壓縮成炸藥,用《考工記》的冶鐵術做彈殼……”
追兵破窗而入的剎那,徐晚星擲出洛書算籌。
阿拉伯數字與八卦爻象在空中對撞,炸開的沖擊波里,陳硯看見工械司密探的機械眼彈出數據流——那分明是SPSS軟件正在分析他們的逃亡路線,預測模型精確到每塊地磚的磨損概率。
“走水道!”徐晚星劈開酒窖暗門。
汴河支流的濁浪撲面而來,水下卻游弋著墨家馴化的鑄鐵螭吻。陳硯剛觸到水面,臂骨上的《天工開物》文字突然具象化,燙金小楷裹住二人化作潛艇——艙內儀表盤用篆體標注深度,聲吶界面跳動著《水經注》的江河脈絡。
追擊的螺旋槳飛艇掠過水面。
陳硯扣動扳機,碳酸壓縮彈穿透艇身,炸開的不是火焰,而是漫天飛舞的《鳳陽花鼓詞》。歌詞碎片沾水即燃,將夜空燒出個破洞,露出后面齒輪咬合的紫微垣星圖。
“數據讖言應驗了!”徐晚星指著星圖顫抖。
北斗七星的勺柄處,浮現出工械司用大數據推演的卦象——黃河改道動畫演示圖,潰壩時間精確到秒,而潰口坐標正是鳳陽皇陵!
潛艇突然被巨力掀翻。
陳硯在眩暈中抓住操作臺,瞥見聲吶屏上的龐然大物:一尊刻滿程序員996血淚的青銅鼎,鼎耳拴著鐵索,正被五百名漕工拖往黃河口。鼎身朱砂寫著“福報永續”,鼎內沸騰的加班時長統計表正被煉制成某種數據武器。
“他們要用福報鼎改道黃河,水淹鳳陽!”徐晚星咬破指尖,在舷窗畫出傅里葉波形的辟水咒,“必須毀掉鼎底的MySQL陣眼!”
陳硯竟然毫不猶豫地拆下了潛艇那如龐然大物般的碳酸燃料罐。
1978 鋼印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在他的掌心發燙,他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前世小崗村那個按血手印的夜晚,那些契約上的指紋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此刻正在潛艇艙壁上若隱若現。當燃料罐與《天工開物》的冶鐵術完美結合,他所鍛造出的并非簡單的武器,而是一枚閃耀著歷史光輝、鐫刻著“家庭聯產承包”的青銅印章,仿佛是對那個時代的致敬與銘記。
“讓數據回歸土地。”
他迎著福報鼎擲出印章,黃銅與青銅對撞的剎那,鼎身的996符文突然扭曲成“包產到戶”的狂草。五百名被洗腦的漕工集體蘇醒,竟調轉鐵索將福報鼎拖向工械司的飛艇群!
大爆炸映紅半邊夜空時,陳硯聽見九鼎在神魂深處轟鳴。
鳳陽方向的星空裂開縫隙,露出里面另一重時空的剪影:頭戴氈帽的朱元璋蹲在田埂,正用《農政全書》卷冊接取可樂鼎陣的降雨,而他身后站著個穿中山裝的男人,胸前鋼筆刻著“1978”。
可樂雨滴在朱元璋的氈帽上炸開氣泡時,陳硯聞到了雜交水稻的清香。
他們跌落在萬歷四十七年的鳳陽皇陵,卻看見旱裂的田壟間矗立著玻璃溫室。穿中山裝的男人正在給朱元璋演示如何用SPSS軟件分析墑情,1978鋼印的鋼筆劃過空氣,竟在龜甲上刻出DNA雙螺旋結構。
"這是小崗村的秘密試驗田。"男人轉身,眼鏡片反射著量子計算機的藍光,"我叫張建國,本該在1978年參與真理標準大討論。"他掀開衣襟,胸口嵌著塊青銅硬盤,"但現在,我是大明農科院的活體數據庫。"
朱元璋突然抓起《農政全書》砸向溫室的玻璃幕墻。書頁間竄出成捆的麥穗,麥粒在可樂雨中膨脹爆裂,濺起的汁液竟在半空組成微信界面——群聊名稱是"萬歷四十七年抗旱救災指揮部"。
"小心!"
張建國鋼筆一揮,量子糾纏態的麥粒突然轉向,將破空而來的狼牙箭盡數擊落。陳硯這才發現皇陵四周的山坡上,八旗鐵騎的戰馬竟長著六條機械腿,馬鞍上鑲的也不是寶石,而是冒著綠光的DNA測序儀。
黃臺吉的黃金面具在蒸汽中浮現:"徐光啟偷了三百年的光陰,該還了!"他揚起的彎刀上刻著CRISPR基因編輯圖譜,刀光閃過之處,麥田里站起成群的克隆士兵——每個都是張建國的復制體。
徐晚星的星宿羅盤突然暴走。
二十八宿的希臘字母掙脫束縛,在田間拼出漢語拼音方案。當"zh"和"ch"的聲母符號刺入克隆士兵眉心時,那些復制體突然開始背誦《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手中的轉基因麥穗也化作《自然辯證法》手稿。
"拼音化革命提前了!"張建國眼鏡片炸裂,"這是語言維度的降維打擊!"
