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四年八月初七 風暴 丹麥王國·厄勒海峽
寅時三刻,卡特加特海峽的夜幕在颶風的肆虐下被無情撕碎。海浪如猙獰的巨獸,洶涌翻騰,浪峰間閃爍的磷光隱隱映出陰森的船影。火行烈死死攥緊桅桿上的纜繩,狂風呼嘯著拍打在他身上。透過琉璃鏡片,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滿是震驚 —— 眼前三十艘維京龍頭戰艦竟用鐵索首尾相連,腐朽的橡木船體爬滿了散發著詭異熒光的藤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桅桿頂端懸掛的不是尋常戰旗,而是遼東水師失蹤將士那殘破不堪的鎧甲,在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
“稟大帥!海水有異!” 阿速臺大聲呼喊,手中長刀一揮,斬斷纏住舵輪的藤蔓。藤蔓斷口噴涌而出的黏液,在甲板上迅速腐蝕出焦痕。與此同時,厄勒海峽深處傳來青銅號角沉悶的嗡鳴聲。隨著海浪起伏,數百具纏著鎖鏈的骸骨緩緩浮出水面,胸腔內鑲嵌著刻有八思巴文的齒輪,在潮汐漲落間發出機括咬合的咔嗒聲,好似某種邪惡儀式即將啟動,讓人心驚膽戰。
辰時正刻 骸船鎖江
風暴中,維京艦隊亮出殺招:二十艘龍骨戰艦首尾相接,鐵索上懸掛的尖刺鐵球隨浪擺動,形成死亡絞索。當元軍福船試圖迂回時,骸骨群突然暴起,腐爛的手掌抓住船槳,齒輪心臟噴出混入水銀的希臘火!火行烈的機械義肢傳來齒輪倒轉的警告,護腕的星形凹痕與骸骨的八思巴文齒輪產生共振,他看清了這些骸骨的真相 —— 他們正是三年前失蹤的遼東水師,心臟被替換成青銅泵機,與他在立陶宛發現的機械巨鱷核心如出一轍。
“放火龍出水!” 火行烈揮動鑲琥珀碎片的令旗。五十架改良自南宋的猛火油柜齊射,石油混入泉州樟腦粉,烈焰在鐵索上流淌成火網。但維京人真正的底牌藏在海底 —— 三百架青銅鑄造的 "海蝎弩" 破水而出,弩臂用遼東鑌鐵打造,箭矢竟是大元軍械監制的破甲錐!弩箭的尾羽刻著八思巴文咒符,與火行烈護腕的星形凹痕相互排斥,證明這些武器正是用遼東失竊的軍械圖紙制造。
巳時三刻 磁雷破陣
戰場上局勢膠著,阿速臺目光堅毅,大喝一聲 “起磁石網!”,隨后一腳踹翻那正熊熊燃燒、火星四濺的戰鼓。這一腳,仿佛帶著千鈞之力,既是對敵人的憤怒,也是對勝利的決心。
瞬間,三十張精心制作、摻入漠北磁礦粉的巨網被士兵們奮力投射入海。這些巨網在海面上迅速鋪展開來,如同一張張無形的大手,精準地吸附住 “海蝎弩” 的鐵質機關。“海蝎弩” 本是維京人隱藏在海底的致命殺招,此刻卻被磁石網限制住,動彈不得。
維京人見狀,急忙試圖回收弩機。就在這時,訓練有素的契丹水鬼們如鬼魅般潛入水下。他們手持苗疆吹箭,眼神專注而冷酷。接近操控者后,果斷射出吹箭,箭鏃上淬著廣西見血封喉樹汁,毒性極強。僅僅三息之間,那些操控者便一命嗚呼。
成功破解 “海蝎弩” 后,士兵們登上俘獲的龍頭戰艦進行搜查。在船艙暗格中,發現的東西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里面藏著的并非兵器,而是三百枚埃及圣甲蟲金徽。仔細查看,其翅鞘紋路竟與徐福渾天儀的黃道環完全契合,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此外,在某具維京船長的尸體背后,用阿拉伯文刺著 “當北海巨妖蘇醒,歸墟之門將吞噬蒼狼旗”。這行字充滿了詭異與威脅,讓眾人心中疑云密布,不知這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午時末 深淵巨構
風暴眼如一只無形的巨獸,緩緩向厄勒海峽逼近,海面狂風呼嘯,波濤洶涌。就在眾人被這惡劣天氣和激烈戰斗攪得心神不寧時,海峽深處突然涌起一陣奇異的光芒。緊接著,一座青銅鑄造的星門緩緩升起,它高達十丈,周身散發著古樸而神秘的氣息。
這座巨構的表面,用漢隸、如尼文、圣書體三種文字并刻著 “四海歸一” 的銘文,字體蒼勁有力,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眾人湊近查看,發現門環上所刻的二十八宿方位,竟與至元七年司天臺觀測的紫微異動圖完全吻合,這一發現讓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震驚。
