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石山名為紫石,并不是因為山上的石頭都是紫色的,
而是相傳在很早以前這里曾經(jīng)住過一位神仙,因為他的關系,
山上每天早上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都散發(fā)出紫色的光芒,照的山上一切東西都成了紫色的,
尤其那些石頭,更是紅中帶紫,像寶石一樣。我以為我媽是帶著我去石誠的家,
沒想到我們兩人一路往山上爬,一直到了山頂,看到卻是一處半新不舊的廟宇。
她喘著氣說:“到了,就是這里。”我不敢相信地問她:“那貨住在廟里?
”我媽白我一眼說:“你有點禮貌行不行,開口閉口那貨的,人家有名字,叫石誠,
而且這里也不是他的家。”“不是他家,我們來這里干嗎?”我接過去問。
我媽已經(jīng)轉臉去看那所廟宇的門楣,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當年我跟你爸就是來這里給你配的石頭親,我過來看看,
那個證婚的老神仙是不是還在,如果在,讓他想想辦法,看這事怎么辦才好。”說著話,
已經(jīng)舉步往廟里走去。我趕緊跟上,一進廟門就覺得到處都是怪怪的,偌大的一個廟院,
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幾棵參天大樹種在院子中間,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顯的里面陰森森的。
地上鋪著石頭路面,平整的難以置信,幾只鳥落在地上,看到我們進來展翅飛向樹梢,
帶起一陣涼風。我媽放慢腳步,一邊小心地往前面走,一邊說:“這廟里以前香火可好了,
怎么現(xiàn)在成這個樣子了,連個人都沒有,怪瘆人的。”她話音剛落,
我就聽到里面一個爽朗的男音說:“知道岳母和盈盈要來,從山下就把人都截住了。
”跟隨著聲音走出來的正是石誠,他滿面紅光,像剛喝了酒似的,大步走到我媽身側,
竟然還用手微微扶著她。我明顯的感覺我媽身體僵了一下,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份上,
想回去都不行,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面走。三人很快就穿過院子,走到了正殿,
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身披紫袍的神相站在正前面,頭幾乎碰到房頂,因為太高,
根本看不到面部。石誠說:“岳母先稍等一下,那個老僧年歲有些大了,行動遲緩,
我再去催一催。”說完就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繞過神相,從一個側門處往外走去。
看到他出去,我再也忍不住了,跟我媽說:“你們那個時候肯定是被這里的老和尚騙了,
估計這個人就是娶不下媳婦兒,所以才想到這么一出的。”我媽的表情異常憂傷,
嘴張了幾次才說:“當著神相的面,不能胡說八道的。”我真是有一百個不服,
但又沒處可發(fā)火,只能憤恨的圍著那個神相看了一圈,
除了看到一雙超大號的腳和那身的紫袍,更奇怪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里供的是什么神相。
一般的廟宇都會在門頭,或者廟里面注明供的是何方神圣,
這樣來燒香拜佛的人就能根據(jù)自己的意愿找到相應的神,可是這個上面卻什么也沒有。
我們一到這里,我媽就盯著門楣發(fā)愣,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吧,只是我不知道明明有疑問,
為什么那時候還來這里配什么石婚?少頃,終于看到石誠大步回來,
緊跟著他腳步進來的正是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和尚。他念了一聲佛號后才說:“施主辛苦了,
快請坐。”說著話,已經(jīng)從靠墻的位置拎出來一把椅子,親自放在我媽身邊。
倒整的我媽很不自在,也不知道話應該怎么說了,磨跡半天,竟然把眼光投到我身上。
這關系到我的終身大事,別說我媽不說,就是她開口,有說不清楚的地方,我也要插嘴,
于是也不扭捏了,直接說道:“大師,我媽說,
以前在這個廟里經(jīng)您的手把我許給了一塊石頭,是有這回事嗎?
”那老和尚看上去還算慈眉善目,聽到我的問話,也不著急,慢悠悠回:“確有此事,
老納是證婚人。”我哭笑不得地說:“大師,人跟石頭怎么能在一起,一個沒有生命,
一個有生命,您還是證婚人,這么荒謬的事情怎么能證?”他微微點了下頭,
隨即念了一聲佛號說:“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論啊,如今這塊石頭不是修成正果,
正站在你們面前嗎?”說完這話,還不忘看一眼石誠,
我竟然在他們對眼之間看到了奸情的信息,馬上說:“什么修成正果,
他分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會是石頭變的?您也這么大年紀了,算是得道高僧吧,
怎么能這樣騙人?”那老和尚一點也不著急,并不解釋,只安穩(wěn)地坐著。
我心里稍微有些得意,覺得自己用口才占勝了封建迷信,正要叫我媽起來走人,
卻見石誠兩步就跨到我面前,快速拉起我的手就往他們剛進來的側門走去。這完全出乎所料,
我已經(jīng)忘了反應,到覺出不對勁時,人已經(jīng)被他拖到另一個房間里,石誠的臉色也變了,
眼睛盯著我胸前。領口被扯開,一大片白暴露出來,他的手蓋上去的時候,
身體還緊緊貼著我的。我媽的聲音從外面急急地傳進來:“放開我女兒,有話你跟我說啊,
她還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的。”我覺得我們今天來這里就是失策,
昨天石誠去我們家的時候就應該及時報警,把他抓起來,順便也把這個破廟給搗毀了,
以免再危害更多的人,這明顯是一個騙局,我們竟然還傻乎乎跑來求證。現(xiàn)在好了,
我們兩個女人在這里,如果他來硬的,我們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光一個石誠都對付不了,
而且還不知道廟里會不會有別的幫手,萬一廟里的和尚都聽他的,
那特喵的真不知道找誰哭去了。不過,現(xiàn)在石誠聽到我媽喊叫,還是停了下來,
只是手并沒有松開,還在我耳邊小聲說:“只是讓你看看我是怎么由人變成石頭的,
不用緊張。”看到我媽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我也有些急了,狠著聲音說:“你先松開,
我又沒說不看。”他看著我的眼睛說:“那你不準跑,其實我跟你說吧,你既是跑了,
也出不了這座廟,就是我懶得費勁去追你。”說完這話,果真就松了手。我轉身去扶住我媽,
也不管石誠的警告,直接就往大門處跑去。他只在后面“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而我們一路狂奔到大門口,卻發(fā)現(xiàn)廟門早已經(jīng)關上,而且無論怎么用力都拉不開。
我有點怪我媽地說:“你說你沒事訂什么石頭親,現(xiàn)在好了,被人騙到這里,
如果我們出不去,你說怎么辦?”我媽經(jīng)過剛才的事,已經(jīng)嚇的說不出話來,
現(xiàn)在聽我這么說,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掉,她只顧著抹淚,既不說話,也不能幫我。
看著后面并沒有人追過來,我心里也放松一點,圍著院墻找其它可以出去的地方。
但很快我就絕望了,廟院的墻有兩米高,墻下連一個可以墊腳的東西都沒有,
就連那些大樹都長在離墻很遠的地方,就算是我能爬到樹上,沿著枝椏出去,
可是我媽怎么辦?這石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竟然用上這么一招,這叫那什么夢中捉……。
正急著抓耳撓腮,手一下子碰到了挎在身上的包,對,那里面有手機,我可以打電話的。
希望重新升起來,快速從包里拿出手機,按了開關鍵幾次都打不開,不知道是沒電還是壞了。
這下我徹底慌了,看著還哭成淚人的我媽,已經(jīng)覺得大禍要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