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盡奢華的大廳,我滄桑憔悴的身影倒映在亮潔的地板中,這確實我不是我該來的地方。
我邁開腳準備離開,忽地腹部再次絞痛,我只能僵住身子緩解疼痛。
保安沒好氣的推了我一把。
“太婆你聽不懂人話是吧?”
身形本就不穩,被他一推我跌倒在地,保安嚇得舉起雙手。
“誒誒,我什么都沒做,你別隔這碰瓷。”
我掙扎想要起身,卻因疼痛均失敗。
人群漸漸圍了上來,保安害怕,邊踹邊命令我起來。
一旁傳來兒子楊然的聲音。
“怎么了?”
保安小跑上前,點頭哈腰。
“楊總,這太婆不懂規矩來咱這碰瓷。”
楊然視線瞥過我,帶著嫌棄。
“趕緊處理了,這點小事都干不好,我看你明天不用來了。”
我張嘴想要叫他,卻被幾位保安揪著衣領拽起。
“死老太婆你從哪溜進來的,誠心想害我們沒工作是吧?”
他們想要動手,卻見有人拿出手機錄像,出于形象只得“友好”的將我請出門。
被保安拖出去時,路過楊然身邊,他低頭看著手機,兒媳王琳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那誰呀?有點像你媽。”
楊然皺緊眉頭,赫然炸毛,“像你媽,我媽沒那么丟人。”
我被保安扔在路邊,抬頭看向幾乎聳入云間的大廈。
一口鮮血吐出,我忍不住苦笑。
三十多年,我含辛茹苦拉扯長大的孩子,忽然成了陌生模樣。
恍惚間,想起他小學第一篇作文叫《我的媽媽》。
他用稚嫩的文筆,書寫對我的愛意。
“我的媽媽是鋼鐵人,一人個撫養我長大。我非常愛她,以后我要送她一棟比天還高的樓,這樣在哪我都能看到她。”
可這棟高聳入云的大廈中,卻藏著他對我的恨。
恨我讓他和他的“好爸爸”,分別三十年。
想起楊然初創業建立公司時,他找我借錢,提出可以立字據,雖然我明確表示不用。
但他還是簽下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歸我的協議。
既然這樣,我沒有理由不成全他們的父子情深。
2
我被保安攔在路邊,楊然挽著魏江的胳膊上了一輛豪車,儼然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車影漸漸消失在視野,我用粗糙的手背擦去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