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共招待了四輪客人,都是運送筑堤材料的車隊,把店里擠得滿滿當當。
九十六份燉菜賣得精光,連鍋底都被刮得干干凈凈。
葉琳娜坐在吧臺后方,指尖輕輕撥弄著今天收入的最后一枚銀幣。
四百八十枚銀幣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橡木錢匣子里,想起那些車夫狼吞虎咽的樣子,她不禁莞爾。
“看來明天得多準備三鍋燉菜才行。”
她伸了個懶腰,纖細的手指在酸痛的腰背上輕輕捶打。
抱起沉甸甸的錢匣往臥室走時,手臂都被壓得發酸。
系統:“我可以幫你把四百枚銀幣兌換成四枚金幣。”
葉琳娜歪頭想了想:“兌三枚吧,留一百八十枚方便日常開銷。”
下一秒,她就感覺自己懷中的錢匣輕了很多,打開一看,大部分銀幣都消失了,三枚金光璀璨的金幣躺在里面。
真方便啊。
下一秒,系統就說:“只有金幣才能算進積分。”
“……”葉琳娜無語,“你不早點說!”
“嘿嘿。那你兌換嗎?”系統的聲音突然變得歡快起來,“我幫你把幸運轉盤申請下來了!一積分一抽,也可以十連抽。”
“卡池里有啥?”葉琳娜隨口問了一句。
“目前主要是食譜。考慮到你目前缺飲料賣,我塞了一些可以自制的飲料配方。”系統直接把食譜展示給她看。
《咖啡館時光~香濃咖啡豆》
《可以喝的水果!鮮榨果汁特輯》
《一杯紅茶》
不是,好眼熟的食譜!
“嘿嘿,還記得你之前愛玩的那款洋菓子店的游戲嗎?”
懂了,又是原來世界扒拉過來的食譜。
“這些水果,這個世界有嗎?”葉琳娜遲疑了一下。
“放心吧。”系統聲音很是胸有成竹:“你老家有的,這邊都有。”
“喔,好的。”
只有食譜,沒有食材,意思是,自己買,系統不負責縮減成本。
行吧!暫時先不抽了,等攢夠十連再說。
葉琳娜抱著錢匣走進臥室,準備把它放進床頭柜。當她拉開抽屜整理雜物時,一卷用褪色紅絲帶系著的羊皮紙突然映入眼簾。
這是?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絲帶,羊皮紙發出歲月沉淀的脆響。隨著卷軸緩緩展開,一行金色墨水書寫的幾個大字赫然顯現:
【老杰克酒館地契】
葉琳娜的手指微微顫抖。這是原主購買酒館時的原始契約,上面還清晰地記載著交易日期和250金幣的成交價格。
“根據契約內容,酒館建筑與地下室,以及后方200平米的空地,以及道路對面200平米的荒地,都移交給葉琳娜·克呂格。”
葉琳娜的綠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手中的地契差點滑落。她猛地站起身,聲音都變了調:“四百平米?!我一直以為只有酒館這一小塊地呢!系統,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系統抗議起來:“不然為什么克呂格小姐要買種子呢?”
葉琳娜一時語塞,腦海中閃過那些被她隨手塞在廚房角落的種子袋。
她原本還以為是經營后期拓展土地后才能種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新手自帶的!
她拿著地契,按照上面的邊界線走了一圈。
夕陽的余暉為整片荒地鍍上一層金紅色的光暈,及膝的野草在寒風中沙沙作響,枯黃的草莖相互摩擦,奏響冬日的絮語。
“地方真大啊......”她輕聲感嘆,目光掃過那些高聳挺拔的闊葉木。
粗壯的樹干在斜陽下投下長長的影子,樹皮上斑駁的紋路訴說著歲月的痕跡。“這些可都是上好的板材。”
她撫摸著粗糙的樹皮,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勾勒藍圖。
“把樹砍了之后,這里陽光會很充足。”葉琳娜喃喃自語,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勾勒溫室的輪廓。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指尖搓了搓,草皮下方,黑褐色的土壤散發著潮濕的氣息,“土質也不錯,稍微改良一下應該很適合種菜。”
這些樹都砍掉的話,即使是切割板材的邊角料當木柴燒,也足夠可以過冬了呢!
想象著來年春天在這里種上一排楓樹,掛上樹液采集器,楓糖漿自由似乎指日可待。
種菜的話得蓋個溫室,不然,冬天就斷了頓了!
葉琳娜美滋滋回到房間,取了一張空白羊皮紙,來到前廳,點了支蠟燭坐下。
回到酒館,葉琳娜從抽屜里取出一張嶄新的羊皮紙,在前廳的橡木桌前坐下。
燭光在紙面上跳動,她咬著羽毛筆的尾端,眉頭微蹙。
她想蓋個赫奇帕奇溫室那樣的,縮小版就夠用,地方應該足夠大的。
她畫到一半,她又不得不停下,努力回憶《霍格沃茨之遺》里獾院溫室的具體構造。
為什么打游戲的時候沒有多留意一點呢?
燭光搖曳中,她的設計圖漸漸成形:東側是蔬菜區,西側留給水果,中央留出一塊圓形空地,種香草。
等一下,重點是還得清理一下錢夠不夠!
葉琳娜三步并作兩步跑回臥室,從床底拖出沉甸甸的錢箱。
金幣和銀幣叮當作響,在桌上堆成幾座小山——今日收入加上之前的積蓄,總共三十七枚金幣八十枚銀幣,在燭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壁爐的火苗漸漸微弱,她卻越寫越投入。
隨手往火堆里添了幾根木柴,火星"噼啪"炸開,照亮了她專注的側臉。
新的羊皮紙上很快列滿了采購清單:
“玻璃、支架材料……”
地下室目前還很空曠,現在只有兩個孤零零的釀酒桶,遠遠不夠用。
原主之前去奧莫斯酒館取的拉格啤酒酵母已經用完了,得再買一些。
等新的酒陳化完畢后,她想給酒館改個名,順便重新定做一個招牌。
「老杰克」并不是曾祖父的名字,是雷利亞商會把酒館買過去之后改的。
改個什么名呢?
葉琳娜沉思著,漫不經心打量自己畫的圖紙和羅列的清單。
她的視線突然停住,發現自己在紙角無意識地畫了一只抱著酒瓶的小獾。
有了!
就叫……一只醉獾。