陳硯臂骨的1978鋼印突然發燙。
他扯過溫室里的滴灌膠管,將可樂壓縮成液態二氧化碳。當《天工開物》的冶鐵術遇到小崗村契約精神,他鍛造的已不是武器——那是一臺冒著蒸汽的聯合收割機,鋸齒狀的鐮刀上刻著"實事求是"。
收割機轟鳴啟動的剎那,朱元璋的氈帽被氣流掀飛。
老農般的開國皇帝竟大笑起來,布滿老繭的手按在蒸汽閥門上:"咱當年要是有這個,征北元能少死十萬兒郎!"他懷里的《農政全書》突然自動翻頁,記載雜交水稻的那章滲出石油,在田壟間匯成可樂噴泉。
黃臺吉的克隆騎兵發動沖鋒。
六足戰馬踏碎量子計算機的藍光,基因編輯過的馬蹄鐵在可樂泉眼濺起數據洪流。陳硯看見八旗軍背后升起的不是狼煙,而是用5G基站改裝的渾天儀,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2023年的某個實驗室坐標。
"他們在建立時空錨點!"徐晚星將星宿羅盤按入可樂噴泉,"必須毀掉..."
話未說完,張建國突然推開二人。
他的青銅硬盤迸發強光,整個人化作人形防火墻撞向5G渾天儀。在量子比特與克隆基因對撞的強光中,陳硯聽到最后的遺言:"告訴安徽...聯產承包..."
爆炸的氣浪掀翻了溫室。
朱元璋的氈帽飄落在陳硯肩頭,內襯竟縫著塊液晶屏,上面是實時更新的期貨市場——雜交水稻價格正在被量子計算機做空。
"接著!"
徐晚星拋來墨家機關城的虎符,青銅令牌接觸可樂的瞬間,皇陵地底升起鑄鐵要塞。紅夷大炮的炮管里填裝的不是火藥,是壓縮成固態的《資本論》第一卷,炮膛刻著薛定諤方程。
當第一發真理炮彈擊中克隆騎兵時,陳硯看到了荒誕的量子景象:
黃臺吉的黃金面具同時存在與不存在,戰馬在死亡與存活的狀態疊加中嘶鳴,八旗軍的基因鏈正在坍縮成《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紅頭文件...
要塞突然劇烈搖晃。
徐晚星抓住觀測窗的手柄:"女帝在修改物理常數!"她指向炮膛溫度計,水銀柱正在顯示圓周率數值,"快決定!保萬歷還是保1978?"
陳硯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看見蒸汽收割機的儀表盤浮現兩行血字:
崇禎自縊倒計時:25年
改革開放倒計時:359年
朱元璋驟然攫取虎符。
老農那布滿裂口的手,沉穩地拍在量子糾纏按鈕上,整個可樂要塞開始時空躍遷:“吾之江山,無需做抉擇!”
在要塞消失前的量子泡沫中,陳硯最后驚鴻一瞥,張建國的殘影如流星般劃過——他胸口的青銅硬盤如一把利劍,直直地插進了女帝的蒸汽心臟,而 2023 年的實驗室坐標,也在這一刻被改寫為“1978 年 12 月 18 日”,仿佛時間的長河在此刻倒流。
時空躍遷的光芒逐漸消散,可樂要塞竟穩穩落在1978年12月18日的小崗村。這里的人們正圍坐在一起,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與期待。陳硯等人從要塞中走出,朱元璋手中的虎符散發著奇異光芒。
此時,女帝的蒸汽心臟驀然傳出一陣尖銳警報,冕旒蒸汽機的韻律化作急促的警報之音。原來,張建國的青銅硬盤于蒸汽心臟內引發了一場數據狂潮,致使女帝的跨時空金融武器系統陷入混亂之中。
黃臺吉的克隆騎兵呼啦啦地跟著時空裂縫跑了過來,可他們那點基因編輯技術,在 1978 年的科學體系面前,就跟個土包子似的,一點都不搭調。陳硯他們呢,可有辦法了,靠著小崗村的聰明才智和現代科技的理念,把《資本論》和《天工開物》這么一結合,嘿,新式武器就造出來啦,專門用來對付克隆騎兵的喲!
在驚心動魄的戰斗中,小崗村的村民們如同一群英勇無畏的戰士,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戰斗的行列。他們懷揣著堅如磐石的信念,凝聚起無堅不摧的團結力量,與陳硯等人并肩作戰,共同守護著這個至關重要的歷史節點。最終,他們猶如一把利劍,成功地擊退了來勢洶洶的克隆騎兵,也讓女帝的陰謀如同泡影般破裂。而 1978 年的小崗村,在經歷了這場奇妙的冒險后,宛如一艘揚起風帆的巨輪,更加堅定地駛向了改革開放的遼闊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