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三天。
親生父母拋下我的葬禮,去給假千金開了個狂歡party。
說我“罪有應得”。
我的男朋友也牽著假千金的手,舉杯痛飲。
嘲笑我“死有余辜”。
黑粉們在我的靈堂直播打卡,慶祝著“大快人心”;超話里我的鬼圖屠了廣場,刷屏“死得好啊”。
仿佛,我真的萬惡不赦。
直到第七天,父母將我的記憶上交,全球直播,試圖審判我的罪行。
然而審判開始,他們才意識到。
我這一生從未順遂過。
……
葬禮上,記者攔下爸爸和媽媽。
他們帶著假千金喬靈兒,正要去開一場狂歡party。
記者問:
“喬總,喬夫人,你們的女兒因病去世,你們不難過嗎?”
媽媽回頭看了眼葬禮,靈堂已經被前來直播打卡的黑粉們擠滿了。
每個人大仇得報一般,興奮地與我的遺照合影。
然后對著鏡頭比耶,嘴里念叨著“霸凌者死得好啊”。
我的葬禮,成了他們的狂歡之地。
媽媽對著鏡頭,冷哼一聲:
“這有什么值得難過的?她要是沒死,我才會難過。”
記者笑笑,又問我的男朋友秋霽:
“秋總,大家都說喬小姐從小就是霸凌者,您和她是戀人,您覺得呢?”
秋霽牽著喬靈兒的手緊了緊。
聞言冷嗤笑一聲,藏不住對我恨意:
“喬憬這樣的人,死有余辜。”
記者點點頭,指了指身后的工作人員:
“既然這樣,我是全球記憶直播中心的負責人,你們不介意我們提取喬小姐的生前記憶,進行一場全球直播,讓大家都看看喬小姐,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吧?”
生前記憶是很私密的個人隱私,很少有家屬愿意,將逝者的隱私毫無尊嚴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爸爸皺眉,似乎是在考慮。
喬靈兒挽著媽媽的手,有些擔憂地問:
“媽媽,能不同意嗎?我……我不想再看見那些,我有點兒害怕。”
爸爸和媽媽面上浮現心疼,剛要開口拒絕。
“當然可以。”
秋霽給工作人員讓開路,拍拍喬靈兒的手,聞聲安撫道:
“別怕,喬憬作惡多端,那讓全網都審判她的罪行,看看她做的那些好事兒,不是更好嗎?”
而后他似低語似呢喃的湊近喬靈兒耳邊:
“放心,有我在。”
喬靈兒只怔楞了一瞬,隨即親昵挽上他的胳膊,乖巧點頭:“那我都聽秋霽哥哥的。”
記者對他們道了聲謝。
秋霽主動將工作人員帶到我的遺體前,冷漠地讓人掀開棺材,開顱提取生前記憶。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為了表示感謝,負責人臨走前,送給他們四張邀請函,邀請他們到直播間做現場嘉賓。
直播當天,爸爸媽媽和喬靈兒,還有秋霽都坐在嘉賓席上。
觀眾席上坐滿了人,直播間也被擠得爆滿。
大屏幕被切到我記憶的開端。
所有人都斂聲屏氣,爸爸媽媽滿臉不耐煩,秋霽攥緊了手指。
主持人笑著說:“那我們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