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雙充血的眼睛,怎么好像在盯著我…
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我掃了一眼便急忙瞥開望向窗外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等會會不會直接嘔在車里。
可是那個事故現(xiàn)場的場景一直映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聞著外面的空氣都覺得染了血腥味。
買完驅(qū)蛇粉到家已經(jīng)是七點了,院里已經(jīng)種上了鳳仙花,吃完飯后三叔給了我一籃子艾草,他讓我每天用艾草泡泡,蛇最怕這些。
我抱著那一籃艾草上樓,臉上已經(jīng)做不出太多表情了,今天這一遭又讓我想起了我家的不幸。
哎,生命真的很脆弱。
泡完澡后的浴室水汽繚繞,我望著鏡子里模糊的五官,好久都沒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過了。
我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可那對梨渦里卻盛滿了苦。
“笑的比哭還難看。”
哪來的男人聲音!
我立馬警覺起來,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下意識捏緊了睡裙,循聲望去,門框旁倚著一個男人,正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那男人一襲玄衣,墨發(fā)披散,燈光映襯著他本就白皙的皮膚,薄唇輕抿,一雙桃花眼在水霧中更顯勾人。
只是…賊也玩cosplay嗎?
我想也不想直接高聲喊道:“三叔!三叔我房間進賊了!三叔救我。”
“別白費力氣了,他聽不見的。”明琮輕飄飄丟下這句話就轉(zhuǎn)身去了臥室。
剛才我已經(jīng)觀察過了,這賊身上什么作案工具都沒帶,也沒說要什么。
我只到他胸口,硬碰硬的話八成會被他拎起來扔出去,得想個別的辦法找三叔。
明琮徑直走到床邊掀被坐下,一套動作自然流暢,完全不像第一次來我們家做賊的模樣。
可惡啊,手機被我放在床頭柜充電了,看來下次洗澡一定要把手機帶進浴室。
床離我有點距離,我三步并兩步跑到了門前,握著門把手準備開門沖出去。
我使勁抓著門把手,門卻好似被人從外面鎖住一般,根本打不開啊!
我的門不可能會從外面上鎖,定是這賊人使了什么陰招。
“你不睡?那我先睡了啊。”明琮作勢要躺下。
我側(cè)身瞪著他,“你是誰?為什么到我家來?放我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明琮對答如流:“我是你丈夫,丈夫為什么不能來找妻子?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給我?”
“錢可以,人不行!”我斬釘截鐵道。
明琮沒說話,他只是深深望著我,眼中似有焦急似有不甘,隨后便和衣躺下,不再搭理我了。
我知道他在閉目養(yǎng)神,只能扒著門縫輕聲喊著三叔。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做賊的。
“祝熹寧!你真薄情,這才多久沒見,你就不記得我了?”明琮突然坐起來,好看的眉毛微微擰起。
我沒聽錯吧?!這賊的語氣聽起來怎么還有點哀怨呢,難道我們之前真的認識?
我機械般轉(zhuǎn)身,干笑道:“我又不是故意不記得你的,四月初五那天早晨我醒來就忘記了一些事情。”
說到后面,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蚊子叫似的。
他搖頭長嘆一聲,“我,明琮。”
明琮?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他剛剛說是我的丈夫,那…
“你是山神?”我試探問道。
“嗯…”明琮沉吟了會,“也算是吧。”
“那你知道我最近老是遇到蛇的事吧?”我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握著門把手的十指越抓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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