“這不是維京人的造物...” 隨軍波斯星相師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雙腿一軟癱坐在甲板上,聲音顫抖地說道,“這是徐福艦隊留下的‘歸墟錨點’!” 眾人聽聞,皆是一愣,還未等他們緩過神來,星門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投射出全息影像。畫面中,至元七年失蹤的泉州艦隊正在暴風中苦苦掙扎,船只在巨浪中搖搖欲墜。而令人驚愕的是,艦隊的船首像竟是狼頭與圣甲蟲的融合體,透著一股詭異而神秘的氣息。這一畫面的出現,讓眾人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也讓這場戰爭背后的秘密愈發撲朔迷離。
未時二刻 遼東謎蹤
元軍艦隊的炮火如怒龍般朝著神秘的青銅星門傾瀉而去,轟鳴聲震耳欲聾,硝煙彌漫在厄勒海峽的上空。隨著星門遭受猛烈攻擊,崩落的青銅碎片紛紛墜入海中,濺起高高的水花。就在這時,眼尖的士兵在一塊較大的碎片旁發現了半塊虎符,這一發現瞬間讓眾人緊張起來。仔細查看,虎符斷裂處的磁石構造竟與三年前遼東軍械庫失竊的弩機零件完美契合,這絕非巧合,背后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通譯官趕忙接過一旁附著的羊皮卷,全神貫注地破譯上面的密碼。許久,他面色凝重地念出:“至元六年秋,遣匠人七百于漠北鑄‘歸墟鑰’,然星門開,巨妖現...” 眾人聽聞,心頭皆是一震,疑惑與不安在心中蔓延。
而就在風暴驟停的剎那,原本波濤洶涌的海面突然平靜下來,緊接著,二十具漢人工匠的尸骸緩緩浮出水面。他們的手腳被鐵鏈緊緊鎖住,頭骨上刻著八思巴文編號,似乎在訴說著生前的悲慘遭遇。其中一名工匠的懷中,還緊攥著《四海圖志》的殘頁,上面用朱砂標注的航線,清晰地指向非洲西海岸。這一切的發現,讓這場戰爭背后的秘密愈發撲朔迷離。
申時正 機械亡靈
維京人最后的殺手锏從海底襲來 —— 十二具青銅海妖浮出水面,它們的軀體由鯨魚骨骼與機械齒輪融合而成,巨口張開時露出的不是利齒,而是大元軍械監制的連環弩。火行烈的機械義肢發出刺耳的蜂鳴,護腕的星形凹痕與海妖的核心齒輪產生共振,他認出了這些怪物的動力源正是妹妹星兒的磁核心臟。
“射其核心!” 火行烈的狼噬刀劈開襲來的弩箭,機械義肢關節彈出三棱毒針,這是從涅曼河機械巨鱷拆解的技術。毒針命中海妖的齒輪核心,漠北磁礦與青銅產生劇烈反應,十二具海妖在磁暴中相繼炸裂,露出內部蜷縮的漢匠尸骸,他們的脊椎被改造成齒輪連桿,與火行烈在立陶宛看到的如出一轍。
酉時末 星門血誓
星門在炮火中搖搖欲墜,火行烈趁機闖入核心密室。墻壁上的浮雕展現著徐福艦隊與維京人共建星門的場景,秦兵與維京戰士共同澆筑青銅齒輪,每道齒輪都刻著雙生子的生辰八字。中央祭壇上,放著半塊刻著 “歸墟” 的秦代竹簡,斷口處的磁石紋路與他懷中的虎符殘片嚴絲合扣。
“哥,別過來!” 妹妹星兒的聲音突然從星門深處傳來。火行烈猛然抬頭,看見星門內的幻象:妹妹被鎖在北極圈的星門前,腳踝的星形胎記與門環凹槽完美契合。他的機械義肢不受控制地插入祭壇,齒輪轉動聲中,星門傳來金帳汗國叛將的冷笑:“蒼狼星,歸墟的鑰匙需要雙生子的血才能完整!”
繳獲要錄
青銅星門殘片:內壁刻著《甘石星經》節選與圣書體注釋,記載著徐福艦隊在厄勒海峽建造星門的細節,星門的啟動需要雙生子的磁核心臟。
圣甲蟲金徽:翅鞘紋路與司天臺渾天儀黃道環暗合,內部藏著八思巴文密令,指示維京人用漢匠骸骨建造機械海妖,換取埃及的圣甲蟲核心。
遼東軍匠遺物:銅制身份牌刻著 “至元六年 漠北匠營丙字七隊”,與火行烈在立陶宛發現的軍匠名冊完全一致,證明這些匠人被多方勢力掠奪,用于建造歸墟武器。
夜記
火行烈站在星門殘骸旁,凝視著厄勒海峽的波濤。海風帶來咸澀的氣息,混著機械齒輪的機油味。阿速臺遞來從維京船長身上繳獲的密信,用如尼文寫著:“至元七年,泉州艦隊攜雙生子血過此,星門首次顯形。” 他摸向護腕的星形凹痕,那里因接觸星門而發燙,仿佛妹妹的心跳近在咫尺。
星門的全息影像還在腦海中回蕩,泉州艦隊的船首像狼頭與圣甲蟲的融合體,正是他與妹妹的象征。火行烈知道,厄勒海峽的骸船陣只是歸墟陰謀的冰山一角,當他率軍北上挪威,特羅姆瑟冰峽的星門將等待著他和妹妹的磁核心臟,來完成最后的啟動儀式。
風暴再次襲來,火行烈握緊狼噬刀,刀疤在月光下閃爍,仿佛母親在天之靈正通過刀身告訴他:“星兒還活著,歸墟的鑰匙在你們手中。” 他望向北方,那里是特羅姆瑟冰峽的方向,也是歸墟密鑰的下一個所在。歸墟的齒輪已經轉動,而他,既是執劍者,也是鑰匙,注定要在機械與血肉的交織中,揭開雙生子的終極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